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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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高層會議從兩點鐘開始, 中間一直不停到晚上七點，隨後盛非凡還要連著趕去赴一場商業晚宴，時間緊得他連停頓的時間都沒有。
開會前, 盛傳宏給他打了電話，語氣不似之前的霸道強硬, 卻也還是透著不死心，盛傳宏問他打算什麽時候跟蘇禾離婚。
一通不過兩分鐘的電話，惹得盛非凡寒意四起。
參加高層會議的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股東，因為各自利益問題, 明裏暗裏吵得不可開交，盛非凡今天莫名的火氣旺，中間壓著嗓子出了一次聲之後, 就沒人敢當他的面多吱聲了。
所以當高程告訴盛非凡, 蘇禾手機裏的定位器失去反應的時候，已經是會議結束之後的事。
盛非凡彼時正在辦公室連帶的私人休息室裏換衣服，準備去赴宴，聽到高程的話，他解袖口的動作猛地一滯, 鷹隼一樣的眸掃過來，氣場逼人。
“什麽時候的事？”
高程額上浸出一層冷汗, “下午的時候，那時候在開會，就沒註意到。”
盛非凡停下換衣服，拿起手機打了家裏的電話, 直到聽管家說蘇禾還在家的時候心才落下來。
祁管家也主動說起下午蘇禾手機摔下樓的事。
“太太手機看著應該是壞了。”
應該是蘇禾手機摔壞了的緣故。
“盛總，今晚的商業晚宴還參加嗎？”高程問的很是謹慎。
盛非凡想了想，點頭, “把車備好。”
就在盛非凡換了衣服準備要走的時候，家裏電話又打來，祁管家聲音有點急。
“太太剛才突然說要出門。”
等電梯的盛非凡手驀的一僵，“司機跟著嗎？”
祁管家聲音都小了，“太太沒讓，自己拿了車鑰匙，開車走的……”
電話這頭的男人突然沒聲息了，令人發顫的生冷透過手機，駭得祁管家拿電話的手都跟著抖起來。
電梯叮的一聲，男人忽的開了口，聲音凜冽。
“馬上派人去找！”
他取下手機，長腿邁進電梯，“晚宴行程取消。”
高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句不敢多問，只保命的點頭。
此時的盛非凡，俊美異常的臉上布滿陰霾，冷得人背脊發涼，不寒而栗。
“你這邊也跟著找。”
蘇禾認識定位追蹤器，是因為當初易琳在跟蘇友生離婚之前也用過，找的是私家偵探，只是最後還是被蘇友生發現了，兩人當著蘇禾的面激烈的大吵了一場。
那是蘇禾唯一一次看到易琳不顧形象歇斯底裏砸東西的模樣，她受過高等教育，一向理性知性，卻在那時因為枕邊的愛人而失去最引以為傲的理智，像個可憐絕望的潑婦。
現在這個東西出現在她的手機裏。
是誰？盛非凡嗎？
蘇禾不願意相信，直到在他書房裏的電腦發現高程發給他的行蹤記錄，以及……主臥的監控。
蘇禾從來不知道主臥裝有監控，而且就連在他書房的電腦裏，又或者，在他的手機上也同樣可以看到。
他什麽時候裝的監控？一直都有，還是在她出車禍失憶之後？
開著車的蘇禾雙眸猩紅不已，緊咬著唇將每一個細節都一一的串起來，細節不能細想，否則就是無邊無際的可怖。
她應該慶幸盛非凡書房裏的電腦對她太不設防還是密碼太簡單？
她要找人問清楚！
被摔的手機報廢，她出門太急，沒來得及換新的，直接拎了鑰匙開車往他公司方向去。
她記得他今晚是有應酬的，路上堵，前面出了車禍，蘇禾被堵在路上，進退不得。
松開一直握著方向盤的手，手心潤濕一片，蘇禾握緊粉拳，無力的伏在方向盤上，心亂不已。
如果手機裏的定位器真的是盛非凡裝的……
如果真的是他……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明明說愛她信任她，可為什麽又要監控她的行蹤？
辦公室裏，盛非凡渾身散發著寒意，高程推門而入，半絲不敢含糊，直奔主題，語氣略急。
“盛總，從調取的監控看，太太是往公司這邊來了。”
盛非凡沈著的眸子擡起，“人到哪了？”
“已經派人去沿路找了，另外……”
高程有點猶豫。
盛非凡已經坐不住，起身準備自己親自去找，聽到高程的欲言又止，利眸掃向他，高程不敢掩瞞，“李鐘君小姐前日的確已經回了M國，但今天上午，又查到了她返回本市的航班記錄。”
盛非凡拿外套的手一滯。
氣場駭人，報告完的高程不敢說話了。
車子從車庫開出，高程眼尖，立馬叫停司機，著急的回頭去看盛非凡。
“盛總，那好像是太太的車。”
話未說完，後座的男人早已推開門下了車，大步朝不遠處停路邊的車走去。
高程趕緊跟上，但還是沒能趕在他前面。
盛非凡斂著神情疾步走到車邊，卻發現車是空的，人沒在車裏。
“盛總？”
高程剛追上來，盛非凡已經折身往身後的盛氏大廈走去。
“打電話給秘書部，問太太是不是上去了。”
高程應聲，邊急急跟上他的步伐邊給秘書部那邊打電話。
等電梯的時候，高程與秘書部那邊通完電話，塌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轉向盛非凡。
“盛總……太太，沒在上面。”
話畢，高程只見男人捏手機的手手背青筋隱隱泛起，他不聲不響不回應，卻直教高程窒得呼吸幾乎停滯。
眼前的電梯門開了又合，男人不動，高程也不敢多動半分。
“公司附近的監控都是死的嗎？”
男人凜寒的聲音一出，高程不自覺背脊都涼了。
公司的監控室不大，平時一年到頭也極少露面現身的上級主管甚至經理都齊刷刷到了，這讓原本還想著瞇一會打個瞌睡的保安剎時醒了神，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滾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什麽天大的錯或是公司發生什麽重大刑事案件。
後來上級主管親自坐鎮的時候他才了解，原來是集團總裁要查監控。
居然是集團總裁！難怪陣勢這麽浩大！
集團總裁什麽樣，他來這都三年了，還真一次沒見過，好奇心驅使，他墊腳瞇眼使勁往最前頭瞄去。
但在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裏，他只能看到那人黑色西裝的半個衣袖。
正在他感嘆總裁就連穿的衣服料子看起來就很高檔的時候，前邊忽的哐當一聲巨響，他忽然被嚇，本能的啊了一聲叫。
除此之外，整個小小的監控室死寂一片，每個人靜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人都走了之後，他才敢小聲的問剛剛站前面一點的同事。
“怎麽了這是？總裁怎麽突然親自過來查監控？出案件了？可也沒見警察跟著啊。”
“什麽屁案件，好像說是總裁夫人在咱們樓下不見了，總裁這才過來緊急調取監控。”
“什麽？總裁夫人在公司門口被綁架了？”
同事狠瞥他一眼，“光天化日，誰敢這麽猖獗！是總裁太太主動跟另一個人走了，坐的是對方開的車。”
“私……私奔？”
同事猛踹一腳，“女的！你再多說，一會被人聽到你嚼總裁的舌根，這份工不想做了！？”
李鐘君站門前，用手中的鑰匙將門打開的時候往裏輕輕一推，吱呀微響，像是許久未被人推開的一間房。
她往裏走，身後沒動靜，她回頭，看到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蘇禾，她忽的一下笑了，說出的話卻滿是自嘲，“最多再過二十分鐘，他就會找到這裏，除非你懷疑他的能力。”
蘇禾仍是不動，在得知她與盛非凡有關系之後，面對李鐘君，蘇禾此刻多了幾分覆雜情緒，眼裏再沒了上回見她時候的亮光，“這是哪？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
“上次你完全把我當成個陌生人，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
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惹得蘇禾為之一驚，她話裏的意思是，她們之前認識？
“我們……認識？”
“蘇禾，我昨天才知道你出車禍失憶的事，這也是我為什麽今天又回國的原因。”
李鐘君越說蘇禾越覺得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李鐘君看了她片刻，轉身將門推得更開，“進來吧。”
蘇禾站在原地，不動，走廊那麽亮，偏偏屋裏漆黑一片，蘇禾就那樣看著李鐘君走進黑暗中，數秒後，隨著嘩啦一聲響，緊合的窗簾被拉開，原本的暗被白日的亮光驅散，變得亮堂一片。
“還有十五分鐘。”
女人的聲音從裏傳來。
蘇禾輕舒口氣，挪動步子，走進屋子。
潮濕的黴味兒。
濃烈，刺鼻，帶著久遠的荒蕪的氣息。
簡單的一居室，很小，家具不多，都被白色的布罩罩著，木質的地板灰黃，細密的塵在窗口投進的光束裏翻飛沈浮。
許久沒被人踏足居住的屋子。
蘇禾疑惑的望向李鐘君，無處落腳坐下的地方，對方也只是站著，她用手慢慢將罩在電視櫃上的布罩掀開，光束裏，沈浮的灰塵，翻飛的更為厲害。
蘇禾不是矯情，但撲面而來的塵還是讓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擡手擋在面頰之前。
“蘇禾，我再次來找你是有私心的，不誇張的說，他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初我之所以會離開他出國，是因為我沒辦法接受自己喜歡一個小自己那麽多的男人，可離開的時間越久，就越發現，其實根本放不下他。”
這算告白？
蘇禾皺眉，“你確定你要對我說這些話？我是他妻子。”
“我當然知道，但你不知道，知道他要結婚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要被炸開，我曾想拼了命的回來把人給奪走，直到我看到你的照片。”
“……”
李鐘君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小小的一張舊照片，她朝著蘇禾遞過來，“看看。”
“……”
第六感告訴蘇禾不能接，但理智驅使她伸出了手。
照片裏，花季一般年紀的少女站在樹下，綠茵環繞，她站在畫面的中間，笑顏如花，溫暖又治愈，如瀑的長發由肩披散，那笑著的模樣，居然跟她有幾分的相似。
李鐘君如願看到蘇禾瞬間白下去的唇色，仰了仰下顎，“你上一次拿著阿凡的錄音給我打跨國電話詢問的時候，我以為你會離開他，後來知道你們仍舊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看來，是你失憶的原因。”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紮起的長發，自嘲般的笑笑，“其實我很討厭留長發，我一度想要將它剪個徹底，但執念是病，我一直不舍得，只是因為他喜歡，你應該知道的，他喜歡長發。”
蘇禾捏照片的手指泛白，指尖因為即將被戳破的那個真相而隱隱發抖。
盛非凡喜歡長發，她當然知道，她知道……
“其實因為她喜歡留長發。”李鐘君輕嘆口氣，“她是阿姚。”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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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加高層會議的全都是老奸巨猾的股東，因為各自利益問題, 明裏暗裏吵得不可開交，盛非凡今天莫名的火氣旺，中間壓著嗓子出了一次聲之後, 就沒人敢當他的面多吱聲了。
所以當高程告訴盛非凡, 蘇禾手機裏的定位器失去反應的時候，已經是會議結束之後的事。
盛非凡彼時正在辦公室連帶的私人休息室裏換衣服，準備去赴宴，聽到高程的話，他解袖口的動作猛地一滯, 鷹隼一樣的眸掃過來，氣場逼人。
“什麽時候的事？”
高程額上浸出一層冷汗, “下午的時候，那時候在開會，就沒註意到。”
盛非凡停下換衣服，拿起手機打了家裏的電話, 直到聽管家說蘇禾還在家的時候心才落下來。
祁管家也主動說起下午蘇禾手機摔下樓的事。
“太太手機看著應該是壞了。”
應該是蘇禾手機摔壞了的緣故。
“盛總，今晚的商業晚宴還參加嗎？”高程問的很是謹慎。
盛非凡想了想，點頭, “把車備好。”
就在盛非凡換了衣服準備要走的時候，家裏電話又打來，祁管家聲音有點急。
“太太剛才突然說要出門。”
等電梯的盛非凡手驀的一僵，“司機跟著嗎？”
祁管家聲音都小了，“太太沒讓，自己拿了車鑰匙，開車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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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叮的一聲，男人忽的開了口，聲音凜冽。
“馬上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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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程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句不敢多問，只保命的點頭。
此時的盛非凡，俊美異常的臉上布滿陰霾，冷得人背脊發涼，不寒而栗。
“你這邊也跟著找。”
蘇禾認識定位追蹤器，是因為當初易琳在跟蘇友生離婚之前也用過，找的是私家偵探，只是最後還是被蘇友生發現了，兩人當著蘇禾的面激烈的大吵了一場。
那是蘇禾唯一一次看到易琳不顧形象歇斯底裏砸東西的模樣，她受過高等教育，一向理性知性，卻在那時因為枕邊的愛人而失去最引以為傲的理智，像個可憐絕望的潑婦。
現在這個東西出現在她的手機裏。
是誰？盛非凡嗎？
蘇禾不願意相信，直到在他書房裏的電腦發現高程發給他的行蹤記錄，以及……主臥的監控。
蘇禾從來不知道主臥裝有監控，而且就連在他書房的電腦裏，又或者，在他的手機上也同樣可以看到。
他什麽時候裝的監控？一直都有，還是在她出車禍失憶之後？
開著車的蘇禾雙眸猩紅不已，緊咬著唇將每一個細節都一一的串起來，細節不能細想，否則就是無邊無際的可怖。
她應該慶幸盛非凡書房裏的電腦對她太不設防還是密碼太簡單？
她要找人問清楚！
被摔的手機報廢，她出門太急，沒來得及換新的，直接拎了鑰匙開車往他公司方向去。
她記得他今晚是有應酬的，路上堵，前面出了車禍，蘇禾被堵在路上，進退不得。
松開一直握著方向盤的手，手心潤濕一片，蘇禾握緊粉拳，無力的伏在方向盤上，心亂不已。
如果手機裏的定位器真的是盛非凡裝的……
如果真的是他……
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他明明說愛她信任她，可為什麽又要監控她的行蹤？
辦公室裏，盛非凡渾身散發著寒意，高程推門而入，半絲不敢含糊，直奔主題，語氣略急。
“盛總，從調取的監控看，太太是往公司這邊來了。”
盛非凡沈著的眸子擡起，“人到哪了？”
“已經派人去沿路找了，另外……”
高程有點猶豫。
盛非凡已經坐不住，起身準備自己親自去找，聽到高程的欲言又止，利眸掃向他，高程不敢掩瞞，“李鐘君小姐前日的確已經回了M國，但今天上午，又查到了她返回本市的航班記錄。”
盛非凡拿外套的手一滯。
氣場駭人，報告完的高程不敢說話了。
車子從車庫開出，高程眼尖，立馬叫停司機，著急的回頭去看盛非凡。
“盛總，那好像是太太的車。”
話未說完，後座的男人早已推開門下了車，大步朝不遠處停路邊的車走去。
高程趕緊跟上，但還是沒能趕在他前面。
盛非凡斂著神情疾步走到車邊，卻發現車是空的，人沒在車裏。
“盛總？”
高程剛追上來，盛非凡已經折身往身後的盛氏大廈走去。
“打電話給秘書部，問太太是不是上去了。”
高程應聲，邊急急跟上他的步伐邊給秘書部那邊打電話。
等電梯的時候，高程與秘書部那邊通完電話，塌著臉一副生無可戀的轉向盛非凡。
“盛總……太太，沒在上面。”
話畢，高程只見男人捏手機的手手背青筋隱隱泛起，他不聲不響不回應，卻直教高程窒得呼吸幾乎停滯。
眼前的電梯門開了又合，男人不動，高程也不敢多動半分。
“公司附近的監控都是死的嗎？”
男人凜寒的聲音一出，高程不自覺背脊都涼了。
公司的監控室不大，平時一年到頭也極少露面現身的上級主管甚至經理都齊刷刷到了，這讓原本還想著瞇一會打個瞌睡的保安剎時醒了神，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滾下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犯了什麽天大的錯或是公司發生什麽重大刑事案件。
後來上級主管親自坐鎮的時候他才了解，原來是集團總裁要查監控。
居然是集團總裁！難怪陣勢這麽浩大！
集團總裁什麽樣，他來這都三年了，還真一次沒見過，好奇心驅使，他墊腳瞇眼使勁往最前頭瞄去。
但在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裏，他只能看到那人黑色西裝的半個衣袖。
正在他感嘆總裁就連穿的衣服料子看起來就很高檔的時候，前邊忽的哐當一聲巨響，他忽然被嚇，本能的啊了一聲叫。
除此之外，整個小小的監控室死寂一片，每個人靜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人都走了之後，他才敢小聲的問剛剛站前面一點的同事。
“怎麽了這是？總裁怎麽突然親自過來查監控？出案件了？可也沒見警察跟著啊。”
“什麽屁案件，好像說是總裁夫人在咱們樓下不見了，總裁這才過來緊急調取監控。”
“什麽？總裁夫人在公司門口被綁架了？”
同事狠瞥他一眼，“光天化日，誰敢這麽猖獗！是總裁太太主動跟另一個人走了，坐的是對方開的車。”
“私……私奔？”
同事猛踹一腳，“女的！你再多說，一會被人聽到你嚼總裁的舌根，這份工不想做了！？”
李鐘君站門前，用手中的鑰匙將門打開的時候往裏輕輕一推，吱呀微響，像是許久未被人推開的一間房。
她往裏走，身後沒動靜，她回頭，看到盯著自己一動不動的蘇禾，她忽的一下笑了，說出的話卻滿是自嘲，“最多再過二十分鐘，他就會找到這裏，除非你懷疑他的能力。”
蘇禾仍是不動，在得知她與盛非凡有關系之後，面對李鐘君，蘇禾此刻多了幾分覆雜情緒，眼裏再沒了上回見她時候的亮光，“這是哪？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
“上次你完全把我當成個陌生人，我還以為你是故意裝作不認識我。”
莫名其妙的一番話，惹得蘇禾為之一驚，她話裏的意思是，她們之前認識？
“我們……認識？”
“蘇禾，我昨天才知道你出車禍失憶的事，這也是我為什麽今天又回國的原因。”
李鐘君越說蘇禾越覺得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我完全聽不懂。”
李鐘君看了她片刻，轉身將門推得更開，“進來吧。”
蘇禾站在原地，不動，走廊那麽亮，偏偏屋裏漆黑一片，蘇禾就那樣看著李鐘君走進黑暗中，數秒後，隨著嘩啦一聲響，緊合的窗簾被拉開，原本的暗被白日的亮光驅散，變得亮堂一片。
“還有十五分鐘。”
女人的聲音從裏傳來。
蘇禾輕舒口氣，挪動步子，走進屋子。
潮濕的黴味兒。
濃烈，刺鼻，帶著久遠的荒蕪的氣息。
簡單的一居室，很小，家具不多，都被白色的布罩罩著，木質的地板灰黃，細密的塵在窗口投進的光束裏翻飛沈浮。
許久沒被人踏足居住的屋子。
蘇禾疑惑的望向李鐘君，無處落腳坐下的地方，對方也只是站著，她用手慢慢將罩在電視櫃上的布罩掀開，光束裏，沈浮的灰塵，翻飛的更為厲害。
蘇禾不是矯情，但撲面而來的塵還是讓她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擡手擋在面頰之前。
“蘇禾，我再次來找你是有私心的，不誇張的說，他是我看著長大的，當初我之所以會離開他出國，是因為我沒辦法接受自己喜歡一個小自己那麽多的男人，可離開的時間越久，就越發現，其實根本放不下他。”
這算告白？
蘇禾皺眉，“你確定你要對我說這些話？我是他妻子。”
“我當然知道，但你不知道，知道他要結婚的時候，我整個人像是要被炸開，我曾想拼了命的回來把人給奪走，直到我看到你的照片。”
“……”
李鐘君從包裏掏出一張照片，小小的一張舊照片，她朝著蘇禾遞過來，“看看。”
“……”
第六感告訴蘇禾不能接，但理智驅使她伸出了手。
照片裏，花季一般年紀的少女站在樹下，綠茵環繞，她站在畫面的中間，笑顏如花，溫暖又治愈，如瀑的長發由肩披散，那笑著的模樣，居然跟她有幾分的相似。
李鐘君如願看到蘇禾瞬間白下去的唇色，仰了仰下顎，“你上一次拿著阿凡的錄音給我打跨國電話詢問的時候，我以為你會離開他，後來知道你們仍舊在一起，我還以為你根本不在意，看來，是你失憶的原因。”
她擡手摸了摸自己紮起的長發，自嘲般的笑笑，“其實我很討厭留長發，我一度想要將它剪個徹底，但執念是病，我一直不舍得，只是因為他喜歡，你應該知道的，他喜歡長發。”
蘇禾捏照片的手指泛白，指尖因為即將被戳破的那個真相而隱隱發抖。
盛非凡喜歡長發，她當然知道，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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