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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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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奔三了,但還不至於老成“老菜苔”啊!沒結婚沒兒子時的她每天都會在鏡前搔首弄姿孤芳自賞,如今的她卻忙得連照鏡子的時間都沒有。此刻,她觸景生情,走到鏡前,驀然發現鏡中人蒼老了許多。“天啦,這是我嗎?”姚倩的眼淚霎時簌簌滑落。

辭職!回家!老娘不幹了!她破天荒地不加班而下了回早班,回到家時,家中的一幕讓她火冒三丈。

保姆小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翹著二郎腿,兒子樂樂光著屁股坐在冰涼的地上,雙手抱著小芳的赤腳,小嘴正準備過來啃小芳的腳丫!

“樂樂!”姚倩大喊一聲,飛快地將樂樂抱起來。姚倩的叫喊驚醒了小芳,她站起身來,叫了聲“大姐”。

姚倩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小芳問道:“你每天就是這樣照顧樂樂的嗎?”

她怒氣沖沖地給方馳打了個電話,然後抱著樂樂直接回了娘家。母親為女兒做了一大桌菜,姚倩卻全無胃口,她向母親表達了自己想辭職的意思。一向果斷的母親有些猶豫了:“這事方馳同意嗎?你倆還要還房貸,方馳一個人的工資應付得過來嗎?”

“要不怎麽辦?你看看我們家那個保姆,要不是我回來得早,樂樂差一點就把她的臭腳丫當糖舔了!”

母親和姚倩一起將小芳狠批一通,然後讓她跟方馳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方馳下班回來時已是十點多了。剛陪完客戶喝得醉醺醺的方馳,一進門就直接躺到床上打起了呼嚕。姚倩嘆了口氣,只能等明天再說。

一整晚,她都幾乎沒合眼。第二天,姚倩惴惴不安地說:“那個,我辭職回家一心照顧兒子怎麽樣?”

“好啊!”方馳滿口答應。

“可是,以後就是你一個人賺錢了……”

“老公養老婆兒子天經地義啊!你照顧好後方,你老公我上戰場就行了!”

就這樣,姚倩不舍地辭別了那個還算清閑的工作,開始了她忙碌的主婦生涯。

樂樂年紀尚小,她不得不24小時陪著樂樂,做飯,餵飯,洗衣,洗澡,睡覺,事無巨細,事事得親力親為。一天,姚倩準備給樂樂切一根火腿腸下面條,她左手抱著二十多斤重的小胖子,右手切火腿腸。剛切完,突然手機響了,她趕緊放下刀接電話,不料,懷中的小調皮卻動手去拿刀!等姚倩去阻止時,卻已遲了一步。很快,樂樂的小嫩手被刀割得鮮血淋漓。姚倩嚇壞了,趕緊抱著兒子去找創口貼。怎奈家中的創可貼已經用完了,她只好去藥店買。

貼好創可貼,可憐的樂樂的小手還是不斷地在流血。她趕緊找來紗布細心包紮好,然後叫了輛出租車直奔醫院。她抱著樂樂沖進醫院,重新包紮好傷口。樂樂痛得不停地哭鬧,姚倩心如刀割,卻無可奈何。

“方馳,兒子的手受傷了,你馬上回家!”

“怎麽回事?”

“兒子趁我切火腿腸時去抓菜刀,手割傷了。”

方馳趕回家時,兒子已經睡著了。他心疼地看著兒子的小手,上面包紮得嚴嚴實實。方馳埋怨她:“怎麽這麽不小心?”

姚倩一聽就火了:“你自己照顧兒子試試?從早到晚,24小時,就沒歇過一口氣,從兒子出生到現在,我就沒睡過一個好覺!有本事你自己來照顧兒子,不要多的,只要半天,你要是不出點事,家裏的所有家務我全包了!我這話擱這兒!”

方馳還真動了氣,倔嘴說:“帶就帶!照顧兒子哪有你說的那麽難?”

第二天正好方馳休息,姚倩一狠心將兒子甩給他,自己逛街去了。

21.婚姻這顆紐扣

有一年多沒出來逛街了吧?姚倩自問。自從懷了樂樂後,她幾乎再沒買過一件新衣服。

她心不在焉地到商場逛了半小時,心中一直惦記著方馳父子倆,她擔心方馳會不會讓樂樂餓著了,會不會生氣打樂樂。她相中了兩件,價錢也不貴,但想想自己現在沒工作了,還得還高額的房貸,便咬咬牙放下心儀的衣服,心裏的失落也一陣陣蔓延。

她又去超市買了些生活必需品,全是要麽打折,要麽“買一贈一”的,買單時,收銀小姐突然冒出一句:“大姐真會過日子。”姚倩楞了半天,她不知道收銀小姐是在誇她還是取笑她。

她還想給自己買雙鞋,自從嫁給方馳後,她就沒買過鞋,腳上的黑皮鞋已經嚴重變形了,還被刮傷了一小塊。包裏那個用了三年,只能打電話發短信當鬧鐘的賊都懶得偷的老式手機不依不饒地響了起來。

“老婆快回來!兒子吞了一粒扣子!”

姚倩火急火燎地趕到家裏,看到兒子正一個人若無其事地玩玩具,她趕緊給當醫生的姐姐打電話,姐姐問清狀況後,讓她不要著急,並建議她立即給孩子餵根香蕉,並隨時註意留心孩子的大便。

兒子吃完香蕉後,姚倩花了一個多小時才將他哄睡著了。姚倩回頭找方馳算賬:“某人昨天好象說帶孩子很容易?”

方馳陪著笑臉,不敢作聲。

“幸虧是顆圓按扣,要是有棱有角的扣子,那就麻煩了!你怎麽這麽不小心?”

方馳還想替自己辯解,姚倩沒好氣地吼道:“做飯去!”他自知理虧,只好灰頭土臉地躲進廚房,乖乖地燒飯。

幾個小時後,兒子拉了一次大便,夫妻倆蹲守在兒子的小屁屁旁邊,等兒子解決完後,兩人找來一次性筷子,細心地在兒子的黃金便便裏扒拉著,希望能找到那顆罪大惡極的按扣。可惜沒有。姚倩失望地坐在床邊看著兒子,對他的擔心從身到心,從裏到外。

所幸,第二天清晨,方馳在兒子拉的大便裏找到了那顆扣子。他像發現新大陸似地高喊著:“找到了!找到了!”此時,兩人的心暫時放下一半,另一半還放在兒子受傷的手上。

幸虧這胖小子長得皮實,不出幾天,小手就好了,跟沒事人似的。接二連三的幾場虛驚,讓二人深感照顧兒子責任重大。

樂樂這兩天突然發高燒了,姚倩給他到藥店買了退燒藥,還是不見燒退,又給他物理降溫,不停在為他擦拭全身,餵溫水,但還是不見好轉。眼見孩子的小臉燒得通紅,睡覺時不時地驚醒,姚倩恨不能將兒子的病轉到自己身上。

方馳下班回到家,一看到樂樂可憐的樣子,心疼不已:“趕緊上醫院,兒童醫院!”

“坐公交車還是打的?”

“當然是打的快。”

“可是,打的至少要50塊錢啊!”

“50就50吧,孩子的病要緊。”

他們抱著樂樂乘坐出租車直奔醫院,途經長江大橋,長江上的風景怡人,此時的他們,卻無心欣賞這般美景。

一系列繁瑣的檢驗後,,醫生診斷是中暑了。方馳埋怨道:“這麽熱的天,為什麽不開空調?”

“開了一會兒,又關了。空調開的時間長了會把兒子吹感冒啊。”

“那你寧願讓兒子中暑?”

“我是故意的嗎?我恨不得替樂樂來生病!”

方馳還想爭辯,醫生說道:“請保持安靜。”二人才噤聲。

樂樂至少需要輸液四天。護士將一根細細的針戳進他的小腦袋裏,第一針打偏了,又拔出來重打,樂樂疼得嚎啕大哭。第二針竟又沒找著血管。

姚倩怒不可遏,心疼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如果那個水貨護士再不能一針見血,姚倩難保自己不會沖上去和她拼命。還好,第三針打進去了,樂樂不哭了,還好奇地想用小手去抓輸液器。姚倩將樂樂緊抱在懷裏,看著樂樂小小年紀就要忍受這樣的病痛,眼淚禁不住滴落下來。

“樂樂都沒哭,你倒哭了。”方馳將姚倩這個大孩子抱在懷裏,“好了,咱不哭,乖。”姚倩反倒哭得更厲害了。

樂樂的這一場發燒花去了他們2080元。姚倩抱著樂樂又疼又親:“我的小祖宗呀,你可千萬再別生病了呀,你這一病你爹媽的又該吃一個月的青菜了。”

回去時,方馳正準備攔的士,姚倩制止他:“坐什麽的士,坐公交車回去,省好幾十塊錢呢!”

“樂樂不是剛好嗎?”

姚倩道:“經得起摔打的孩子不是長得更快嗎?”方馳覺得什麽歪理從她嘴裏一說出來都變成真理了。

打的的事突然觸動了姚倩的心事,她抱著孩子默默地想著心事。姚倩花錢

有一個原則,絕不將錢浪費在兩件事上:一是電話費,二是交通費。她認為“言多必失”,平時打電話時盡量用公司的電話,實在非要打手機時,也是長話短說。她也很少坐出租車,她覺得只要時間充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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