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臉色也是蒼白，像是一晚上都沒走一樣，很有可能在公司熬了一晚的夜，她想了想，掉頭下去給他買了一份早餐，放到他桌上。

陳凡正專註盯著電腦，對她的舉動並沒有註意到，陶小念放完東西就出去忙她的事情了，接著陸陸續續來的人多了，外面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陳凡終於從工作上抽離出來，揉了揉眉心靠在椅背上，準備緩一緩緊繃的精神，眼神一瞟，卻看到了辦公桌上放著一碗粥，他疑惑地看了一眼，伸手拿了過來，粥還是溫熱的，顯然不是昨天剩下的。

想了想，隱約記得剛才好像是陶小念進來過，他看著那碗粥，微微陷入了沈思。

十點一刻，辦公室傳來一陣喧囂，心下了然，站起身走了出去。

現在正是上班時間，季以安卻是一身休閑裝，俊秀的面容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此刻正毫無壓力地接受著眾員工崇拜的目光，陳凡跟他認識這麽多年，輕易就能識破他吊兒郎當的本性，對大眾被他的外表輕易糊弄的事情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能怪別人，只能怪季以安太過奸詐狡猾，他當初剛認識季以安的時候也被他人畜無害的外表給欺騙了，是日後深受他壓迫之後才逐漸看清他的本性。

陳凡跟季以安是大學同學，同級同系，都是計算機系的，而且兩人都是計算機系的風雲人物，常被人拿來比較，雖然技術方面陳凡總是比季以安略遜一籌，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陳凡的人氣，在學校的擁護者數量一點兒也不比季以安少，兩人現在畢業多年了，學校裏還流傳著他們的傳奇。

一年前，他跟季以安比賽輸了，願賭服輸地辭了職來給他剛創立的公司做牛做馬，他剛來這家公司時，整個公司就兩個人，他跟季以安。

季以安開這家游戲公司本來就是玩票性質的，根本沒打算長久經營，把陳凡騙來之後就當起了甩手掌櫃，一年過來的次數沒超過一只手的手指數，公司現在的員工除了陶小念之外全都是他親自招回來的，不少都是跟他學校的學弟學妹，個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偏偏這些精英對於學校裏流傳的關於季以安的傳說毫不懷疑，個個都想著見一見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計算機大神，如果能夠讓他指點一二那就更好了。

陳凡看到季以安時，下意識地覺得腦仁抽疼了一下，他毫不懷疑季以安的才能，但他也毫不懷疑季以安的不靠譜，能夠做出把整個公司都扔給他去經營的人，能靠譜到哪裏去？畢竟當時他完全沒有經營公司的經驗，就是一個技術厲害一點的技術宅而已。

季以安看到陳凡時，嘴角的笑容更加玩味了，“陳凡啊，你怎麽沒告訴公司裏都是可愛的學弟學妹？”

陳凡板著一張臉，“想讓我告訴你，也得讓我有機會見到你。”一年見不到幾次面的人，有資格抱怨這個嗎？

季以安看著他那張臭臉，反而笑得更加開心，一點兒也沒有公司遇到重大挫折的沮喪，好像公司前程如何都跟他沒關系，笑瞇瞇地上前攬住陳凡的肩膀，笑得一臉的人畜無害。

陳凡斜著眼睛看他，倒也沒有閃開他的手，對眾員工說道：“準備一下，半個小時後開會。”隨即便轉身會辦公室去了，季以安笑嘻嘻地回頭跟大家擺了擺手，跟著進去了。

他們兩人一走，原本還安靜的辦公室一下子就像炸開了窩一樣，大家都興奮得不行，就連接下來馬上就要過上天天加班的非人生活都無法影響到他們的情緒，這裏很多人加入這家剛起步的小公司其實都奔著同一個目的的，就是想見一見傳說中的人物。

對於很多技術宅來說，找到一座高山，然後努力去攀越，就算做不到，跟著學習也不錯，總能收獲到一些東西的。

陶小念昨天回去的時候已經去做過功課了，已經了解了一些關於季以安的事情，她若有所思地看著已經關上門的辦公室，心裏也有些躍躍欲試。

——聽季導師說，她哥哥的技術比她厲害很多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看一下呢？

半個小時之後，大家都在會議室集合，季以安還是剛才那副笑瞇瞇的樣子，陳凡在心裏腹誹了一句‘笑面虎’，便專心到會議上，會議還是他來主持，他昨晚上熬夜把分工表做了出來，不過剛才跟季以安商量的時候有一點小變動，其他的都沒有改動。

陳凡的分工合理又明確，大家都沒有任何異議，但是到了最後，他卻突然喊了陶小念的名字。

陶小念一直很認真地聽著他講話，時不時還拿筆記下來，乍然間聽到自己的名字她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發現大家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連忙打起精神，生怕漏聽一個字。

陳凡皺著眉頭，似乎對自己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感到很排斥，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你跟我們一起，負責核心技術的開發。”

陶小念眨眨眼，再眨眨眼，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等她確定陳凡的目光就落在自己身上時，她才慢慢地露出驚訝的表情，“......我？”

不止是陶小念，在場許多人都感到意外，陶小念已經進來快兩個星期了，陳凡一直都不怎麽待見她，給她分配的工作基本都是打雜的，突然給她安排這種重要的工作，也怪不得大家覺得自己幻聽了。

陳凡皺了皺眉，卻毫不含糊地點了點頭，不理會大家的意外，隨即宣布了會議結束，大家抱著文件各懷心思地出去了，陶小念還有些楞神，就聽見陳凡對她說道：“陶小念，你留一下。”

章0020刮目相看

簡短的會議開完，陶小念稍微還有點楞神，準備收拾東西出去時，就被陳凡出聲留住了。

落後的幾個人擡頭看了陶小念一眼，隨即都很識趣地加快速度收拾東西出去了，最後一個出門的人還貼心地為他們關上門，很快偌大的會議室就只剩下三個人，陶小念、陳凡以及一直沒吭聲的季以安。

空調吹出的涼風充盈著整個會議室，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玻璃照射進來，在鋪著地毯的地面上投下一片靚麗的色彩，陶小念背對著陽光站著，背部被烤得暖洋洋的，陳凡站在她面前，從開口讓她留下來之後就一直沒出聲，微皺著眉頭盯著她看，好像心裏正在糾結著什麽問題。

“你的工作安排你已經聽到了，有什麽疑問嗎？”許久陳凡終於開口了，但隨著他說話，眉頭也皺得更緊了，季以晴之前在他面前推薦過陶小念，但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季以安過來，竟然也特意跟他提起陶小念，還特意指名讓她參與到核心開發裏面去。

陳凡對陶小念再有偏見，到這個時候不由得也開始重新審視起陶小念，難道真的是他以貌取人了？可是他的確從來沒有聽說過陶小念的名號，技術圈裏名氣稍微大一些的人他都知道，如果陶小念真的有本事的話，沒理由他會完全沒聽過她的名號的。

陶小念搖搖頭，看起來挺高興的，喜悅從眼角洩露出來，“我會認真完成工作的。”被委以重任的感覺讓她很開心，之前一直在做一些打雜的事情，雖然一直在心裏說服自己，不過看著大家都在忙碌時，還是感到了一點點失落，她也很想參與到那些重要的工作上面去。

“我們拭目以待。”季以安笑吟吟地說道，陶小念的樣子讓他有些意外，能夠讓他妹妹大力推崇的人，他還以為會是個厲害的人物，沒想到看起來會這麽——

他再次打量了陶小念一遍。

——這麽軟萌漂亮的女孩子，實在不像是能在鍵盤上手指翻飛的樣子。

在心裏輕笑一聲，將因為她外貌而產生的偏見甩開，既然季以晴會這樣大力推崇她，定然有她的道理，他就拭目以待吧，也許真的能給他帶來驚喜。

全心全意撲到工作上的日子過得飛快，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三個來用，就連吃飯都跟打仗一樣，一手抱著飯盒，飛快地扒幾口飯，眼睛還盯著電腦，連嘴裏吃進了什麽都沒註意到。

陶小念比他們好一點，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難度不大，總體來說一切都還在她的預計之內，陳凡不敢講太重要的任務交給她，一開始只是試探一樣交給她一個預計一個星期就能完成的任務，結果陶小念不到三天就把工作完成了，而且完成的結果超出陳凡的預想。

心裏一直還隱隱抱著懷疑的陳凡，在看完陶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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