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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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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頭一回見。

顧氏一把奪過她的潲桶就放在腳邊,扯著她繼續往前走,“放這吧,在自家院子裏,誰要你的呀?走,趕緊的,要不,好東西可輪不到你了。”

“發生啥喜事了?”羅雲初笑問。

“我家小叔回來了,帶了些好東西回來,正巧你在家,老頭子讓我來叫你過去一下。”顧氏的神色中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羅雲初訝異,“你小叔回來了?”不是說出去幾年了嗎?

“是啊。”

“平安回來就好。”李大爺想必很高興吧?想到這,羅雲初也打心底裏高興。

兩人進來之時,村子裏不少和李家交好的人都過來見過人,然後便識趣的告辭了,走時,每人手上都分到了一些新奇的吃食。

此刻羅雲初總算見著了李大爺的小兒子李重武,長相挺豪爽大氣的一個人,見到她時,真誠地向她道了謝,還說晚點再親自上門道謝。

之後,顧氏拉著她進了一間房間,指著房內一堆的東西笑道,“想要什麽,自個兒挑。”

羅雲初驚訝地看著房間裏的東西,只掃一眼,但知道這裏東西種類不少,布料藥材皮毛香料胭脂水粉都有,還有一些她看不到的就不說了。

“這怎麽行?”羅雲初罷罷手,無功不受碌。

雖然有些東西她看著很心動,像那皮毛,只消一眼,她便知都是頭路皮,全是上等貨。前世的時候,有一年她媽過大壽,她想送她一件上好的皮毛料子做衣服,特意去了解了這方面的知識。遂對皮毛有一點點了解。

“哎呀,只叫你挑幾件,又不是讓你把這些全拿走,你和我們還客氣啥?”顧氏看人很準,前頭他們李家那麽難時,羅雲初都肯伸手幫他們,此時無論如何都要報答一下的,“而且大妞她小叔說了,這些東西在原產地可不值什麽錢,像這狐皮吧,才九十文錢一件。所以呀,你只管放心地挑吧。”不過在這裏賣就貴了,價錢怕是翻了十倍不止。

見推辭不過,羅雲初只好挑了兩件皮子,一件貂皮,一件狐皮。便推說家裏還有事,告辭了。

李大爺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笑,對大兒媳說道,“一會你每樣都挑點給宋二家送去吧。”

“是。”顧氏應了下來。

李重文剛才聽了他爹的話,心裏對宋二郎一家也很有好感,決定晚點再親自上門拜訪一翻。

羅雲初看著一堆東西,無奈地嘆了口氣,她倒不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只是覺得受之有愧。待送了顧氏出去後,她便把這些東西先收了起來,全放樓閣存著先。

兩日後,羅雲初聽說她那便宜老娘病了,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帶兩個娃一同回去看看。表妹什麽的,暫時擱下吧,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而且這兩天她還挺安分的,沒有到她眼皮底下晃悠了。

遂羅雲初收拾了一些藥材一同帶去,想著,興許能用得上也不一定。卻不料,她連帶兩個娃都被留在娘家住了一晚,而當晚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老三,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二郎放下手中的鋤頭,疑惑地問。

“二哥,你跟我來。”宋銘承摸了摸自己的臉,太大意了。

不過他拉著二郎來到客廳,“二哥,今天我接到成之的書信,說他住在老家的祖母去世了,他們全家如今都趕到汾城祖籍守制呢。”

二郎仍不明白,朋友的祖母死了關他們什麽事,只得幹巴巴地說了句節哀順變的話。

宋銘承也沒理會自家二哥的木枘,壓低聲音說道,“成之寫信提醒我,若咱們宋家想和他們餘家結親,就趁這百日內辦。”這回餘家所有在朝為官的人都要回祖籍丁憂二十七個月,如此一來,前頭那層顧慮便沒有了。再者成之既然敢寫信給他,信中也暗示了一翻,說明此事還是很有可為的。

二郎的嘴張了張,餘家,他聽老三提過的,餘家的兒郎多在朝中為官,他們明州的知府也是餘家的呢。這樣的大家族會看得上他們這種

小門小戶嗎?

宋銘承聽了他二哥的疑惑,耐心地給他講了講餘家的關系。二郎這才得知原來這餘歸晚只是餘府庶出的二小姐,生母早已去世,不過因和餘家嫡子的關系不錯,頗得兄長的疼惜,所以在餘府中的待遇和嫡女差不離。只是庶女畢竟是庶女,即便是落魄的致遠候世子也是嫌棄這點的,遂才有了當初那出。

當宋母得知了這一好消息時,高興極了,忙吩咐了大郎二郎一定要辦好這事。兄弟倆一定要有人親自走這一趟,抓緊時間,請汾城最好的官媒到餘府說媒議親。好在汾城離他們明州亦不遠,十天內能打一個來回。兄弟倆人忙應承了下來。

從宋母房中出來後,大郎二郎都替老三感到高興,又見月色正好,便相約去了二郎家喝點小酒。

許氏因為娘家那頭有點事,昨天就回娘家一趟了。兄弟三人約好了,才知沒人能給他們做點下酒菜。此時莫小瑜聽到了,自告奮勇去幫忙。兄弟三人都不想掃興,便應允了。

宋銘承見此次回來,小表妹看他的神色都很正常,以為她想通了,便沒有多心。加上她一介孤女的身份,又是自家的親戚,很容易便讓他降低了防心。

二郎從碗櫃裏拿出一碗肉,再從雜物房裏拿出半斤花生。莫小瑜規規矩矩地給他們炒了一道香脆花生,又將肉給爆炒了一遍。

二郎很高興地從廚房裏摸出半壺酒,剛給三人滿上,喝著喝著,酒便沒了。他剛想站起來去雜物房再打一壺過來,卻被表妹搶先了。二郎這個神經大條的也沒在意,回廚房繼續喝了。

莫小瑜看了一眼門外,沒人。又仔細聽了聽,這才放心地從懷中摸出一包粉末,往酒裏倒了下去。她深吸了口氣,安慰自己,她也是沒辦法了。她現在想設計的只是二表哥,三表哥太可怕了,而且她姨母一定不會應允自己嫁給三表哥的。二表哥看起來就溫和得多,雖然有時候嗓門很大。自己這回一定會成功的。

送了酒後,莫小瑜走進大廳,推開她二表哥臥房的房門,忍住羞意將自己脫個精光,然後扯上他們的被子蓋住自己的身體。

“老三,來,喝。”大郎捧著碗裏的酒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大哥,這裏只有咱們兄弟仨在而已,別喝那麽猛。”宋銘承捧起自己的碗,輕抿了一口,不多。

二郎惦記著媳婦不許他喝酒的命令,也跟著老三微微喝了一口。

“哈,舒坦,好久沒有這麽高興過了。”大郎拿起新添的那壺酒,第一個往碗裏倒,“你們要嗎,給你們添點?”

二郎勸道,“大哥,我還是算了,媳婦說酒喝多了傷身,你也別喝那麽多。”而且還說了,對那個也有傷害的,為了媳婦,他還是禁禁吧。

宋銘承也搖搖頭,喝點小酒可以,他不喜歡醉的感覺,做官了,太多事情需要思考,需要他保持頭腦清醒。若不是這回高興,他連小酒也不會喝。

“你們兩個,掃興。”大郎搖搖頭,繼續喝。

酒過三巡,大郎已經有點迷糊了,而且身體有點火熱。二郎三郎兩人在討論著聘禮所需的東西。

“哎,我不行了,你們繼續吧,我得回去了。”大郎晃了晃頭,試圖清醒。

“大哥,我送你吧?”

“不用送不用送,咱們家這邊近,送啥呀,我就從側門回去。你們倆繼續,繼續。”大郎罷罷手,拒絕了。

二郎和老三想想也是,又見他走起路來也不像醉的樣子,再者兩人又討論到了關鍵處,不想前功盡棄,便沒有送他。

大郎離開了他們的視線,便搖搖晃晃地走了幾步,大概是醉迷糊了。加上兄弟倆人的房子都長得差不多,他一頭紮進了大廳,心裏還疑惑,怎麽那麽快就到家了?不過醉的人腦子一片模糊,他沒一會就摸進了自己熟悉的東側間,身體發熱,便把身上的衣物給扯開後便摸上床了。

他才沾上床,床上一副火熱的嬌軀便貼了上來。醉模糊外加渾身火熱的大郎以為是許氏,當下便把她抱了過來壓在身下。

99、打算...

卯時,宋大嫂起身,輕快的步子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好。

自打宋銘承當上縣令後,對自家人還是挺照顧的,就是對宋大嫂他也能撇開私人感情給她到城裏去請了最好的郎中。經過一翻調理,她的病果真好了許多,雖然□還是有惡露,但至少不用纏綿病榻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房間連接樓閣的梯子,嘴角綻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再一想昨晚似乎聽兒子說他二嬸帶兩個娃回娘家了,她就更迫不急待了,整張臉透露出一股不同尋常的興奮。

說心裏話,宋大嫂對這個柔弱的小表妹很不待見,長得那副樣子,比周地主家的姨娘還姨娘!她很樂意見她和羅雲初兩人掐起來的樣子。

她決定,立即找婆婆一起到二房那邊看看,可惜過於興奮的她沒有註意到自己丈夫同樣是夜不歸宿的。其實若宋大嫂不是那個幸災樂禍、見不得人好的性子,或許她的日子會好過許多。不過如果她改了,她就不是方曉晨了。只能嘆一聲,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宋母不疑有它,她想著,老二媳婦不在,她過去順便幫做個早飯也是成的。遂婆媳倆一大早便從側門來到老二家。

二郎房內,昨晚經過一場劇烈床上運動後的男女睡得香甜。

莫小瑜迷迷糊糊地醒來,她下意識地看了一下睡在她旁邊的男人,本以為會看到二表哥那張粗獷的臉,卻不成想,竟然是大表哥。

這讓她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啊...”一聲尖叫後,莫小瑜的臉一陣一陣白地看著她大表哥!

大郎被吵醒了,渾身舒爽的他想伸個懶腰,他看了一眼房中的擺設,很疑惑,這不是他的臥房啊。莫小瑜喘著粗氣的聲音吸引了他的註意,當他一看到表妹和他在同一張床上時,直接懵了。心中又有點若隱若現的明了。

宋大嫂聽到這聲尖叫,是表妹的!她渾身像打了雞血似的往裏頭沖,完全不顧跟在後頭的宋母了。

但是她剛推開房門,就傻眼了,二郎房裏頭怎麽是自己丈夫和表妹?回過神來,宋大嫂撲上前去抓打莫小瑜,“好哇,你個狐貍精,白眼狼,我們宋家好心收留你,你卻千方百計摸上你表哥的床?看我不打死你這賤人!”

莫小瑜自然不可能白白讓她打的,而大郎又傻楞在一旁回不了神,兩個女人在羅雲初的床上扭打了起來。

宋母自然也聽到了這聲尖叫,這分明是女的聲音啊。聯想到老二媳婦不在,他們房中一大早的怎麽有女的聲音,心裏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被這尖叫聲吵醒的不止是大郎,二郎和老三本來是趴在桌子上睡著的,此時也睜開了眼睛。兄弟倆人醒來後頗不好意思的,昨晚大哥走後,二郎見酒壺空了,又去滿了一壺過來,兩人喝著喝著就迷糊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晚。

“娘,一大早的,怎麽過來了?”剛走出廚房的二郎就見他娘準備往正屋走去,他一臉疑惑地問道。

宋母一見到二郎卻沒有見到老三,不好的想法瞬間上了心,老三可千萬別著了道啊。這般想著,她也顧不上二郎了,忙沖進屋內。想著,如果真是老三,萬不能讓方氏把事情給鬧大了。焦急的她沒有註意到剛踏出廚房的宋銘承。

此時二郎房裏已經鬧將起來了。二郎和老三對視一眼,兩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預感,忙跟了進去。

二郎剛踏進房門,便見大嫂和表妹衣裳不整地扭打成一團,他忙退後一步,拉住了想往裏頭沖的老三,“等一下。”

宋銘承也不是個笨的,忙住了腳,他剛才只是擔心裏面的打鬥波及了老娘罷了。

“你們兩個,都給我住手!”宋母吼完,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一臉迷茫的大郎。

宋母在宋家還是很有威嚴的,加上兩個女人打得確實累了,便都停了手。不過宋大嫂一臉怒容地看著莫小瑜,而莫小瑜則是看著大郎,委屈地默默流淚。

莫小瑜的臉上身上都被抓出了幾條紅痕,幸虧沒有見血,要不然就養不好了。宋大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頭發被扯去了好多,本來她因為身體不好,頭發就稀疏。這下好了,打一架下來,頭發更少了。

看著兩人狼狽又滑稽的樣子,宋母卻笑不出來,她只覺得自己的頭隱隱作痛。在這緊要關頭,一個兩個的都不省心!

一翻收拾,全體移駕大廳。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宋母的利眼盯著莫小瑜問道。癩痢頭的兒子都是自家的好,宋母對自己的兒子一向維護得緊。在此事也是如此,有什麽錯的,問題一定是出在別人身上的,自己的兒子定是無辜的那個!

莫小瑜只顧著掉金豆,心裏則是另外一翻盤算。

見她不說話,宋母忍著氣道,“大郎,你來說!”

“娘,昨晚我喝迷糊了,真不記得了。”他真不知道這事是怎麽發生的。

聽到大郎說不記得了,莫小瑜心中暗喜,真是天助我也。

這傻兒子!此時,宋母不耐煩地說道,“哭什麽哭,趕緊把話給我說清楚了!”

“昨晚,昨晚我給表哥們做了兩道小菜後便回去了。然後我發現我耳墜子不見了,便忙回頭找。後來,後來,大表哥便出來了。我看他醉醺醺的樣子便好心地上前扶住他,豈知他他...”說到這,莫小瑜便哭上了。

“賤人,勾引別人男人,敢做不敢承認!”宋大嫂暴了。

“閉嘴!”宋母頭疼極了,這大兒媳到底有沒有腦子,現在是鬧的時候嗎?

“若大哥對你不鬼的話,為什麽當時你沒有大喊?”宋銘承質問她。

“當時我怕...”話說到一半,莫小瑜繼續哭了起來。

怕什麽?這一半一半的話,讓人聽了不自覺想岔的。

宋母二郎老三幾個眼睛又不是瞎的,要說裏頭沒有貓膩,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的。

宋銘承盡管不相信莫小瑜在這事裏面是全然無辜的,但因為自家大哥記不清昨晚的事了,一點有力的證詞都拿不到,這事是黑是白全由她說了算。他頓時心生氣餒,他昨晚還是太大意了,才讓大哥著了道。宋銘承仔細想了昨晚的事,似乎一切都正常,他也只以為是大哥喝醉了後強上了表妹,表妹半推半就成了好事而已。

宋銘承完全沒想到他表妹會在酒裏動手腳,主要是大郎趁莫小瑜打酒那會去外頭小便了一下,他以為酒是大郎打的。而且那壺酒全是他大哥喝完了,而他大哥也沒提什麽,加上後來二哥又拿著那壺去重新打了酒,他們喝了也沒什麽不良的反應。同樣式的酒菜他和二哥吃了喝了都沒事,遂他沒往這個方向想。

“大哥,你真一點兒都不記得了?”宋銘承再次問道。

大郎目光一閃,遲疑了半拍後才點頭。大郎不敢和他對視,移開了目光。這點反常引起了老三的探究,他腦子迅速地分析了一遍,明白了大哥的沈默是為了保住表妹!思來想去,表妹除了美色這點沒什麽理由能讓大哥這樣了。他在心裏嘆了口氣,又覺得這一點頗正常,多收了三五鬥的農民都想娶門妾,大哥如此一點也不奇怪。昨晚他也說了,如今兩個弟弟出息了,他也能放下心來了。男人愛色,很正常不是麽?罷了,既然如此,便讓大哥如願吧。

“姨母,你可得為我做主呀,嗚嗚...”莫小瑜哭得可憐兮兮的,“你要是不給我做主,我就找棵樹吊死算了,嗚嗚...”

她也知道這個局漏洞百出,但她要的是結果,只要達到了她想要的結果,過程再怎麽漏洞又如何?她就不信宋家會把這事拿到外頭去說,即便說了她也不怕,她一口咬定是二表哥強迫她的,外人信誰還難說呢。

本來她想著,當生米煮成熟飯後,便能賴上二表哥了,即便姨母再不悅,念著和她娘的交情也會讓她進宋家的門的,若她能再爭取一把,當個平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退一步講,此時三表哥準備議親,娶的是大家閨秀,若他們不給她一個滿意的交待,那她就鬧得人盡皆知,把他們的事都攪黃了去!反正他們不給她一條活路,她又何必顧及太多?

卻不成想,最後中計的是大表哥!問她後悔嗎?沒網中大魚,後悔是一定的。不過自打見了大表嫂,她便知此事掩蓋不住了,後悔也於事無補。其實經過昨晚,莫小瑜心裏已經很願意了,昨晚那場魚雨交歡委實讓她舒暢。

於是她迅速盤算了起來,比起在土地裏刨食的農民,宋家的條件無疑要好上許多。就算大表哥比不上當地主的二表哥和當官的三表哥,但宋家三兄弟情誼深厚,她才不信二表哥和三表哥會不管他們大哥的死活!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無論如何都要賴上宋家!若不然,失了貞潔的她也難找到更好的婆家了。

宋母聽了她的話,真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她言下的威脅之意,她何嘗聽不懂!若一個來宋家投奔的孤女真上吊死了,那他們宋家渾身就是長了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了。而且老三又是當官的,若此事被人拿住了這做把柄,戳他的脊梁骨,總歸不是好事。更別提現在他們宋家還想和餘府議親了!前頭她還念著她姐姐救過她命的情分,想著出一份嫁妝讓她體面地嫁掉,現在?算了,讓老大納她做妾!

宋大嫂一聽她這話,怒火攻心,“我打死你個臭不要臉的!”在宋大嫂看來,莫小瑜比許氏可惡百倍。

隱忍許久的宋大嫂想撲上去抓她的臉,不料卻被大郎按住,“你冷靜一點行不?”

“你個沒良心的,我就知道,你的心早被狐貍精勾走了,前頭許氏是這樣,現在對這爛表妹也是這樣!”宋大嫂嗚嗚地哭了起來。

宋母對惹出這事的大郎更是恨鐵不成鋼!“你大表哥已經有一個妻子一個平妻了,你且等一段時間,待老三成了親,便擡了你做妾!”

莫小瑜聽了,臉一白,她沒想到她姨母竟然這般狠,連個平妻或貴妾的名頭都不給她,讓她生生矮了兩個表嫂一頭!

“姨母...”莫小瑜的聲音拉得長長的,哀求的意味很明顯。

“如果你不想的話,這事咱們就揭過。我讓媒婆到別的縣給你找個可靠的男人,嫁妝我自會出一份,讓你體體面面地出嫁,如何?”宋母還想挽回。

莫小瑜咬著唇搖了搖頭,“姨母,我和大表哥已有肌膚之親,除了嫁他我還能嫁誰?”昨晚她忍痛劃了道傷口,落紅已經有了,想到這,她心下一安。

宋母自然聽明白了她言下的拒絕之意,當下她冷笑道,“好,既然你不願,就別怪我只讓你做妾!”既然她想做妾,就一輩子做妾吧!

看了一眼一臉悲憤的她一眼,宋母涼涼地道,“收起你的眼淚,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這結果你就知足吧,也別尋死覓活地來威脅我。這事若捅了出去,我也不懼你,別忘了,你們成就好事的地方是老二的臥室!大晚上的,你若真是好人家的女兒怎麽在那出現的?光這一點,你就站不住腳!”真要撕破臉皮,她也不怕,省得她成天拿死來威脅她!但她也不敢把這侄女逼急了,給個妾室把她穩下來再說。

莫小瑜見她姨母如此強硬,知道此事已沒有回圜餘地,當下只能淒淒地應了下來。

雞飛狗跳的一早便結束了,二郎看著大哥鬧轟轟的一家,二郎更加堅定了不納妾的想法,即便他現在有錢又有地!一家四五口人合合美美地過日子,比什麽都強。

一大早回到家羅雲初就聽到大哥家的破事,頗為無語。進了房間,看到一團零亂,床罩和棉被上還有幾個明顯的腳印。這讓羅雲初大為光火,娘的,她的臥房又不是妓院!要辦事不回家還跑她床上來了,真是氣死她了!昨晚房門沒瑣的二郎被羅雲初一通埋怨,埋怨了後,羅雲初將床罩被套什麽的全都拆了下來,準備拿去洗,然後就放起來,待以後有客人來了,再拿出來給客人用。她床上的東西得全部換上新的!好在現在他們家也算是小有資產,要不然還得用著這套,這樣的話她會有陰影的。

許氏回來的時候,得知這消息又鬧了一回。不過宋家只敢在家裏鬧騰,可不敢讓外人知道。

大郎家發生這事,自然是煩心的,而老三的議親的事情則交到了二郎夫妻的手上。聽老三說,想在縣裏置座兩進或三進的院子,目前還在找,看有沒有合心的。羅雲初聽了也頗為心動,她知道打下去,大哥家是消停不了的了。兩家離得這般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影響,還不如搬了出去,來個眼不見為凈!

在縣裏買個三進的房子,若銀子不夠,買個兩進的也行,到時飯團湯圓在縣裏的學館進學也方便。房子最好是緊挨著老三家吧,這樣也好抱住老三的大腿。

100、打發...

宋銘承揮了揮手,讓人領著縣裏有名的郎中走了出去。

“烈性春藥麽?”他喃喃自語,右手有節奏地敲在楠木桌上,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他回想那天走時,看到表妹眼中閃過一抹得意,當時他心裏就警覺了。又把當晚的事情細細想了一回,除了那壺酒外,大哥和他們所食並無異。謹慎起見,他走時還是將那個酒壺帶走了,心中並未抱太大的希望。不過號稱縣裏醫術最高明的盧郎中並非浪得虛名的。花了兩日時間,通過壺中的殘留液體,便檢查出其中的成分了。

烈性春藥,她一介孤女手上怎麽會有?而且她家也是殷實之家,怎麽可能有這種下作的東西?即便是有,他可不認為逃亡避難在即,她會帶上這種東西。抽絲剝繭,宋銘承便聯想到這東西必定是她在路上得的。他隱約聽他二哥提起過,表妹孤身一人在外頭走了好久,吃了挺多苦。

前頭,他真心將她當親戚來看待,也願意相信她一路平安抵達。現在嘛...他搖了搖頭,決定中午抽空回老家一趟,這事可大可小。那天太混亂,他一時也沒有考慮周全。這表妹尚在熱孝期間行事就這般不知檢點,一定得打發走了。希望大哥不要介意才好,宋銘承對此略有歉意。

“大人,在看什麽?”張遠華忍了再忍,終究忍不住了,大人盯著那張紙看了不下一刻鐘了,難道有什麽大案子不成?

張遠華是本縣的仵作,為人不拘小節,喜愛八卦。

“事情忙完了?”宋銘承收回手上那紙,板著臉問。

張遠華不怕他,剛才一眼瞄了幾個字,加上剛才耳尖聽到的叨念,便好奇地追問,“大人,你家表妹有烈性春藥啊?”

宋銘承剜了他一眼,並不答,家醜不可外揚。

“也難怪了,前陣子我聽說大人的娘四處給你表妹張羅親事,當時我還在心裏暗自好笑,想看哪個倒黴鬼被挑上呢。您那表妹上回來找您的時候,我見過一回。嘖,不是良家婦女哇。”

“你別亂說,只見一面,你就知道人家不是良家婦女了?”盡管他說的是戳中事實,但宋銘承還是不爽。

“嘻嘻,大人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娘是縣裏有名的媒婆,她呀,不止會牽線做媒,還長了雙利眼。只要是女的,她瞧一眼,就知道還是不是黃花大閨女!某不才,也將她這門壓箱底的眼力學了個遍。”說到最後,張胖子驕傲地挺了挺胸脯。

是麽?“你這麽肯定?”宋銘承盯著他的眼睛問。

張胖子一副受到汙辱的樣子,“大人,你能懷疑我的人品,但不能懷疑我的本事!你那表妹,一看就不是黃花大閨女了。”

“怎麽說?”宋銘承難得八卦一回,他倒要聽聽這張胖子能否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區別這個,倒容易。一看她們走路的樣子,二看大腿內側的縫隙。黃花閨女走路一定是含肩收胸,走路身子很輕,象風擺細柳,從側面看一定是身體向前微傾的,頭微微偏前。而且哦,她們的腿一般很細而且會並的很緊的。大多不會輕易張開,走路和坐的時候基本上都是這樣的。還有一點就是,下顎靠近頸脖處常因天氣熱而會泛出一片淡淡的紅暈。而你那表妹走起路來,屁股晃個不停,姿勢也不像黃花閨女了。”說著,張胖子搖搖頭。

說完,張胖子見他一臉沈思狀,便大著膽子問,“大人,你家表妹不會做什麽出格的事了吧?”

“滾吧你,話那麽多!”宋銘承笑罵,待張胖子走遠後,他才沈思,極有可能啊。好你個家夥,竟然算計到他們頭上來了!宋銘承站了起來,和衙裏的屬下打了聲招呼後便回家了。

回到家,宋銘承這麽一說。大郎聽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雖然愛色,但若因此阻礙了弟弟的前程害了老宋家,他是萬萬不願意的。加上那晚他也並非沒有記憶,他只隱約記得他躺上床後,一具火熱的身子就偎了上來。當時他便疑心表妹看中的是二弟,但床鋪上的落紅打消了他的疑心。所以他心中才有愧,這才什麽都沒說,任由她把所有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來。現在知道她或許在那晚之前便失了身子,他也不必愧疚了。當下他便表了態,此事交由他處理。

當時他們誰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現在被他提醒了,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精彩,如調色盤般,一會青一會白一會紅。宋母當時是氣糊塗了,沒深想,此刻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她就早點將她打發出去了,沒得讓這個禍胎害了他們宋家!

當下便定計,讓羅雲初引開莫小瑜,宋母等人到她所住的閣樓上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找到那骯臟的物事。便宜行事,也顧不得禮貌不禮貌了。

羅雲初邀她出去串門兒時,莫小瑜也沒起疑心,很爽快便應了下來。沒多久,許氏便出來尋她們。羅雲初看她暗含興奮的神色,就知道東西找著了。

莫小瑜看著宋銘承手上的荷包,臉色發白,猶想狡辯。

宋氏看著她這副樣子,又是一陣冷嘲熱諷。許氏卻挪開一步,不發一語。

“表妹,要不要請郎中來給你瞧瞧?”按羅雲初的想法,古代的避孕藥藥性都很強的。若真如老三所說,她早不是黃花大閨女的話,推斷出兩種可能,一是她有可能懷孕,二是她極有可能服用過某些虎狼之藥。不管是哪個,在身體都會有癥狀的,郎中瞧瞧便知。不過見莫小瑜驚懼又心虛的臉色,羅雲初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只不知是哪個罷了。

此刻莫小瑜很驚慌,她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

瞧她那樣子,眾人也看出不對勁了。宋家的女人都不是笨的,細細一想,便明白了幾分。

宋銘承看了一眼懵懂的二哥,除了他,所有人都明白了吧?還真多虧了二嫂,若不然,他還真擔心他這傻二哥會被人算計。

宋銘承嘆了口氣,勸道,“表妹,回鄉吧。畢竟你老家還是有些叔伯的,回去讓他們幫你張羅一下親事,自個兒也別太挑了。這裏有二十兩的銀票,你且拿去,就當是咱們宋家對你的一份心意了。”老哥睡了她一回,二十兩銀子就當他替老哥付的嫖資了。

二十兩,夠普通人家十年的嚼用了,若她省著點,也是一筆不小的嫁妝了。

宋母亦暗暗點頭,二十兩,就當是買斷了兩家的親戚情份了。做到這步,她自認能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姐妹了。

眾人都沒有說話,獨宋大嫂滿臉不憤,憑什麽要給這賤貨銀子啊?老三也真的,打發走了不就完了?既然她孤身都能找到他們宋家,回自己老家有什麽不可以?

莫小瑜知道此事已經容不得她狡辯了,當下掉著淚將那銀票接了過來,算是默認了他們的安排。

“表妹,收拾一下吧,我在縣裏給你雇輛馬車。”為免她呆在宋家又出什麽幺蛾子,他決定親自送她上車。

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羅雲初搖搖頭,想往高處爬沒錯,但她什麽都想撿現成的,想不勞而獲,就錯了。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來便是忙老三的親事了。為表重視,二郎親自跑了一趟汾城,請了最好的官媒上餘家說媒。餘家沒怎麽刁難便同意議親。

二郎得知消息,暗自高興,看來餘家也是願意和宋家結親的。

二郎不知道,由於二小姐餘歸晚是庶出,餘成之不忍心她嫁到高門府弟為側室或繼室。致遠候世子的事,也讓好些人望而卻步。是有人不偎流言上門求娶,但餘成之又看不上他們這些貪圖富貴之輩。挑來挑去,只有宋銘承的人品入得了眼,不過他的出身也太低了點。讓家中老爹猶豫了很久,但回到汾城,能入眼的青年才俊更少,大多都是些酸不可耐的酸儒,要不就是些飯夫走卒。宋銘承此時來提親,高下立見。

次日便是執雁問名,這一對大雁是啟程來汾城前,二郎帶著老三捕的,以示誠意。餘家把女方的八字給了媒人,二郎合了八字,雙方約定了送聘禮的日子便告辭了。

那頭二郎在汾城忙著,羅雲初這邊也沒閑著。不管成不成,聘禮都得事先著手準備了。若真成了,就趕不及了。這親事有講究的,不能亂交與人。本來宋大嫂是最合適的人,但她又不能操勞,許氏名不正言不順,只好交由羅雲初來操辦了。壓錢箱,都鬥,鉸剪,鏡子,算盤兒,尺子,木梳等物品早就備下了。其他的,待二郎他們得了準信回來再置辦。

幾日後,二郎他們果然得了準信回來。羅雲初這邊著手置辦其他的事物,聘金,聘餅,海味,三牲,生果,四色糖,茶葉,芝麻,禮金盒,香炮鐲金等等,在宋母許氏的幫助下一一置辦下來。羅雲初才意識到古人成個親竟然如此麻煩。

為免外人看輕宋家,為了操辦這門親事,宋家可謂是掏了大半的家底。宋銘承獨自就拿出了四百兩銀子充當聘金,外加一些精貴的物什。羅雲初想了想,打開樓閣上的庫房,從裏面取出一些皮毛藥材之類的添了下去。她細細看了一下,都沒有逾制,這才放下心來。

下聘的時候是老三親自去的,接下來的事就全交給宋母了,因為她又懷上了。

後來羅雲初聽二郎說了,餘家上下對他們宋家的聘禮很是滿意。她暗自腹扉,能不滿意嗎?一家子都是當官的,縣令的位置老三屁股還沒坐熱呢,能有多少油水?宋家有十分都給到十分了,還不滿意的話也沒法了。

101

101、妯娌...

宋家老三成親,老宋家熱鬧了。席開三十桌,大郎二郎兩家門口大開,席面從院子一直延伸到屋外,熱熱鬧鬧的。幾條村的人都隨禮來吃了一頓,送上自己的祝福。

盡管老三在縣裏已經買到一處三進的院子,但成親當天還是宿在老家的。羅雲初特意將他的房間收拾布置了一番。不過鬧洞房時她只露了一下臉就轍了,畢竟此時人多嘴雜,她又懷著身子,還是安分點好。

次日,新婦敬茶的時候,老三一臉愉悅地攜著餘氏(餘歸晚簡稱,以後都如此稱呼)來到大廳。羅雲初看了一眼兩人,果然很相配。女的淡雅清新,雙眸含笑,初給人的印象便是溫潤隨和。男的五官清俊,氣宇軒昂,端的相配。

盡管餘氏也沒有端她名門貴女的架子,但自身的氣度還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來。對比餘氏的大氣舒緩,宋母以及宋大嫂許氏她們無疑要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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