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靈眼中的金光瞬間消失，取而代之是強烈的恐懼，一股可怕的威壓從林豐身上爆發出來，那是一股來自神魂的可怕壓制力。

雪靈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即便修為如此強大的她，也抵擋不住這股威壓。

雪靈不用猜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除了傳說中的聖主修羅魔帝大人，還能有誰？

“聖主息怒，雪靈並非有意冒犯，只是好奇，為何少主身上會有藥王門的功德大道，想調查一下而已。雪靈對您的忠心天地可鑒，絕無半點忤逆之心！而且……聖主，當年那一戰後，我們冰魔狐族幾乎全軍覆沒，我僥幸逃入這水月界，茍延殘喘至今。所以，您說滅族，恐怕也只有滅我了。”雪靈說到這兒，話語之中明顯帶著一絲苦澀。

李牧聽完她的話，本來準備繼續責罵幾句的他忽然沈默下來，輕嘆一口氣，道：“雪靈，本帝知道，當年那一戰，對各大種族都造成毀滅性的傷害，對於這件事，我得向你們道歉。”

“不！聖主，您不需要對我道歉，當年魔道各族追隨您，都是心甘情願的！就算我們都死光死絕了，我們也毫無怨言！我不知道別人怎麽想，但是我，一個普通的三尾冰魔狐，還想和您一起戰鬥，殺遍天下，完成您偉大的夙願！我……”

“行了，雪靈，本帝知道你的忠心，但是，屬於我的時代已經過去了，我也不再屬於這個世界，你追隨我，又能做什麽？其實你不用調查這小子，本帝可以明確地和你說，他就是藥王門這一代的門主，藥王一脈的唯一傳承者。”李牧淡淡地說道，雪靈的眼睛卻瞪得老大。

“聖主，這怎麽能行！您怎能選擇藥王門的人當繼承者，藥王門的人當年也參與了戰鬥，是我們的敵人啊！聖主，您糊塗了嗎？”雪靈十分激動地喊道。

李牧微笑搖頭，道：“本帝當然沒糊塗，雪靈啊，你在水月界躲得太久，外面發生的一切你都不清楚。天地大勢正在發生巨變，而巨變之中，蘊含無限機遇。本帝雖然無法再帶領你們征戰天地，但我這個傳人，卻擁有著連我都無法看穿的驚人體質。本帝可以斷定，他必定可以超越我，成為有史以來最強大的魔帝。至於他另外一個身份，又算得了什麽？藥王門現在就和一間破草屋差不多，他也只是頂個虛職，要不了多久，他就會明白他真正該走的是魔之大道！雪靈，難道你不想離開這個囚籠，冰魔狐一族難道就心甘情願沈寂於此嗎？”

“當然不是！冰魔狐一族的血永遠炙熱，聖主大人您一聲令下，水月界數十萬魔族無一不從！不過，聖主大人，這個水月界的法則限制太強，除非我的修為能提升到比肩水月仙人的地步，否則根本不可能離開這兒。聖主大人，您法力無邊，請您出手，打碎水月界的壁壘，讓我們離開吧！”雪靈跪伏於地，一副十分虔誠的樣子。

李牧輕輕揮手，道：“這不是本帝要做的事，放你們離開的人不是我，雪靈，你應該明白本帝的意思。”

雪靈眼珠兒一轉，道：“聖主大人，您的意思是，讓少主出手，將這兒的魔族兒郎們就出去，這樣的話，少主也能收買人心，得到更多的擁護。聖主大人，您的想法的確不錯，可是，少主他實在太弱了，等他達到超越水月仙人的修為，估計我們都已經老死了。”

“哈哈哈，雪靈啊，你也太小看這小子了，本帝說了，這小子的未來成就遠超過我，你的擔心毫無必要。如果你還認這個聖主，那就好好聽他的話，如果不認，你大可以將他斬殺，一切隨你！”李牧借林豐之口說完所有話，便回到至尊修羅刀中，繼續沈睡。

林豐重新掌控身體，一時之間五味雜陳，都不知道該感謝還是該罵李牧這家夥。

什麽叫“將他斬殺”？這句話說的他心裏都有些發毛了。

雪靈靜靜地看著林豐，許久，她嘆了一口氣，道：“聖主大人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殺你嗎？殺了你，對我也沒任何好處。罷了，既然聖主大人這麽看好你，那我也在你身上賭一賭。少主，您叫林豐，對吧？從今天起，我雪靈就聽候您的差遣。雖然我不能離開水月界，去外面幫你，但是，在水月界內，我能保護您的安全，沒有人能欺負你。”

林豐終於松了一口氣，微笑道：“差遣談不上，您只要讓我們安全離開這兒就可以了。”

“好，我答應您，不過，那個天九翅必須留下來。”雪靈語氣平淡，林豐的臉色卻忽然一變。

“為什麽？天九翅按輩分，算我的師叔祖，他為了我的事才進了山洞，我也要把他帶出去。”林豐的語氣十分堅定，雪靈卻狠狠瞪了他一眼，那股直擊靈魂的冰冷感再度出現，雪靈明顯生氣了。

“師叔祖？他有什麽資格做你的師叔祖？你的師父是偉大的聖主修羅魔帝大人，難道，他的輩分還能比聖主高嗎？少主，你弱不要緊，膽小我也能容忍，但是，如果你侮辱聖主大人，我可不會對你客氣！”雪靈語氣更加冰冷，已然動了殺心。

林豐的身體又處於本能地顫抖，這種顫抖讓他感到非常不爽。

他直接從功德金環中拿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在大腿上。

匕首入肉，鮮血飛濺，強烈的疼痛感瞬間壓制了肉身的戰栗，他咧開嘴巴，沖雪靈笑了笑，道：“終於消停了，總是發抖，這身體，實在太差勁了。”

雪靈微微有些動容，但還是冷笑道：“少主，您用刀捅自己，是想嚇我嗎？不好意思，你嚇不到我，就算你把你自己捅死了，也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畢竟我們一點兒都不熟。”

“雪靈姐，你說錯了，我並非是想嚇你，純粹只是為了壓制這種顫抖而已。其實我和師叔祖也不熟，說起來，也只是因為我在藥王門的師父和他有點兒關系而已。但是，就是這種八竿子都打不著關系，師叔祖卻一直對我照顧有加，甚至舍命相救。我林豐雖然沒什麽本事，在你眼中，就是個弱渣，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玩恩負義這種事，我做不出來。我不知道他什麽地方得罪了你，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我來承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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