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是陳江的數學，陳江進來便說：“要抄的抓緊時間寫。”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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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感覺出景酩對他態度的轉變。
車昀閉了閉眼，堅信用不了幾個月，他和景酩的關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課間操結束，車昀跑上臺叫住欲走的景酩，景酩轉身等他，身邊穿過男男女女，車昀高呼“借過”，一分鐘後來到景酩跟前。
“你怎麽上來了？”景酩雙手插兜，問。
“和你一起回教室。”車昀摸了下耳釘，冷冷的，觸感真實。
從綜合樓三樓回教室，在二樓撞見上樓的王奔，王奔長得肥頭大耳，肩上的外套線縫掉落下來，顯得很是滑稽。
“昀哥！”他大喊道，車昀停下，扭頭，疑惑看他。
顯然，車昀忘記他是誰了。
車昀眨眨眼，假裝知道他是誰：“什麽事？”
王奔一臉贅肉，笑得賊眉鼠眼：“馬上快五四了，想找你幫個小忙。”
“說。”車昀一瞥身邊景酩，景酩抿唇跟在他身邊慢騰騰下樓，王奔見他們下樓調轉方向也跟著下樓，嘴裏嘰咕：“五四要開活動，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表演，這不我剛收到消息就來找你了。”
車昀不記得那是他什麽時候說過的話了，他想了下，開口：“還差多少名額？”
王奔比了五，車昀隨即說：“我沒什麽好表演的，啦啦隊要排練，沒時間。”
“行吧。”王奔大餅臉皺了皺。
車昀和景酩下樓，王奔跑上樓，景酩這才開口：“你怎麽不同意？”
“我又不會什麽。”車昀聳聳肩。
景酩沈吟片刻：“我們可以一起。”
車昀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壓下興奮：“我們幹什麽？”
“你跳我唱。”景酩嘴角微翹。
車昀“切”了聲：“話說反了吧，應該你唱你跳，我充當背景。”
“你當背景可惜了。”景酩沒意識到他說的暧昧，出主意：“咱們叫上蔣錳裕，讓他充當背景。”
車昀哈哈大笑：“這不錯，一會兒我就去給他說。”
景酩：“我來說。”
幾分鐘後，蔣錳裕風風火火殺來高二六班，吵吵嚷嚷：“景少，我怎麽成背景了？我長得有這麽見不得人麽！”
“還有你！車昀，我什麽時候同意要參加什麽狗屁表演了，我和景少還得訓練，你找別人去。”
“是我找的車昀。”景酩一開口，蔣錳裕整個閹了。
“不是吧？”蔣錳裕苦著臉說：“景少你不是不想不參與這些嗎？”
“突然想了。”景酩說完，毫不留情轟人：“快上課了。”
蔣錳裕努著嘴匆匆離開。
車昀一直在忍笑，見人離開了，才笑出聲：“你怎麽受得了他的？他太能鬧了。”
景酩揉了揉耳朵，司空見怪：“他一向如此，聒噪得厲害。”
車昀收起笑，一本正經問：“我們表演什麽？”
“你想演什麽？”景酩噙著嘴笑：“我不介意你和我跳雙人舞。”
車昀內心狂吼，他一點也不介意，但他不會！！
“這……”車昀訕笑：“這就不用了，我就假裝唱一下。”
“那我就假裝跳一下。”景酩勾唇望著他，這一刻，車昀覺得景酩對他是有意思的。
車昀淺笑：“那我們就假裝演一下。”
第二日，車昀找王奔給他和景酩報了名。
四月中旬，初賽。
蔣錳裕果真充當背景，蔣錳裕擅長打鼓，龔易恒玩電子吉他，車昀彈電子琴帶唱，景酩主唱。
Chapter32：誰能代替你地位
四人選歌，蔣錳裕力求唱Michael的，龔易恒脫口而出：“你傻啊，五四唱英文歌。”
蔣錳裕一拍大腦，想想往年哪次不是紅歌，他可不想唱。
蔣錳裕自顧自篩選曲名，龔易恒偶爾彈下木吉他，車昀玩著蔣錳裕的電子鼓，也就景酩手捧書，車昀一陣亂敲，發出刺耳噪音，蔣錳裕叫罵道：“靠了，你踏馬的不會就別亂敲！”
車昀不理他，繼續敲擊，搖頭晃腦很是陶醉，蔣錳裕走到他身邊一腳狠踹，車昀從凳子上跳起來：“玩一下又不會死。”
“靠了。”蔣錳裕罵咧咧：“老子快被你吵死了。”
車昀剛想回嘴，景酩突然說：“MINICA.”
“什麽？”車昀和蔣錳裕異口同聲回頭問。
“哥哥的MINICA.”景酩重覆遍，覆挑眉問：“有問題？”
“沒問題。”蔣錳裕立馬晃腦袋，格外讚同的點頭：“這首好，就這首了。”
景酩望向車昀，說：“你呢？”
車昀笑了下：“我也覺得不錯。”
“會唱嗎？”車昀似乎從景酩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揉揉眼，肯定道：“會唱。”
“我們先練習下。”景酩收起書：“一會兒得比賽了。”
三人不約而同點頭。
大概只有他們這支參賽隊伍是賽前貿然決定比賽內容的。
四人有半小時練習時間，車昀配合景酩在後臺唱了幾遍，蔣錳裕抓首苦惱道：“靠了，我連譜子都記不住，一會兒怎麽敲？”
龔易恒戴著眼鏡看剛打印出來的五線譜：“不是有譜子麽。”
“靠了！”蔣錳裕蹭的站起來：“你大爺的，你當我和你一樣是彈吉他？老子可是鼓手！”
龔易恒朗聲大笑，笑聲引起車昀註意，他停下問身邊景酩：“蔣錳裕沒關系吧？”
“沒事。”景酩一瞥抓狂的某人，不緊不慢道：“不用管他，把剛才唱的部分再來遍。”
“好。”
二十分鐘後，一學生會的男生跑過來，對瘋狂敲鼓的蔣錳裕客客氣氣說：“裕哥，該你們了。”
蔣錳裕不理他，埋頭魔怔般敲擊，男生不敢和景酩說話，看了半天，走向彈吉他的龔易恒，半吞半吐道：“同學，該你們上場了。”
龔易恒停止掃弦，擡眸一笑：“好。”
得了準話，男生飛也是逃走，龔易恒抱著電吉朝蔣錳裕大喊：“該我們了。”
蔣錳裕回神，恍然道：“啊？靠了，這麽快！老子還沒記熟。”
……
一旁景酩輕聲道：“記住沒？”
車昀“嗯”了聲，景酩一掃蔣錳裕，吩咐：“找幾人進來擡琴。”
蔣錳裕向來聽景酩的話，風風火火殺到等候室外，叫了三名學生會男生進來，指手畫腳道：“把電子鼓和電子琴搬到臺上。”
三人老老實實搬電子鼓和電子琴。
這時，王奔沖進後場，臉上贅肉蕩了蕩，喘息道：“哎哎，昀哥初賽的評委我給你打聽來了，除了張老師還有羅曼琳和兩個學生會的。”
“謝了。”車昀說，這是他四十分鐘前發短信拜托王奔的事。
“現場有觀眾沒？”車昀沒看景酩表情，繼續問。
王奔咽下口水：“沒，全是學生會的。”
車昀隨口“嗯”了聲，剛才的男生又來催促，景酩冷聲回他，男生笑得臉僵地離開。
舞臺上，主持人念完參賽選手，四人齊齊上臺。
車昀和龔易恒交換目光，一人單手彈琴一人撥弄琴弦，兩種不同的音色響起。
七秒後，景酩對著麥克風開唱。
“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
車昀戴著麥加入：“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蔣錳裕開始敲鼓。
景酩一個轉身來到車昀身旁，頎長的手指合著車昀的節奏在黑白鍵上律動。
車昀啟唇而唱：“你以往教我教我戀愛真諦
只可惜初生之虎將你睇低
好多謝分手你啟發了我
期求原諒我 餘情隨夢去你不要計”。
驀然，兩人指頭互碰了下，車昀含笑凝睇景酩，景酩側頭對他微笑。
他們身後一邊坐著蔣錳裕，一邊立著龔易恒，四人皆著黑色外套，黑色皮褲，細長筆挺的雙腿，硬朗的軀線，專註的表情，令臺下數人目不轉睛。
更別說那四張長相俊俏的臉蛋，以及兩道悅耳的嗓音。
兩人對視合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OH 想當初太自衛
OH 將真心當是偽
OH 當光陰已漸逝
方知它珍貴 你已有依歸
負了你錯愛 此美夢永遠藏於心底
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車昀臉上的笑燦爛如星河，五年的守候換來他的“告白”。
如歌詞般，沒人能代替景酩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管是已經過去的五年還是未來的五十年。
二分之一黑白鍵上，兩人不斷磨蹭觸碰的指頭，能讓車昀回味五載。
車昀閉了閉眼，鼻子有些發酸，耳邊是景酩動聽的歌聲，他低聲跟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誰能代替你地位”。
突然，景酩跳躍的指尖點了下他蔥白的手指，車昀擡眸不解地看向他，景酩嘴邊噙笑，一手舉麥克風，一手繼續彈琴，薄唇一張一合：“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誰能代替你地位。”
車昀目裏頃刻明亮，他回應景酩，用小指頭勾了下景酩小拇指。
一曲而終，四人上前鞠躬，有序退場。
後臺，王奔跑向四人，一個勁讚嘆：“天吶！你倆合唱太棒了。”
“我還以為景哥會跳舞吶。”
景酩沒吭聲，幾個學生會男生把器材搬下臺，蔣錳裕叫住幾人：“全放到更衣室去。”
幾人應允。
車昀問道：“覆賽什麽時候？”
“下星期四。”王奔答：“覆賽是清唱，過了就能在五四上表演。”
車昀沒說話，蔣錳裕撇撇嘴，嘲道：“靠了，哥還不屑呢。”
王奔訕笑不語。
蔣錳裕和龔易恒各回班，車昀與景酩慢悠悠走在校園裏。
“剛才……”車昀回想起景酩故意碰他的畫面，忍不住問出聲。
“嗯？”景酩鼻音輕哼。
“你唱得很好聽。”憋了半響，車昀還是問不出口，他轉口讚道。
“你也是。”景酩腳步一頓，身後飄來車昀清脆的聲音：“謝謝。”
Chapter33：分組
一晃便到下周四，車昀特地選了件黑色中款帶帽休閑衫，到班後赫然發現景酩與他穿的如同情侶裝，二人皆一身黑，除白色休閑鞋。
“早。”車昀坐下，凝笑打招呼。
景酩在他身上過了眼，淡淡回道：“嗯，你也早。”
“幾點比賽？”景酩低眸繼續看書，片刻後沒擡頭的問。
“下午四點。”車昀側觀他帥氣側臉。
周四上午最後兩節是體育課，車昀被餘巧叫去舞蹈室，啦啦隊成員到了大半，十來個女生集體望向車昀，餘巧拽著車昀沖周圍女生們眉飛色舞。
範喻琪見二人到了，朝兩人一笑：“餘巧，你先帶大家過一遍。”
“好。”餘巧歡歡喜喜點頭，走到眾人前面，拍拍手，吆喝：“來來，站好隊形，咱來跳一遍。”
數人婆娑起舞。
範喻琪把車昀叫去一邊，笑道：“練習的怎麽樣了？”
“還行。”車昀同樣面含笑意。
“下午比賽加油。”範喻琪一拍他肩膀，車昀凝睇淺笑：“多謝。”
範喻琪又說了幾句，車昀先沒聽明白，耐心聽了幾句才笑著回答：“咱們用這首We Well Rock You.”
範喻琪笑了：“餘巧之前也給我提的這首。”
“是吧。”車昀笑容擴大：“那年世界杯很精彩，巴西的全盛時代。”
範喻琪最開始選的《Waka Waka》，雖趁著南非世界杯熱頭，但這首確實不夠讓人振奮。
她思索一陣後，決定把先前確定的曲目換掉，征詢眾人意見後大家都舉手同意。
而另一邊，景酩和蔣錳裕開始籃球訓練，帶隊老師有三個，有個是實驗花重金聘請來的籃球教練，李東方。
另外兩個是實驗體育老師，一個姓曾，一個姓李。
李東方把景酩和蔣錳裕以及後面到的謝瑉叫到跟前談話：“我剛來不是很了解你們的情況，但我咨詢了曾老師和李老師，獲知你們幾個是籃球隊裏打得最穩的。”
景酩抿唇不語，蔣錳裕臉上帶笑，謝瑉道：“李老師，我是首發？”
李東方盯著他，失笑反問：“難不成你想當替補？”
“李老師，我今年高三了。”謝瑉有些為難道。
“我知道。”李東方眼睛動了下，他如實道：“你知道這次比賽獲獎，高考成績能加多少分？”
“多少？”謝瑉臉上沒太多神情，反倒蔣錳裕一臉殷切。
“二十分。”李東方鼓勵道：“好好打，這二十分參加了的人都有份。”
蔣錳裕立馬振作精神，大喊：“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打。”
李東方瞳子一轉，移至景酩，問：“你呢？”
“我盡力。”景酩面無表情開口。
李東方爽朗笑了笑，讓三人接著訓練，第四節課挑出首發和替補。五名首發：景酩、蔣錳裕、謝瑉、潘龍、聶柒鑫。
四名替補：龔易恒、魏硯川、謝晨、張銘。
中午放學鈴一響，九人繼續練球。
舞蹈室內，《We Well Rock You》一停，範喻琪拍手說：“今天先這樣，咱們明天下午最後兩節接著練，大家都給班主任請會兒假。”
眾人說好，範喻琪拍手三下，解散。
車昀擰著包，一路狂奔到體育館，一眼就看到投籃的景酩，車昀喘了口氣，蔣錳裕一個扣籃，轉身朝他跑來：“你怎麽來了？”
“去吃飯。”車昀沒回答他，岔開話。
蔣錳裕想了下，說：“行，我去叫景少。”
車昀點頭，眼望連續投球的數人，卻看到一個躍起擋籃板的謝瑉，他的動作確實很帥很流暢，車昀不由得多看了會兒，蔣錳裕折身回來就看到楞神的車昀，順著他目光望去，呸了聲：“有什麽了不起的。”
車昀回神，輕笑：“景酩呢？”
“景少還要等會兒，咱們先去吃。”蔣錳裕一手搭在他肩上，車昀沒躲開，扭頭看了眼正激烈搶籃板的景酩，漫不經心道：“好。”
蔣錳裕搭著車昀肩膀出體育館，問：“等下景少和龔易恒一起……你想吃什麽？我請客。”
車昀偏著腦袋，笑道：“怎麽想起請我吃飯了？”
“靠了！”蔣錳裕錘了他一拳，咋呼：“請你吃飯還這麽多屁話，不想就算了，老子又不犯賤。”
車昀被他一拳打得抽了口氣，笑罵：“你才知道你犯賤啊！”
“你——”蔣錳裕氣呼呼還想來一拳，車昀機智避開，蔣錳裕沈著臉罵道：“滾你娘的，看到你就踏馬來氣。”
“我怎麽了？”車昀失笑。
蔣錳裕不去看他，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他也搞不清楚，總之看見車昀就心煩意亂。
車昀：“好了好了，不會真為了這點小事和我鬧吧？”
車昀想去拉他手臂，被他甩開：“我踏馬哪裏和你鬧了，靠了！”
蔣錳裕埋頭往校外走，車昀被他陰晴不定的情緒弄得好笑，站了幾秒拔腿跟上。
兩人進了常去的那家，蔣錳裕點了份雞排蓋飯，車昀叫來店員要了份豬排蓋飯。
蔣錳裕悶頭看手機，車昀想找他說話被店員攪了，店員上了雞排蓋飯，蔣錳裕收好手機大口吃飯，沒一會兒豬排蓋飯端來，車昀咽下一肚子話，埋頭饕餮。
中午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一點上午自習，車昀讓值日生清查未到的，等一些列整規矩，才回座位。
一點半，景酩進教室，他脫了外套穿著長袖體恤，汗水浸濕裏衣，車昀遞給他一包紙，景酩抽出幾張擦臉頰汗水。
“吃飯沒？”車昀盯著他濃翹的眼睫，問。
景酩一邊擦脖子上的汗漬，一邊回他：“沒吃，剛結束。”
車昀不露情緒的“嗯”了聲，起身出教室，景酩用了一包紙巾，以為車昀出去上廁所，也沒在意，收拾了桌上紙巾，從桌鬥裏摸出一本暗紅裝訂的書。
二十分鐘後，車昀提著袋子進教室。
景酩擡頭問：“去哪了？”
車昀沒回答，把袋子擱他桌上，景酩眉毛一揚：“什麽？”
車昀戳他手肘下，莞爾：“打開看看。”
袋子一開，兩份壽司、兩炸雞腿和一杯奶茶入眼。
景酩嘴邊翹了翹：“謝了。”
Chapter34：睡我腿上
下午四點，車昀和景酩準時到階梯教室，評委們就坐，學會生和自管會的站過道兩邊，高一至高三各班班長到場。
參賽選手共二十位，由於五四當天時間有限，須從二十號選手中淘汰八名。
在他們前面是三個跳Breaking的，車昀雖看不出門道，但能從四肢扭動程度判斷，三人中數中間那人看得過去。
車昀覺得沒勁，咂咂嘴扭頭就見身邊景酩看得認真，好奇道：“覺得他們跳得怎麽樣？”
“托馬斯基礎一般。”景酩評價道：“旋轉還行，托馬斯和風車特別是風車，他們三個沒人做得出來。”
車昀不懂他說的，但還是假裝思考，而後問：“你剛說的什麽馬的，能做出來嗎？”
景酩目視臺上三人，語調慵懶隨意：“托馬斯應該能，但我胸肌…… 不夠發達。”
車昀憋不住撲哧一聲，而後輕咳，很是肅穆地伸手去摸，景酩也沒避開，任他在自己身前胡亂摸，車昀摸了會兒，收回手，正色道：“還是有點，比我好。”
說著，按住景酩的手摸自己胸肌：“是吧？我的不行。”
景酩撩撩嘴角：“你打架挺在行的。”
車昀自嘲一笑：“我也就肱二頭肌發達。”
“那也不錯。”景酩說：“我跳Breaking和Hip hop就是為了鍛煉肌肉。”
車昀朝他心口錘了下：“你還有發展空間，肌肉太彪悍了也不好，你看那些肌肉男，我很難把你和那些人結合起來。”
景酩嘴角抽了下：“我這樣就好。”
勁爆音樂一停，主持人念了車昀和景酩的名字，景酩不緊不慢道：“上吧。”
車昀應了聲，伸手拉著他手臂上臺，兩人站定朝臺下鞠了躬，車昀擰轉腦袋，同景酩相望，車昀握著麥克風，清唱：“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景酩唱和：“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二人對視一眼，車昀情緒高亢：“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一曲而罷，兩人鞠躬，退場。
他們過後還有個變魔術和跳自由舞的。
十來分鐘後，住持人請評委們先行離開，隨後將統計結果交由羅曼琳，羅曼琳看著名單上的名字，視線停在景酩那行。
她對負責人說：“去通知他們。”
負責人連聲吩咐幾名學生會幹事去通知相應班級。
高二6班，門口一男生大聲叫道：“班長有人找。”
車昀應了聲，拔開大長腿出教室，門外矮車昀一個腦袋的男生，看見車昀後立馬說：“下周二，晚上七點到等候室報道。”
車昀不鹹不淡“嗯”了聲，擰身回教室。
回到座位，景酩擡頭問：“什麽事？”
“讓我們下周二，七點去等候室。”車昀說明，又問：“下周二不上晚自習？”
景酩撩了下眼皮，悠悠然道：“嗯。”
“高三也不上？”車昀好奇道。
“不上。”景酩耐心說：“學校的通知上周就下來了，到時我只能陪你表演完，就要去巡邏。”
“那不是學生會的事麽？”車昀有點小失望。
景酩低頭看書，嘴皮上下微動：“自管會的也要巡查，會長必須到場。”
車昀眼神渙散，悶聲悶氣道：“嗯，好。”
籃球訓練依舊如火如荼進行，啦啦舞也在如日中天練習。
市籃球比賽時間一下來，景酩和蔣錳裕常常不上早中晚自習，景酩本就喜歡打球，訓練起來沒命般折騰，他喜歡華麗地投球方式，帶球過人，胯下運球，帶球墊步，低手上籃，他慣用招式急停跳投。
這招運用漂亮了，可以說是球場上的一道靚麗風光。
而蔣錳裕，他喜歡蓋帽。
一個中鋒，一個控球後衛。
景酩運球穩，且背後帶球，交叉帶球技術是九人中最好的，就連隊長潘龍也不會背後帶球，潘龍防守厲害，因此李東方讓他擔當大前鋒，至於小前鋒李東方從四人中抉擇出謝瑉，謝瑉投籃技術過硬，三分球投得準。
李東方將首發五人分為：大前鋒潘龍，小前鋒謝瑉，中鋒景酩，後衛蔣錳裕和聶柒鑫；前者控球後衛後者組織後衛。
一晃就到五四，星期二。
下午，各班班主任通知班長組織晚自習觀看表演，操場上也已經搭建好舞臺。六點半，車昀到班安排值日生清點人數，紀律委員負責帶隊下樓，車昀走隊伍後方。
六點四十五，高一至高三就位。
車昀叮囑紀律委員和值日生管理班級，才和景酩去等候室。
六點五十，音樂聲中止，體育老師上臺整隊。
車昀、景酩、蔣錳裕和龔易恒在後臺準備。
負責人點到，表演選手到齊。
七點整，兩名主持人上臺介紹出席校領導。
一刻鐘後，副校長講話。
臺下眾人喁喁私語。
幾分鐘發言結束，開場舞。
學生會全體成員群舞，下面有吹口哨的，羅曼琳瞪了他們一眼，叫了幾名男生過去制止。
接二連三表演結束，蔣錳裕坐凳子上，用頭撞鼓，狼嚎：“媽的，這麽快就到我們了，頭暈想睡覺。”
“行了。”龔易恒失笑：“就幾分鐘，過了就去睡。”
蔣猛裕猛地擡頭，盯著他癟嘴：“說得容易，老子睡哪？”
龔易恒忍俊不禁：“睡我腿上。”
“滾你大爺的。”蔣猛裕悍然：“誰踏馬稀罕睡你腿上，你他娘的怎麽不睡我腿上？”
“可以啊。”龔易恒笑說：“等結束了，我睡你腿上。”
蔣猛裕面上有些不適，他深明大義地揮揮手：“去去，別來煩我。”
未幾，一學生會女生跑來叫他們上臺。
主持人介紹完隊伍，場下一片安靜，幾秒後倏然傳來女生們的尖叫聲。
四人登臺，又是一陣尖叫聲。
四人動作統一地彎腰鞠躬，車昀的聲音透過麥傳向四面八方：“大家好。”音色宛轉悠揚，令數人拍手大叫。
四人皆一身黑，腳下白色休閑鞋，在朦朧的燈光下，尤為神秘。
Chapter35：說我可以
數十秒寂靜後，場下遽然響起女生們的尖叫，男生的口哨聲。
蔣錳裕擊鼓數下，龔易恒彈響電吉他，幾秒後，車昀兩片唇上下蠕動：“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車昀皙白的雙手飛馳在黑白鍵上，比起二周前的生疏，他們如今已純熟得多。
景酩耳戴麥，開口吟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蔣錳裕搖頭擺尾地敲鼓，龔易恒掃弦緊隨。
就在車昀以為景酩會合唱時，景酩一個矮身，單手撐地，單腿立起，緊接著旋轉數下，一個簡單的baby freeze完成。
景酩起身，開唱：“你以往教我教我戀愛真諦”。
“只可惜初生之虎將你睇低”。
車昀加快手速，跟唱，二人合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景酩接著跳了個簡單Breaking。
隨後，他幾步蹽到車昀身邊，兩人對望，場下一片尖叫，景酩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細長的手指已經先一步躍動在鋼琴鍵上。
車昀抿嘴微笑，收起一只手，隨景酩的節奏律動。
景酩單手彈琴，不時側頭看車昀眼，偶爾碰幾下他的手指，車昀一開始有些不適，幾次後坦然接受，不僅如此他還主動出擊，勾了好幾次景酩的小指頭。
一首歌下來，車昀笑容如瑰麗薔薇，綺麗的讓人目眩。
四人彎腰，下臺。
四下響起振聾發聵的掌聲。
後臺，等候室。
蔣錳裕笑容滿面道：“靠了，這次真踏馬的爽。”
龔易恒搖頭失笑，車昀露出一排白牙：“大家都很喜歡。”
蔣錳裕想了下，頓然道：“喜歡個屁，早知道哥就不當背景了，那群女的只看到景少和你。”
車昀撲哧聲：“哈哈，誰讓你長得不夠高。”
“去你的。”蔣錳裕皺眉：“哥不過是比你矮了那麽一丁點，況且哥還會再長個的。”
蔣錳裕比車昀矮了半個腦袋，四人中數龔易恒身高最矮。
龔易恒站一旁一聲不響，景酩挑眉看向他：“給他們說我先走了。”
龔易恒楞了下，立馬道：“哦？嗯，好。”
景酩擰包走人，幾分鐘後，蔣錳裕如夢初醒問兩人：“誒誒，景少呢？景少怎麽不見了！”
龔易恒擡手放嘴邊，輕笑：“景少讓我告訴你們，他有事先走了。”
蔣錳裕抿唇沒說什麽，反倒車昀有些低落。
車昀回班管理，班裏鬧得被學生會警告了幾次，那些男生聽而不聞繼續吵鬧，值日生和紀律委員拿他們沒法，急得焦頭爛額，見車昀疾步走來，立馬撲過去。
值日生急促說：“車昀，他們幾個……”
車昀擡手示意她停下，隨後扭頭看去，眼神冷酷，值日生被那孛戾的眼神驚了下，等她回神，車昀已經箭步來到那幾人跟前。
原本囂張大笑的幾人偏頭就看到車昀，識相的幾人瞬間噤若寒蟬，只有三兩個剜了眼車昀，繼續說笑，車昀不怒反笑，笑得極為不屑。
男生聽不得，唰地起身歪頭咧嘴的說：“你笑什麽？”
車昀掀眼瞼，輕蔑笑道：“現在是什麽時候？誰允許你們說話的？”
男生沒車昀高，他昂起頭，拽拽的說：“操，真把自己當玩意了，老陳不在虛你個鳥兒。”
車昀雙手抄褲兜，轉身撂下句：“過來說。”
車昀信步走到操場另一邊，四周種著高大的槐樹，三個男生跟上，同樣雙手插兜，走姿拽得跟二百五。
空氣一下清新了，震耳的音樂聲漸弱，虛弱的燈光下，車昀轉身目視對面三人。
“說吧。”車昀咍笑：“我看你們不爽我很久了，咱們今天就來好好談談。”
帶頭的男生叫周萬，留著飛機頭，他蔑道：“踏馬的……你娘的是來搞笑的吧？談？談你媽的！”
周萬叫囂完，他兩個跟班，接著辱罵車昀，車昀置若罔聞，眼神卻陰狠得可怕，三人仗著人多一點也不怕車昀，見狀只覺得他裝逼。
又是一番嘲諷後，車昀冷聲說：“罵夠了沒？”
“什麽？”周萬沒楞過神來，隨後狂笑開口：“哈哈……你們看他，死到臨頭還耍帥。”
二跟班同時大笑。
“就跟景酩一樣，就踏馬會裝。”
車昀眸子一沈，他冷冷道：“我說罵夠了沒？”
“什麽？”一跟班話沒說完，車昀一拳招呼臉上。
跟班捂著臉大罵。
車昀反手又是一拳，冷然警告：“說我可以，別跟我扯景酩。”
跟班一楞，車昀勾拳頂下巴。
跟班被揍得哀嚎連連，車昀不理會他的慘叫，擡腳揣他腰腹，收腳站定，周萬和另一人看得直咽口水，周萬使眼神：“你去。”
跟班把頭搖得厲害，他語染顫音：“大哥我們快走吧。”
“走幾把。”周萬呵斥：“就踏馬會逃，我們一起上，弄翻那小子。”
跟班同意，二人齊發。
車昀冷笑：“一起來。”
三人合力，一左一右一中。
周萬揮拳，車昀單臂抵擋，兩個跟班乘機往他腹部出拳，車昀扭腰避開，一手擰住其中一個脖子，另一只手甩開周萬，用力把人摁地上，死命對方掐脖子，那人拼命掙紮蹬腿，車昀彎腰朝他肚子上來了拳。
那人痛得眼前發暈。
車昀松開手，狠狠踹了幾腳，周萬偷偷摸摸撲來，車昀回身就是一腳，周萬抵擋不得，被踢倒在地。
正當他要教訓周萬時，一道低沈男音傳來：“幹什麽？”
車昀轉頭就看到景酩帶著幾個人，他笑了下，解釋：“陳老師讓我管他們。”
景酩沒吭聲，看他幾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人，對身後的幾名男生說：“你們先去巡查其他地方。”
幾人應下，離開。
“你膽挺大的。”景酩說：“在學校打架，不怕被發現？”
車昀聳聳肩，一臉無謂：“是他們想和我玩玩，關我什麽事。”
景酩沒看他，淡然道：“跟我來。”
說完，半推半就周萬去學校一角。
車昀踢了跟班一腳，輕叱：“起來。”
五人並列朝老樓走去。
Chapter36：別推開我
老樓後有一塊空地，圍欄周圍栽著幾棵杏樹，樹下胡亂擺著幾輛自行車。
景酩站直身子，頃刻後轉身盯著周萬三人，車昀立於最後，景酩淡然道：“比一比？”
“行啊。”車昀語必，粗暴地踹了其中一跟班。
跟班膝蓋一軟，單膝而跪。
車昀接著出拳，景酩也不落下，抓起另一個跟班朝人肚子上落數拳，周萬看被打得哀鳴不決的兩小弟，握拳沖車昀揮去，景酩乍然喊道：“小心——”
車昀眼底閃過詭譎，回身螺旋快踢，周萬始料不及連連後退，車昀又是數拳而去，每一拳皆打在實處，周萬痛得齜牙咧嘴。
景酩從一旁補了腳，周萬臥地差點被景酩踢出一口水。
他咳嗽數聲，景酩一腳踩他背上，使勁踩了幾腳，周萬又是一陣猛咳，車昀出聲道：“要放學了。”
景酩一腳踩著周萬，扭身看車昀：“這麽快？”
車昀笑了下：“嗯，一會兒我還要帶班，先放了他們。”
景酩擡腳踹了幾下，才收回腳，跟著車昀離開。
校園內很是安靜，頭頂星空密布，車昀仰頭說：“謝了。”
“謝什麽。”景酩同樣擡頭。
車昀一瞥他，抿笑不語。
音樂聲漸消，車昀晃著手臂多次想勾住那只胳膊，不知不覺兩人回班，車昀徹底打消念頭，吩咐值日生清點人數，紀律委員帶隊回教室。
九點二十分，放學鈴一響，眾人沖鋒陷陣殺出教室，車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對留教室裏的幾個男生說：“放學了，快下樓。”
幾個男生應了聲，抱著幾本小說慢吞吞出教室。
景酩合上書，一瞥車昀:“走了？”
車昀“嗯”了聲，關窗關燈，與景酩一前一後出教室，車昀鎖門。
景酩單肩背包，車昀一手擰包，兩人快步下樓。
蔣錳裕和龔易恒已經等在一樓，旁邊還站著劉橙橙，劉橙橙打扮靚麗，一見景酩立馬貼上去挽他手臂，景酩不露痕跡皺眉，隱含避開她的手，劉橙橙不滿地嘟嘴。
蔣錳裕來到景酩一邊，龔易恒站他旁邊，車昀識相地站去劉橙橙身邊，景酩徒然喚道：“車昀。”
車昀迷茫嗯了聲，景酩繞過劉橙橙到他身旁，低聲說：“到我那去？”
“好。”車昀脫口而出：“不過，我還有一張試卷沒做。”
“沒事。”景酩慰藉說：“我也有一張。”
兩人不時聊上幾句，直到出校門劉橙橙也沒能和景酩搭上話，眼看景酩要和車昀坐車離開，她著急了：“哥，我和你們一起吧。”
景酩眉頭微皺：“我們不同路。”
“但……”劉橙橙裝得楚楚可憐，她欲語還休：“我一個人回家害怕，我家那邊路燈壞了。”
景酩看向蔣錳裕和龔易恒，前者立馬說：“景少，我和她更不順路。”
龔易恒忙搖頭擺手：“別、別看我，我今晚不回家。”
這裏面就龔易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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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昀閉了閉眼，堅信用不了幾個月，他和景酩的關系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課間操結束，車昀跑上臺叫住欲走的景酩，景酩轉身等他，身邊穿過男男女女，車昀高呼“借過”，一分鐘後來到景酩跟前。
“你怎麽上來了？”景酩雙手插兜，問。
“和你一起回教室。”車昀摸了下耳釘，冷冷的，觸感真實。
從綜合樓三樓回教室，在二樓撞見上樓的王奔，王奔長得肥頭大耳，肩上的外套線縫掉落下來，顯得很是滑稽。
“昀哥！”他大喊道，車昀停下，扭頭，疑惑看他。
顯然，車昀忘記他是誰了。
車昀眨眨眼，假裝知道他是誰：“什麽事？”
王奔一臉贅肉，笑得賊眉鼠眼：“馬上快五四了，想找你幫個小忙。”
“說。”車昀一瞥身邊景酩，景酩抿唇跟在他身邊慢騰騰下樓，王奔見他們下樓調轉方向也跟著下樓，嘴裏嘰咕：“五四要開活動，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表演，這不我剛收到消息就來找你了。”
車昀不記得那是他什麽時候說過的話了，他想了下，開口：“還差多少名額？”
王奔比了五，車昀隨即說：“我沒什麽好表演的，啦啦隊要排練，沒時間。”
“行吧。”王奔大餅臉皺了皺。
車昀和景酩下樓，王奔跑上樓，景酩這才開口：“你怎麽不同意？”
“我又不會什麽。”車昀聳聳肩。
景酩沈吟片刻：“我們可以一起。”
車昀眼睛一下子亮了，他壓下興奮：“我們幹什麽？”
“你跳我唱。”景酩嘴角微翹。
車昀“切”了聲：“話說反了吧，應該你唱你跳，我充當背景。”
“你當背景可惜了。”景酩沒意識到他說的暧昧，出主意：“咱們叫上蔣錳裕，讓他充當背景。”
車昀哈哈大笑：“這不錯，一會兒我就去給他說。”
景酩：“我來說。”
幾分鐘後，蔣錳裕風風火火殺來高二六班，吵吵嚷嚷：“景少，我怎麽成背景了？我長得有這麽見不得人麽！”
“還有你！車昀，我什麽時候同意要參加什麽狗屁表演了，我和景少還得訓練，你找別人去。”
“是我找的車昀。”景酩一開口，蔣錳裕整個閹了。
“不是吧？”蔣錳裕苦著臉說：“景少你不是不想不參與這些嗎？”
“突然想了。”景酩說完，毫不留情轟人：“快上課了。”
蔣錳裕努著嘴匆匆離開。
車昀一直在忍笑，見人離開了，才笑出聲：“你怎麽受得了他的？他太能鬧了。”
景酩揉了揉耳朵，司空見怪：“他一向如此，聒噪得厲害。”
車昀收起笑，一本正經問：“我們表演什麽？”
“你想演什麽？”景酩噙著嘴笑：“我不介意你和我跳雙人舞。”
車昀內心狂吼，他一點也不介意，但他不會！！
“這……”車昀訕笑：“這就不用了，我就假裝唱一下。”
“那我就假裝跳一下。”景酩勾唇望著他，這一刻，車昀覺得景酩對他是有意思的。
車昀淺笑：“那我們就假裝演一下。”
第二日，車昀找王奔給他和景酩報了名。
四月中旬，初賽。
蔣錳裕果真充當背景，蔣錳裕擅長打鼓，龔易恒玩電子吉他，車昀彈電子琴帶唱，景酩主唱。
Chapter32：誰能代替你地位
四人選歌，蔣錳裕力求唱Michael的，龔易恒脫口而出：“你傻啊，五四唱英文歌。”
蔣錳裕一拍大腦，想想往年哪次不是紅歌，他可不想唱。
蔣錳裕自顧自篩選曲名，龔易恒偶爾彈下木吉他，車昀玩著蔣錳裕的電子鼓，也就景酩手捧書，車昀一陣亂敲，發出刺耳噪音，蔣錳裕叫罵道：“靠了，你踏馬的不會就別亂敲！”
車昀不理他，繼續敲擊，搖頭晃腦很是陶醉，蔣錳裕走到他身邊一腳狠踹，車昀從凳子上跳起來：“玩一下又不會死。”
“靠了。”蔣錳裕罵咧咧：“老子快被你吵死了。”
車昀剛想回嘴，景酩突然說：“MINICA.”
“什麽？”車昀和蔣錳裕異口同聲回頭問。
“哥哥的MINICA.”景酩重覆遍，覆挑眉問：“有問題？”
“沒問題。”蔣錳裕立馬晃腦袋，格外讚同的點頭：“這首好，就這首了。”
景酩望向車昀，說：“你呢？”
車昀笑了下：“我也覺得不錯。”
“會唱嗎？”車昀似乎從景酩眼中看到一閃而過的笑意，他揉揉眼，肯定道：“會唱。”
“我們先練習下。”景酩收起書：“一會兒得比賽了。”
三人不約而同點頭。
大概只有他們這支參賽隊伍是賽前貿然決定比賽內容的。
四人有半小時練習時間，車昀配合景酩在後臺唱了幾遍，蔣錳裕抓首苦惱道：“靠了，我連譜子都記不住，一會兒怎麽敲？”
龔易恒戴著眼鏡看剛打印出來的五線譜：“不是有譜子麽。”
“靠了！”蔣錳裕蹭的站起來：“你大爺的，你當我和你一樣是彈吉他？老子可是鼓手！”
龔易恒朗聲大笑，笑聲引起車昀註意，他停下問身邊景酩：“蔣錳裕沒關系吧？”
“沒事。”景酩一瞥抓狂的某人，不緊不慢道：“不用管他，把剛才唱的部分再來遍。”
“好。”
二十分鐘後，一學生會的男生跑過來，對瘋狂敲鼓的蔣錳裕客客氣氣說：“裕哥，該你們了。”
蔣錳裕不理他，埋頭魔怔般敲擊，男生不敢和景酩說話，看了半天，走向彈吉他的龔易恒，半吞半吐道：“同學，該你們上場了。”
龔易恒停止掃弦，擡眸一笑：“好。”
得了準話，男生飛也是逃走，龔易恒抱著電吉朝蔣錳裕大喊：“該我們了。”
蔣錳裕回神，恍然道：“啊？靠了，這麽快！老子還沒記熟。”
……
一旁景酩輕聲道：“記住沒？”
車昀“嗯”了聲，景酩一掃蔣錳裕，吩咐：“找幾人進來擡琴。”
蔣錳裕向來聽景酩的話，風風火火殺到等候室外，叫了三名學生會男生進來，指手畫腳道：“把電子鼓和電子琴搬到臺上。”
三人老老實實搬電子鼓和電子琴。
這時，王奔沖進後場，臉上贅肉蕩了蕩，喘息道：“哎哎，昀哥初賽的評委我給你打聽來了，除了張老師還有羅曼琳和兩個學生會的。”
“謝了。”車昀說，這是他四十分鐘前發短信拜托王奔的事。
“現場有觀眾沒？”車昀沒看景酩表情，繼續問。
王奔咽下口水：“沒，全是學生會的。”
車昀隨口“嗯”了聲，剛才的男生又來催促，景酩冷聲回他，男生笑得臉僵地離開。
舞臺上，主持人念完參賽選手，四人齊齊上臺。
車昀和龔易恒交換目光，一人單手彈琴一人撥弄琴弦，兩種不同的音色響起。
七秒後，景酩對著麥克風開唱。
“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
車昀戴著麥加入：“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蔣錳裕開始敲鼓。
景酩一個轉身來到車昀身旁，頎長的手指合著車昀的節奏在黑白鍵上律動。
車昀啟唇而唱：“你以往教我教我戀愛真諦
只可惜初生之虎將你睇低
好多謝分手你啟發了我
期求原諒我 餘情隨夢去你不要計”。
驀然，兩人指頭互碰了下，車昀含笑凝睇景酩，景酩側頭對他微笑。
他們身後一邊坐著蔣錳裕，一邊立著龔易恒，四人皆著黑色外套，黑色皮褲，細長筆挺的雙腿，硬朗的軀線，專註的表情，令臺下數人目不轉睛。
更別說那四張長相俊俏的臉蛋，以及兩道悅耳的嗓音。
兩人對視合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OH 想當初太自衛
OH 將真心當是偽
OH 當光陰已漸逝
方知它珍貴 你已有依歸
負了你錯愛 此美夢永遠藏於心底
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車昀臉上的笑燦爛如星河，五年的守候換來他的“告白”。
如歌詞般，沒人能代替景酩在他心中的地位，不管是已經過去的五年還是未來的五十年。
二分之一黑白鍵上，兩人不斷磨蹭觸碰的指頭，能讓車昀回味五載。
車昀閉了閉眼，鼻子有些發酸，耳邊是景酩動聽的歌聲，他低聲跟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誰能代替你地位”。
突然，景酩跳躍的指尖點了下他蔥白的手指，車昀擡眸不解地看向他，景酩嘴邊噙笑，一手舉麥克風，一手繼續彈琴，薄唇一張一合：“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誰能代替你地位。”
車昀目裏頃刻明亮，他回應景酩，用小指頭勾了下景酩小拇指。
一曲而終，四人上前鞠躬，有序退場。
後臺，王奔跑向四人，一個勁讚嘆：“天吶！你倆合唱太棒了。”
“我還以為景哥會跳舞吶。”
景酩沒吭聲，幾個學生會男生把器材搬下臺，蔣錳裕叫住幾人：“全放到更衣室去。”
幾人應允。
車昀問道：“覆賽什麽時候？”
“下星期四。”王奔答：“覆賽是清唱，過了就能在五四上表演。”
車昀沒說話，蔣錳裕撇撇嘴，嘲道：“靠了，哥還不屑呢。”
王奔訕笑不語。
蔣錳裕和龔易恒各回班，車昀與景酩慢悠悠走在校園裏。
“剛才……”車昀回想起景酩故意碰他的畫面，忍不住問出聲。
“嗯？”景酩鼻音輕哼。
“你唱得很好聽。”憋了半響，車昀還是問不出口，他轉口讚道。
“你也是。”景酩腳步一頓，身後飄來車昀清脆的聲音：“謝謝。”
Chapter33：分組
一晃便到下周四，車昀特地選了件黑色中款帶帽休閑衫，到班後赫然發現景酩與他穿的如同情侶裝，二人皆一身黑，除白色休閑鞋。
“早。”車昀坐下，凝笑打招呼。
景酩在他身上過了眼，淡淡回道：“嗯，你也早。”
“幾點比賽？”景酩低眸繼續看書，片刻後沒擡頭的問。
“下午四點。”車昀側觀他帥氣側臉。
周四上午最後兩節是體育課，車昀被餘巧叫去舞蹈室，啦啦隊成員到了大半，十來個女生集體望向車昀，餘巧拽著車昀沖周圍女生們眉飛色舞。
範喻琪見二人到了，朝兩人一笑：“餘巧，你先帶大家過一遍。”
“好。”餘巧歡歡喜喜點頭，走到眾人前面，拍拍手，吆喝：“來來，站好隊形，咱來跳一遍。”
數人婆娑起舞。
範喻琪把車昀叫去一邊，笑道：“練習的怎麽樣了？”
“還行。”車昀同樣面含笑意。
“下午比賽加油。”範喻琪一拍他肩膀，車昀凝睇淺笑：“多謝。”
範喻琪又說了幾句，車昀先沒聽明白，耐心聽了幾句才笑著回答：“咱們用這首We Well Rock You.”
範喻琪笑了：“餘巧之前也給我提的這首。”
“是吧。”車昀笑容擴大：“那年世界杯很精彩，巴西的全盛時代。”
範喻琪最開始選的《Waka Waka》，雖趁著南非世界杯熱頭，但這首確實不夠讓人振奮。
她思索一陣後，決定把先前確定的曲目換掉，征詢眾人意見後大家都舉手同意。
而另一邊，景酩和蔣錳裕開始籃球訓練，帶隊老師有三個，有個是實驗花重金聘請來的籃球教練，李東方。
另外兩個是實驗體育老師，一個姓曾，一個姓李。
李東方把景酩和蔣錳裕以及後面到的謝瑉叫到跟前談話：“我剛來不是很了解你們的情況，但我咨詢了曾老師和李老師，獲知你們幾個是籃球隊裏打得最穩的。”
景酩抿唇不語，蔣錳裕臉上帶笑，謝瑉道：“李老師，我是首發？”
李東方盯著他，失笑反問：“難不成你想當替補？”
“李老師，我今年高三了。”謝瑉有些為難道。
“我知道。”李東方眼睛動了下，他如實道：“你知道這次比賽獲獎，高考成績能加多少分？”
“多少？”謝瑉臉上沒太多神情，反倒蔣錳裕一臉殷切。
“二十分。”李東方鼓勵道：“好好打，這二十分參加了的人都有份。”
蔣錳裕立馬振作精神，大喊：“你放心，我們一定好好打。”
李東方瞳子一轉，移至景酩，問：“你呢？”
“我盡力。”景酩面無表情開口。
李東方爽朗笑了笑，讓三人接著訓練，第四節課挑出首發和替補。五名首發：景酩、蔣錳裕、謝瑉、潘龍、聶柒鑫。
四名替補：龔易恒、魏硯川、謝晨、張銘。
中午放學鈴一響，九人繼續練球。
舞蹈室內，《We Well Rock You》一停，範喻琪拍手說：“今天先這樣，咱們明天下午最後兩節接著練，大家都給班主任請會兒假。”
眾人說好，範喻琪拍手三下，解散。
車昀擰著包，一路狂奔到體育館，一眼就看到投籃的景酩，車昀喘了口氣，蔣錳裕一個扣籃，轉身朝他跑來：“你怎麽來了？”
“去吃飯。”車昀沒回答他，岔開話。
蔣錳裕想了下，說：“行，我去叫景少。”
車昀點頭，眼望連續投球的數人，卻看到一個躍起擋籃板的謝瑉，他的動作確實很帥很流暢，車昀不由得多看了會兒，蔣錳裕折身回來就看到楞神的車昀，順著他目光望去，呸了聲：“有什麽了不起的。”
車昀回神，輕笑：“景酩呢？”
“景少還要等會兒，咱們先去吃。”蔣錳裕一手搭在他肩上，車昀沒躲開，扭頭看了眼正激烈搶籃板的景酩，漫不經心道：“好。”
蔣錳裕搭著車昀肩膀出體育館，問：“等下景少和龔易恒一起……你想吃什麽？我請客。”
車昀偏著腦袋，笑道：“怎麽想起請我吃飯了？”
“靠了！”蔣錳裕錘了他一拳，咋呼：“請你吃飯還這麽多屁話，不想就算了，老子又不犯賤。”
車昀被他一拳打得抽了口氣，笑罵：“你才知道你犯賤啊！”
“你——”蔣錳裕氣呼呼還想來一拳，車昀機智避開，蔣錳裕沈著臉罵道：“滾你娘的，看到你就踏馬來氣。”
“我怎麽了？”車昀失笑。
蔣錳裕不去看他，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他也搞不清楚，總之看見車昀就心煩意亂。
車昀：“好了好了，不會真為了這點小事和我鬧吧？”
車昀想去拉他手臂，被他甩開：“我踏馬哪裏和你鬧了，靠了！”
蔣錳裕埋頭往校外走，車昀被他陰晴不定的情緒弄得好笑，站了幾秒拔腿跟上。
兩人進了常去的那家，蔣錳裕點了份雞排蓋飯，車昀叫來店員要了份豬排蓋飯。
蔣錳裕悶頭看手機，車昀想找他說話被店員攪了，店員上了雞排蓋飯，蔣錳裕收好手機大口吃飯，沒一會兒豬排蓋飯端來，車昀咽下一肚子話，埋頭饕餮。
中午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一點上午自習，車昀讓值日生清查未到的，等一些列整規矩，才回座位。
一點半，景酩進教室，他脫了外套穿著長袖體恤，汗水浸濕裏衣，車昀遞給他一包紙，景酩抽出幾張擦臉頰汗水。
“吃飯沒？”車昀盯著他濃翹的眼睫，問。
景酩一邊擦脖子上的汗漬，一邊回他：“沒吃，剛結束。”
車昀不露情緒的“嗯”了聲，起身出教室，景酩用了一包紙巾，以為車昀出去上廁所，也沒在意，收拾了桌上紙巾，從桌鬥裏摸出一本暗紅裝訂的書。
二十分鐘後，車昀提著袋子進教室。
景酩擡頭問：“去哪了？”
車昀沒回答，把袋子擱他桌上，景酩眉毛一揚：“什麽？”
車昀戳他手肘下，莞爾：“打開看看。”
袋子一開，兩份壽司、兩炸雞腿和一杯奶茶入眼。
景酩嘴邊翹了翹：“謝了。”
Chapter34：睡我腿上
下午四點，車昀和景酩準時到階梯教室，評委們就坐，學會生和自管會的站過道兩邊，高一至高三各班班長到場。
參賽選手共二十位，由於五四當天時間有限，須從二十號選手中淘汰八名。
在他們前面是三個跳Breaking的，車昀雖看不出門道，但能從四肢扭動程度判斷，三人中數中間那人看得過去。
車昀覺得沒勁，咂咂嘴扭頭就見身邊景酩看得認真，好奇道：“覺得他們跳得怎麽樣？”
“托馬斯基礎一般。”景酩評價道：“旋轉還行，托馬斯和風車特別是風車，他們三個沒人做得出來。”
車昀不懂他說的，但還是假裝思考，而後問：“你剛說的什麽馬的，能做出來嗎？”
景酩目視臺上三人，語調慵懶隨意：“托馬斯應該能，但我胸肌…… 不夠發達。”
車昀憋不住撲哧一聲，而後輕咳，很是肅穆地伸手去摸，景酩也沒避開，任他在自己身前胡亂摸，車昀摸了會兒，收回手，正色道：“還是有點，比我好。”
說著，按住景酩的手摸自己胸肌：“是吧？我的不行。”
景酩撩撩嘴角：“你打架挺在行的。”
車昀自嘲一笑：“我也就肱二頭肌發達。”
“那也不錯。”景酩說：“我跳Breaking和Hip hop就是為了鍛煉肌肉。”
車昀朝他心口錘了下：“你還有發展空間，肌肉太彪悍了也不好，你看那些肌肉男，我很難把你和那些人結合起來。”
景酩嘴角抽了下：“我這樣就好。”
勁爆音樂一停，主持人念了車昀和景酩的名字，景酩不緊不慢道：“上吧。”
車昀應了聲，伸手拉著他手臂上臺，兩人站定朝臺下鞠了躬，車昀擰轉腦袋，同景酩相望，車昀握著麥克風，清唱：“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景酩唱和：“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二人對視一眼，車昀情緒高亢：“好多謝一天你改變了我”。
“無言來奉獻 柔情常令我個心有愧”。
一曲而罷，兩人鞠躬，退場。
他們過後還有個變魔術和跳自由舞的。
十來分鐘後，住持人請評委們先行離開，隨後將統計結果交由羅曼琳，羅曼琳看著名單上的名字，視線停在景酩那行。
她對負責人說：“去通知他們。”
負責人連聲吩咐幾名學生會幹事去通知相應班級。
高二6班，門口一男生大聲叫道：“班長有人找。”
車昀應了聲，拔開大長腿出教室，門外矮車昀一個腦袋的男生，看見車昀後立馬說：“下周二，晚上七點到等候室報道。”
車昀不鹹不淡“嗯”了聲，擰身回教室。
回到座位，景酩擡頭問：“什麽事？”
“讓我們下周二，七點去等候室。”車昀說明，又問：“下周二不上晚自習？”
景酩撩了下眼皮，悠悠然道：“嗯。”
“高三也不上？”車昀好奇道。
“不上。”景酩耐心說：“學校的通知上周就下來了，到時我只能陪你表演完，就要去巡邏。”
“那不是學生會的事麽？”車昀有點小失望。
景酩低頭看書，嘴皮上下微動：“自管會的也要巡查，會長必須到場。”
車昀眼神渙散，悶聲悶氣道：“嗯，好。”
籃球訓練依舊如火如荼進行，啦啦舞也在如日中天練習。
市籃球比賽時間一下來，景酩和蔣錳裕常常不上早中晚自習，景酩本就喜歡打球，訓練起來沒命般折騰，他喜歡華麗地投球方式，帶球過人，胯下運球，帶球墊步，低手上籃，他慣用招式急停跳投。
這招運用漂亮了，可以說是球場上的一道靚麗風光。
而蔣錳裕，他喜歡蓋帽。
一個中鋒，一個控球後衛。
景酩運球穩，且背後帶球，交叉帶球技術是九人中最好的，就連隊長潘龍也不會背後帶球，潘龍防守厲害，因此李東方讓他擔當大前鋒，至於小前鋒李東方從四人中抉擇出謝瑉，謝瑉投籃技術過硬，三分球投得準。
李東方將首發五人分為：大前鋒潘龍，小前鋒謝瑉，中鋒景酩，後衛蔣錳裕和聶柒鑫；前者控球後衛後者組織後衛。
一晃就到五四，星期二。
下午，各班班主任通知班長組織晚自習觀看表演，操場上也已經搭建好舞臺。六點半，車昀到班安排值日生清點人數，紀律委員負責帶隊下樓，車昀走隊伍後方。
六點四十五，高一至高三就位。
車昀叮囑紀律委員和值日生管理班級，才和景酩去等候室。
六點五十，音樂聲中止，體育老師上臺整隊。
車昀、景酩、蔣錳裕和龔易恒在後臺準備。
負責人點到，表演選手到齊。
七點整，兩名主持人上臺介紹出席校領導。
一刻鐘後，副校長講話。
臺下眾人喁喁私語。
幾分鐘發言結束，開場舞。
學生會全體成員群舞，下面有吹口哨的，羅曼琳瞪了他們一眼，叫了幾名男生過去制止。
接二連三表演結束，蔣錳裕坐凳子上，用頭撞鼓，狼嚎：“媽的，這麽快就到我們了，頭暈想睡覺。”
“行了。”龔易恒失笑：“就幾分鐘，過了就去睡。”
蔣猛裕猛地擡頭，盯著他癟嘴：“說得容易，老子睡哪？”
龔易恒忍俊不禁：“睡我腿上。”
“滾你大爺的。”蔣猛裕悍然：“誰踏馬稀罕睡你腿上，你他娘的怎麽不睡我腿上？”
“可以啊。”龔易恒笑說：“等結束了，我睡你腿上。”
蔣猛裕面上有些不適，他深明大義地揮揮手：“去去，別來煩我。”
未幾，一學生會女生跑來叫他們上臺。
主持人介紹完隊伍，場下一片安靜，幾秒後倏然傳來女生們的尖叫聲。
四人登臺，又是一陣尖叫聲。
四人動作統一地彎腰鞠躬，車昀的聲音透過麥傳向四面八方：“大家好。”音色宛轉悠揚，令數人拍手大叫。
四人皆一身黑，腳下白色休閑鞋，在朦朧的燈光下，尤為神秘。
Chapter35：說我可以
數十秒寂靜後，場下遽然響起女生們的尖叫，男生的口哨聲。
蔣錳裕擊鼓數下，龔易恒彈響電吉他，幾秒後，車昀兩片唇上下蠕動：“你以往愛我愛我不顧一切”。
“將一生青春犧牲給我光輝”。
車昀皙白的雙手飛馳在黑白鍵上，比起二周前的生疏，他們如今已純熟得多。
景酩耳戴麥，開口吟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蔣錳裕搖頭擺尾地敲鼓，龔易恒掃弦緊隨。
就在車昀以為景酩會合唱時，景酩一個矮身，單手撐地，單腿立起，緊接著旋轉數下，一個簡單的baby freeze完成。
景酩起身，開唱：“你以往教我教我戀愛真諦”。
“只可惜初生之虎將你睇低”。
車昀加快手速，跟唱，二人合唱：“Thanks thanks thanks thanks Monica”。
“誰能代替你地位”。
景酩接著跳了個簡單Breaking。
隨後，他幾步蹽到車昀身邊，兩人對望，場下一片尖叫，景酩唇角微勾邪魅一笑，細長的手指已經先一步躍動在鋼琴鍵上。
車昀抿嘴微笑，收起一只手，隨景酩的節奏律動。
景酩單手彈琴，不時側頭看車昀眼，偶爾碰幾下他的手指，車昀一開始有些不適，幾次後坦然接受，不僅如此他還主動出擊，勾了好幾次景酩的小指頭。
一首歌下來，車昀笑容如瑰麗薔薇，綺麗的讓人目眩。
四人彎腰，下臺。
四下響起振聾發聵的掌聲。
後臺，等候室。
蔣錳裕笑容滿面道：“靠了，這次真踏馬的爽。”
龔易恒搖頭失笑，車昀露出一排白牙：“大家都很喜歡。”
蔣錳裕想了下，頓然道：“喜歡個屁，早知道哥就不當背景了，那群女的只看到景少和你。”
車昀撲哧聲：“哈哈，誰讓你長得不夠高。”
“去你的。”蔣錳裕皺眉：“哥不過是比你矮了那麽一丁點，況且哥還會再長個的。”
蔣錳裕比車昀矮了半個腦袋，四人中數龔易恒身高最矮。
龔易恒站一旁一聲不響，景酩挑眉看向他：“給他們說我先走了。”
龔易恒楞了下，立馬道：“哦？嗯，好。”
景酩擰包走人，幾分鐘後，蔣錳裕如夢初醒問兩人：“誒誒，景少呢？景少怎麽不見了！”
龔易恒擡手放嘴邊，輕笑：“景少讓我告訴你們，他有事先走了。”
蔣錳裕抿唇沒說什麽，反倒車昀有些低落。
車昀回班管理，班裏鬧得被學生會警告了幾次，那些男生聽而不聞繼續吵鬧，值日生和紀律委員拿他們沒法，急得焦頭爛額，見車昀疾步走來，立馬撲過去。
值日生急促說：“車昀，他們幾個……”
車昀擡手示意她停下，隨後扭頭看去，眼神冷酷，值日生被那孛戾的眼神驚了下，等她回神，車昀已經箭步來到那幾人跟前。
原本囂張大笑的幾人偏頭就看到車昀，識相的幾人瞬間噤若寒蟬，只有三兩個剜了眼車昀，繼續說笑，車昀不怒反笑，笑得極為不屑。
男生聽不得，唰地起身歪頭咧嘴的說：“你笑什麽？”
車昀掀眼瞼，輕蔑笑道：“現在是什麽時候？誰允許你們說話的？”
男生沒車昀高，他昂起頭，拽拽的說：“操，真把自己當玩意了，老陳不在虛你個鳥兒。”
車昀雙手抄褲兜，轉身撂下句：“過來說。”
車昀信步走到操場另一邊，四周種著高大的槐樹，三個男生跟上，同樣雙手插兜，走姿拽得跟二百五。
空氣一下清新了，震耳的音樂聲漸弱，虛弱的燈光下，車昀轉身目視對面三人。
“說吧。”車昀咍笑：“我看你們不爽我很久了，咱們今天就來好好談談。”
帶頭的男生叫周萬，留著飛機頭，他蔑道：“踏馬的……你娘的是來搞笑的吧？談？談你媽的！”
周萬叫囂完，他兩個跟班，接著辱罵車昀，車昀置若罔聞，眼神卻陰狠得可怕，三人仗著人多一點也不怕車昀，見狀只覺得他裝逼。
又是一番嘲諷後，車昀冷聲說：“罵夠了沒？”
“什麽？”周萬沒楞過神來，隨後狂笑開口：“哈哈……你們看他，死到臨頭還耍帥。”
二跟班同時大笑。
“就跟景酩一樣，就踏馬會裝。”
車昀眸子一沈，他冷冷道：“我說罵夠了沒？”
“什麽？”一跟班話沒說完，車昀一拳招呼臉上。
跟班捂著臉大罵。
車昀反手又是一拳，冷然警告：“說我可以，別跟我扯景酩。”
跟班一楞，車昀勾拳頂下巴。
跟班被揍得哀嚎連連，車昀不理會他的慘叫，擡腳揣他腰腹，收腳站定，周萬和另一人看得直咽口水，周萬使眼神：“你去。”
跟班把頭搖得厲害，他語染顫音：“大哥我們快走吧。”
“走幾把。”周萬呵斥：“就踏馬會逃，我們一起上，弄翻那小子。”
跟班同意，二人齊發。
車昀冷笑：“一起來。”
三人合力，一左一右一中。
周萬揮拳，車昀單臂抵擋，兩個跟班乘機往他腹部出拳，車昀扭腰避開，一手擰住其中一個脖子，另一只手甩開周萬，用力把人摁地上，死命對方掐脖子，那人拼命掙紮蹬腿，車昀彎腰朝他肚子上來了拳。
那人痛得眼前發暈。
車昀松開手，狠狠踹了幾腳，周萬偷偷摸摸撲來，車昀回身就是一腳，周萬抵擋不得，被踢倒在地。
正當他要教訓周萬時，一道低沈男音傳來：“幹什麽？”
車昀轉頭就看到景酩帶著幾個人，他笑了下，解釋：“陳老師讓我管他們。”
景酩沒吭聲，看他幾眼，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兩人，對身後的幾名男生說：“你們先去巡查其他地方。”
幾人應下，離開。
“你膽挺大的。”景酩說：“在學校打架，不怕被發現？”
車昀聳聳肩，一臉無謂：“是他們想和我玩玩，關我什麽事。”
景酩沒看他，淡然道：“跟我來。”
說完，半推半就周萬去學校一角。
車昀踢了跟班一腳，輕叱：“起來。”
五人並列朝老樓走去。
Chapter36：別推開我
老樓後有一塊空地，圍欄周圍栽著幾棵杏樹，樹下胡亂擺著幾輛自行車。
景酩站直身子，頃刻後轉身盯著周萬三人，車昀立於最後，景酩淡然道：“比一比？”
“行啊。”車昀語必，粗暴地踹了其中一跟班。
跟班膝蓋一軟，單膝而跪。
車昀接著出拳，景酩也不落下，抓起另一個跟班朝人肚子上落數拳，周萬看被打得哀鳴不決的兩小弟，握拳沖車昀揮去，景酩乍然喊道：“小心——”
車昀眼底閃過詭譎，回身螺旋快踢，周萬始料不及連連後退，車昀又是數拳而去，每一拳皆打在實處，周萬痛得齜牙咧嘴。
景酩從一旁補了腳，周萬臥地差點被景酩踢出一口水。
他咳嗽數聲，景酩一腳踩他背上，使勁踩了幾腳，周萬又是一陣猛咳，車昀出聲道：“要放學了。”
景酩一腳踩著周萬，扭身看車昀：“這麽快？”
車昀笑了下：“嗯，一會兒我還要帶班，先放了他們。”
景酩擡腳踹了幾下，才收回腳，跟著車昀離開。
校園內很是安靜，頭頂星空密布，車昀仰頭說：“謝了。”
“謝什麽。”景酩同樣擡頭。
車昀一瞥他，抿笑不語。
音樂聲漸消，車昀晃著手臂多次想勾住那只胳膊，不知不覺兩人回班，車昀徹底打消念頭，吩咐值日生清點人數，紀律委員帶隊回教室。
九點二十分，放學鈴一響，眾人沖鋒陷陣殺出教室，車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對留教室裏的幾個男生說：“放學了，快下樓。”
幾個男生應了聲，抱著幾本小說慢吞吞出教室。
景酩合上書，一瞥車昀:“走了？”
車昀“嗯”了聲，關窗關燈，與景酩一前一後出教室，車昀鎖門。
景酩單肩背包，車昀一手擰包，兩人快步下樓。
蔣錳裕和龔易恒已經等在一樓，旁邊還站著劉橙橙，劉橙橙打扮靚麗，一見景酩立馬貼上去挽他手臂，景酩不露痕跡皺眉，隱含避開她的手，劉橙橙不滿地嘟嘴。
蔣錳裕來到景酩一邊，龔易恒站他旁邊，車昀識相地站去劉橙橙身邊，景酩徒然喚道：“車昀。”
車昀迷茫嗯了聲，景酩繞過劉橙橙到他身旁，低聲說：“到我那去？”
“好。”車昀脫口而出：“不過，我還有一張試卷沒做。”
“沒事。”景酩慰藉說：“我也有一張。”
兩人不時聊上幾句，直到出校門劉橙橙也沒能和景酩搭上話，眼看景酩要和車昀坐車離開，她著急了：“哥，我和你們一起吧。”
景酩眉頭微皺：“我們不同路。”
“但……”劉橙橙裝得楚楚可憐，她欲語還休：“我一個人回家害怕，我家那邊路燈壞了。”
景酩看向蔣錳裕和龔易恒，前者立馬說：“景少，我和她更不順路。”
龔易恒忙搖頭擺手：“別、別看我，我今晚不回家。”
這裏面就龔易恒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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