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戴著黑色框眼鏡，看著不像教師倒像藍領。

男老師說話風趣幽默，加之人年輕，不少女生都積極回答問題，一時間教室裏熱鬧非凡，男老師整堂課都笑容可掬，沒一點架子，顯得十分親切隨和。不但如此。講出口的知識又很吸引人，他沒照本宣科，語文書被他隨手丟在講桌上，他一手比劃一手握粉筆在黑板上板書。

Chapter7：生厭

中午放學鈴一響，大夥兒一窩蜂躥了出去，實驗絕大多數是住校生，他們如同餓狼般撲向食堂。

曾有初中老師批評自家班上的學生，理由就是吃飯太過積極，每逢都能看見自家班上的男生們像沖鋒陷陣的勇士們，一分鐘不到從五樓跑到三樓，看見他後逃得更快。

於是，在晚自習最後二十分鐘的批判大會上，特意強調：“ 學習不用功，吃飯跑得比誰都快，你們去高中部看看，他們吃飯從不積極。”

這段話從初二11班傳到初一、初二，直到車昀步入高中，才明白他們初中那會有多小白，居然信以為真，高中生吃飯不積極？

鬼都不相信，何況是他們親眼所見。

一個個健步如飛，身姿矯健地從五樓飛奔到一樓，一群人齊刷刷沖向食堂，占位。

通校生要回家吃飯的，跑得更快，沒幾分鐘校門外只剩在校外吃飯的學生，車昀以前就是其中一個。

現在雖然也是，但身邊多了景酩。

“我們去店裏等他們。”景酩說，意外等待車昀回答，車昀偏頭望著他而後點頭，盡管二月的氣候沒那般冷了，但站在校外吹幾分鐘風，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涼颼颼的寒意。

大概十分鐘，蔣錳裕才和龔易恒進店，身後還跟著劉橙橙，十天不見車昀明顯察覺出她的變化，以往的她大概還會穿一些可愛甜美的衣裳，如今卻穿得十分新潮。

頭發也染成了亞黃色，大波浪卷交疊胸前，塗了睫毛和畫了眼線，臉色也比之前白了，估計是抹霜，嘴唇被塗得紅艷，一眼望去總能鎖定那張性感的唇。

劉橙橙甜甜叫了聲：“哥。”

景酩淡淡應了下，低頭繼續吃飯，劉橙橙也不生氣，連神色都沒變一下，依舊笑面如花地挨著景酩坐，龔易恒瞧著原本屬於他的位置被占了，眉毛微微揚了揚，蔣錳裕倒沒覺得什麽，一屁股坐在車昀身邊。

一桌只能容納四人，龔易恒只好去另一桌，雙眼在劉橙橙身上固定了好幾秒，心裏忍不住埋怨蔣錳裕起先沒拒絕她。

龔易恒一放學就去五樓找蔣錳裕，正好撞見下樓的劉橙橙，劉橙橙拽著他不耐煩的問：“去哪？”

龔易恒懶得和她多說，直接甩開她的手，劉橙橙咬了咬唇，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到景酩，先前打電話找他，卻被景酩敷衍過去，不僅如此後面景酩幹脆不接她電話。

龔易恒上五樓，蔣錳裕已經等在教室外的陽臺上，蔣錳裕快步過去，拍了他一下：“嘿，走了。”

蔣錳裕站這有一會兒了，自然看見了景酩和車昀，兩人走一塊，身形相仿，面容皆俊俏，蔣錳裕站得遠依然看得真切，心裏面隱隱有些不是滋味，他努力為自己找借口，一定是因為最近沒找女朋友。

蔣錳裕被龔易恒拍得回神，扭頭叫喧道：“靠了，你踏馬不能輕點！”

龔易恒面色從容，他辯白道：“我以為你看那個美女看得入神。”

“去你大爺的。”蔣錳裕怒道，偏頭看到龔易恒身後的劉橙橙，挑眉湊近龔易恒，低聲問：“你怎麽把她帶來了？”

龔易恒一臉無辜，他也不想，但這女的死皮賴臉跟著，他能有什麽辦法？

“她非跟著我。”

蔣錳裕以前還覺得劉橙橙長得好看，人也挺不錯，樂意和她交朋友，直到她接觸到景酩整個人變了，再後來車昀出現，劉橙橙越發令他生厭。

這時，劉橙橙腆著臉皮問：“蔣錳裕你知道哥在哪兒嗎？”

蔣錳裕猶豫了下，想說又不想說，矛盾得很，劉橙橙咬著小嘴唇，一副楚楚模樣，蔣錳裕雙唇開闔：“景少出校了。”

說完就收到龔易恒一個白眼，蔣錳裕權當沒看見，就在他們以為劉橙橙會離開時，她說：“那我和你們一起，你們什麽時候出去？”

劉橙橙有自己的打算，若她獨自去景酩定然會覺得她心機重，但若和蔣錳裕一起，給景酩的印象又會不同。

……

劉橙橙故意問景酩：“哥，之前我找你，你怎麽一直沒理我？”

車昀不知道還有這事，他偷瞄對面的景酩，心下揣摩，景酩沒理她是不是意味對著劉橙橙沒意思？

想到這兒車昀心情好了許多。

景酩淡淡回她：“沒時間。”

一聽就是敷衍，劉橙橙努努嘴撒嬌：“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以後周末我找哥一起出去玩好吧？”

景酩沒說話，忽的擡頭看對面車昀，車昀楞了下，有點兒不懂他意思，景酩朝車昀擠眉弄眼，車昀立刻會意，咽下飯，說：“周末不行，他和我一起。”

劉橙橙做眉做眼：“你們又不是每周都在一起！”

“嗯，每周一起。”車昀低著頭，戳了下碗裏的飯：“快高三了，我和景酩決定先把高三上期的課程預習下。”

蔣錳裕把嘴巴“O”起：“景少這是真的？”

這當然是假的。

景酩淡淡點下頭，蔣錳裕嘴巴長得更大，一個寒假過去，變化得不止車昀，還有景少。

劉橙橙不爽地低頭扒飯。

下午上課前，景酩轉頭看著車昀，說：“中午謝了。”

“沒誠意。”車昀瞇著眼，眼梢上勾，很是好看。

景酩嘴角勾了下：“怎麽算有誠意？”

“不請我吃飯？”車昀眼睛裏一片清亮：“我可是為你在美女面前撒謊。”

“你喜歡那樣的？”景酩答非所問。

車昀笑了下，笑容裏夾雜著些許嘲諷：“畫得妝難看死了。”

“也是。”對比車劉二人，景酩說：“她還沒你好看。”

車昀拿語文書的手一頓，拼命壓住要上翹的唇角。

第一二節是語文課，年輕男老師依舊身穿黑色西裝，讓大家翻開課本，《陳情表》。

男老師講了幾個點，當時的創作背景和李密“辭不就職”的原因，以及作品影響。

車昀挺喜歡這個老師的講課，老師姓望，叫望舒。

下晚自習，車昀和景酩最後走，車昀關了燈和窗戶，帶門和景酩離開。

Chapter8：被劫色了怎麽辦？

蔣錳裕和龔易恒等在校外，沒一會兒就看到景酩與車昀一前一後出校門，景酩單肩背包，車昀推著自行車，背著雙肩包。

隔著幾米遠，景酩便朝蔣龔二人說道：“你們先走，我和車昀一起。”

蔣錳裕盯了會兒車昀，又別開視線看景酩，感覺怪怪的，他點了點頭，和龔易恒說：“走吧。”

龔易恒沒背包，手裏拎著一本英語書，與那些裝模作樣的學生相似，不過他帶書回去是真要看。

兩人並肩轉過拐角，往十字路口走去，等他們的身影漸消，景酩才說：“我們也走。”

車昀點下頭，視線不經意瞥到景酩之前去過的那家甜品店，店裏光線明亮，車昀把自行車架好，匆匆說：“等我下。”

車昀躥進店，店員是個小女生，模樣十六七歲，車昀對她友善笑了下，女生臉蛋紅潤，她細聲細氣問：“你需要點什麽？”

“巧克力慕斯蛋糕。”

“好的。”店員依舊輕言細語：“請稍等。”

看著她從櫥櫃裏小心取出巧克力慕斯蛋糕，車昀扭頭望窗外，景酩正低頭看什麽東西，這時店員呢喃軟語：“你的慕斯蛋糕好了。”

車昀接過，道了謝，快步出店，他一心撲在景酩身上，也沒觀察店裏裝潢布置，車昀匆忙跑過來，氣息不變：“久等了。”

景酩視線遺留至他手提的包裝袋上，墨色眼底閃過訝然，卻轉瞬即逝，景酩斂起視線，漫不經心道：“走了。”

車昀重重點頭，又把手裏的包裝袋遞到景酩跟前，景酩以為自己的小秘密被發現了，他面色不改，不解問：“什麽？”

“幫我拿一下，沒地兒放。”

景酩莫名松了口氣，他接過包裝袋，車昀跨坐上自行車，拍拍前面：“上來，咱們該走了。”

景酩捧著慕斯蛋糕，看著前面那根杠桿忍不住抽了抽額，車昀笑了下：“沒辦法，你將就下。”

“你怎麽不將就下？”景酩發現車昀與自己的隔閡越來越小，車昀會時不時與他開玩笑，跟蔣錳裕和龔易恒全然不同。

車昀二話不說從自行車上下來，拿走景酩手裏的包裝袋，豪爽道：“你來騎，我坐前面。”

“你太高了，會擋我視線。”景酩和他開玩笑，車昀嘆了口氣：“那我走去你家。”

“別。”景酩說：“萬一你在路上被人劫了怎麽辦？”

車昀撲哧一聲：“我一個男的，誰劫我？”

“別忘了，我家路徑二中，萬一被裏面的誰看上了。”景酩說得正兒八經。

車昀拍拍他肩，失笑：“就我這身手，只有欺負別人得份。”

景酩沒說話，再次跨坐到自行車上，才扭頭沖車昀說：“來，坐龍頭。”

話雖這麽說，景酩卻已經給他騰出位置，車昀雙腿微攏，斜坐豎桿。

車昀頭頂正好觸到景酩下巴，車昀稍微呼一口，鼻腔滿是景酩的氣息，景酩雙臂有力，把他禁錮在自己懷裏，車昀後背貼著他的胸膛，車昀越想越高興。

夜晚的風撫在臉上涼涼的，車昀卻不覺得冷，他現在渾身火熱，只想沖個冷水澡，或被風吹散燥熱。

景酩臉頰貼上車昀頭發，他輕聲道：“冷嗎？”

“你冷嗎？”車昀不答反問。

“有點。”景酩雙手已經凍麻木了，車昀立馬說：“我把外套給你。”

“你給我幹嘛？”景酩聲音裏染上了少許笑意，“我手冷。”

“我給你捂捂。”

“別動，把蛋糕抱好。”景酩的嗓音冷了些。

車昀不說話了，十來分鐘後饒是剛才渾身火熱的車昀也有點冷了，他動動嘴皮：“要不坐車回去？”

“算了，還有幾分鐘就到了。”說完，加快速度踏。

兩人到家後，景酩雙手凍紅，車昀冷得鼻涕快出來了，扯了一張紙狠狠擦了下，景酩忙把空雕打開，姚悅華已經把晚飯做好放在微波爐裏，景酩加熱幾分鐘，便端出來。

三菜一湯，景酩給車昀取了碗筷，兩人坐一邊用晚餐，吃到一半，車昀問：“它怎麽辦？”一指旁邊的慕斯蛋糕。

“不多。”景酩說：“一會兒一起解決。”

“晚上吃甜食，不怕發胖？”車昀笑著說。

“知道要長胖，晚上買來幹嘛？”景酩涼涼道。

車昀笑容一僵，買來還不是為了你。

車昀沒吃多少，最後打開巧克力慕斯蛋糕的塑料罩，用叉子吃了一小塊，好吧，他不是很喜歡吃甜食，更不喜歡巧克力，景酩看他吃了一口後，一臉嫌棄的模樣，忍不住偷樂，他故意說：“怎麽不繼續吃了？”

車昀朝他眨眨眼，摟著他肩膀，媚笑：“看你一臉想吃，來我餵你。”車昀本想借機調戲他說“寶貝兒，讓我餵你”，不過這話怎麽都講不出口，至少現在不能。

景酩沒拍開他的手，就著這暧昧的姿勢，兩人有一半身子靠在一起，車昀一手摟著景酩肩，一手往他嘴裏送蛋糕，景酩沒躲開，張開嘴一口吃下。

殊不知兩人共用一個叉子。

“看你吃得一臉饜足，這些都給你了，我去喝口水。”車昀說著就松開景酩，起身進客廳接了杯水，不忘給景酩也接一杯。

景酩吃得很慢，動作十分優雅，車昀坐他對面撐著腦袋目不轉睛看他。

景酩吃了幾口，擡頭望他，提醒：“你還不抄試卷。”

“這就來。”車昀起身，往沙發走了幾步，又轉頭問：“你試卷放哪了？”

“最裏面的包裏。”景酩沒扭頭的回道。

車昀拉開景酩的背包，裏面有幾本書和耳機，還有一個嶄新的MP3，車昀從內包裏翻出折疊整齊的數學試卷和作業本。

景酩吃完蛋糕過來，說：“去我臥室寫，我把碗筷收拾下。”

“你要洗碗？”車昀微微有些詫異。

“不，明天阿姨會洗。”

車昀點了點頭，拿著試卷和作業本以及一支黑色油性筆上樓。

Chapter9：我出櫃了

將碗筷收進水閘裏，景酩熄了燈快步上二樓，臥室已經通亮了，景酩輕輕推開門，車昀伏在桌上專心抄試卷，景酩走近，離他不到20厘米後方，問：“還剩多少？”

“快了。”車昀也不回頭，頓了下接著道：“你先休息，我用臺燈就行。”

桌上放了座體積小巧的臺燈。

“後天早上檢查，還有時間。”景酩說著，一屁股坐床邊：“你也早點休息，我去洗澡。”

“好。”車昀停下動作，扭頭看他。

景酩拎起床上的睡衣，轉身出臥室，景酩的臥室是沒有盥洗室的。

車昀速度快，且字跡工整，他依照自己的做題習慣，同時兼備模仿景酩筆跡，等景酩洗澡回來，他已經抄到第二面，景酩擦著頭發視線稍向下一撇，略帶怡悅的說：“還挺快的。”

車昀放下筆舒展胳膊，笑道：“還好。”

景酩背對他擦頭發，車昀起身跨到他身邊，柔聲道：“我來吧。”

說罷，順走景酩手裏的毛巾。兩人身高肖似，車昀貼著他後背，屈起手臂擦拭頭發，景酩的發絲有些清涼，車昀趁便多摸了幾把，越摸越喜歡，發絲不硬，不似自己這般柔，恰到好處。

幾分鐘後，車昀放下手臂，說：“擦幹了，毛巾放哪？”

景酩隨便指了一處：“就那吧，你快去洗澡，我們好睡了。”

這話莫名讓人浮想聯翩。車昀心中一喜，今晚又能和景酩一起睡了。他一激動大腦就有些昏沈，從景酩手裏接過先前穿過的睡衣，迅速奔出臥室。

車昀洗得快，回來時景酩倚在床頭戴著耳機聽音樂，他一進臥室一股熱流撲來，車昀亟不可待沖到床邊，景酩擡眸睨他眼，車昀自覺得很，撩開被子一角半躺進去。

景酩沒看他，視線朝下，車昀理了理被褥，說：“咱們睡吧。”

景酩沒說話，摘下一邊耳塞遞給他，車昀會意，戴上。

耳畔瞬間被音樂聲占據，是一首車昀沒聽過的英文歌，一首下來，車昀只聽清了兩句。

“If you care neough for the living.”

“Make a better place for you and for me.”

忽的，車昀聽到景酩說了什麽，卻沒怎麽聽清，車昀茫乎道：“什麽？”

景酩取下一側耳機，猝不及防湊近他，在車昀耳邊輕聲道：“我說，我們可以睡了。”

“好。”車昀沒避開景酩說話時灑出的熱氣，甚至還想要一次。然而景酩已經躺了下來，車昀緊跟著躺下。

兩人依舊戴著耳機。

車昀閉上眼靜靜聆聽，是首中文歌，很抒情。

第二天，兩人同時被鬧鐘吵醒，車昀揉揉幹澀的雙眼，耳塞已經不知何時從耳朵裏掉落，景酩看了他一眼，車昀也轉頭盯著他，兩人頭發都睡得亂蓬蓬，臉上都帶著睡痕。

車昀看著此時懵懵懂懂的景酩，不由得低笑出聲，景酩微微皺下鼻子。

“快去洗漱。”車昀下床，有種“主人家”的架勢開口，景酩不清不楚“嗯”了聲，翻身下床。

一前一後出臥室，去二樓盥洗室，有兩個洗漱池，前面是一面一米來長，三十厘米寬的鏡子，將兩人一致的動作映顯出來。

洗漱完畢，兩人下樓吃早飯。一樓很是冷清，看樣子姚悅華昨晚並沒回來，至於阿姨也沒來，景酩給姚悅華打電話，那邊很快接了。

“怎麽了？小酩。”

“媽，阿姨今天請假了？”景酩直白道。

姚悅華幡然說：“對對，她一早請得假，你吃早飯沒？”

景酩淡淡“嗯”了聲，姚悅華語帶歉然：“小酩，今天下午我就能回來了。”

“好。”景酩不冷不熱開口。

掛了電話，景酩看著車昀說：“去外面吃。”

車昀一把拉住他，笑了笑：“不用去外面，我來做。”

“可是……”景酩看了眼時間，車昀笑著打斷他：“不用擔心，我倆都不會遲到。”

車昀做的早餐很簡單，兩份桂圓紅棗小米粥和兩份煎蛋。

二人匆匆解決完，車昀去院子裏推自行車，景酩阻止：“坐車過去。”

車昀想了下只有二十分鐘查遲到，便點頭同意，兩人在門口等了幾分鐘，沒一輛出租車經過，車昀眼看時間只剩十五分鐘，有些急促的說：“要不我們還是騎車吧。”

景酩沈默了會兒，才說：“我開車。”

車昀想也不想拒絕了，實驗不比二中被發現學生開車後果十分嚴重，再則那條街也沒停車的地兒，車昀可不想車被交警拖走。

就在這時，一陣活躍的音浪響了，是鄒逸雲打來的，車昀本來不想接的，但想到此刻處境，他緩緩接起來。

“餵？”

“你在哪？”鄒逸雲問。

“我在帝錦別墅區一帶，你現在方便過來接我嗎？”車昀撩眼覷景酩，見他沒露出不悅，才不緊不慢開口。

“可以。”鄒逸雲聲音透著樂意。

車昀合上手機，扭頭沒看景酩臉色，輕聲道：“鄒逸雲來接我們。”

景酩聽不出喜怒的“嗯”了聲。

鄒逸雲到得快，他打電話那會兒正好在二中附近，二中距景酩家不過兩條街，幾分鐘車程。

鄒逸雲不知道還有景酩，這會兒看到人又想起去年生日聚會上發生的不愉快，景酩表情不變，似乎早忘了那件事。

鄒逸雲這人別的都好就是愛記仇，景酩當初揍他的事，一直耿耿於懷。

車昀矮身要坐後面，鄒逸雲立馬道：“坐前面來，我們也有一兩個月沒見了，你坐後面我怎麽好你說話。”

車昀沒法，只好坐進副駕駛座，鄒逸雲車開得穩，偶爾通過後視鏡瞟一眼後座的景酩。景酩戴著耳機，眼望窗外。

鄒逸雲心情稍微好了些，有一搭沒一搭和車昀聊天，不過大都是他問車昀答。

“今年過年我沒回家。”鄒逸雲有點無奈的說。

“為什麽？”車昀隨口道。

“我和家裏人出櫃了。”鄒逸雲說得雲淡風輕，甚至還有些苦笑，車昀知道事情不簡單。

Chapter10：鎮壓

車內陷入沈靜，鄒逸雲轉下方向盤，汽車進入實驗所屬的街道。

“到了。”幾分鐘的沈默後，鄒逸雲提醒道。

車昀解開安全帶，推門而下，站在外對鄒逸雲說：“今天謝了。”

“不請吃飯？”鄒逸雲看著他漂亮的臉蛋，笑一下。

“自然。”

話音剛落，景酩下車，拔腿往校門走，車昀忙跟上，徒留鄒逸雲眼望那抹走遠的背影，無聲苦笑。

他告訴父母自己喜歡男人，卻沒說喜歡誰，無論他們怎麽盤問他始終不說。

兩人一前一後進教室，鄭愛寧和劉敏的目光立即迎去，特別是劉敏灼熱得很，車昀和景酩剛坐下，鄭愛寧就憋不住了，她戳了車昀肩頭，問：“你怎麽和景酩一起來的？”

劉敏眼底也閃了下，壓下強烈的期待，車昀一掃二人，沒探出她們的用意，隨口道：“在門口碰見的。”

鄭愛寧顯然不信，車昀和景酩的關系明眼人都看出變化，況且車昀和景酩來學校的時間段明顯不同，車昀身為班長來得比景酩早，景酩時而早時而晚，若來得早多半會去打會兒籃球，或去德育處轉悠，張主任很是看好景酩。

見她們不信車昀也懶得多做解釋，扭頭兀自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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