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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開始了。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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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何時有了些許細紋,哪怕她的容顏依舊,歲月還是在她的臉上留下了痕跡。

“你臉真大!”

安中巖摸了摸自己的臉,也不惱,笑瞇瞇地說道,“我臉大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麽!?”

看著他嬉皮笑臉,胸腔裏面的那團火瞬間就被熄了一半,他永遠都這樣,總是有辦法讓她熄火,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們已經離婚了,安中巖。”

這話不僅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自己聽,分開了那麽多年了,半只腳已經踏入棺材裏的人哪還有心思跟他談情說愛,再者憑著他安中巖的名頭大把年輕小姑娘上趕著給他當情人,她又何必自討苦吃。

“珊珊......”

正當安中巖想說些什麽的時候,身後的電梯傳來了一陣響聲,下意識的松開了手,伊珊得以解脫。只是在掙開的那個瞬間,伊珊的眼裏劃過一抹失望,隨後被自嘲所替代。

呵~不都習慣了麽,還有什麽好失望的。

電梯門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打開了,一副奶爸裝備的嚴博率先走了出來,抱一個推一個簡直就是顛覆了他在眾人腦海裏的形象。

隨後走出來的季白疑惑的打量著他們,“安哥,小姨。”

瞬間掩蓋自己的失態,揚起笑容往前走了幾步,沖著季白點了點頭,“包子,包子,我是你姨婆啊。”伸出手指用指腹摩挲著包子軟乎乎的小臉蛋,隨後直接將她從嬰兒車裏抱了出來,越看就越喜歡。

“好想抱回家當女兒。”

300.滿月宴二

見嚴博夫夫兩人上來了,伊蕓趕緊上前,正好聽見伊珊的話,伸手就點了點她的額頭,“想得倒美,那是我孫女。”

就包子那張軟乎乎的小臉蛋,她都能瞧上一整天絲毫不覺得膩味。

“想要女兒,趕緊讓小琛結婚,讓你兒媳婦給你生十個八個都圍著你叫奶奶。”督了嚴博夫夫二人一眼,沖他們擺了擺手,“別在這兒杵著,進去裏面坐。”

季白點了點頭,暫時壓下疑惑,從嚴博手裏接過熟睡中的麥麥,瞧了一眼墻上的時鐘,將懷裏的麥麥叫醒。

“空調開的有些大,給麥麥穿件衣服,免得凍著了。”

說著,遞給季白一件薄薄的小外套,示意他幫麥麥穿上。而包子則被伊珊抱著在眾人殷羨的目光下,樂得露出了粉嫩嫩的牙齦。

睡得迷迷糊糊的麥麥嘴裏叼著奶瓶,熱鬧的氣氛像是感染到了他,沒多久便清醒過來,也不要季白抱著,掙紮著要下地去找妹妹。

在場的都是自家人,季白也不怕麥麥出什麽意外,直接把人放在地上,扒拉著兩條小短腿奔向包子,嘴裏吸著奶,使勁的扒拉著圍觀的人擠進去小手搭在包子的衣服上,彰顯他的存在感。

“妹妹,我的!”

吐掉喝得一幹二凈的奶瓶,聲音洪亮且清脆,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一直在重覆這句話,見別人上手去摸包子幹脆就揚起手去打,霸道的不行。

伊珊悶笑道,“哎呦,這個小醋壇子把妹妹護得那麽緊啊,姨婆摸一下行不行啊?!”

“不!”奶聲奶氣的麥麥,吐出來的那個不字,字正腔圓,連帶著眼神都是警惕的。

“麥麥你這個小妹控,現在就護得那麽緊長大了還得了。”伊珊也不惱,伸出手在他肉呼呼的臉蛋上掐了一把,成功引來了麥麥的怒視,那板著的臉完全跟嚴博一模一樣,讓人怵得慌。

“跟小博越來越像了。”

就連伊蕓這個當奶奶的都不得不承認,麥麥的脾氣完全跟嚴博一樣,有時候瞧著麥麥板著臉生悶氣的模樣,她這個奶奶的壓根就不敢上前哄,實在是嚴博留給她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跟二表哥是父子嘛,肯定是像的。”伊哲琛看著他虎頭虎腦的模樣,很想伸手去揉一下他那顆腦袋,事實上他也這麽幹了。

細軟的頭發手感極加,哪怕是要被麥麥這個侄子怒視,伊哲琛還是覺著就算是被外甥瞪他的人生也很圓滿了。

那邊圍著孩子熱熱鬧鬧的,就連安中巖都死皮賴臉的湊上去,壓根就沒有把伊珊的黑臉放在心裏,全程保持著那張笑瞇瞇的臉,完全沒有被伊珊的惡言惡語所影響。

“安中巖跟小姨?!”

見安中巖處處討好伊珊,季白想看不出來都難,只是他不清楚安中巖是打算追求伊珊還是想破鏡重圓。

“他是小姨的前夫。”

當年他倆鬧得很僵,以至於後來伊哲琛出生,伊珊都沒有聯系過他。據他所知,他們兩人吵吵鬧鬧那麽多年,分分合合那麽多次,當事人不覺得累,他們這些旁觀者看著也心累。除了那張離婚證以外,並沒有什麽區別,只是這一次鬧得比較僵,甚至還放話威脅伊哲琛要是敢跟他見面的話就斷絕母子關系。

季白恍然大悟,掛不得之前安中巖那麽幫他,原來是因為他跟小姨有一腿。“所以他今天過來是借著包子的擺滿月宴的名義來哄小姨的!?”

太可恥了,借著孩子的名頭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許是季白鄙夷的目光太過於強烈,被擠出來的安中巖笑呵呵的向他們走來,“今天是包子的滿月宴,我也沒帶什麽禮物,這個小葫蘆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打開紅色的錦盒,裏面的玉葫蘆小巧精致、質地通透、水潤且有光澤,剛觸碰到那塊小小的玉葫蘆時卻發現這個小東西絕非凡品。

“太貴重了。”哪怕他對玉石不熟悉,可是上手的手感跟玉的質地就知道了絕非凡品。就算安中巖跟伊珊有過一段,但是出手那麽大方,總覺得有些不安。

反倒是嚴博二話不說,接了過來,“包子的給了,那麥麥的呢?不能厚此薄彼吧。”

“就知道了你會這樣說。”安中巖無奈的搖了搖頭,從口袋裏摸出另外一個紅色的錦盒,打開一瞅,裏面赫然是另外一塊暖玉,只是跟葫蘆形狀不一樣,是個觀音像。

“男帶觀音,女戴佛,可惜沒有找到好的佛像,先將就的帶著葫蘆,等我找到了就給包子送來。”

嚴博毫不客氣的接了過來,轉而交給了一旁看戲的嚴磊,示意他幫兩個小崽子戴上。生怕安中巖後悔似的。當然從側面可以看出,嚴博確實是很喜歡這兩塊玉,要不然也不會收到的同時讓兩個小崽子戴上。

安中巖收藏了不少好東西,就算嚴博這個身價不凡的人看了都難免心動,以往看在小姨的面子上不好下手,如今他是上趕著給他送禮來了。

“希望到時候,不要失信才好。”

季白聽不懂他們在打什麽啞謎,幹脆就端著坐在一旁不說話,臉上掛著笑,在外人看來儼然是胸有成竹的模樣,那副架勢很能唬人。

為了哄回媳婦兒,安中巖確實是下了血本,先是賄賂了兒子得知了媳婦兒的行蹤,緊接著還有‘割肉’將嚴博那無風不起浪的性子安撫好,想起嚴家人無理還有攪三分的性子,實在是頭疼。可偏偏他不得不依靠嚴家人的助攻,而到今天為止,他都還沒有弄清楚為什麽伊珊不肯和他覆婚。

接到安中巖求助似的眼神,嚴博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他不搗亂已經很好了,別想他幫他,從小到大,他從嚴磊身上學到了一個教訓,小姨的事情千萬別管,要不然你會過得很淒慘。

“時間到了,我們先吃飯吧。”伊哲琛讓服務員整理好包廂,“我們麥麥也餓了,我都聽見他肚子叫喚的聲音了。”

聽他這麽一說,聚在一起的長輩才驚覺時間已經不早了,別說是麥麥就連他們也是饑腸轆轆。

“那就開席吧,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多講究。”伊蕓點了點頭,讓服務員給她弄了點溫開水,給包子沖了奶,而麥麥則是黏糊糊的蹭到季白身邊喊餓。

菜一一呈了上來,身為東家的伊哲琛瞧著那精致的菜式,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月底給你們發獎金。”

幾位服務員喜笑顏開,也顧不上偷偷打量季白那張臉,嬉笑著跟他道謝,“謝謝老板。”

道謝的同時不忘在心裏誹腹,季白在網上的照片跟本人一點都不像好嗎,本人要比照片上的要好看許多,尤其是笑起來一臉寵溺的樣子,光是看著都難免讓人心生蕩漾,恨不得撲上去在他臉上啃上幾口,真的太太太太好看了!

被意yin的季白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覺著有些冷,可是空調上的溫度顯示的是26攝氏度,怎麽好好的忽然渾身發冷呢?!

“怎麽了?!”

將燉的軟爛的蹄筋剪成一小段一小段擱在季白面前的嚴博,微微蹙著眉,關切地詢問道。

季白搖了搖頭,那股感覺只是在一瞬間,並沒有什麽大礙。“麥麥,這個你不能吃,爸爸給你夾點別的。”

一上菜,急切的麥麥伸手就想去抓那道鹵豬蹄,卻被季白阻止了,連忙夾了一顆肉丸放在他碗裏搗碎了遞給他。

勺了一大口的麥麥,沖著季白喊道,“麻麻,啊~”

301.宴後

聽到這聲叫喚,除了安中巖露出驚愕的表情以外,其他人都見怪不怪了。

從出生開始,麥麥除了季白誰都不要,就連他爹嚴博也是經過了漫長的照顧才勉強接納,盡管是這樣也沒有得到麥麥一張好臉,哪怕多了一個包子也不見得麥麥那副霸道的性格有所轉變。

“是爸爸,不是媽媽。”作勢吃一口,再次糾正道。

麥麥揚起頭,不解的望著他,媽媽就是媽媽,為什麽會是爸爸?!“是麻麻啊......”

“幹得好,兒子。”嚴博面無表情的給他夾了一塊肉,沖他比了一個大拇指。

得,有這麽一個拖後腿的隊友,季白是不敢指望麥麥能糾正稱呼。罷了,現在還小,等他懂事了再教也是可以的。

一家三口旁若無人的互動,快要驚掉他的下巴,見伊珊見怪不怪的模樣也不好追問什麽,收斂了臉上外洩的情緒,悶頭吃飯順便照顧伊珊,盡管一直在遭受白眼。

感受著甜蜜蜜的三對恩愛人物,身為單身狗的嚴磊跟伊哲琛受到了一萬點暴擊,礙於形勢比人強身為單身狗的兩只只能默默的吃著飯,偶爾逗一下縮小版的嚴博為樂。

宴席進行到一半,姍姍來遲的司空弘終於到了。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逆著光,從光亮處走來的司空弘自帶‘天使系統’那風采異常的耀眼,簡而言之,一句話概況就是,亮瞎了鈦合金狗眼。

“有心不怕遲,”嚴廣航站了起來,走上前去跟司空弘我了握手,“坐。”

臺面上的菜基本上都被他們動過了,伊哲琛然後廚房重新上了兩道新菜,擱在司空弘面前,沖他笑笑,“慢用!”

點點頭,司空弘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包子,臉上浮現出寵溺的表情,“為了去銀行取個東西,所以來晚了,見諒。”

特地繞路去取東西,可見司空弘對包子的重視程度。季白挑了挑眉,一點都不意外,自從有了聯系之後,司空弘經常要求他發麥麥跟包子的照片跟小視頻給他,偶爾還會視頻聊天,更為難得的是,居然能哄得麥麥給他好臉也是難得。

“一點小心意,希望包子能喜歡。”

司空弘緩緩打開錦盒,裏面赫然是一塊黑色的石頭。

安中巖瞅了一眼,驚呼出聲,“墨玉!”

乍一看是黑不溜秋的石頭,可是懂行的人卻可以看出這塊石頭的不凡,尤其是墨玉的產量極少,要想遇到品相極佳的墨玉很難,尤其還是雕刻成佛像的墨玉更是稀少。什麽一點小心意,司空弘這一手把所有人都比了下去。

渾然天成的佛像、黑如凝墨的色澤,讓季白這個當爸的都愛不釋手。

“有墨玉在前,我那塊暖玉都要退避三尺了。”

聽見安中巖自嘲似的的笑話,季白連忙說道,“都是心意,不分貴重。”說著,便把墨玉收了起來,塞到嚴博的口袋裏擱著。

全程保持沈默的伊蕓,微微蹙著眉頭,暗自打量著司空弘和季白之前的互動,不說話。

生怕她鬧什麽幺蛾子的嚴廣航,在桌下拉住她的手,沖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伊蕓不找茬,場面上的氣氛和樂融融,尤其是嚴廣航跟司空弘兩人像是多年未見的朋友,聊的那個高興,壓根就瞧不出他們之前沒有任何的交集。

上到天文下到地理,再到經濟人文,壓根就沒有他們不能聊的,看得季白一楞一楞的,感覺自己有一個學識淵博的舅舅也還不算太差勁。

“聽說‘Lotus’找你代言了?!”

被伊珊甩了臉子的安中巖覺得自己需要調整一下心態,忍著火氣跟一旁坐著的季白搭話。

季白楞了楞,“對,是他旗下的一個彩妝系列。”

難得的瞅見安中巖臉上會出現殘留的怒容,季白也不好說什麽,順著他的話題接了下去,免得他太過於尷尬。主要還是伊珊的話太過於刻薄,看在安哥曾經在片場那麽照顧他的份上,也不好讓他太難看。

“‘Lotus’可是國際輕奢品牌,一點都不輸於其他老牌公司,你這也算是半只腳踏出了國門。”

季白笑笑,並沒有否認這個事實。當初高茜雲替他接下這個代言也是出於這個考慮,他遲早都是要走出國門的,能夠通過這個代言讓國外的人對季白有個初步印象,不是一件壞事,盡管就季白如今的名氣而言,能夠接下這個代言實屬勉強。

季白永遠都是那種讓人忍不住心生羨慕卻又不會因嫉妒而生恨的神奇人物,當然除了那些腦子有坑的以外。

當紅炸子雞左映軒,能夠參演李導的電影,不也是季白牽線搭橋的嗎?對於那些大半輩子都沈浮在娛樂圈等待出頭之日的人來說,他是幸運的。

“聽說李導準備指導國家臺的電影,有興趣的可以去試試。”

忽然想起經紀人前段時間跟他提起的那部什麽史上催淚電影,能夠將裏面的男主角演好,下一個影帝肯定是囊中之物,沒有絲毫的懸念。

“國家臺的電影?!”

見季白一臉懵,安中巖在心底嘆了口氣,解釋道,“愛回家那個欄目知道吧,就以裏面的故事為原型改編成電影。”

只是這個角色能不能落在季白身上還有點懸,畢竟小兔的收養事件對他的形象還是造成了一定的影響,盡管天玄娛樂對造謠事件的領導者采取了相應的法律手段,但對季白的感官已然不可與往日而語。

“不是說電影尚在籌備當中嗎?!怎麽安哥那麽快就收到消息了?!”聽他這麽一說,季白就知道他說的是哪一部電影了。

由愛回家改編成電影,難度其實很大,要在那麽多故事裏面挑選幾個典型的讓觀眾印象深刻的不難,難就難在要怎麽改編這個劇本,以及演員的張力、場景的布置。

季白是李子健內定的男主角,其他的角色尚在海選中,上一次的金棕獎季白被黑,差點連累劇組顆粒無收,就連季白最佳男主角的獎項都被人給截胡了。為這事李子健的內心裏憋著一股氣,勢必要讓所有人都看清楚,到底他選擇的這個人有沒有這個實力再次奪冠!

安中巖挑眉,“怎麽?你拿到劇本了?!”

季白笑笑,不予置否。

想到李子健的性格,安中巖也不再多說什麽,能夠將這麽重要的角色交給季白那就證明還是相信季白的為人,也不難想到李子健拿這部作品再次沖擊獎項的決心。

不知不覺酒足飯飽,時間也悄悄指向了九點,包子早就躺在嬰兒車上呼呼大睡,就連麥麥都趴在季白的肩膀上睡得正酣。

“晚了,我們散了吧,下次找機會聊。”司空弘心疼的看著兩個孩子,壓低了聲音。

意猶未盡的嚴廣航順著他的目光瞅了一眼,點點頭,“隨時歡迎你來家裏做客,大家都是親戚沒有必要那麽見外,有空多來坐坐。”

“自然。”

到底是心疼季白,司空弘先行提出了告辭,臨走前拉著嚴博說了一會兒話。

“好好照顧自己,別總是顧著工作,要是在嚴家住的不開心盡管搬出來,舅舅我沒什麽本事,但是買套別墅給你們父子三人住還是可以的。”司空弘當著嚴博的面兒說著話,頗有種要誘拐季白回家的既視感,“委屈誰都不要委屈自己,知道沒。”

“知道了,舅舅。”季白乖巧的點了點頭。

“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以後都會常駐荔城,有時間就過來陪陪我這個老人家。”

302.探望

散席後,伊蕓帶著兩個孩子先回去了,嚴博跟季白落後了幾步,他們身後是拉拉扯扯的兩人。而嚴磊跟伊哲琛這兩只單身狗,早就趁著大家不留意的時候溜了。

“累了?!”

見媳婦兒擡起頭望著黑暗的天空,走上前搭著他的肩膀,問道。

“沒,只是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季白側過頭去看他,嘴角含笑,“和你認識就像是昨天才發生那樣。”如今他們兩人之間卻有了兩個孩子,真是不可思議。

生了包子之後,難道有這麽溫情的時刻,嚴博悶笑聲低下頭,扣著季白的後腦勺啃了上去。

就在他們在大街上親的忘我之際,角落裏蹲守的狗仔瘋狂的拍起了照片,快門聲不斷的響起。正準備收拾好吃飯的家夥離開時,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穿著黑色的西裝大晚上還戴著墨鏡,一副保鏢的裝扮。

“內容夠勁爆嗎?!”嚴五呲牙,獰笑道。

衡量了一下自己的力量值,狗仔很識趣的將自己吃飯的家夥上繳,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嚴五接過相機,嗤笑道,“你倒是識趣。”

形勢比人強,不識趣能怎麽辦?要不就乖乖上繳相機,頂多就是被拿掉內存卡,要不就是被暴揍一頓連相機都別想要回來,比起一個內存卡,他還是選擇相機,畢竟價值就擺在那兒,但凡腦子沒坑都會選擇。

“看在你那麽識趣的份上,吃飯的家夥就不給你砸了,”嚴五抽出相機裏面的內存卡,隨即將相機的出廠設置,“不要讓我看到一些不應該看到的娛樂新聞,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的。”

拿回相機的狗仔點頭如搗蒜,壓根就不敢反駁,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內存卡在自己面前被嚴五一點點的掰碎,連挽救的可能性都沒有。

“那我是不是可以......”

嚴五督了他一眼,“滾吧。”

聽到這兩個字,那人連滾帶爬的離開了‘案發地’,處理狗仔之後的嚴五嘖嘖稱奇,“哪怕天氣開始變冷了,那股戀愛的酸腐味總是經久不散。”

老是被老板秀恩愛的嚴五,揉了揉有些發癢的鼻子,很認真的在思考他是不是也該談個戀愛了......

包子的滿月宴沒多久,季白就收到了李導發來的進組通知,拍攝的地點比較隨機,暫時還未確定目的地,不過開機儀式卻是在荔城舉行,同行的還有國家臺的幾位負責人。

許是有人提前打過招呼,面對備受爭議的季白,那幾位負責人神色如常的參加了開機儀式,結束之後甚至還說了幾句勉勵的話,著實讓季白摸不著頭腦。

有了李子健的保證在前,天玄娛樂的投資在後,他們也沒什麽好說的。撇開那些醜聞不談,季白確實是個好演員,能得到金棕獎的提名,演技自然是沒的說的。至於什麽人品的、人格魅力啊,他們是沒什麽感覺,但怎麽說都比那些沽名釣譽的老學究要來的招人喜歡。

想起那姓魏的,他們的臉色不自覺的陰沈了下來,倚老賣老也就算了,仗著吹噓出來的名氣經常在臺裏發縱指使,壓根就不把他們這些當領導的放在眼裏,時不時還要用什麽不尊老愛幼教訓他們。指鹿為馬的本事不要太強大,這次栽在季白手裏也算是為他們出了口氣,至於他的下場會如何,並沒有人會關心。

時刻關註他們的制片人蹙著眉,仔細回想了一下劇組有什麽地方讓他們不喜,好好整頓一番,免得被人抓住了把柄拖累了劇組的進度。

制片的揣摩讓劇組的工作人員苦不堪言,卻造就了高品質的作品,此乃後話。

備受矚目的季白,這會兒正拿著新鮮出爐的劇本找李子健探討細節,之前的那一份初稿跟這一份定稿差別還是很大的,有些細節上的感覺他把握的不是很好,需要找找感覺。

“......這還不是最後的定稿,別緊張,先按你的理解來。”李子健笑呵呵的跟季白探討了好一會兒,安撫性的說道,“有什麽不懂的可以隨時問,在拍攝過程中說不定也會隨時修改情節。瞅見那幾位沒,那都是國家臺的人,這部電影上面不是一般的重視。”

必經是由真實故事改編,又有電視欄目在前,拍攝這部電影壓力不可謂不大。可就算是這樣,也有不少導演在爭搶這次的拍攝,要不是他跟其中一位領導人交好,這樣的好機會說不定就輪不上他。

以為是最終定稿的季白微微蹙著眉頭,“那我先拿回去琢磨琢磨。”

拍戲最難的不是這個角色有多難演繹有多大的挑戰性,而是沒有固定的劇本,就連角色的性格特征不明顯,只有一個大概的身世背景,故事發展的歷程有無數的可能性。

很有挑戰性,季白興奮的舔了舔有些發幹的唇瓣,眼神裏透露出來的興奮,讓李子健不禁瞇起了眼,心底不斷感慨著自己正確的選擇。

相比起之前那個劇本,這一份裏面的人物形象要更加豐滿一些,故事情節也有了些許改動,但總體來說改動的不大,只是在人物刻畫方面一直在完善,讓人物的性格更為鮮明。

“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

“去吧,去吧。”李子健擺了擺手,讓季白離開。

今天的主要任務就是開機儀式,至於其他事務都要等小演員到位之後才能開始拍攝,李子健是想將小演員那部分的戲份拍完,說到底這部電影主要依靠的還是季白的演技,所以劇本改動最多的也是季白的戲份。

今天的工作告一段落,季白收拾好東西跟他們告別離開,也沒有著急回家帶孩子,反而讓嚴五驅車去了玫瑰莊園。

前兩天於軒生了一對雙胞胎,為了他的身體著想,季白索性讓他在莊園裏面住上一段時間,等出月子了再搬,畢竟莊園裏面的設備齊全,做什麽檢查都方便些。

“來啦!”

拎著給孩子準備的小東西,季白直接上門,瞅見季文躍一副奶爸裝扮也見怪不怪了。

“我給你們帶了點衣服,都是以前麥麥穿過一兩次的,我讓傭人洗了兩三遍。”知道季文躍的自尊心強,季白也沒有拿什麽貴重的物品過來,都是麥麥嬰兒時期的衣服,包子用不上幹脆就拿過來給他們,“你們不要嫌棄。”

“嫌棄什麽啊,都是用得上的。”季文躍笑了笑,臉上的疤更加猙獰了。

從季白手裏接過分量不輕的袋子,招呼著讓他進來,“他就在前面那間房,你進去看他,我給你們弄點吃的。”

季白點了點頭,沒想到於軒幹脆就住在了手術室隔壁,莊園那麽大他們的活動範圍很自覺的劃分在了一樓,這個認知讓季白既感動又好氣。

推開門正好瞧見於軒抱著孩子餵奶,明顯有些發福了,但氣色紅潤,“看來季文躍把你照顧的很好。”

“都養豬似的過著,哪能不好。”熟練的餵完,輕輕的拍了拍兒子的背,滿意的聽見一聲輕嗝,“給你抱抱我兒子。”

“稀罕,我沒兒子嗎。”嘴裏說著嫌棄的話,雙手卻接過了孩子,仔細打量著。

303.無題

於軒的兩個兒子長得都不像他,五官還沒有完全張開,仔細瞅瞅似乎跟季文躍有些相似。主要是因為季文躍臉上有一到橫貫整張臉的疤痕,實在是很難想象他原本的樣貌。

“是不是跟文躍很像。”抱著另外一個兒子的於軒笑的一臉滿足。

“嗯。”不像於軒那就肯定像季文躍了,這是毋庸質疑的。“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弟弟?!”不能怪季白分別不出來,實在是因為兩個孩子相貌一樣、體型也一樣,就連睡覺的姿勢都一樣,這讓他如何分辨。

別說是季白了,就連他這個當爸的都分辨不出來。

端著食物進來的季文躍見他們討論的那麽激烈,忍不住笑道,“左邊眼角有顆黑痣的是哥哥,沒有的是弟弟。”

“哪裏有黑痣,我怎麽沒發現。”於軒好奇的去眼角兒子的眼角,左看看右望望都沒有瞧見季文躍嘴裏說的那顆黑痣。

反倒是眼尖的季白率先找了出來,“你兒子的那顆黑痣真的不是一般的小,不仔細看壓根就看不出來。”

“我點的,現在還沒有凝固自然會淡一些,”將食物擱在床邊的小桌子上,季文躍淡淡的說著話,“回頭給小兒子的右眼角也點上,這樣就能區分了。”

原來是人工造痣,怪不得顏色淡的跟什麽似的。

“疼嗎?!”

季白這個問題也是於軒想要問的,孩子還小,於軒不想他們受這一份罪。

“不疼,小崽子都不哭。”季文躍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嗓子,“怎麽?你不相信我?!”

“沒有不信你,不疼就好。”於軒甩了甩頭,“這樣就不怕分不出哪個是弟弟哪個是哥哥了,挺好的。”

跟於軒那崇拜的雙眼對上,於軒心虛的別開頭,“吃飯吧,孩子給我。”

全程圍觀的季白在心底呵呵兩聲,他不是於軒那麽容易被他給騙了,就他剛才那副語氣那副神態,拿來騙騙於軒還差不多。抱著好奇的心態圍觀了季文躍造痣的過程,材料很安全、過程也很簡單,只是剛把藥水植進去,孩子就爆發出一陣嘶嚎聲。

孩子哭的太慘,季白都沒忍心去看。

“......其實也不需要用那麽極端的手段來分辨吧。”季白有些遲疑的說道。分辨長幼的方法有很多,例如在手腕上綁條小繩子或者孩子的衣服上繡上名字等等,不至於用這麽殘忍的手段。

季文躍正埋頭繼續手裏的工作,壓根就沒有聽見季白的話。

他沒說話,季白也不好多說什麽,聽著孩子嘶嚎的聲音,有些不舍的別開頭堵住自己的耳朵,早知道就不要那麽好奇過來圍觀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接受能力,低估了季文躍的狠心,這麽小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

“幫我哄一下,”完工的季文躍雙手都是抖得,壓根就不敢上手去抱兒子,“我......我手軟了。”

短短的五分鐘,季文躍身上已經被汗浸濕了,原以為是個心狠的沒想到確實外強中幹的主。

接過孩子,季白拍了拍他的背哄了哄,等哭聲停止了給他餵了點水,一張小臉哭的紅彤彤的可憐巴巴的抽泣著,睡了過去。

“既然心疼,幹嘛還要做。”

季文躍擼了一把汗,咧開嘴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我也不想他們受這份罪,只是我有我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

他的眼神裏掩飾不住的心疼,“你那個紋身怎麽樣了?!”

“沒怎麽留意,怎麽了?!”

季文躍蹙著眉,“我覺得有條件的話,弄個紋身把它蓋住吧,畢竟有些紮眼。”就算瞞的再死,也怕有心人的窺探,哪怕季氏圍得跟鐵桶似的也沒用,偌大的集團也是需要業務往來,有了來往就是給了別人窺探的機會。

“你的提議我會考慮的。”

兩人閉門交談了一會兒,嚴博就上門接人了。

一進門就瞧見媳婦兒抱著孩子笑的一臉開懷,忍不住挑了挑眉,“回家了。”

跟季文躍和於軒揮別之後,坐在車上的季白歪著頭看著夜色下的嚴博,右手撐著下巴,慵懶的坐在副駕駛上,“季文躍跟我說了一下紋身的事。”

“嗯?”

“他的意思是讓我想辦法掩蓋掉腰後的印記,免得被有心人惦記。”

提起那個印記,嚴博的眼神瞬間暗沈了下來,聲音黯啞低沈,“這事我會安排,你安心拍戲就是了。”

這話嚴博不是第一次說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有了媳婦兒就有了逆鱗,但凡觸碰他逆鱗的人下場都不會好到哪裏去。

季白點點頭,當真就將這些事拋之腦後,安心的揣摩起角色來。季白對這次的角色也很重視,可以說這一次是他的翻身之戰,上一次的金棕獎被當眾否定不僅別人替他覺得可惜,就連他自己心裏都憋了一口氣,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沒有絲毫的用處。

為了支持媳婦兒的事業,嚴博開始了育兒生活,上下班都帶著麥麥,包子由伊蕓跟嚴廣航照顧著,季白就專心拍戲、享受他的演藝事業。

為了拍戲連孩子都不管這一點讓伊蕓很是惱火,只是這火還沒來得及發就被嚴廣航被撲滅了。

“那是人家小兩口的事,你摻和什麽,”見伊蕓想要找茬,連忙拉住她,免得她犯渾,“再說了,小白哪天回來沒帶孩子,包子半夜餵奶換尿片哪次不是小白換的。”

“......別跟我提什麽相夫教子的話,小白是個男人,有自己的事業沒什麽不好,你就在家老老實實的帶好孩子。”

他都這麽說了,伊蕓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悶悶地應了一聲,給包子沖奶去了。

沒有後顧之憂的季白,幹脆喬裝打扮一番,在人來人往的車站裏當起了流浪漢,身上就揣著一百塊現金,切身體會一下社會最底層的生活。

當然,去搬磚什麽的不實際,職業太單一不符合劇本的要求。

蹲守在門口的季白從垃圾堆裏撿來一只破爛的蛇皮袋子,裏面象征似的塞了點礦泉水瓶什麽的,扒拉著時不時彎腰撿起地上殘留的垃圾,一點都不嫌棄臟。身為保鏢的嚴五,躲在一旁時刻關註著季白的動態,對他毫無芥蒂變身為流浪漢的行為驚愕不已。

就他那副撿破爛的形象,哪裏能跟出發前那副精致的貴公子形象相提並論,簡直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來來往往的乘客都對季白避而遠之,壓根就沒有將他跟電視上那風采卓絕的藝人聯系在一起。

“嘖嘖,真的很讓人吃驚。”嚴五嘖嘖稱奇,為了一部電影、一個角色居然能犧牲到這種程度,也真是夠敬業的。

不管嚴五有多麽驚訝,季白是始終岣嶁著身體,坐在候車廳裏,身上的衣服雖然是臟兮兮的但勝在整潔,來往的保安瞧見了也沒有主動驅離,只是他周圍呈現出一片真空地帶,壓根就沒有任何人願意跟他挨著坐。

兼職攝影師的嚴五調整了一下鏡頭,詳細的將他周圍的人和事如實的記錄下來,一點都不含糊。

不知不覺,飯點時間到了。

許久沒有嘗試過餓肚子的季白捂著有些發疼的胃,手腳發軟,身上冒起了冷汗,就在他糾結著要不要去買點什麽的時候,面前出現了一個面包,擡起頭一看,是個三歲大的小男孩。

“蜀黍,餓了吧,給你吃。”

接過他手裏的面包,季白也沒著急著吃,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露出一抹笑容,“謝謝你,小朋友。”

喬裝打扮過的樣貌並沒有嚇跑孩子,反而引起了他的關註,“蜀黍,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謝謝你的誇獎,你的......”

304.瞎折騰

還沒等季白說完,一個女人尖叫著沖了過來,“囝囝,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你沒看到他身上那麽臟嗎?臟死了,走,媽媽帶你去洗洗。”

“可是媽媽,那個蜀黍......”

“什麽蜀黍,那就是個臭乞丐,也不知道車站的保安怎麽管理的,怎麽把這種人放進來。A惹——臟死了,以後看到這種人都給我離的遠遠的知道沒。”

被強硬打斷的季白默默的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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