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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合開始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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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的瞪著他,“放我下來,我自己走!”

季白是真的惱了,快走兩步將媳婦兒塞進車裏的嚴博,督了他一眼,“你還有理了?!”

“......就算是那樣你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做出那樣的動作,”季白羞紅了臉,想到自己跟嚴博的互動會被有心人拿來炒作,眉頭下意識的蹙起,“被別有用心的人瞧見了,對你不好。”

嚴博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季白不想因為自己跟他的關系對他的事業產生任何的影響,雖說如今的社會對男男成婚的容忍度很高,也出臺了相應的政策,但到底在上流社會選擇跟男人結婚的人很少。

季白所擔憂的事情,嚴博絲毫都不在意,什麽上流社會什麽圈子,對他來說狗屁都不是。當初在沒有遇見媳婦兒之前,他的名聲早就被他們敗壞的差不多了,生意不也是做的風生水起,在他的腦子裏生意跟個人名聲二者之間並沒有什麽聯系。

“別想那麽多,我帶你去吃飯。”

“別去太遠的地方,隨便吃點回去拍完了我早點收工。”季白靠坐在椅背上,歪著頭去看他,抿著嘴笑的一雙眼就變成月牙形。

見媳婦兒帶著迷戀的目光望著自己,嚴博惡劣的心情好了不少,順著季白的意在附近挑了一家餐廳。

“我去給你叫餐,乖乖坐著等我回來。”就餐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萬一擠著季白那就不美了。

化身為老媽子的嚴博仗著人高腿長身體壯,硬是擠了進去。一副精英範的嚴博在人群裏面極其紮眼,一想到萬眾矚目的那個男人是他的,季白的心裏忍不住的泛起一陣陣竊喜。

那個男人是他的,誰都不能染指。

好好的一張臉露出癡漢般的表情,哪裏還有熒幕前那溫和如玉的形象,更讓周圍認出季白的粉絲們產生了自我懷疑,那邊那個是跟自家愛豆長得很像的男人吧?!自家愛豆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那肯定不是愛豆,肯定不是!

266.看你帥啊

因臉上的癡漢表情讓粉絲產生懷疑的季白,雙手交叉撐著下巴,癡迷的望著鶴立雞群的嚴博,跟小迷弟似的巍然不動。

“看什麽呢?!”

“看你帥啊!”季白想也不想,就這麽脫口而出。

被媳婦兒稱讚的嚴博,抿著嘴,整張臉都柔和了下來,明顯是被季白的話給取悅了。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生你氣了。”

季白聽到嚴博的話,擡眼跟他四目相對,“我發現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話特別多。”跟老媽子似的,完全跟他以往的形象不符。

“但是我喜歡你嘮叨我的樣子,”還不等嚴博說話,季白就笑瞇瞇的結果他手裏的餐盤,“你所有的樣子,我都喜歡。”

“......嗯哼。”嚴博傲嬌了。

很久沒有二人世界的夫夫二人,在人聲鼎沸的餐廳裏相對而坐吃著飯,也不曉得是不是季白剛才的表現讓周圍的人產生了幻覺,楞是沒有一個人上來尋求真相。

很快,吵雜的聲音引起了季白的註意力。

一個女孩,全身臟兮兮的女孩出現在了餐廳裏面,在接二連三的靠近之後遭到了辱罵。

“哪裏來的乞丐啊,臭死了,沒看見我們在吃飯啊,滾遠點!”

“怎麽回事啊?這麽高檔的地方怎麽會有乞丐啊,老板你還想不想做生意啦,趕緊把人趕走,還讓不讓人吃飯啦,真惡心。”

“好好的胃口都給破壞了......”

“離大爺我遠點聽見沒有!”

惡劣而又粗俗的話語從那群衣冠楚楚的社會精英的嘴裏說出,那一張張彰顯著成功人士的臉龐瞬間變得尖銳而刻薄,自詡高人一等,其實在別人眼裏他們什麽都不是,只是一群叫囂著自我高貴的可憐蟲。

季白的動作停住了,扭頭去看,眉頭蹙得死緊。

隨後在嚴博不滿的眼神底下,站了起來,快步走到被驅趕的小女孩身邊,牽起她那只臟兮兮的手,柔聲說道,“別怕,跟我來。”

許是遭受到辱罵,小女孩像一只驚弓之鳥,望著季白的眼神裏帶著微微的驚恐。

“別怕。”

無視那群叫囂的精英人士,將孩子帶到自己的位置上,抽出紙巾沾了沾水,細心的給她擦著手跟臉上的臟東西,“我幫你擦一下臉跟手,然後吃點東西,我再送你回家。”

“......”嚴博挑了挑眉,放下手裏的餐具,起身去給媳婦兒撿來的小姑娘叫餐去了。

被嚴博的動作嚇了一跳的小女孩瑟縮了一下,就差沒撲進季白的懷裏求安慰。

“不要看那位蜀黍兇,其實他人很好的,”季白翻過她的手背,細心的擦拭著黑色的汙跡,渾身都散發出‘母性光輝’,“你待會兒就能吃上蜀黍給你買的東西了,你住哪兒啊?!......”

有了麥麥之後,季白覺著自己的心是越來越軟了,看不得這樣的場面,總會預想著未來的某一天麥麥不小心跟他們走散了,會不會遭遇到這些?想到這裏,季白就無比的心疼,望著小女孩的眼神就越發的輕柔。

“你記不記得你爸媽的電話號碼?”季白詢問道。

搖搖頭,握著勺子的手緊了緊,有些忐忑的望著面前的兒童餐。

“那你知道自己住哪兒嗎?!”季白。

她再次搖了搖頭,用無辜的眼神看著他。

季白無奈的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你吃吧。”看來,就只能把她送到局裏去了,畢竟孩子走丟了當父母得多著急啊,設身處地想想,季白都覺得害怕。

“你打算怎麽處理這個小鬼。”嚴博將季白的飯菜推到他面前,示意他吃,另一只手摸向褲兜隨即僵住,狀作若無其事的收了回來。

媳婦兒懷孕了,不能聞煙味。

右手無意識的摩挲著食指跟中指,忍耐著突如其來的煙癮。

“送局裏吧,孩子丟了看她的樣子也吃了不少苦,孩子的父母都找瘋了吧。”

垂下頭正在吃東西的小女孩有些內疚,擡起頭偷偷督了他一眼,嘴裏吧嗒吧嗒的吃著東西,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從眼角的餘光裏偷偷尋找著什麽。

“吃飽了,我們就走吧。”

見她吃不下了,季白抽了張紙巾出來,遞給她擦嘴,目光落在她那雙白皙的小手上,眼神裏迅速劃過一抹深思。

似有所感的嚴博護著季白離開的同時,扭過頭瞅了某個方向一眼。

“走吧,上班要遲到了你。”

牽著小女孩手的季白催促道,臨上車前瞧見玩偶店,還給她買了一個粉噠噠的小兔子,把人送到了局裏交代了一下事情的前後經過,便上車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揉了揉她的小腦袋,笑瞇瞇的說道,“小姑娘,有緣再見。”

目送著季白他們遠去,抱著小兔子玩偶小女孩抿著嘴,可憐兮兮的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不管怎麽哄都不願意進去。民警很是無奈,只能搬張椅子擱在門口陰涼的地方,讓她坐著......

很快,跟小女孩相遇的事情就被他拋之腦後,回到攝影棚之後投身於緊張的拍攝工作當中。而那小女孩,在被送去局裏沒多久就被跟在她身後的團隊接了回去。

“沒想到我們的運氣那麽好,第一期就能撞上季白。”策劃一臉不真實的看著屏幕裏正在播放的未經過任何剪輯的視頻,不斷的在心裏感慨著季白的善良。

跟蹤拍攝的攝影師認同的點點頭,跟策劃一樣不斷發出讚嘆的聲音。

原來他們是國家臺的工作人員,目前正在做一檔有關於兒童成長的節目,自開播以來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喜愛,為了讓節目的內容更為真實有效,也為了尋找新的素材,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不過,季白身邊的這個人怎麽看起來那麽眼熟啊?!”

聞言,策劃瞇著眼湊上去認真的瞅了好幾眼,隨後露出驚訝的表情,“著啊,那是中信地產的老板,嚴家的二少爺,之前還上過我們臺的經濟頻道來著。”

嚴家二少爺嚴博!!!怪不得剛才他們兩個遍體生寒,能跟嚴家二少爺打交道的季白果然不是普通人,他倆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攝影師遲疑的開口詢問道,“既然這樣......那......還播不播?!”

站在她的立場上肯定是想播的,可關鍵在於領導的意見,看他倆的行為舉止帶著暧昧,關系肯定很不一般,如今不是他們要不要播的問題,而是嚴家二少爺願不願意給他們播的問題。看著攝影機裏面的場景,覺得十分不舍,真的不播?!

“要不給主編決定?!”

這本來就是他倆的任務,不提裏面出境的人物是誰,但確實是他們兩個精心策劃安排的,是他們兩個的心血,要是在這裏就被推翻他們暫時也找不到什麽好的題材,還不如吧這個頭疼的問題交給主編,反正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播不播什麽時候播那都是領導需要煩惱的事情。

攝影師的話點醒了他,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揚起手在空中合擊,響起來響亮的巴掌聲。

相比起他們兩人的激動,抱著玩偶的小女孩要顯得鎮定很多,望著季白的那雙眼睛黑亮黑亮的,甚至能在她眼中看出熠熠生輝的光彩。

從他牽起她的手的那一刻,她的人生開始綻放光彩......

267.鬧別扭

理清了自己的事,忙碌的兩人這才想起車上還有其他人。

攝影師尷尬的笑了笑,拍了拍小女孩的腦袋,“小兔,不好意思,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

叫小兔的小女孩搖了搖頭,沈默不語。

已經習慣小兔性格的兩人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見她沒有喊餓也沒有什麽不舒服,就撇開不提,把孩子送回了位於郊區的家。

小兔緊緊抱著完全跟她身上衣服不相符的玩偶,邁著小短腿,推開了老舊的木板門,推開的瞬間發出沈悶的聲音。“吱——”

那小小的身影邁過門欄,被那蒼涼的的環境給吞噬了進去......

完成一天辛苦拍攝的季白,這會兒正抱著麥麥在浴缸裏泡澡,至於孩子他爹則委屈的像個200斤的大胖子,蹲在一旁給媳婦兒做腳底按摩。

一進水裏就化身小胖魚的麥麥,拍打著水面,水珠濺了他爹一頭都是,偏偏還樂此不疲的挑戰他爹的底線。

“臭小子,找打是吧。”

被嚴博撈在臂彎裏的麥麥小胖魚,扭動著胖乎乎的身體,沖著季白大喊,“麻麻,酒渦~”

“讓你淘氣,讓你不聽話。”手掌落在他的臀部上,發出響亮的聲音,見怪不怪的季白只是擡了擡眼皮,隨後靠在邊沿看著父子倆耍花槍。

被打多了變得皮實的麥麥也不哭,嘴裏念叨著只有他自己能聽得懂的話,“.......噗噗噗,拔拔壞蛋......”

武力值不夠,麥麥直接就模擬出了放屁的聲音,嚴博拍一下他噗一下,讓季白哭笑不得。

“哪裏學來的壞習慣,”季白無奈的從嚴博手裏接過小胖魚,捏了捏他的小臉蛋,如願的瞧見他笑的一臉燦爛的臉,“不能這樣知道沒。”

“麻麻......”麥麥緊緊抱著季白的脖子,黏糊糊的喊著,在他臉上塗口水。

“你還小嗎,都要戒奶的人了還抱著麻麻要奶喝啊。”

不等麥麥反應,直接把他從季白的身上撕下來拿起一旁的浴巾將他包裹的嚴嚴實實抱了出去,只剩下神色愕然的季白坐在浴缸裏面,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醋意,哭笑不得。

這樣的場景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是最後一次,暫時沒有工作安排的季白,老老實實的在家窩著,穿著寬松的家居服,抱著麥麥下了樓,坐等投餵。

懷孕期間喝了整整三個月的藥膳,再好吃的東西如今看著都覺著反胃,看著桌子上滿滿一大桌菜,沒有一樣是他想吃的,原本有些饑餓的肚皮,拜倒在了現實中。

他也不是那種挑食的人,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就算飯菜裏面有一股子藥味他都咬牙咽了,只是過了那麽長的時間,醫生也說了他的身體狀況良好,為什麽就不能吃點除了藥膳以外的東西呢?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現實是,他沒有胃口,一點都吃不下,甚至還有點想發脾氣。

“怎麽不吃?!”嚴博看著他媳婦兒對著飯菜發呆,擔憂的詢問道。

“沒胃口,”季白無奈的看著桌子上的菜,搖了搖頭,“不想吃。”

嚴博看著懷孕之後沒有漲過幾兩肉的媳婦兒,要顯得憂心忡忡,這兩年拼命餵養死活不漲一兩肉,幸好他看起來瘦好歹也算不上單薄,嚴博也沒有過分強迫他長肉。懷孕後的身形並沒有什麽變化,只是腰腹粗了一些,以前的衣服勉強還能穿得下,再加上麥麥在前,很多衣物都可以翻出以前的來穿,自然省了出門購物的必要。

扒拉了兩下菜葉子,季白實在是沒胃口,嚴博瞅了瞅他媳婦兒明顯有些發白的臉色,幹脆把麥麥的蛋羹挪到了他面前,“吃吧。”

這是要他搶兒子的口糧?!

就算再怎麽饞,他還不至於會跟兒子搶飯吃。

嚴博扒拉了兩下頭發,見自家媳婦兒真的吃不下飯,問題就大發了,連忙叫黃伯開火給季白做飯,“你想吃什麽,讓黃伯給你做。”

“酸辣湯。”

說起這個,季白的唾液開始急速分泌,心癢難耐。

酸辣湯那種東西,黃伯肯定不會做,就算是會做也不會弄給季白吃,對於季白的營養餐,他可是把控的很嚴。

“我就想吃這個。”

季白的眼神飽含著期待,亮晶晶的望著他,拒絕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最後,只能嘆息著妥協,“只此一次。”

說完,上樓換衣服給自家媳婦兒去買那叫什麽酸辣湯的玩意兒。別說什麽酸辣湯了,就算是龍肝鳳髓只要他媳婦兒吃的下,他上天入地都給他弄來。

車子疾馳在車水馬龍的馬路上,來自馬達的高速轉動而發出轟鳴的聲響,印襯了嚴博冷酷的臉面下那顆急切的心,沒有媳婦兒在的時間裏,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媳婦兒還餓著肚子的時候。

偏偏心情越是急躁,尋找酸辣湯這玩意兒就是越艱難,好不容易遇著一間,售罄了,連材料都沒有;再往下一間,倒閉了像是在跟他作對似的,出門快一個小時了楞是什麽都沒買著。

更為巧合的是,嚴博出門沒多久,伊蕓就上門了,指名道姓要求和季白談談。

“我先和你談談。”

給麥麥弄輔食的季白微微一楞,眼神裏迅速劃過一抹錯愕,隨即點了點頭,“我們去書房吧,麻煩黃伯您給麥麥弄一下輔食。”

想說些什麽的黃伯抱著麥麥,被伊蕓的眼神給逼退了,只能目送著他們上樓轉身消失在樓梯扣處。

偌大的書房裏只有伊蕓很季白兩人,半個小時之後,伊蕓哄著眼眶離開了,除了當事人以外沒有人知道他們在裏面談了什麽,黃伯旁敲側擊的兩句,卻被季白不輕不重的打發了。

“不要跟他說,夫人來過的事。”按照嚴博的性子,要是知道伊蕓趁著他沒在家單獨來找他,指不定怎麽鬧呢。

“可是......”這樣真的合適嗎?!

“為了家庭的和睦,這是最好的選擇不是嗎。”

面對季白堅毅的眼神,黃伯沈默不語,心裏很是清楚季白的決定是對的,但是情感上沒有辦法認同季白的選擇。

“......我知道了。”

等嚴博拎著外賣回來時,一進門就能感覺到家裏有些奇怪的氣氛,一向對季白和顏悅色的黃伯居然板著張臉,就差沒有在臉上寫著誰誰誰惹我不高興了。

憋屈的黃伯看著嚴博手裏拎著的外賣盒,終於找到了發洩的途徑,指著他手裏的外賣盒怒斥道,“二少,孕夫不懂事你難道也不懂事嗎,明知道這些東西跟藥膳的藥性沖突你還給他買,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呃......”

莫名其妙被炮轟的嚴博拎著外賣盒,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也不曉得黃伯怎麽了,出門之前還好好的,怎麽這會兒跟大姨夫來的似的見人就噴。

知曉前因後果的季白摸了摸鼻子,裝作什麽都不曉得別開了臉,獨屬於酸辣湯酸不溜丟的氣味爭先恐後的往他鼻子裏鉆,見黃伯說的起勁,季白摸了摸有些造反的肚子,滿臉無辜的喊道,“要不......先讓他把吃的給我,您在繼續?!”

被季白這麽一打岔,黃伯剩餘的話就這麽堵在胸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看著嚴博那雙深邃的眼睛,無奈的擺了擺手,“行了,該幹嘛幹嘛去,少給小白吃那些亂七八糟的垃圾食品,下不為例知道不。”

從小看著嚴博長大的黃伯自然有說他的權利,甚至黃伯的話比身為母親的伊蕓還要好使,這不,等到了赦令,嚴博拎著東西快步離開了‘案發現場’生怕黃伯反悔似的。

268.輿論效應

就在季白享受著酸辣湯的美味時,網上爆出了一則小視頻,畫面模糊不清,但隱隱可以辨別出視頻裏的主人公是當紅小生季白。

視頻裏的場面十分吵雜,瞅著像是在餐廳裏面,辱罵的字眼跟機關槍似的‘突突突’的往外冒,就在觀眾不明所以時,一個神似季白的人出現了。

無視了周圍所有人異樣的目光,牽起了孩子的手,把她帶到自己的座位上細心的替她擦掉手上跟臉上的臟東西,還讓同伴給她買飯,他的舉動讓不少白鴿粉們感動不已。

她們沒有粉錯人,她們的偶像在她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幫助了需要幫助的人,不愧是她們所愛戴的偶像。

視頻底下湧現了一群自豪的親媽粉,對季白進行了暴風雨似的稱讚,一臉榮辱與共的模樣。

拍攝完整視頻的兩人完全沒有預料到會有人提前曝光了部分內容,將材料遞交上去之後就眼巴巴的等著判決。

“......所以,這個視頻能播?!”

“征求過當事人的意見,視頻可以播放,前提是把屬於嚴二少的那部分給切掉,”忙碌的主編連頭都不擡輕飄飄的說著,“如果發現任何有關於嚴二少的視頻流傳出去,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兩人點頭如搗蒜。

“後續的播放我已經交代下去了,任務完成的不錯,繼續努力。”

“謝謝主編的誇獎......”

“謝謝主編的誇張,我們先出去忙了。”

等他們兩人離去,忙碌中的主編擡起了頭露出一張嚴肅刻板的臉,隨即浮現出若有所思的面容來......

擁有招黑體質的季白,怎麽會少的了黑子的噴,這不,視頻一出,期待依舊的黑子蜂擁而上,迅速霸占了大半壁江山——

“呵,又是那個季白,怎麽所有好事都被他給遇上了,炒作吧。”

“自導自演不要太豐富了,什麽辱罵什麽幫助,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想紅想瘋了吧。”

“呵——花了多少錢請了那麽多群演啊,不明所以的還以為是真的呢。”

“別把自己給炒糊了,動不動就是熱門動不動就是什麽好人好事,這世界做好事的人那麽多,也沒見過他那麽愛出風頭的。”

默默窺屏中的季白看著千律一篇的語言,有些意興闌珊,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沒點新意。就連最開始緊張兮兮的張雲也也變得淡定起來,連信息都懶得給他發了。

正如張雲也所言,不管黑子怎麽噴怎麽抹黑,反正季哥在下一秒都會以無比高大的形象反擊回去,那種被啪啪打臉的滋味不要太爽。

網上的輿論醞釀的差不多的時候,一向嚴謹的國家臺忽然@了季白本人,並且還發出一則令人遐想的微博——“今晚八點鎖定國家臺《愛回家》欄目,你們要的真相盡在此。”

國家臺、《愛回家》那麽高大上的欄目,居然會跟季白這麽一個八竿子都打不著的小藝人聯系在了一起,怎麽回事?!

有了節目預告,口水戰被按下了暫停鍵,所有人下意識的守在了國家臺的頻道上,哪怕距離播放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哪怕不得不忍受那又臭又長什麽經濟論壇,對八點的節目的期待值足以讓他們忍受常日不能忍的東西。

三個小時,是那麽的長又是那麽的短,吃完飯洗漱完休息一會兒,節目就正式開始了。

《愛回家》是國家臺策劃的一輯尋找被拐賣兒童、留守兒童的節目,自從節目開播以來受到了廣大觀眾的好評,尤其是節目的真實性賺足了觀眾的眼淚,讓更多的人加入了打拐行動之中,在無形之中減少了兒童被拐賣的風險更是加大了尋找被拐賣兒童的機會。

而有季白處境的這一集節目,講述的是留守兒童的生活環境,闡述了他們在失去父母照看的環境下如何成長的寫實記錄片。當然大多能作為題材播放出來的都是勵志的,前期一般闡述留守兒童的心理健康問題,後期是什麽一家人團聚之類的狗血情節。

節目一開始,就浮現出一抹瘦弱的身影,穿著單薄破舊的完全看不出是什麽料子的衣服端著一晚黑乎乎的東西小心翼翼的走著。

“爺爺,該喝藥了。”

那小女孩在門檻處放下碗,先邁過去,緊接著轉身去端,生怕把碗裏的東西灑出一丁點。

“咳咳......小兔,你今天怎麽沒去上學?!”

昏暗的房子裏響起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隨後是一陣索索索的摩擦聲,等攝像頭跟隨著那個叫小兔的小女孩進入房間時,這才看清裏面的一切。

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殘破的桌椅,上面的劃痕彰顯了它們經歷的年代,偌大的房間裏面除了一套桌椅就只有一張灰撲撲的木板床,床上半躺著一位消瘦的老人,一雙渾濁的眼睛深深陷在眼窩裏面,頭上的頭發已經灰白,伸出來的手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要不是起伏著的胸膛,還以為是一具尚未包裹的木乃伊。

小兔把碗遞到他嘴邊,那雙擔憂的眼神始終沒有移開,對他詢問充耳不聞。

“哎~”

老人發出悠長的嘆息,就著小兔端碗的姿勢將碗裏黑乎乎的藥汁一飲而盡,沒一會兒灰白的臉上有了紅潤的色澤,而小兔這時才露出笑容。

“小兔,你是不是有背著我去掙錢了。”

握著小兔的手,低頭一看,那雙尚且稚嫩的手掌布滿了傷痕,甚至還露出了粉色的肉,這哪是一個孩子該有的手?!這哪是一個孩子該有的生活?!

小兔的雙眼紅彤彤的像極了小兔子,“爺爺,我該去上學了,你在家好好的,等我下了學回來給你做飯。”

說完,也不等爺爺反應,抽回了自己的手,把碗抱在懷裏快步走了出去。她離開不久後,一個佝僂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門欄邊上,費盡的扒拉著門板,望著小兔離去的背影喉嚨裏迸發出一陣撕心裂肺般的咳嗽,隨後從指尖裏流出暗紅色的血液。

他的時日無多了,可是小兔怎麽辦?!

節目進行到這裏,守在電視機前面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們都難免紅了雙眼,尤其看到說去上學的小兔背著一個破舊的小書包沿著公路的垃圾站裏翻找著可以回收的紙皮跟金屬片,然後跟小螞蟻搬家似的,把東西都拖到廢品回收站出售,那熟練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個孩子。

小兔走後,攝制組的人采訪了廢品回收站的老板,這才得知小兔的身世。

在一次工地事故中,她失去的父親,母親帶著父親的救命錢離開了這個家,一夜之間失去兒子又慘遭兒媳背叛的老人終於扛不住倒在了床上,家裏所有的重擔都落在了這個尚且不滿7歲的小女孩身上。

沒有勞動力,沒有收入,爺爺的病需要長期的藥物調理,如何生存生為了小兔目前的難題。為了爺爺的病,她幹脆輟學了,每天都背著她的小書包外出撿廢品,一天下來的收入只有那麽一兩塊錢,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放棄過為爺爺治病的願望。

跟季白的相遇純屬於意外,只因村裏的人告訴她在外面的大城市裏面能夠有更高的收入,為了爺爺的藥錢,年幼的小兔獨自走上了前往城市的道路......

269.小兔

她人小,乘坐交通工具並不需要任何的花費,這讓小兔好受了些。

根據村裏人的說法,無非就是讓小兔去城裏乞討,在城裏生活的人大多都是經濟富裕的,從他們手裏漏一點出來都夠小兔爺爺的買藥錢。

買藥錢這三個字刺痛了小兔的神經,就算爺爺不說她心裏也清楚,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了,睡著的時間比醒來的時間還長,不能再拖了......

要不是為了爺爺的藥錢,小兔不會千裏迢迢跑到城裏來,擔心受怕的她在車水馬龍的城市裏茫然的走著,直到聞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才恢覆了神智。

等她回過神來,人已經走到了餐桌邊沿,耳邊盡是‘嗡嗡嗡’的響聲,小兔不曉得他們說什麽可是從他們的神態裏可以看出,對自己的厭惡。

下意識的捏緊衣擺,局促不安的站著,她想走,可是肚子裏發出來的聲響跟鼻尖的味道讓她寸步難移。一時之間,僵在那兒不曉得怎麽辦才好,直到——

“別怕!”

宛若天神般的季白降臨在她面前,捂住她的耳朵,將她帶離了‘兇案現場’,給她擦臉擦手,甚至還給饑腸轆轆的她買了飯。小兔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好看的人,也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飯,哪怕他身邊有一位兇神惡煞的蜀黍也不能阻擋她對季白的好感。

那個叫季白的超級好看的蜀黍還給她買了兔子玩偶,在瞧見玩偶的那個瞬間小兔的眼神裏折射出來的光彩讓季白心疼,不顧她推拒的動作把玩偶塞進她懷裏,拍了拍她的腦袋,沖著她一直笑......

這就是所謂的真相,季白只是在吃飯的時間把孩子帶離了辱罵的現場,給她擦臉給她飯吃,還好心的將孩子送到了局裏,拜托警察蜀黍幫她尋找父母,僅此而已。

菇涼永十八:“嗚嗚嗚嗚~看到一半的我哭成了傻逼。”

夜夜笙歌:“哭成傻逼+1,我一個人大男人哭成這樣我媽都懷疑我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時刻準備著:“哭成傻逼+2,這世上怎麽會有那麽狠心的母親呢,再怎麽樣那也是自己的孩子啊。”

網上的評論十分的熱鬧,隨著時間的流逝,在網上留言捐款捐物的網友越來越多,甚至有好幾個認出了小兔所在的村子,正呼朋喚友組團一起過去找小兔。

眼看著組隊的人數越來越多,節目組連忙制止了熱心網友不理智的行為,本來拍攝的時候就說好了不會打擾到他們的生活,結果倒好節目一經播出就湧過去一堆人,這不是讓他們自打嘴巴嗎。

“謝謝廣大熱心觀眾的關心,小兔現在很好,小兔爺爺的病情也得到了妥善的治療,在錄制節目前小兔爺爺再三強調過不要打擾他們的生活,希望大家都能尊重他老人家的意願。”

官微都把勸告給掛出來了,興頭上的網友們只能悻悻的打消了念頭。

“原來她叫小兔。”癱在沙發上的季白若有所思的看著電視,那副在意的模樣想忽視都難,讓他沒想到的是隨手給她買的一只小兔子玩偶居然會是她家裏最奢侈的東西。

看著畫面中那弱小的小女孩,季白的鼻子有些發酸,讓他想起了年幼的自己。

“怎麽了?!”

吸溜一下鼻子,季白抱著麥麥委屈的團在了一起,搖了搖頭,“沒事。”

“......”眼睛都紅了還說沒事。

順著季白的目光望向正在播放中的節目,眼神裏迅速劃過一抹了然,那是前幾天他們在外面吃飯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小女孩,長得還沒到他大腿那麽高,整副營養不良的模樣。

那叫小兔的女孩子也是個可憐人,父親早逝母親攜款私逃,就扔下她跟年邁多病的爺爺相依為命,不是孤兒勝似孤兒,生活的重擔全都壓在她肩上,小小年紀就跟小大人似的。

“......我只是覺得她跟我很像。”

這個世界的惡心的人很多,可憐人更多,跟他們比起來季白真的覺得自己很幸運。以前在孤兒院衣食無憂,出來工作之後還能憑借自己的喜好找到喜歡的工作,雖然那時候過得很辛苦也很累,跟小兔比起來那點苦楚又算的了什麽。

嚴博挑了挑眉,“並沒有什麽相像的地方。”

稱得上是人生贏家的季白跟那種小鬼頭有什麽關聯,有些人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不平凡。

並沒有被安慰到的季白把頭扭過去,繼續看節目,一副不想跟他多談的模樣。

節目仍在繼續......

被季白送到局裏的小兔,抱著那只色彩鮮艷的兔子玩偶,目送著季白坐著車子離去,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動物,紅著一雙眼睛,整張臉又瘦又黑。

被節目組的人送回家的小兔,抱著玩偶踱進了家裏,節目組請了醫生過來為小兔爺爺診治,開了一些特效藥緩解他的病情,奈何小兔爺爺已然病入膏肓,再多的醫療手段都是枉然。假以時日,等小兔爺爺一走,小兔就真的成為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錄制結束後,小兔的生活回歸了平靜,如若不是那只色彩鮮艷的兔子玩偶,小兔真的以為是一場夢。

“小兔......咳咳......爺爺走了之後......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小兔爺爺咳了幾聲,話說的斷斷續續,臉色也因為劇烈的咳嗽變得紅潤,“......是爺爺不好。”

“爺爺,你別說話,”小兔端著水遞到他嘴邊,給他餵了幾口,“小兔只有爺爺了......只有爺爺了......”

失去父親又被母親拋棄的小兔並不比小兔爺爺好受到哪裏去,只是因為爺爺的身體不好需要人照顧,天真的小兔在一夜之間成長起來,主動擔起了照顧爺爺的責任。

好在鄰裏體諒小兔跟小兔爺爺是老幼,每天做飯下意識都會多做一些端給他們這才免了餓肚子的煩惱。只是家家戶戶都不容易,好幾次小兔都能聽見鄰裏吵架的聲音,內容都是因為接濟他們爺孫而導致的家庭不和。

年幼的小兔拒絕了鄰裏的幫助,一開始上學放學都會在去學校的路上挖點野菜什麽的,菜園子是小兔爺爺打理的,他病倒之後就由小兔接手了,她人小力氣也小,大半的菜園都荒廢了,更重要的是他們已經沒錢買種子了。

要不是節目組以拍攝節目拿食物跟找醫生為小兔爺爺治療為報酬,他們的日子過得要更為的清苦。

吃了藥之後的小兔爺爺,咳嗽減輕了不少,火燎火燎的肺部也得到了緩解,“小兔,人總是要死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爺爺......”

“我已經活的夠久了,其實最該死的人是我,你爸爸他......”小兔爺爺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要不是為了我這把老骨頭,他怎麽回去接那麽危險的活,要是他不去接那活他就不會出事,他不出事美娘都不會跑,你也不會成為沒人要的孩子......都怪我,都怪我啊......”

“嗚嗚嗚嗚~爺爺......”提起那禁忌的話題,小兔就悲從中來,哭嚎著似乎要把心中憋悶了許久的痛楚一次性的釋放出來。

爺孫兩個抱頭痛哭,最後還是小兔爺爺抹著淚將瘦弱的小兔抱在懷裏哄著,才把人給哄睡了。

發洩過後的小兔滿臉淚痕的靠在爺爺並不厚實的胸膛上,蜷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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