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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他抿起了嘴,有些惱怒的瞪著他。

“不管你們是真無奈還是假無奈,小白在孤兒院長大這個是事實,”嚴博翹起了二郎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自從小白成名之後,所謂的親戚跟雨後的春筍似的冒了出來,我不得不懷疑你們的動機。”

媳婦兒的家人有他就夠了,至於那些早就該埋藏在二十七年前的一切就該永遠的埋藏在地底下,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重提,讓人煩不勝煩。

店長看著威勢迫人的嚴博,冷笑道,“是我把他從孤兒院帶出來,是我安排他進娛樂圈的,在沒有你之前都是我一直在為他保駕護航。段繼峰是我安排接近小白的,就連現在的經紀人也是我的屬下,你有什麽底氣在我面前叫囂。”

要不是他自作聰明,把季白捧紅,又怎麽會讓季東那個老狐貍發現季白的存在,他把季白隱藏的多好,在娛樂圈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裏是隱藏季白最好的地方,他還故意壓著他不讓他出頭。

可現在呢?季白火了,網絡上、電視上、周刊上都能看得到他的身影,按照季東狹隘陰狠的性格怎麽可能放過季白。

“那又如何?”嚴博一臉不屑,落在高茜雲身上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就算段繼峰是他的人又如何?就算高茜雲也是他的人又如何?季白是他媳婦兒,名正言順在民政局登記在案的合法伴侶,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他要依靠的人是他嚴博,而不是什麽狗屁大伯還有忽然冒出來不知真偽的舅舅。

“我很欣賞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允許你在我面前擺譜。”尤其還是娶了季白的臭小子,要不是被鬧得分身乏術又怎麽會被嚴博趁虛而入,就算他是中信地產的老板身家上億,都配不上他的外甥。

花費了一番精力解決了所有的後顧之憂,他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季東算算二十多年前的那一筆賬了。至於嚴博,哼......等他收拾完季東之後,再料理他。

在雙方緘默相互對峙時,嚴博在心底暗自揣摩對方的身份,我在明敵在暗,在他破門而入時不見慌亂還異常鎮定的跟他對峙,要說對方,沒有任何的準備他說什麽都不會相信。自稱是舅舅的這個中年男人,到底是誰?他的身份又是什麽?他有什麽目的?這一切都是未知,或許......僵坐在那邊的高茜雲可以給他提供一點線索。

相顧無言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敲門進來了,一身的腱子肉配上那張兇神惡煞的臉,怎麽看都不是什麽善茬。走上前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成功的瞧見他瞬間變換的臉色,還有那抹帶著殘酷意味的冷笑。

“知道了。”揮手讓他下去,自稱舅舅的男人從容不迫的起身,拂了拂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居高臨下的望著嚴博,“愉快的談話時間到此為止,我很期待下一次的會面。”

到那時,他會讓小白明白,到底是誰在一直默默的保護他,也會讓他看清楚嚴博那張俊逸的臉下面是如何的醜陋。

高茜雲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飄然離去,一扭頭就對上了嚴博那雙怒氣騰騰的眼。

“嚴......嚴二少。”高茜雲坐直了身體,為難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說吧。”

高茜雲真的十分為難,說走就走也沒跟她交代能不能說,就把她獨自扔在這裏面對嚴博,她的心理壓力得多大。“二少,這事吧他......”

“怎麽?我沒有給你發過工資嗎?”

“不是,這些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尤其還牽扯到了季白......的舅舅,我不敢啊。”那個人的手段,沒有最狠只有更狠,要是被他知道她說了不該說或者做了不該做的事情,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呵——季白的舅舅?是不是一提到這個人,你就不敢說話了?我看不是吧,我進來那會兒你們不是還有說有笑的麽。”

“二少,你說笑了。”高茜雲在嚴博冷厲的眼神底下,丟盔棄甲,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緩緩吐出......

匆匆跟嚴博告別的自稱是季白舅舅的儒雅男人,跟隨著保鏢踏入了有些昏暗的俱樂部,裏面的吵鬧聲和叫喝聲差點沒把房頂給掀了。

昏暗的環境裏,只有中間那個舞臺的位置是亮著的,兩個光溜溜的人,正上演著糜爛不堪的十八禁運動。周圍還圍了一圈色中餓鬼,正對著舞臺中的兩人指手畫腳,恨不得親自上陣的模樣。

侍者瞧見他倆進來,還沒上前,就聽見保鏢沖著他喊道:“雅間。”

前面的侍者微微一楞,下意識的瞅了一眼,從善如流的躬了躬身,走在前面領路。

跟在侍者身後的兩人,在黑暗中掃視了一圈,目光在形形色色的人群裏穿梭游離,漫無目的似的。

這裏是荔城規模最大的地下俱樂部,能來這裏的客人都是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他們大多都是那些追求刺激的有錢人,尤其是那些找不到心靈慰藉的游走在法律邊緣的人。

看著那些陷入瘋狂的男男女女,皺起了眉頭,這種地方不管什麽時候來都心生厭惡。

“先生,請問您需要喝點什麽?”侍者把人領到雅間,恭敬的詢問道。

保鏢淡淡的沖著侍者擺了擺手,讓他離開。

能夠來這裏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見客人沒有需要他的地方,躬身退出了雅間,還很貼心的在門口掛上了勿擾的牌子。

在昂貴的真皮沙發上坐下,整個人正好面對著舞臺,下面的大半場景都收歸眼底。所謂的雅間,稍微比大堂好一些,正對著舞臺的那一面墻是半空的,特意做了玻璃墻,房間裏的所有擺設都是對著大堂的。

“老板......”

保鏢看著舞臺上那兩道糾纏著的白花花的身軀,有些擔憂的看著一向儒雅的老板。這樣的場合,老板一向都是敬謝不敏的,每次從這樣的場合回去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

被人擔憂的男人翹著二郎腿,雙手交握在膝頭,什麽表情都沒有,對底下活色生香的場景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像是在發呆。

只是在他微微下垂的眼神裏,泛著厭惡的光。

下面舞臺上的表演鍵入了尾聲,幾乎是叫嚷著讓上方的那個男人滾下舞臺,而下方的那個則是緋紅一片,在哄鬧聲中投入了另外一人的懷裏。

喧鬧的舞臺並沒有因為這場淋漓盡致的表演而結束,接下來才是這個地下俱樂部的重頭戲。

203.競拍

舞臺很快被清理幹凈了,與此同時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走上了舞臺,個子不高臉上掛著笑臉,再配上那短短的八字胡,很有走狗的味兒。只見他走上臺,下面的男男女女在他上臺的那瞬間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但歡呼的聲音並沒有因此而減弱。

“請各位稍安勿躁,”那個小個子的男人拿著話筒,笑瞇瞇的打了個手勢,讓他們安靜會兒,喧鬧的聲音立馬小了許多。

“剛才的那場表演是不是讓在座的各位都激情彭拜?”

“必須——”

“當然——”

下面的回答又是一陣叫喊,夾雜著口哨聲和女人的尖叫聲,耳朵一陣嗡嗡作響,除了這兩種聲音別的什麽都聽不大清楚。

“看來在座的各位都很盡興,接下來的節目也是萬眾期待的。”

果不其然,話音未落場內又是一陣瘋狂的嚎叫。

“本來這場節目是不打算舉辦的,不過各位的運氣不錯,就在剛剛我們得到了一件好東西,”他邊說邊笑,把眾人的胃口都掉的高高的,還故意留了個懸念,“至於是什麽東西,待會兒揭曉懸念。”

今晚過來娛樂的人大喜過望,沒想到居然還有加場。

這個俱樂部偶爾會加場,但時間不固定加場的貨物也不固定,但每隔一段時間有了新鮮玩意兒,都會逐一通知老顧客過來捧場,像今天這樣臨時加場的幾乎少之又少,可以說好幾年都不會有一兩次。

聽到這話,下面的人哪裏還坐得住,連忙催促他開始。

“快點快點!別擱這兒嘰嘰歪歪的,趕緊開始!”

那人也不啰嗦,拍了拍手,一個被五花大綁的男孩子被推推搡搡的趕上了舞臺。

長相還算清秀,身型也十分嬌小,在踏進舞臺上時驚恐得環視了一圈,身體微微發顫,想要沖下去,卻被後面押送的保鏢攔住了,往前一推,踉蹌的摔倒在地上,整個人像個毛毛蟲似的蜷縮成一團。

“噓——長得一般般,身材也不咋樣啊。”

場內已經安靜下去了,在看到那長得大咋樣的男孩子之後,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開始嫌棄。

“我說,你們是拿劣質品來忽悠我們嗎?”

“就是啊,要樣貌沒樣貌要身材沒身材?”

躺在臺上的男孩,驚恐不安的打量著四周,眼眶裏充斥著眼淚,那跟豆芽菜似的小身板因害怕而顫抖不已。

“是不是忽悠我們啊,這都什麽貨色啊?!”

“哎喲,還哭上了,這哭起來倒是別有一番滋味......”

“喲,王老板看上了?”

“得了吧,指不定就死在床上了,就這身板還不夠王老板的一半大的,免不得做到一半人就歇菜了......”

在這裏只有下流粗鄙和人面獸心,沒有道德沒有人性。

面對臺下一陣陣不懷好意的話語,臺上的男孩發出嗚嗚的哭泣聲,蘊含在眼眶裏的淚水最終還是流了下來。

“各位安靜一下,這是我們今天的第一件貨物,至於他的性別、樣貌跟身材什麽的,在你們知曉他真正的作用時,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擁有Rh陰性血,也就是我們常說的熊貓血,更難得的是他那顆小心臟跟某位大人物的匹配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八。底價五百萬開拍,無上限,價高者得。”那人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始了競拍。

跟之前嫌棄相比,在聽到熊貓血跟匹配度這兩個專業性詞組時,幾乎有點門路的人雙眼發亮的看著躺在臺上的男孩,恨不得下一刻就人就到了自己手裏。

“六百萬!”

“六百五十萬!”

“七百萬!”

“八百萬......”

嗅到商機的人正瘋狂的加價,完全沒有把臺上啜泣的男孩當成人看,而是一件可以給自己帶來無窮大利益的商品。沒有人會在意那是不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也沒有人會在意擁有那顆心臟的本人是什麽意願,這就是地下俱樂部存在的意義,在這裏,金錢至上。

最後,那個男孩被一個滿是煞氣的壯漢標下了,以一千五百萬的價格。

這算是開了個好頭,接下來的貨物也拍了個好價錢,大多都是寫稀奇古怪的東西。

剩下的最後一件拍品,被人擱在展櫃裏推了上來,透明的玻璃罩裏面擱著一塊古樸到極致的黑色石頭,上面還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央’字。

這些都不是重點,所有人的註意力都放在了解說上。獲得這塊石頭可以讓‘央’做任何一件事,重點是任何二字。比起剛才的那顆心臟,這塊石頭更具有意義。

躁動達到了空前的高度。

起價是一千萬,沒一會兒,直接飆到了三千萬,而坐在雅間的自稱是季白舅舅的那個男人,終於找到了要找的人。

目標人物就在舞臺右邊完全背光的角落裏,要不是他主動開口競拍,還真的沒那麽容易把他找出來。

“五千萬。”

他就坐在那裏,報出的價格讓所有人都靜默了。

五千萬買一塊破石頭有些太過了,這人腦子沒毛病吧?!

不出意外,五千萬之後沒有人再出價,而那個人也如願得到了拍品。見他從背光處走了出來,走到燈光下時,一直平靜無波的眼神裏充滿了鄙夷,總算願意出來了。

“季總”臺上的那個個不高的男人看見他,恭敬的叫了一聲。

那人正是季東。

只見他擺了擺手,從容的從玻璃罩裏面拿出那塊黑色的石頭,打量了片刻,沖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支票一會兒讓人來取。”

“好的,季總。”

拿到石頭的季東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步履匆忙,很明顯,是為了什麽。

而喧鬧的場面也隨著壓軸物品的離去也隨之告終,圍著的人也漸漸散了。

等侍者再次敲開雅間時,裏面連個蚊子都沒有......

地下俱樂部上面是一間酒吧,也是這間地下俱樂部的掩體。

從容的坐著電梯上了地面,從電梯門左拐右拐穿過喧鬧的‘酒池肉林’,到了那扇塗著亂七八糟畫作的大門前,他身後的地上倒了不少壯漢。

而始作俑者本人,則是萬分淡定的掛著笑,推開了門。

門內跟門外是兩個世界,有種從都市穿越到農舍的既視感,屋子裏的擺設跟一般的農家小院沒什麽區別,一股濃厚的農家氣息撲面而來。

進去之後,還很禮貌的關上了門。

這是一個套房,將原生態的農村整個搬了過去,跟這裏的整體風格很是不搭。

穿過堂屋,就能隱隱聽見說話聲,轉過小廳,就是聲音的發源地。

矮墩上坐著兩人,正面對面的喝著茶水,時不時交談一番。跟季東正對面坐著的是一個纖柔的女人,符合了歪果仁對夏國傳統女性的想象,穿著改良過的旗袍,盤著老式的盤發上面還插著發簪,活脫脫的古代仕女圖。

走到死角就停下腳步的他可以看見季東把剛得手的黑色石頭就這麽隨意的擱在茶桌上,而兩人的話題卻沒有提及到任何跟石頭有關的話,反倒像是要追求對方的模樣,追問起別人的感情生活來。

兩人談笑宴宴,時不時的能聽到女人的嬌笑聲。

一向跟季東爭鋒相對的他,看到這樣的場景,自然也沒道理讓季東好過。

就在季東跟她說得興起時,他從死角裏緩緩走出,“季總,好興致。”

就這五個字,把笑得正歡的兩人給嚇得一個擡頭一個扭頭望過去,然後,傻了。

204.央

“是你!”季東哪裏還有心思跟別人談笑,目光落在對面那個氣勢駭人的儒雅男人身上,整個人瞬間緊繃,“你什麽時候回國的?”

“許久不見,季副總風采依舊啊,”不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打趣道,“不,現在改叫季總了。”

季東的瞳孔驟然一縮,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那是及時做出反擊的姿態。“能夠躲過我的視線回國,還能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裏,看來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啊。”

到底不是自己的老巢,能被他跟蹤到這裏,他並不意外也沒有蠢到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

“只是‘老朋友’之間的會面,季總不要那麽緊張。”說著,徑直坐在了距離季東不遠的愛墩子上,還沖著那女人笑了笑。

“老朋友之間的會面?司空弘,你說出這八個字時不覺得可笑嗎?”他們之間早就是你死我活的鬥爭關系,還老朋友?嗤——當年要不是他早有準備,可能死的那個就是他了,哪裏還能坐在這裏。

被季東韓作司空弘的儒雅男人,始終都保持著微笑,但他的笑容比他不笑時還要恐怖,看著都讓人心慌氣短。

“找你算一下舊賬。”

季東瞇了瞇眼,“我們的賬都可以從鹹豐年代開始算起,不過我現在可沒有功夫跟你跟你寒顫。”因著他的出現,他的心涼了半截,可是偏偏這個男人不急不躁一副要跟他耗到底的模樣,他哪有心思去應付他,最要緊的是眼前的事。

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還故意把下屬留在外面以示自己的誠意,現在看來留守在外面的下屬都被他收拾幹凈了。被人堵了個正著還孤立無援的感覺一點都不好受,真的沒想到司空弘居然能不聲不響的摸到這裏,他之前所做的一切簡直就是自掘墳墓。

“也是,比起我們那些爛賬,你現在更關心的是如何使用那個任何的要求。”司空弘勾了勾嘴角,料定了季東不敢在他面前說出任何的要求。哪怕有些事情他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只要他們一天沒撕破臉,季東一天都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任何越界的話,哪怕是一個字都不敢。

想到季白這些年受過的苦,不讓季東死的痛苦的話,真的太對不起他逝去的妹妹跟一直不待見的妹夫了。

“與你何幹。”季東幾乎是從牙縫裏面擠出這四個字,他倒是想吼出來,只是多年高居上位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自己要註意形象,架子端久了在面對宿敵時下意識的就擺出來了。

他跟司空弘兩個人鬥了那麽多年,彼此對彼此的手段算得上十分了解。他出現的那一刻,沒有拔刀相向,肯定還有所圖謀,要不然按照他睚眥必報的性子,怎麽可能笑瞇瞇的跟他相對而坐。

“你確定接下來的事情真的與我無關?”

“確定。”季東咬牙切齒。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季東,你是在把我當傻子看嗎。”

季東這下惱了,猛地站起來,指著司空弘道:“別太得寸進尺!”

說到底那都是他們季家的事,司空弘他一個外人摻和進來算什麽?就算那個女人是他的妹妹又如何,她已經嫁入季家,那麽她生是季家的人死是季家的鬼,他摻和個什麽勁兒。再說了,他們兩個鬥了那麽多年,不也照樣被他困在國外幾十年嗎,真以為他司空家很了不起嗎?!

誠然,當年要不是他早有準備趁著司空家內亂之際,將司空弘弄得焦頭爛額他哪裏有這些年的風光。困住司空弘只是暫時的,只是讓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他居然把季白給藏起來了,要不是季白爆紅,他還真的不知道司空弘把季白藏在了魚龍混雜的娛樂圈裏。

更可氣的是,季白居然跟嚴家二少爺攪和在了一起,硬是躲過了他一次又一次追擊。本以為在娛樂圈更好對付,不曾想拖後腿的豬隊友太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步走紅。

如今他剛找到突破口,司空弘居然回國了。

“我樂意,你管的著麽?”司空弘冷哼道,眼神狀似不經意落在那塊石頭上。

季東順著他的目光快速將石頭收起,緊緊攥在自己手裏。

“我說的對嗎?央小姐。”就算被迫離開夏國,但對於這裏的一切他都時刻關註著,不管是季白還是季東,哪怕是這一片熱土帶給他的回憶大多都是傷心的。

端坐在一旁圍觀的那位小姐,徑自喝著茶不予置評,但是對季東的印象大打折扣,心底隱隱浮起了一絲的不悅。轉念想到,他們之間並不需要過多的接觸,轉而壓下了那絲不悅。

見央小姐不理他,季東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露出手掌裏面的石頭,笑著說,“石頭的協議還作數嗎?”

“當然。”放下杯子的央擡頭看著季東,“不知道季先生有什麽願望需要我幫你實現的呢?”

“在此之前,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央小姐。”

在季東說出這話時,司空弘用舌頭慢慢掃過牙尖,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請說。”

“組織‘央’是你的嗎?”

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般,央露出了鬼魅眾生般的笑容,“我就是央,央就是我。”從來就沒有什麽組織央,也沒有什麽成員,從頭到尾,央只是一個人,一個擁有花容月貌的女人,而這個人正是他們眼前的這名女子。

“那好,我的願望很簡單,和我結婚。”

話音未落,便得到了央微微驚愕的眼神以及司空弘意味深長的笑容。季東在賭,他不能把今天出現在這裏的真正目的暴露出來,哪怕司空弘對他的真實目的門清的很。可是他們一天眉頭捅破那層紙,他們還需維持如今的對峙局面。

他跟司空弘都很清楚,只要捅破了那層紙,必然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故而他們都在等、等在尋找那個時刻。

“季先生,你確定?”

“我很確定。”

“比起跟你結婚這個提議,或者我可以再給你一個選擇供你參考。”

說這話時,央看了一眼司空弘,但只短短一眼,隨後垂下了頭按下了關閉鍵,原來在他們說話的空擋水壺裏的水已然沸騰。

“什麽?”

“替你毀了季白。”

司空弘和季東下意識的扭頭去看她,不知為何在看到她臉上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傾國傾城的笑容時,他們兩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似乎有一股寒氣從尾椎骨從上湧隨即傳遍全身。

溫柔鄉英雄塚,但是在他們眼裏這個女人簡直就是黑寡婦的本身。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司空弘瞇了瞇眼,這是他發怒前的習慣性動作,“別以為你長了這麽一張臉就可以得到任何人的憐惜。”

相比起司空弘的憤怒,季東要沈默許多,面對央的提議,他沈下心來暗自琢磨著兩者之間的利弊。誠然,跟央結婚,將他們兩人捆綁在一起,確實是無往不利。但他不能低估央的手段,一個女人能在名聲經營成今日人人畏懼的地步,絕非等閑之輩,選擇跟她一起只是無奈之舉,他本來的目的就是季白。

只是現在要是答應了央的提議,就意味著他要跟司空弘正式宣戰,這對他並無好處。他還沒有摸清楚司空弘這次回國的途徑,他不能在這個檔口輕舉妄動,他不是鬥不過司空弘,只是不想節外生枝,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205.算賬

在此時答應央的提議太過於冒險,如若按照一開始的提議進行,他不敢保證心不甘情不願的央會如何行事,可如今不管是哪個選擇都會讓他進退兩難,一時之間讓他陷入了糾結。

此時此刻,不管選擇哪一個都代表著麻煩。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裏停滯不前,三人呈現三足鼎立的僵持狀,原本就安靜的屋子顯得更為安靜,靜的有些可怕。

良久,司空弘率先打破了這一室的寂靜,“或許季總還有另外一個選擇——保你的命。”

“......”季東。

看著司空弘臉上的笑容,他瞇起了眼,陰測測的沖著司空弘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到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司空總裁未免也太過夜郎自大了些。”

“是嗎?!”司空弘把眼睛轉向央,漫不經心的問道,“央小姐你覺得呢?”

央,但笑不語。

“司空弘,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緊張一觸即發......

等季東的秘書接到消息趕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司空弘的保鏢遠遠站在門口警惕的看著他們,而路上倒了一片都是他們的人。

司空弘的保鏢見他們沖上來,也沒攔,讓開了位置在他們動手之前,淡淡的說道,“如果我是你,就不要在這檔口輕舉妄動。”

說著,目光落在了他身後那群烏合之眾身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

季東的助理武力值不咋地,但是腦容量絕對夠,讓身後的那群人在門口等著,擰開了那道門,快速的走進了小廳。然後就瞧見僵持著的三人,聽見有腳步聲立馬扭過頭來。

“......”壓力好大。

季東隱晦的瞪了司空弘一眼,收起了那塊石頭,“我還有事先走了,至於那塊石頭我會另外找時間過來兌現的,告辭!”

目送著季東離開,司空弘也不著急,反而饒有興趣的盯著央。

看著司空弘這副表情,沖泡茶水的央停下了動作,“司空總裁這麽看著我,讓我那顆小心臟有點小鹿亂撞,莫不是......司空總裁愛上我了?”

司空弘但笑不語,但是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帶著別樣的深意。

“......既然郎有情妾有意,不如......”

“黑寡婦,我們之間的賬該算算了吧。”

央在聽見黑寡婦三個字時,心咯噔一跳,笑容變得有些僵硬,“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二十六年前,小太陽孤兒院。”

“小太陽?!”央的瞳孔驟縮。

“你是如何淩辱季白的。”司空弘開門見山。

央心下明了,面無表情的看著司空弘,“你是嚴家的人?”

季白的事情,是她這輩子做的最為仁義的一件事了。當年走投無路時有人雇傭她去照顧一個小屁孩,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她女扮男裝變成了那間孤兒院的院長,對雇傭對象季白也十分關註,知曉他父母雙亡家裏還有一個恨不得他去死的大伯,也漸漸起了戲弄的心思。

當年還精致的跟娃娃似的男孩子,如今也長大了,成了國民兒子。演技好、長相好、性格好,還跟嚴家那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二少爺攪和在了一起。見季東的無功而返,也害怕季白忽然想起有他這麽一號人物,季白不可怕,可怕的是嚴博。所以才主動引季東現身,要的就是借著季東的手把季白給毀了,到時候誰都不會聯想到她身上。

可沒想到,她剛把誘餌跑出來,季東那個蠢貨就招了這麽一個厲害人物過來。

“你到現在還沒有認出我來,這些年你疏於鍛煉了。”司空弘冷哼道。

“你到底是嚴家什麽人?是不是季白讓你來的?”想到她曾經對季白做的那些無傷大雅的事情,實在猜測不出到底是誰有這個閑工夫來找她算賬。

從季白被人接走的這些年,她就此躲了起來,等了許久都不見那個臭小鬼來找她,以為是風平浪靜了,可事與願違。二十多年後,居然就這麽被人找上門來,她還一無所知,跟送羊入虎口有什麽兩樣。

看來季白是傍上了好人家啊,那個嚴博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嚴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是她自己愚蠢的行為把自己給賣了個幹凈。原本司空弘是想著以後再料理她的,沒想到她自己傻乎乎的撞進來,還當著他的面兒說出那樣的話,簡直就是找死。

“當年是你故意縱容、羞辱季白的?”這件事,他在調查報告裏面了解的一清二楚,當初要不是......他早就回來滅了她。沒想到當初想讓她保護季白的決定,給了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拿了錢不辦事還故意謀害雇主,見過不要命的可他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

那段過去,差點毀了季白。當初要不是他讓段繼峰去接觸季白,還在網上充當知心哥哥,也不會有今日的季白。而造成這一切的她,需要為此付出待見!

司空家的人,就是這麽護短!

“那是他們做的!”央咬著不松口。

“是嗎?”司空弘冷著臉,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粉色的舌尖緩緩的在牙齒上掃過,“他們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一個人?”

“他們見季白長得好,故意欺負他,能怪我?”

“是怪不著你,故意引導孤兒院裏的員工和孤兒孤立,引導流言,逼得他們羞辱季白來獲取關註,這也是他們的錯是吧?”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司空弘站起身來,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皺,“拿著匯給季白的錢,肆無忌憚的揮霍,也怪不著你是吧?”

目送著季東一行人離開的保鏢,並沒有等多久,就瞧見自家一向以儒雅著稱的老板,從屋裏走出來。平整的西裝有些淩亂,甚至連領帶都有些歪了。

察覺到保鏢的目光,司空弘也不在意,“我們走吧。”

說完,直接松開了那條歪歪扭扭的領帶,而他離開之後的小廳的地上,一個艷麗無雙的女人的四肢呈不自然的狀態扭曲著,瞳孔渙散,無神的望著窗外......

而一路尾隨高茜雲的嚴博在得知了許多意想不到的情報,尤其是關於司空弘有了片面的認識,但僅僅是片面而已。身為下屬的高茜雲對自稱舅舅的司空弘的認識還是很片面的,他要的是司空弘這個名字,至於其他只不過是為了掩蓋他的真正目的罷了。

“......季白會準時出現的。”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高茜雲覺得嚴博在說這話時,她有種逃出生天的既視感。待嚴博消失在自己視線時,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剛松了口氣,擡眼就瞧見去而覆返的嚴博,一個口堵在心眼裏,噎得慌兒。

“......怎......怎麽了?”

“不,只是回來提醒你,在季白面前保持緘默。”

看著點頭如搗蒜的高茜雲,嚴博離開了咖啡廳,這次是真的離開了,沒有去而覆返的舉動。差點癱坐在地上的高茜雲這才松了一大口氣,端起桌子上冰涼的咖啡一飲而盡。

剛回到嚴宅的嚴博正好遇到抱著兒子往外走的媳婦兒,邁向大門的腳立馬拐了個彎,朝著媳婦兒走去。

“回來啦?”把麥麥放在草坪上,那條叫團子的狗也早早被黃伯放出來撒歡,見季白過來了拼命甩著尾巴好奇的打量著坐在草坪上的麥麥,時不時還主動湊上前去嗅一嗅。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狗的麥麥,好奇的沖著團子爬過去,直接伸手去拽它身上的毛,嘴裏咿咿呀呀的說著只有自己能懂的話。一雙小肥手拽著了,屁股挪動著兩條小短腿一用力,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206.你有事瞞著我

“嗯。”簡短應答的嚴博,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驚著了。

麥麥,剛才是站起來了?!他沒看錯吧。

雖然只是短短的1秒,麥麥確實依靠自己的力量站了起來,這個發現讓季白異常欣喜,就連黑臉的嚴博也感到意外,而意外裏夾雜著淡淡的喜悅。

兔崽子能走了,以後就不用天天纏著媳婦兒了。然而事實會給他一個響亮的巴掌,把他狠狠打醒。

相比起兩位爸爸喜形於色的情緒,主人公本人要顯得郁悶。

把自己摔懵的麥麥,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邊上的團子還搖著尾巴見小主人不理它還用自己的頭去頂他。

一咕嚕的翻身擡頭去瞅爸爸,見他們只是站著絲毫沒有幫忙的意思,也不惱,繃著一張小臉爬坐起來,然後再次揪著團子顫巍巍的站了起......重覆站起摔倒兩三次之後,一身汗的麥麥靠著團子攤在了草地上。

“麥麥剛出生時的場景好像就在昨天,一轉眼就這麽大了。”感慨著時間流逝的季白似乎沒有感受到嚴博深沈的目光,正想要去抱麥麥,卻被人搶先一步。

“變冷了,回屋。”

先一步將麥麥抱起的嚴博,神色如常的進了屋。跟在他身後的季白反倒是皺起了眉,拍了拍正在他腳邊求愛撫的團子的頭,嘀咕道,“怎麽今天怪怪的。”

等哄睡了麥麥,季白推開了書房的門,見嚴博有些慌亂的把桌面上的那沓文件收起,微微蹙著眉詢問道,“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沒有,我正好處理完。”嚴博關上了抽屜,走向季白把他帶離了書房,“明天不是要去樊城嗎?東西都收拾好了?!”

“好了,沒多少東西收拾。”大部分都是嚴博的,他去做宣傳的到時候會有服裝提供也不需要帶那麽東西來來回回。

把人帶到臥室的嚴博,無視了季白詢問的目光,“那就早點休息。”

今晚的嚴博前所未有的古怪,先是搶著照顧麥麥接著又以公務繁忙避開了他,現在到書房找他卻被他壓著說要早睡早起。什麽情況?!

與季白雙目對視中的嚴博,楞是咬緊了牙關,“睡覺。”

沒有勉強嚴博的季白順從的閉上了眼,開始裝睡,裝著裝著,整個人都開始迷迷糊糊了。結果嚴博一離開,反倒睡不著了。

“你有事瞞著我。”

處理完事務回來的嚴博,剛掀開被子就聽見季白慵懶的聲音。

原本打算偷偷鉆被窩的嚴博,楞了楞,“......怎麽還沒睡?!”

側過身的季白正睜大了眼看著床邊那高大的身影,“你有事瞞著我!”語氣肯定。

“老子是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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