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喬溫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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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除了小姨一家三口, 世上還有什麽人能讓喬溫堅信不會出於任何理由出賣或者傷害自己，那答案就只有他的導師呂老爺子了。
老爺子是喬溫大一時一門專業課的講師, 而喬溫因為興趣愛好的關系, 從中學起就在外面讀日語班了，所以大一入學時，他的日語水平已經比同屆的絕大多數同學要高出很多。
因為成績優異, 又明顯表現出了對日語學習的熱情，呂老爺子很快註意到了喬溫，在他大一時，就將他帶在身邊，經常布置額外的作業和任務給他, 儼然將他當成了半個弟子。
喬溫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原本他對於是否在專業上繼續深造沒有太多執念, 不過呂老爺子既然希望, 他後續也就遂老爺子的意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順利通過考試後，就理所當然成了老爺子真正的弟子。
在喬溫父母過世的那段時間，更是因為老爺子的開導和鼓勵, 喬溫才最終能夠走出那段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絕望。
老爺子甚至比喬溫小姨一家，還要更關心那時的喬溫——每天都至少要和他通一次電話, 隔天就要叫他來家裏吃飯。
老爺子也不會多說什麽讓他看開節哀、人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之類的大道理, 只是以自己的言語舉動讓喬溫明白，就算失去父母，他身邊依然有人關心著他、愛護著他, 他不是孑然一身孤獨活在世上。
喬溫的外公和祖父都離世得早，他從來沒有在老人家們身邊成長的經歷。
可以說呂老爺子對喬溫而言，就像是自家爺爺或者外公一樣，不管是慈愛還是嚴厲的一面，背後都透出對喬溫最真誠，也最不求回報的關愛。
喬溫也將老爺子看作真正的長輩，甚至父母離世那年的除夕，他都是在老爺子家裏，和老爺子一家一起度過，而不是去了自己小姨家裏。
所以，對喬溫而言，呂老爺子亦師亦長，是他穿越時空以後，除了表哥一家，在時空彼岸最惦念的人。
可喬溫不敢聯系呂老爺子，也不敢讓表哥將自己的消息傳遞給他——剛剛穿越那會兒他茫然無措，腦子尚不清醒，沒想清楚知曉這麽重大一個秘密，會對表哥一家造成怎樣的影響，只沈浸在能聯系上原本世界的巨大驚喜之中，不假思索就回覆了表哥發來的微博私信。
可現在想想，這世上總是知道的越多，處境就越危險，誰知道表哥若不知道喬溫的穿越，對他而言會不會才是更好的選擇？
喬溫無法確定。
所以，即便知道將自己看作孫輩的老師會因為自己的失蹤憂心惦念，他也沒有讓表哥去聯系對方。
而微博，是喬溫以為老爺子絕不會接觸的領域，誰想到老爺子竟然親自註冊了微博，還圈了喬溫以為他根本不會知道的微博帳號？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喬溫抹了把臉，心下愈發茫然。
這時表哥的私信傳了過來——
表哥：【知道你懵圈呢，就長話短說吧，你有個師兄，應該原本就是你的粉絲，最開始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後來是因為你PO了某張粘土人偶的照片，背景是你在呂教授辦公室的書桌，你師兄順藤摸瓜才確認你身份的——這是呂教授微博回答有人問他怎麽能確定你是他學生時說的，大概這麽個意思。】
表哥：【總之，你這邊失聯之後，呂教授聯系不上你人，又不知道我和我爸媽的聯系方式，所以很是急了一通，據說差點住院，你師兄看不得老人家為你著急生病，就把你微博這件事告訴他了。】
於是，事情就成了現在這樣。
喬溫在穿越最初上了把熱搜之後，時隔多日，又被他家導師的微博圈喊送上了熱搜。
喬溫：…………
就、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捧著手機心都在發顫。
該聯系老師嗎？
聯系上以後他該說什麽呢？
說實話？
可事情現在鬧得這麽大，老爺子知道事實後，要怎麽回應網上又鬧騰起來的那些屬於喬溫的粉絲，和無腦黑的網絡噴子？
老爺子雖然為人風趣幽默，很是不在意許多條條框框，但他是個正直的人，也是個極有道德意識的學者，是喬溫除了自家父母以外，認識的最符合“德高望重”這個形容的人。
喬溫不想讓這樣的老師為了自己的安全向廣大網友說出任何形式的謊言。
但若老師知道了真相，卻不回應網友們的疑問，搞不好事情會鬧得更大，到時候即便是老師這樣的學術界大牛，恐怕也不能獨善其身。
喬溫不想因為自己連累老師的聲望。
但如果知道了老師因為擔心他，到幾乎病倒的程度，面對老師的呼喚，他還不去回應……
喬溫抿了抿嘴——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他的手慢慢點開了微博。
不然……就這樣好了。
就像對表哥的說辭一樣，告訴老師他穿越了的事吧。
告訴老師他莫名其妙穿越了時空，成了這個時空的黑戶，一時半會兒恐怕沒辦法回去了。
但打破次元壁的事不能說。
關於這個世界的任何情報，也不能說。
這樣的話，就算知道他穿越了又能怎麽樣呢？只要咬死這是一個和他原本的世界沒什麽兩樣，區別只在於他這個人、他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罷了。
這樣的話對於他穿越的經歷別人可能會十分好奇，但對於從已經穿越的他身上謀求利益這件事，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執著了——當然，這只是喬溫單方面的期望。
穿越時空這麽神奇的事，多少年以來無數科學家都為之付出過無數精力，如今喬溫成了第一個成功穿越後還能與原本世界有所聯系的人，消息一旦傳出，指望沒有人對他感興趣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比起老師，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老師是他在另一個世界最牽掛的人之一，喬溫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憂心自己而到病倒入院的程度。
他的手指緩慢地按下第一個按鍵……
……
……
巴衛敏銳地察覺到喬溫的狀態有些不對。
明明下午他離開的時候，喬溫還笑瞇瞇心情很好地坐在會客室裏做他的手工，怎麽一個下午過去，人就變得這麽沒有精神？
雖然他還是在努力地笑著，對那些圍在他身邊撒嬌的庫洛牌，也一一給予著回應，但巴衛就是知道他狀態不對。
他擡手碰了下喬溫的額頭，見後者並沒狗血地“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縮一下”，而只是疑惑地擡眼看向自己，唇角有些不自覺的微微下抑：
“你不舒服？”
他問。
喬溫搖了搖頭，“沒有啊，我挺好的。”
巴衛臉色變冷了幾分。
可他沒有繼續追問。
就像喬溫知道巴衛有些事情不想對他談起，巴衛也知道喬溫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自己。
喬溫不問巴衛，同樣的，巴衛也不會質問喬溫。
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應該算是默契吧？
巴衛緊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往常若他做出這副表情，喬溫早來問他是不是哪個沒長眼的又來惹他生氣了。
可是今天沒有。
喬溫雖然很努力地在掩飾自己，但在巴衛眼中，這種掩飾並不成功。
——他一直在走神。
包括和庫洛牌們玩鬧的時候，包括吃飯的時候，包括做好準備，將要在夢之牌引領下進入夢境世界的時候……
巴衛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攔住正要躺進被窩的喬溫——沒錯，因為要一起入夢，所以今晚喬溫和巴衛睡在同一個房間。
被攔住的青年一臉茫然：“巴衛……？”
被叫到名字的銀發神使不爽地嘖了一聲，在青年茫然的註視中，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煩躁感，似乎愈發加重了……
“你就想用現在這個狀態進入夢境世界？”
巴衛冷下臉，用前所未有的冷冰冰的語氣，喝問喬溫。
喬溫怔了怔，沒出聲。
巴衛看著他這副默不合作的樣子簡直快要出離憤怒。
“如果你的回答是‘是’，那你今晚就不必跟來了，把夢之牌的力量借我一用，回來給你報酬。”
從相遇到現在，巴衛從來沒說過這麽客氣中帶著疏離，好像和喬溫之間的關系比陌生人還不如的話。
喬溫忍不住擡眼向他看去，就見妖狐神色冰冷，眼中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淩厲冷漠。
喬溫抿了抿嘴唇。
他的確有些神思不屬——下午的時候，他回覆了呂老爺子的微博私信。
沒想到的是，至今為止，他還沒有收到老爺子的回信。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一會兒擔心是不是他回覆得太晚，老爺子的身體真的撐不住，被送進了醫院。
一會兒又覺得，是不是他的回覆被某些人發現了，利用這個對老爺子做了些什麽……
總之，關心則亂，腦子亂糟糟都是些不太好的聯想，讓喬溫的確沒什麽心力再分給身周的其他人事物。
他頂著巴衛寒冰般不帶半分溫度的目光，在對方似乎有一瞬間的訝異的註視下，緩緩點頭：
“我知道了。”
“【夢】。”
他喚出夢之牌，拜托她今天配合巴衛的行動，在她擔心地向他看來時，安撫地沖她笑笑：
“我沒事。只是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夢之牌擔憂地看他一眼，但在他的堅持下，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示意了解了他的命令。
“抱歉巴衛，今晚……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喬溫迎視著巴衛愈發冰冷的目光，輕聲說道。
巴衛不發一言，沈默著看他一會兒，最終冷哼一聲，點了下頭，就面無表情地走出房間，回自己那裏去了。
被獨自撇下的喬溫見狀卻微微松了口氣——別看巴衛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最後他能給出那樣的回應，已經算是初步“和解”的訊號了。
喬溫於是就明白了，巴衛氣的不是喬溫對他的隱瞞，而是喬溫明知自己狀態不好，卻還要逞強跟他一起行動，擺明是沒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還真是個溫柔又別扭的人啊……
喬溫輕嘆。
怎麽好像穿越以後，自己身邊這樣的人（牌）越來越多了……
正感嘆之間，手機忽然發出一聲輕響，喬溫下意識點開微博圖標，就見私信那裏，亮起了一個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頭像——
老師的回信，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喬溫：師兄誤我！
師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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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成績優異, 又明顯表現出了對日語學習的熱情，呂老爺子很快註意到了喬溫，在他大一時，就將他帶在身邊，經常布置額外的作業和任務給他, 儼然將他當成了半個弟子。
喬溫也不是不知道好歹，原本他對於是否在專業上繼續深造沒有太多執念, 不過呂老爺子既然希望, 他後續也就遂老爺子的意報考了本校的研究生，順利通過考試後，就理所當然成了老爺子真正的弟子。
在喬溫父母過世的那段時間，更是因為老爺子的開導和鼓勵, 喬溫才最終能夠走出那段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絕望。
老爺子甚至比喬溫小姨一家，還要更關心那時的喬溫——每天都至少要和他通一次電話, 隔天就要叫他來家裏吃飯。
老爺子也不會多說什麽讓他看開節哀、人生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之類的大道理, 只是以自己的言語舉動讓喬溫明白，就算失去父母，他身邊依然有人關心著他、愛護著他, 他不是孑然一身孤獨活在世上。
喬溫的外公和祖父都離世得早，他從來沒有在老人家們身邊成長的經歷。
可以說呂老爺子對喬溫而言，就像是自家爺爺或者外公一樣，不管是慈愛還是嚴厲的一面，背後都透出對喬溫最真誠，也最不求回報的關愛。
喬溫也將老爺子看作真正的長輩，甚至父母離世那年的除夕，他都是在老爺子家裏，和老爺子一家一起度過，而不是去了自己小姨家裏。
所以，對喬溫而言，呂老爺子亦師亦長，是他穿越時空以後，除了表哥一家，在時空彼岸最惦念的人。
可喬溫不敢聯系呂老爺子，也不敢讓表哥將自己的消息傳遞給他——剛剛穿越那會兒他茫然無措，腦子尚不清醒，沒想清楚知曉這麽重大一個秘密，會對表哥一家造成怎樣的影響，只沈浸在能聯系上原本世界的巨大驚喜之中，不假思索就回覆了表哥發來的微博私信。
可現在想想，這世上總是知道的越多，處境就越危險，誰知道表哥若不知道喬溫的穿越，對他而言會不會才是更好的選擇？
喬溫無法確定。
所以，即便知道將自己看作孫輩的老師會因為自己的失蹤憂心惦念，他也沒有讓表哥去聯系對方。
而微博，是喬溫以為老爺子絕不會接觸的領域，誰想到老爺子竟然親自註冊了微博，還圈了喬溫以為他根本不會知道的微博帳號？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
喬溫抹了把臉，心下愈發茫然。
這時表哥的私信傳了過來——
表哥：【知道你懵圈呢，就長話短說吧，你有個師兄，應該原本就是你的粉絲，最開始他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後來是因為你PO了某張粘土人偶的照片，背景是你在呂教授辦公室的書桌，你師兄順藤摸瓜才確認你身份的——這是呂教授微博回答有人問他怎麽能確定你是他學生時說的，大概這麽個意思。】
表哥：【總之，你這邊失聯之後，呂教授聯系不上你人，又不知道我和我爸媽的聯系方式，所以很是急了一通，據說差點住院，你師兄看不得老人家為你著急生病，就把你微博這件事告訴他了。】
於是，事情就成了現在這樣。
喬溫在穿越最初上了把熱搜之後，時隔多日，又被他家導師的微博圈喊送上了熱搜。
喬溫：…………
就、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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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情現在鬧得這麽大，老爺子知道事實後，要怎麽回應網上又鬧騰起來的那些屬於喬溫的粉絲，和無腦黑的網絡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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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溫不想讓這樣的老師為了自己的安全向廣大網友說出任何形式的謊言。
但若老師知道了真相，卻不回應網友們的疑問，搞不好事情會鬧得更大，到時候即便是老師這樣的學術界大牛，恐怕也不能獨善其身。
喬溫不想因為自己連累老師的聲望。
但如果知道了老師因為擔心他，到幾乎病倒的程度，面對老師的呼喚，他還不去回應……
喬溫抿了抿嘴——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他的手慢慢點開了微博。
不然……就這樣好了。
就像對表哥的說辭一樣，告訴老師他穿越了的事吧。
告訴老師他莫名其妙穿越了時空，成了這個時空的黑戶，一時半會兒恐怕沒辦法回去了。
但打破次元壁的事不能說。
關於這個世界的任何情報，也不能說。
這樣的話，就算知道他穿越了又能怎麽樣呢？只要咬死這是一個和他原本的世界沒什麽兩樣，區別只在於他這個人、他認識的所有人都不存在於另一個世界罷了。
這樣的話對於他穿越的經歷別人可能會十分好奇，但對於從已經穿越的他身上謀求利益這件事，或許就不會有那麽大的執著了——當然，這只是喬溫單方面的期望。
穿越時空這麽神奇的事，多少年以來無數科學家都為之付出過無數精力，如今喬溫成了第一個成功穿越後還能與原本世界有所聯系的人，消息一旦傳出，指望沒有人對他感興趣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是比起老師，這一切都顯得微不足道了。
老師是他在另一個世界最牽掛的人之一，喬溫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因為憂心自己而到病倒入院的程度。
他的手指緩慢地按下第一個按鍵……
……
……
巴衛敏銳地察覺到喬溫的狀態有些不對。
明明下午他離開的時候，喬溫還笑瞇瞇心情很好地坐在會客室裏做他的手工，怎麽一個下午過去，人就變得這麽沒有精神？
雖然他還是在努力地笑著，對那些圍在他身邊撒嬌的庫洛牌，也一一給予著回應，但巴衛就是知道他狀態不對。
他擡手碰了下喬溫的額頭，見後者並沒狗血地“像受驚的小兔子一般縮一下”，而只是疑惑地擡眼看向自己，唇角有些不自覺的微微下抑：
“你不舒服？”
他問。
喬溫搖了搖頭，“沒有啊，我挺好的。”
巴衛臉色變冷了幾分。
可他沒有繼續追問。
就像喬溫知道巴衛有些事情不想對他談起，巴衛也知道喬溫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自己。
喬溫不問巴衛，同樣的，巴衛也不會質問喬溫。
這是他們兩個之間的默契——應該算是默契吧？
巴衛緊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往常若他做出這副表情，喬溫早來問他是不是哪個沒長眼的又來惹他生氣了。
可是今天沒有。
喬溫雖然很努力地在掩飾自己，但在巴衛眼中，這種掩飾並不成功。
——他一直在走神。
包括和庫洛牌們玩鬧的時候，包括吃飯的時候，包括做好準備，將要在夢之牌引領下進入夢境世界的時候……
巴衛終於看不下去了。
他一把攔住正要躺進被窩的喬溫——沒錯，因為要一起入夢，所以今晚喬溫和巴衛睡在同一個房間。
被攔住的青年一臉茫然：“巴衛……？”
被叫到名字的銀發神使不爽地嘖了一聲，在青年茫然的註視中，心底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莫名煩躁感，似乎愈發加重了……
“你就想用現在這個狀態進入夢境世界？”
巴衛冷下臉，用前所未有的冷冰冰的語氣，喝問喬溫。
喬溫怔了怔，沒出聲。
巴衛看著他這副默不合作的樣子簡直快要出離憤怒。
“如果你的回答是‘是’，那你今晚就不必跟來了，把夢之牌的力量借我一用，回來給你報酬。”
從相遇到現在，巴衛從來沒說過這麽客氣中帶著疏離，好像和喬溫之間的關系比陌生人還不如的話。
喬溫忍不住擡眼向他看去，就見妖狐神色冰冷，眼中帶著他從未見過的淩厲冷漠。
喬溫抿了抿嘴唇。
他的確有些神思不屬——下午的時候，他回覆了呂老爺子的微博私信。
沒想到的是，至今為止，他還沒有收到老爺子的回信。
他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一會兒擔心是不是他回覆得太晚，老爺子的身體真的撐不住，被送進了醫院。
一會兒又覺得，是不是他的回覆被某些人發現了，利用這個對老爺子做了些什麽……
總之，關心則亂，腦子亂糟糟都是些不太好的聯想，讓喬溫的確沒什麽心力再分給身周的其他人事物。
他頂著巴衛寒冰般不帶半分溫度的目光，在對方似乎有一瞬間的訝異的註視下，緩緩點頭：
“我知道了。”
“【夢】。”
他喚出夢之牌，拜托她今天配合巴衛的行動，在她擔心地向他看來時，安撫地沖她笑笑：
“我沒事。只是感覺有點不太舒服，今天就不和你們一起了。”
夢之牌擔憂地看他一眼，但在他的堅持下，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示意了解了他的命令。
“抱歉巴衛，今晚……我就不和你一起去了。”
喬溫迎視著巴衛愈發冰冷的目光，輕聲說道。
巴衛不發一言，沈默著看他一會兒，最終冷哼一聲，點了下頭，就面無表情地走出房間，回自己那裏去了。
被獨自撇下的喬溫見狀卻微微松了口氣——別看巴衛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但最後他能給出那樣的回應，已經算是初步“和解”的訊號了。
喬溫於是就明白了，巴衛氣的不是喬溫對他的隱瞞，而是喬溫明知自己狀態不好，卻還要逞強跟他一起行動，擺明是沒將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
——還真是個溫柔又別扭的人啊……
喬溫輕嘆。
怎麽好像穿越以後，自己身邊這樣的人（牌）越來越多了……
正感嘆之間，手機忽然發出一聲輕響，喬溫下意識點開微博圖標，就見私信那裏，亮起了一個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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