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狠的朱總監毫無形象的打了個噴嚏，莊敘嫌惡的拍拍被他一個噴嚏噴到的左肩，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都沒檢查一下好壞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哎！”朱茂洋大驚，“我這剛去人店裏拿回來的。”

“知道什麽叫賠嗎？”莊敘踢踢腳邊的垃圾桶，將手邊還剩的半杯咖啡一並倒進了垃圾桶裏，手機屏幕頓時被洗了一遍，“這個舊的你自個兒用著吧，一會兒買個新的自己送過去。”

朱茂洋：“徐子棵叫我拿去修的。”

“那就賠個一樣的，”莊敘將咖啡杯放回桌上，“知道這手機對我來說多重要嗎？你特麽說砸就給砸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朱茂洋忙擺手，“不是我砸的！”

“秦慕雪是你女朋友，她砸的就是你砸的。”

“我跟她已經分手了，”朱茂洋見莊敘毫不客氣的瞪過來，立馬補充道，“在她砸手機之前，就分手了。”

“誰管你這些破事兒，”莊敘臉色相當難看，“你跟秦慕雪的事兒幹嘛去鬧徐子棵？”

“我也沒想到她會發瘋，這事兒是我考慮不周，應該私底下解決，不該弄公司來說，”朱茂洋也覺得這事兒自己有欠考慮，忙道，“你跟徐子棵說一聲兒，得空兒我請吃飯，算是賠罪了。”

“誰稀罕吃你那頓飯，”莊敘哼了聲，曲著手指在寬大的桌面上一下下輕叩著，半晌後搖頭道，“不行，這事兒得立個規矩，不然以後情侶一吵個架就在公司撒野，那還怎麽工作。”

朱茂洋因為做錯事有些心虛，忙附和道，“我看行。”

“那就在企業文化裏面加一句，”莊敘略一思索，輕叩桌面，“禁止辦公室戀情，正好快到月底了，就下月初實行吧。”

“蛤？”朱茂洋以為自己幻聽了，挖了挖耳朵不確定的問：“禁止什麽？”

“辦公室戀情，”莊敘道，“至於在禁止條例裏違紀的，你看著給個處理方案就行了。”

朱茂洋咽了咽口水，“那啥，你是不是忘了點兒什麽？”

莊敘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道，“當然，新加的條例不包括老板。”

朱茂洋：“......”該你任性。

“對了，”莊敘走到門口，又退了回來，“秦慕雪的通告結果都發各部門領導郵箱了吧？”

朱茂洋點點頭，又聽莊敘道，“對外就按裁員通知吧，補發三個月工資，但還是得按開除來算，永不錄用的條例不能改。”

“會不會絕了點兒？”朱茂洋覺得不太合適，“她工作能力還是可以的，昨天那事兒也不能全怪她，我......”

“你也想跟她一塊兒走？”莊敘斜了他一眼，“工作能力是其次，人品才是重中之重，以後人事招聘這塊兒最好做個背景調查，徹底一點兒的，還有，”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友情提醒，你下次談女朋友之前，最好也先做個背景調查。”

朱茂洋：“......”

臨近月底，他們做銷售的就特別忙，徐子棵繼成功簽成一單後大大的激勵了自己，這幾天都跟打了雞血似的，以往碰到態度不好的客戶難免就會被影響心情，這兩天徐子棵發現自己心態真不是一星兒半點兒的好了，哪怕在被對方罵完祖宗十八代後給掛了電話也沒覺得心態崩裂。

趙雅倩說他這是開始疲了，對這項工作疲了，疲著疲著就成習慣了。

莊敘卻覺得他這樣太拼命了，幾次三番的問他要不要換個輕松的部門。

徐子棵拿了個靠枕墊後腦勺，仰躺在沙發上啃西瓜，聽了莊敘的建議後撇嘴吐了口瓜子，“幹得好好的，為毛要換？”

“太辛苦了，”莊敘將垃圾桶往沙發邊移了移，“每天都加班，還要外出見客什麽的。”

“我沒覺得呀，”徐子棵躬著身從茶幾上的盤子裏又拿了一塊往嘴裏塞，“剛開始的時候覺得挺累的，倒也不是身體上的，主要是心累，那時候天天愁怎麽找客戶怎麽開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疲了，現在其實也愁，但心態好了不少。”

“那就幹脆做別的。”莊敘說。

“我現在覺得吧，做什麽都一樣，”徐子棵撇撇嘴，“你說你一個當老板的，不也得天天加班嗎？連周末時間都得被占用，那你也換？”

莊敘頭一回被徐子棵堵了個結實，一時還真沒想到反駁的話來，又聽徐子棵道，“可能是我剛開了個單影響了心態吧，我現在覺得凡事好像也沒那麽難了，有了第一個客戶肯定也會有第二個的。”

莊敘見他立場挺堅定的，倒也不出言勸他了，倒是徐子棵突然想起前兩天人事那邊剛更新的企業文化條例裏面有一條被同事吐槽得挺嚴重的，便也跟莊敘吐槽道，“咱們公司的企業文化什麽的都是朱茂洋搞的嗎？”

莊敘將客廳裏的燈都關了，只留了熒幕兩邊的兩盞壁燈，將徐子棵的腿往裏推了推挨著他坐了下來，聽了他這話後扭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周三嗎？”徐子棵轉著眼珠想了想，“好像是周三吧，中午的時候通知每個部門的行政去開會，回來後就跟我們講企業文化裏同的條例做了些更改，讓我們牢記，還說這個是要考試的。”徐子棵想到這兒就磨牙，嘖嘖道，“這個考試還會記到績效裏面，我上次就因為失憶鬧得好多東西不知道，績效分只得了五點四分。”

莊敘對他們部門的細化規則倒是不怎麽知道，但卻也知道他們這個績效分是嚴重影響工資的，徐子棵是按實習生的工資給開的，原本就少得可憐，這一扣估計更剩不了多少了。

“這個怪我，”莊敘邊說邊從茶幾的盒子裏拿過自己的錢包，“那個時候沒有想到這層，要是提醒你一下臨時抱個佛腳也不至於這麽慘，扣了多少？我補給你。”

“得了吧，”徐子棵拍開他遞過來的手，“我說這個又不是要你給我錢，再說了，你補我算什麽呀，這本來也是我自己的問題。”

“你是因為我才失憶的呀，”莊敘把錢包裏的現金抽出來往他手裏塞，“要不是因為失憶你也不可能考試不過關被扣績效，我補給你也沒差。”

“這能是一回事兒嗎？”徐子棵無奈。

“怎麽就不是一回事了？”莊敘知道徐子棵手裏沒錢，早想找法兒給他手裏塞錢了，就怕自己做得太明顯傷了徐子棵自尊，好不容易來這麽一次機會，他怎麽可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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