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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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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步哲口中說出的愛,讓樊素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她看著尹步哲,耳邊環繞他說的一字一句,有些囁嚅的說:“你愛我?”尹步哲此時也不顧的什麽,一把抓住樊素的手,當他溫暖的手觸到自己冰涼的指尖,樊素忍不住渾身打了個寒顫,尹步哲堅定的說:“是的,我愛你。”

回過神來的樊素,有些緊張的環顧下四周,看到並沒有人在註意他們,才稍稍放下心來,將自己的手迅速從他手中抽離開,慌忙起身說:“吃完了,我們走吧。”看著樊素緋紅的臉頰,尹步哲也就不再說什麽,只是起身跟在她身後出門,剛剛推開快餐店的門,迎面就是滾滾的熱浪,此時正是下午最熱的時間,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並沒有多少人,這裏不比海城,夏日的海城仍舊是一片清涼的世界,這城市只有被曬得發燙的柏油馬路和永無止境的蟬鳴聲。

尹步哲牽著樊素的手尋了處陰影站立後溫柔的說:“是覺得我太突然了嗎?”樊素擡頭望著他,眼裏仍是滿滿的困惑,今天發生的事情對她來說,有太多太多的意外,樊素現在需要些時間來消化理解她所聽到的一切,而她原本就是這樣永遠不知道怎麽表達的人,只能是在無言的望著尹步哲。

看她懵懂的模樣,尹步哲忍不住開口說:“我可以等到你想明白了再給我答覆。”“什麽答覆?”這迷糊的丫頭,尹步哲忍不住扶了扶自己的額頭,但還是認真的回答道:“告訴我你是否也一樣愛上了我。”樊素的臉一紅,慌亂的躲開自己的視線,像是為了將話題轉移開似的問道:“你什麽時候回去?”“你想讓我什麽時候回去我就回去了,還有,你要跟我一起走嗎?”樊素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這樣的問話,尹步哲的直接真的讓樊素有些懷疑與不安,而她敏感的個性又將這不安無限放大,面對尹步哲幾次說出口的要帶她離開此地回了海城,樊素再次由衷的從內心發出了拒絕:“我暫時還不想回去。”

聽見這回答,尹步哲有些小失落但還是微笑:“沒關系,我只要你知道你在這裏很好就行了。”此時的樊素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在拼命吶喊:你在這裏明明是不好的,為什麽不肯相信他。看著尹步哲眼神中的期待,樊素知道自己一句簡單的我不好,他就會將自己帶離這裏,帶回熟悉的海城,可她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口。

正在兩人相對無言的時候,一輛車很突然的停在離他們不遠的馬路邊,樊素不由得回了下頭,正對上父親從車窗裏探出頭來,雖然周建嶺的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心裏還是波濤洶湧的,他雖然知道像樊素這樣大的女孩子正是人生的關鍵時期,倘若是一個不小心,就會徹底改變了她們人生的方向,但樊素自幼就是內心敏感的孩子,而且妻子樊月如從不讓他插手管教樊素,所以當周建嶺看到樊素站在路邊跟個年齡相仿的男孩舉止親密時候,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上前詢問一番。

尹步哲感覺道樊素突然緊張起來,便也好奇的向路邊張望過來,看到有個中年男人將車停在路邊,打開車窗望著他們,還未等他詢問,樊素將自己的手從尹步哲的收心抽出來,有些驚慌的喊了一聲:“爸爸。”尹步哲這才知道那中年男人該是樊素的父親。

周建嶺見狀便從車上下來,看著他們倆有些嚴肅的說:“素素,這是誰?”樊素有些尷尬的望著父親不知道該怎麽介紹尹步哲,尹步哲看到這不怒自威的中年人心中也就明白了樊素的恐懼,於是他搶先一步走到周建嶺面前自我介紹說:“叔叔您好,我是樊素的同學尹步哲。”周建嶺帶著疑惑的眼神打量眼前這小夥子,看他不卑不亢的模樣倒是並不讓人反感,但出於對樊素的考慮,周建嶺不得不問清楚他們的關系:“尹步哲同學,你家也是在這裏嗎?”樊素求助似的望著尹步哲,唯恐他一個回答就讓父親認為自己是不好好學習只會早戀的壞孩子。

樊素眼神中的無助一下就讓尹步哲生出要牽她手逃離這裏的感覺,但理智告訴他這樣是行不通的,於是他恭恭敬敬的對著周建嶺說:“叔叔,我們能借一步說話嗎?”周建嶺看著緊張的樊素,不由得嘆氣,這孩子什麽時候都是這樣怯弱的模樣,於是便開口說:“素素,你先回到車上去。”

樊素不知道尹步哲要跟父親談什麽,但此時的她真的很害怕,怕父親會責罵尹步哲還怕看到母親樊月如那失望的眼神。尹步哲安慰她說:“沒事的,你先回到車上,我跟叔叔解釋一下。”樊素只得乖乖走回父親的車上,周建嶺看著尹步哲,想著這小夥子倒是不簡單,若是一般人見到家長要麽慌張跑開要麽急著撇清關系,倒是他還能不急不躁的說出要談談,不由得讓周建嶺對他另眼相看。

尹步哲看著樊素關上車門後,才向周建嶺抱歉的說:“叔叔,真是對不起,讓您擔心了。”周建嶺擺擺手說:“樊素畢竟這麽大了,她出家門走走我到倒是並不擔心,我有疑問的是你們倆只是普通的同學關系嗎?如果我剛剛沒有看錯的話,小夥子,你倆一直是在牽著手的是嗎?”

“叔叔,我們確實不止是同學關系。”說著,尹步哲深深的望了一眼車裏的樊素才又繼續說下去:“我喜歡她,也許這樣並不準確,該是說我愛她才對。”周建嶺乍聽這話,只是覺得荒唐,別說是他這樣的老古板,就是思想新潮一向支持學生不拘泥於規矩的妻子樊月如聽到這話,怕也是要暴跳如雷了,但他還是冷靜詢問:“小夥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在跟誰說嗎?”尹步哲也是鎮靜的回答:“叔叔,我知道說出這種話是太唐突了,但是我向您保證,我對樊素是認真的。”

周建嶺冷笑一聲說:“你們不過是個面臨高考的高中生而已,用什麽來保證你對樊素是認真的?而且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不妥嗎?花著父母的血汗錢上學,竟是學到了情與愛?”周建嶺這番奚落指責的話語並沒有讓尹步哲打了退堂鼓,他用更加誠懇的語氣說:“叔叔,我的學習成績一向是全校第一,而我以後會繼續保持這成績直到高考,不光如此,我還會監督樊素的學習,幫助她補習功課,就為了高考能到同一所學校去,我們會一起上完大學,一旦有能力不用依靠父母的時候,我第一時間就會娶她。”

這年輕人看似狂妄的話語讓周建嶺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自己思想太落伍了還是現下年輕人太成熟,這話居然讓周建嶺無從反駁,轉而問道:“那樊素也是這樣想的?”尹步哲又再次看了一眼車窗裏的樊素才開口說:“她並不知道,甚至在今天之前她也並不知道我已經愛上了她,放假後她就來到這裏,在海城我無法抑制對她的想念才這樣唐突的找到這裏,也是剛剛才告訴樊素我愛她,但關於未來的計劃,是我早就想好而且一直在執行的,我明白家長聽到這種話第一時間擔心的是會影響學習,但我向您保證,不但不會影響學習,我還會讓她成績變得更加優異,而且我保證不會做出任何越界的事,希望您不要去指責樊素,若這件事是個錯誤,那麽她沒有做錯任何事,一切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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