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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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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到了,所有人都沖向了餐廳,樊素還是慢慢悠悠的走在後面,尹步哲特意在樓梯口等到了她一起去餐廳,周玫跟幾個男孩女孩也一起下樓,扭頭看到了尹步哲跟樊素,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樊素微笑起來,周玫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想著這丫頭真是心機婊,天天裝無辜裝可憐,可偏偏尹步哲吃她這一套!

想到這裏,周玫故意停下腳步扭頭說:“大班長,跟我們一起去吧。”所有人也停下腳步看著尹步哲附和著說:“來吧,班長,大家一起去熱鬧啊。”樊素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眾人,小聲對尹步哲說:“你跟他們去吧,我忘了東西在教室裏。”說著扭頭又走回了教室,尹步哲剛要跟過去,想到這樣也許會有人對她說些風言風語,所以也就走了下來,周玫跟在他身邊說:“尹步哲,你怎麽總是跟樊素一個人湊在一起?”

個中有調皮的男生開玩笑說:“班長,你不會是喜歡樊素吧?”尹步哲有些嚴肅的說:“周玫,你想多了,我沒有總跟樊素在一起,大家都是好同學而已。”看他語氣態度認真,其餘人也就識趣的閉上了嘴,而這一切,統統被躲在樓梯口的樊素聽到了耳朵裏,她剛開始聽到那些開玩笑的話,心裏又是緊張又是擔心,像是怕別人知道了自己的心事般的,但當她聽到尹步哲說出好同學三個字,卻又莫名的覺得心酸起來,自己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好同學罷了。

一下課就去了廁所的梁亦安,出來後就看到教室裏已經空無一人,他一邊甩著洗完手後的水滴,一邊晃蕩著走到樓梯口準備下樓,突然就看到有個人直楞楞的站在樓梯口,他好奇的看過去,那可不正是自己的同桌麽?他大聲問:“餵,樊素,你幹啥跟個傻子似的站在這裏?”

樊素正沈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猛然聽到說話,像是被嚇到般身體抖了一下,扭頭看是梁亦安,她有些沒好氣的開口說:“管你什麽事?”說完便跑下樓去,留下梁亦安在原地有些楞神,這丫頭看著不都是唯唯諾諾的麽,這是受了啥刺激了,變得膽子這麽大。

梁亦安也隨著人流走向通往餐廳的路,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大喊:“梁亦安,梁亦安。”不用回頭他就知道是薛敏儀,只有她才敢這麽囂張的喊自己,他像是沒聽見似的繼續往前走,薛敏儀下課時候老師拖了堂,等她跑到二班時候,教室裏已經沒人了,便慌慌張張的跑下樓來找梁亦安,她沖到梁亦安身後,猛地跳起來雙手按住他肩膀,將猝不及防的梁亦安差點推到在地上,梁亦安停下腳步,將薛敏儀甩到一邊,沒好氣的說:“你這丫頭整天瘋瘋癲癲的。”

薛敏儀也不客氣的說:“誰讓我喊你你都聽不見。”梁亦安也是好笑她明明昨天一副氣炸了的表情,這會兒又跟沒事兒人一樣,神經大條的都不像個女孩子,可是下一秒梁亦安就會後悔自己這麽想她了,薛敏儀大聲說:“梁亦安,你昨天跟那八婆在家裏做不要臉的事了吧?”

梁亦安雖然一副痞子樣,但這好歹是在學校裏,況且薛敏儀的話引來不少人向這邊看過來,他有些惱怒的說:“薛敏儀,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薛敏儀心裏氣他昨天的舉動,雖然一直知道梁亦安身邊從不缺少女人,而且她也總跟自己說這一切她都不在乎,反正等她成年後是一定要嫁給梁亦安的,那些女人跟梁亦安不過是金錢交易罷了,但真正看到時候,心裏嫉妒跟憤怒還是無法壓抑,所以現在才會口不擇言的質問他。

但看到梁亦安有些生氣,她態度還是軟了下來說:“誰讓你昨天那樣對我。”梁亦安白了她一眼不再說話,繼續往餐廳的方向走去,薛敏儀見狀也慌慌張張跟在他身後。

來到餐廳,梁亦安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掏出口袋裏的手機,薛敏儀問:“你不去打飯嗎?”梁亦安頭也不擡的說:“沒飯卡。”薛敏儀聽完便乖乖的掏出自己的飯卡去給兩個人打飯去了。

而在餐廳的另一邊,尹步哲正心不在焉的吃著自己碗裏的飯,想著剛剛慌亂走回去的樊素,她總是這樣羞怯,開學加軍訓許久,她似乎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的,好像除了自己,她不曾跟別人接觸過,想到這裏,尹步哲心裏又是憐惜又是心疼,他不明白是什麽樣的家庭環境造就了這樣性格的女孩子。

樊素最後還是在小賣部買了些牛奶面包去了操場吃,她照舊坐在了法桐樹下,雙手環膝呆呆的看著天空,媽媽已經許久沒有給自己打電話了,除了每月匯給外婆自己生活費時候,會打來電話詢問外婆有沒有去郵局裏取錢,簡短叮囑自己要好好學習就掛掉了,雖然知道媽媽從這個學期就要帶高考班,工作比之前忙了許多,自己也不再是個小孩子了,可是她還是想媽媽。

樊素不由得想到昨天放學時候,自己剛剛走到樓道,就看到對門的張阿姨帶著自己的女兒有說有笑的下樓,她像張阿姨打了聲招呼,張阿姨輕輕點著女兒的額頭說:“小薇,你如果明年中考也像你素素姐姐這樣考到一高,媽媽就放心了。”小薇撒嬌的說:“考不上我就不是媽媽的寶貝啦?”看著母女倆有說有笑的挽著手走過去,樊素羨慕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久,那樣親密的舉動,似乎在有了弟弟一鳴後,媽媽就不曾再這樣對自己了。有好多時候樊素會在想,是不是自己不夠優秀,不足以讓母親時刻記得在這城市裏還有一個女兒存在著?這樣的念頭讓樊素變得更加敏感,別人不經意地舉動和眼神就讓樊素想是自己又哪裏出了錯鬧了笑話嗎?就像現在,尹步哲的一句好同學就讓自己情緒一下變得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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