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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搞不清原告還是被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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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定邦看見蘇鵬攔住自己,頓時勃然大怒:“蘇鵬,你要做什麽?”

“義父,此事極不尋常。千萬不可沖動!”蘇鵬握著蘇定邦的手,義正辭嚴。

蘇定邦一皺眉,若是蘇鶴說出這話,他倒是可以考慮一下的,蘇鵬頭腦簡單得很,用腦和自己花錢一樣能省就省,他能看出什麽尋常不尋常,分明是替殘花開脫。

“她個奴才,入得府來,命就是我的,眼下證據確鑿,非殺了不可,即便殺錯,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蘇鵬壯碩的身軀跪倒在地,驚得在場眾人都低低叫了一聲。

“孩兒鬥膽請義父三思而行!人可殺,需令她心服口服,當前,她有滿腹委屈,如此殺了,真讓親者痛仇者快!”

王融的眼眶潮濕了,蘇鵬竟如此相信自己,不惜跪下求情。事關生死的一刻,王融卻恍惚了,她不清楚兩個人之間的信任,是源於千百年來生生世世的不息糾纏,還是這短短幾日的榮辱與共。

蘇定邦看著跪在地上的蘇鵬堅定的眼神猶豫了,蘇鵬是個犟種,很有氣節的那種,若是硬要殺了殘花,只怕難如登天了!

蘇鶴看出了蘇定邦的猶豫,跑過來拉著蘇鵬的胳膊:“大哥,義父將你養大,你不思反哺,竟公然違逆他老人家,這是讓那個鬼丫頭迷了心竅不成?”

蘇鵬甩開蘇鶴,冷冷回了一句:“滾開!”

蘇定邦突然洞若一切地狂笑起來,匕首指著蘇鵬,怒發沖冠:“好啊!我今日方才明白,你與那賤人早已串通一氣,要謀奪我蘇家產業,枉我待你不薄,自小將你養大,待你如親子一般,授你武藝,使你功成名就。你卻如此待我,真乃狼心狗肺之徒!”

蘇鵬納首便拜,口中高喊:“孩兒冤枉,望義父明察呀!”

蘇定邦不為所動,繼續說:“數日之前,你迫死如夢,府中有下人親眼所見,更有如夢的親口講述,那賤婢,巧舌如簧為你辯解。我想你身世淒惻,取得今天這般成就實屬不易,便動了惻隱之心,不願徹查深究,只想你是無心之失。今日,那賤婢做下歹毒之事,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天可憐見,棺材側翻,我那可憐的孩兒發出聲音,方使奸計敗露,而你,又倚仗新科狀元的身份,為她開脫。好不要臉!”

眾多下人都恍然大悟般點頭,竊竊私語,目光陰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一對狗男女。有義憤填膺之徒,還狠狠地啐了幾口。

蘇鵬和王融都滿臉漲紅,有口難言。畢竟這事,太他媽的像真的了!

蘇定邦老淚縱橫:“只怪我一念之仁,害了我那可憐的孩兒,便是之前莫名死掉的二太太,也是你們下的毒手吧!”

蘇鵬瞠目結舌,明明是假的,卻無從辯駁,只能蒼白地把雙手在胸前緊搖,口中念念有詞:“不是我們,不是我們!”

王融眼下倒不覺得慌亂,自從來到這那一天,自己就是生死難料的。或許被一刀宰了,正是回到千年之後的有效途徑,只是拖累了蘇鵬。她側目狠狠瞪了一眼遠處面帶笑容的蘇怡:真的被這傻貨坑了,帶著一個經過加工的故事來到這裏就妄圖改變歷史,自己也真的太天真了。王融後悔為什麽不想想先人們的忠告,人有人言,鬼有鬼話,人言都不可盡信,何況鬼話!

蘇定邦後退一步,做好戰鬥準備,他自知年事已高,早不是蘇鵬的對手了,眼下自己這一方看似人多勢眾,但都是出工不出力的貨。怕是蘇鵬一瞪眼,便要倒下裝死一大片了。關鍵時刻,還是要信自己。

蘇定邦如臨大敵,面上卻不動聲色:“蘇鵬,你既然口口聲聲說你們是冤枉的,敢不敢到縣衙去講?想你是武狀元的身份,縣太爺定不敢徇私枉法誣陷於你!待得真相水落石出,若真個有誤會,你我父子也可冰釋前嫌!”

蘇鵬一楞,他還是希望由蘇定邦來查清此事的,他認定此事一定是府中親近之人所為,如果報官,事情查清,必是一樁醜聞,縣衙中那些文案押司玩筆桿的還不把這些事寫成野史實錄什麽的供人消遣?

蘇定邦一見蘇鵬猶豫,更加篤定了自己的推測,便加了幾分小心:“你若不想報官,盡可負罪而逃,我不會加以阻攔。但日後官府定會畫影圖形四處緝拿於你,想必日子也不會好過!”

王融心中激動,她當然希望蘇鵬可以帶著自己離開。以後天高海闊的,即便回不去靜水鎮了。也好過死在大牢裏。對於所謂的畫影圖形,她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那東西畢竟畫個大概,很難起到作用的。

蘇鵬接口:“清者自清,我願去縣衙!”

“好!我必盡力敦促縣令大人查出實情,還你公道!”蘇定邦脫口說。

如是,幾人等了半個時辰,先是蘇文懷抱幼子歸來,神情悲戚:“老爺,小公子歿了!”

蘇定邦閉眼片刻,抑制了眼中的淚水,側目去看夫人和蘇怡,卻見這二人並無悲傷之色,不禁淒然更甚。

又過片刻,小六子帶著官兵而來,帶頭的就是前幾日狀元回府時維持秩序的步兵都頭賀貫。

賀貫上前行禮,已經瞧見蘇文懷裏抱著小公子的屍體,便說:“縣太爺已經親自帶人關閉了城門,正在逐家逐戶搜索可疑之人,定會為小少爺討回公道!”

蘇定邦頹然揮手:“不必了,一切情由只消問武狀元便知分曉。”

賀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蘇鵬:“原來武狀元已與賊人交了手,這便好了,不知賊人何在?”

蘇定邦心內隱隱作痛,手指著王融說:“先將蘇鵬和這賤婢帶回衙門,我隨後囑人過去。”

賀貫拱手遵命,沖著蘇鵬彎腰揚手引路:“蘇公子,請!”

蘇鵬起身,看了殘花一眼,只見殘花爬起身,跪的久了,下身已麻,堪堪栽倒。忙伸手去扶。又引來周圍的一片噓聲。

賀貫先命一名士卒去尋回縣令大人,便帶著其餘士卒簇擁著二人離去。

蘇定邦說得模淩兩可,是以賀貫也不明所以,又見狀元郎與那女子似乎感情甚佳,也不便難為那個蘇定邦口中的賤婢。只得由著他兩人的性子行邁霏霏。

王融跟在蘇鵬的身後苦不堪言,便抓住蘇鵬的衣襟,上前低低的聲音問:“你這是何苦?”

蘇鵬回頭看她:“別人不相信你,我卻信你!”

“我們此去,是苦主還是兇嫌?”

蘇鵬微怔,顯然沒想那許多。

王融便嘆氣說:“若是兇嫌,我們主動送上門去,是不是太傻了些?我以前一個朋友和我講過,無論是小偷小摸還是殺人重犯,都得負隅頑抗一會兒的,我們這樣自行前去,是不是太軟弱了些,會讓抓我們的這些大哥沒有成就感的。”

蘇鵬低首說:“我們自然是苦主,又不是我們做的,我堂堂武狀元,他們還敢屈打成招?你放心,有我在,他們也不敢為難你的!”

王融自知說不過蘇鵬,只能搖搖頭,若真如蘇鵬所言,那便是原告,陳述完案情就該得到縣令的好言安慰,然後送回蘇府,這豈能實現?王融似乎都能看到蘇鵬滿腹委屈地把經過講給縣令,而縣令則直接招呼兩旁的衙役將二人繩捆索綁置於監牢,連審都無需審了,拿著堂前陳述直接當口供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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