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至少得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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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蓁蓁努力地站穩說：“我沒事。常平叔叔，我想去見那個死者的家屬。”
常平堅決搖頭：“那些都是一些蠻橫不講理的人，你一個小姑娘去和他們理論什麽？如果談得攏你爸爸和我早就出馬解決了。”
淩蓁蓁手腳都發冷，鼻頭發酸：“那現在怎麽辦？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媽媽被判監禁。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淩海洲從急救室出來，淩蓁蓁打起精神來快步走到推床邊去。
“爸爸，爸爸……”
淩海洲緊閉著雙眼，毫無回應。淩蓁蓁的心就像無根的浮萍。她緊緊地抓住淩海洲的手，一聲聲低低地喊著。
“淩先生打了麻藥，加上他失血過多，現在昏迷是正常的。他小腿骨裂，已經搭好了支架，沒有什麽大礙了。”
“謝謝阮主任。”
常平跟著阮主任去辦理淩海洲住院的事情。淩蓁蓁拉著淩海洲的手寸步也不想離開。
如果可以，她多麽希望此刻媽媽在這裏。可是現在淩蓁蓁如同兩條腿同時被人砍傷，她簡直寸步難行。
守了爸爸一夜，八點鐘左右的時候秦律師打電話給爸爸，電話是淩蓁蓁接的。她特意拿了手機出來在走廊上接。
“董事長，淩太太的開庭時間定在周五下午兩點鐘。”
竟然這麽快就提審了。
“那我們這邊準備得怎麽樣？”
淩蓁蓁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秦律師在電話那端楞了楞，反應過來接電話的是淩蓁蓁，這才繼續說：“淩小姐是麽？很抱歉，我還在積極地爭取原告，看能不能私了。對方似乎在故意躲著我們，前面幾次我都沒有機會和原告的老婆接觸上。”
“秦律師，如果按現在我們有的證據辯護，我媽媽她會怎麽樣？”
秦律師頓了頓說：“這個……依據情節來說，至少得十五年，畢竟有一條人命在。而且其他幾個也重傷，屬於比較惡劣的群體事件。”
淩蓁蓁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斷電話的，她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努力地想要自己不哭，可是眼淚怎麽止都止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怕淩海洲醒來後，病房裏沒有人，便趕緊擦幹了眼淚回去爸爸的病房。
紀宇揚去找阮主任，迎面看到淩蓁蓁向他走來。他起初還有些厭煩，以為淩蓁蓁為了她媽媽的事情跟蹤他到醫院。於是紀宇揚將輪椅停在走廊邊上，氣場冷到爆地盯著那個被人偷走了笑容，抽走了魂魄的淩蓁蓁。
等她走近，紀宇揚才發現淩蓁蓁雖然是看向前方的，可是眼神卻是空洞的。果然，她與他擦身而過，但是她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紀宇揚不由得嘴角一扯，笑自己想多了。他正要離開，忽然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尖叫聲。
“你這女人沒長眼睛嗎？這麽個活人在你跟前你直接沖撞著就過去。有沒有素質的？”
“對不起。”
因為那個道歉的聲音熟悉，紀宇揚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婦女抱著一個手裏綁著繃帶正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孩，橫眉冷對著淩蓁蓁，大聲的斥責。而那個超級大笨蛋則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乖乖順順地站在那婦女面前，任由那女人尖聲訓斥著。
護士長過來勸阻，這才平息了這個風波。紀宇揚見淩蓁蓁仍是魂不守舍地推門進了旁邊的病房。阮東霆剛好出來見紀宇揚坐在輪椅上沒動，他上前來推著紀宇揚的輪椅笑著打招呼：“紀先生，怎麽你一個人來？小柯呢？”
紀宇揚隨口一問：“你接了一個姓淩的骨科病人？”
“對啊，青城大富豪淩海洲。紀先生也認識淩富豪？”
紀宇揚沈吟了片刻說：“聽說過而已。”
他的思緒完全不在和阮東霆的對話裏，兩只手的大拇指揉搓著，在想自己的事情。
淩海洲醒來，見淩蓁蓁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紙筆，正在上面塗塗畫畫，他一眼望去上面那張時裝人物像已經栩栩如生。
“蓁蓁……”
淩蓁蓁像是聽到了天賴之音，黑葡萄一般的大眸子跳動著欣喜之光。
“爸爸，爸，你終於醒來了。”
淩海洲指了指淩蓁蓁手裏的畫，打趣她說：“我的小蓁蓁怎麽忽然之間發奮圖強起來了？”
淩蓁蓁習慣性地笑了起來，只是她笑容背後的酸澀淩海洲卻是懂的。
“爸，你還說，都是你慣的。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對我要求一點兒也不嚴格，害我白頂了青城第一設計師淩海洲女兒的名頭。要是你對我嚴厲一點兒，說不定我現在都是名震四海的設計師了。”
雖然是玩笑話，淩海洲卻當了真，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寶貝，對不起。害你著急了。你別怕，有爸爸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淩海洲還是把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起來，不讓淩蓁蓁分擔一分。淩蓁蓁心裏酸酸脹脹的。她猛地點頭，抓住淩海洲的手說：“那爸爸一定要乖乖地養傷，快點好起來，站在蓁蓁面前為我遮風擋雨。”
淩海洲笑：“你還需要爸爸為你遮風擋雨嗎？聽你媽媽說，你有男朋友了？”
淩蓁蓁怔了兩秒，想到媽媽出事前，她向媽媽介紹過紀宇揚。男朋友？呵，一想到那張南極冰川雕刻的臉，淩蓁蓁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爸，你別聽媽媽草木皆兵的。沒有的事。再說，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取代淩海洲先生在我心中NO.1的地位。”
淩海洲欣慰地笑，伸手將淩蓁蓁摸了摸她的頭頂，欲言又止地說：“蓁蓁，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爸爸做了錯事，你還會這樣信任爸爸，愛爸爸嗎?＂
淩蓁蓁並不傻，她猛地擡頭，敏感地問道：“爸，你出軌了？”
淩海洲表情一滯，接著淩蓁蓁的額頭上就被爆了一個大栗子。
“小屁孩，想什麽呢？我只是考驗一下你對爸爸愛的程度。”
淩蓁蓁嘻嘻地笑：“爸爸是蓁蓁心目中的不老男神。我當然一直愛爸爸的。”
是，只要爸爸在身邊，淩蓁蓁頓時覺得天並沒有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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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平堅決搖頭：“那些都是一些蠻橫不講理的人，你一個小姑娘去和他們理論什麽？如果談得攏你爸爸和我早就出馬解決了。”
淩蓁蓁手腳都發冷，鼻頭發酸：“那現在怎麽辦？總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媽媽被判監禁。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淩海洲從急救室出來，淩蓁蓁打起精神來快步走到推床邊去。
“爸爸，爸爸……”
淩海洲緊閉著雙眼，毫無回應。淩蓁蓁的心就像無根的浮萍。她緊緊地抓住淩海洲的手，一聲聲低低地喊著。
“淩先生打了麻藥，加上他失血過多，現在昏迷是正常的。他小腿骨裂，已經搭好了支架，沒有什麽大礙了。”
“謝謝阮主任。”
常平跟著阮主任去辦理淩海洲住院的事情。淩蓁蓁拉著淩海洲的手寸步也不想離開。
如果可以，她多麽希望此刻媽媽在這裏。可是現在淩蓁蓁如同兩條腿同時被人砍傷，她簡直寸步難行。
守了爸爸一夜，八點鐘左右的時候秦律師打電話給爸爸，電話是淩蓁蓁接的。她特意拿了手機出來在走廊上接。
“董事長，淩太太的開庭時間定在周五下午兩點鐘。”
竟然這麽快就提審了。
“那我們這邊準備得怎麽樣？”
淩蓁蓁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問。秦律師在電話那端楞了楞，反應過來接電話的是淩蓁蓁，這才繼續說：“淩小姐是麽？很抱歉，我還在積極地爭取原告，看能不能私了。對方似乎在故意躲著我們，前面幾次我都沒有機會和原告的老婆接觸上。”
“秦律師，如果按現在我們有的證據辯護，我媽媽她會怎麽樣？”
秦律師頓了頓說：“這個……依據情節來說，至少得十五年，畢竟有一條人命在。而且其他幾個也重傷，屬於比較惡劣的群體事件。”
淩蓁蓁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掛斷電話的，她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努力地想要自己不哭，可是眼淚怎麽止都止不出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怕淩海洲醒來後，病房裏沒有人，便趕緊擦幹了眼淚回去爸爸的病房。
紀宇揚去找阮主任，迎面看到淩蓁蓁向他走來。他起初還有些厭煩，以為淩蓁蓁為了她媽媽的事情跟蹤他到醫院。於是紀宇揚將輪椅停在走廊邊上，氣場冷到爆地盯著那個被人偷走了笑容，抽走了魂魄的淩蓁蓁。
等她走近，紀宇揚才發現淩蓁蓁雖然是看向前方的，可是眼神卻是空洞的。果然，她與他擦身而過，但是她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紀宇揚不由得嘴角一扯，笑自己想多了。他正要離開，忽然他的身後傳來一陣尖叫聲。
“你這女人沒長眼睛嗎？這麽個活人在你跟前你直接沖撞著就過去。有沒有素質的？”
“對不起。”
因為那個道歉的聲音熟悉，紀宇揚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個婦女抱著一個手裏綁著繃帶正哭得撕心裂肺的男孩，橫眉冷對著淩蓁蓁，大聲的斥責。而那個超級大笨蛋則像一個鬥敗的公雞，乖乖順順地站在那婦女面前，任由那女人尖聲訓斥著。
護士長過來勸阻，這才平息了這個風波。紀宇揚見淩蓁蓁仍是魂不守舍地推門進了旁邊的病房。阮東霆剛好出來見紀宇揚坐在輪椅上沒動，他上前來推著紀宇揚的輪椅笑著打招呼：“紀先生，怎麽你一個人來？小柯呢？”
紀宇揚隨口一問：“你接了一個姓淩的骨科病人？”
“對啊，青城大富豪淩海洲。紀先生也認識淩富豪？”
紀宇揚沈吟了片刻說：“聽說過而已。”
他的思緒完全不在和阮東霆的對話裏，兩只手的大拇指揉搓著，在想自己的事情。
淩海洲醒來，見淩蓁蓁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紙筆，正在上面塗塗畫畫，他一眼望去上面那張時裝人物像已經栩栩如生。
“蓁蓁……”
淩蓁蓁像是聽到了天賴之音，黑葡萄一般的大眸子跳動著欣喜之光。
“爸爸，爸，你終於醒來了。”
淩海洲指了指淩蓁蓁手裏的畫，打趣她說：“我的小蓁蓁怎麽忽然之間發奮圖強起來了？”
淩蓁蓁習慣性地笑了起來，只是她笑容背後的酸澀淩海洲卻是懂的。
“爸，你還說，都是你慣的。這不讓我做，那不讓我做，對我要求一點兒也不嚴格，害我白頂了青城第一設計師淩海洲女兒的名頭。要是你對我嚴厲一點兒，說不定我現在都是名震四海的設計師了。”
雖然是玩笑話，淩海洲卻當了真，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寶貝，對不起。害你著急了。你別怕，有爸爸在，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淩海洲還是把所有的壓力都自己扛起來，不讓淩蓁蓁分擔一分。淩蓁蓁心裏酸酸脹脹的。她猛地點頭，抓住淩海洲的手說：“那爸爸一定要乖乖地養傷，快點好起來，站在蓁蓁面前為我遮風擋雨。”
淩海洲笑：“你還需要爸爸為你遮風擋雨嗎？聽你媽媽說，你有男朋友了？”
淩蓁蓁怔了兩秒，想到媽媽出事前，她向媽媽介紹過紀宇揚。男朋友？呵，一想到那張南極冰川雕刻的臉，淩蓁蓁就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爸，你別聽媽媽草木皆兵的。沒有的事。再說，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取代淩海洲先生在我心中NO.1的地位。”
淩海洲欣慰地笑，伸手將淩蓁蓁摸了摸她的頭頂，欲言又止地說：“蓁蓁，如果有一天你發現爸爸做了錯事，你還會這樣信任爸爸，愛爸爸嗎?＂
淩蓁蓁並不傻，她猛地擡頭，敏感地問道：“爸，你出軌了？”
淩海洲表情一滯，接著淩蓁蓁的額頭上就被爆了一個大栗子。
“小屁孩，想什麽呢？我只是考驗一下你對爸爸愛的程度。”
淩蓁蓁嘻嘻地笑：“爸爸是蓁蓁心目中的不老男神。我當然一直愛爸爸的。”
是，只要爸爸在身邊，淩蓁蓁頓時覺得天並沒有塌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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