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判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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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突然驚醒了小憩中的音離，她揉了揉有些酸乏的胳膊，道：“是合嗎？”
“是的，姑娘。”
“進來。”音離的嘴角劃過一絲狐貍般的笑。
林翕走進房間的時候，音離已經從軟榻上離開，站在窗邊，看著對面的歸途客棧，心裏生出了別的想法。
“合羽，陪我去一趟歸途。”
“姑娘，碧荷說現在歸途不是不招待客人了嗎？”林翕不解。
“是不接待住客，我只是想要去看一下歸途的判官而已。”音離淡然道。
“那合羽需要準備什麽嗎？”
“跟著我就行。”
歸途客棧門前，兩位小廝安靜地站在兩旁，城內人都知道了歸途客棧近兩日不接客的事情，因此，也沒有人敢再靠近。
歸途客棧雖只在樂城存在數十年，但名氣卻比其他客棧要響亮的多，因為歸途客棧的那條不成名的規矩，吸引了很多來到樂城的人。
“兩位姑娘，近兩日歸途不收住客。”門外的小廝見音離和林翕走到門口，阻止道。
音離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小廝面前，不緊不慢道：“將這個交給判官，就說是一個他二十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小廝不予理會，這如今什麽樣的人都有，判官都是天命之年了，這女子看起來頂多二十多歲，兩人相差歲數這麽大，怎麽還成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這撒謊也要切合實際些要好，二十多年未見，那判官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應該只有幾歲貨真你還是繈褓中的嬰兒。
兩個小廝看了一眼，隨後默契般地嘲笑了一番。
林翕最討厭這些狗仗人勢的無賴，她打算出手教訓，竟敢嘲笑他們，不打算活了嗎？
“信不信隨你，若判官責怪下來，可別怪我當初沒有提醒你們。”音離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冷道，“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小廝見音離語氣堅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判官的脾氣他們了解，他們也見過判官責罰人，總之來說判官是不好得罪的。
“我去通報判官。”其中一位小廝拿著音離的信走了進去。
一會的時間，那小廝便從裏面走了出來。
“姑娘，請！”小廝變得恭敬起來，客客氣氣地請音離進去。
林翕跟上音離的步伐，卻被小廝攔下：“判官只請那位姑娘進去，還請這位姑娘在此等候。”
“你……”林翕看著音離，她擔心音離一個人進去會出事，便道，“姑娘，我…”
“合羽，既是人家的地盤，我們便尊重人家的決定。”音離對林翕道。
“那姑娘小心。”
音離點了點頭，這個丫頭不像碧荷和其他人那樣，這丫頭是真心關心自己，她能感覺的到。
小廝將她帶了進去，進入院子後，他遞給了音離一塊黑布。
音離也沒有問什麽，她只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讓小廝將她的眼睛蒙上。
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她依舊能感受到歸途客棧並不平凡，一路走來，這段路出奇的安靜，從此可以判斷出判官在歸途客棧中的地為應該是極其的高。
“姑娘，到了。”小廝為她解開蒙上眼睛的一層黑布。
“謝謝。”音離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小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到樂城這麽久，還從未有過這麽美麗對他這樣笑過。
“進來吧！”屋內傳來一聲滄桑的聲音。
小廝輕輕推開房門，待音離走了進去後，後又輕輕關上了門。
一股濃濃的檀香味充滿了整間屋子，音離尋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在房內的角落看到了一抹消瘦的身影。
“您是判官？”怎麽和碧荷打探到的不太一樣。
“是我，咳咳……”盤判官輕輕咳嗽了幾聲，問，“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音離慢慢走近判官，“您說的可是念娘？”她需要確定自己眼前的人是否是判官。
“念娘，她竟然叫自己念娘。”判官的語氣帶著一絲失望，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那年的情景。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音離只聽得見從前面傳來了判官重重的呼吸聲，她雖不懂醫，但也能夠分辯得出來，判官應該是得了病，而且也不久於人世。
許久未語的判官忽然開口，道：“丫頭，想聽一個故事嗎？”
當初她初次見到念娘的時候，念娘也是說出來和判官一樣的話，她來歸途客棧除了要辦蔓姝交代的事情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念娘，她是沙漠之狐中唯一一個還為泯滅善良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情還有憧憬的人。
他既是念娘的朋友，音離也不好拒絕他，於是點頭道：“願意。”
判官回憶起年輕時候的那些往事，有美好的也有血腥的也有遺憾的也有殘忍的，可是那些故事都和他有關。
音離在聽完判官的故事後，又想到了念娘告訴她的故事，這兩個故事拼湊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當初，念娘告訴他這個故事的時候，那時她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分，這個故事是念娘自己的故事，當念娘在臨死前將這封信交給她的時候，她發誓一定要將這封信交到那個人的手裏。
直到今天她見到判官後，她才明白剩餘的那三分一直在判官這裏。
他們的故事是傷感動人的，同樣又是諷刺的，年輕時的他們都太要強，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誤會和錯過，如果當初他們能有一方後退一步的話，結局也不會這樣。
這些年來，他們又一直都牽掛著彼此，誰也不肯先認錯，可是現在呢？
縱然他們明白了，卻已是物是人非。
“她還好嗎？”
音離有些哽咽，如果坦白告訴判官，判官的身體會承受得起這個傷痛的消息嗎？可是音離又不想騙他。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丫頭，告訴我，她是不是已經不再人世了？”
音離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判官忽然沈默了下來，嘴裏喃喃念著“念念，念念”這個名字，判官的聲音也漸漸哽咽起來，音離知道她是在叫念娘。
“您節哀。”音離不喜歡這種場面，當初念娘在她面前去世的時候，她也只是將悲痛藏在心裏，沒有流過一滴淚水，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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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傳來的敲門聲突然驚醒了小憩中的音離，她揉了揉有些酸乏的胳膊，道：“是合嗎？”
“是的，姑娘。”
“進來。”音離的嘴角劃過一絲狐貍般的笑。
林翕走進房間的時候，音離已經從軟榻上離開，站在窗邊，看著對面的歸途客棧，心裏生出了別的想法。
“合羽，陪我去一趟歸途。”
“姑娘，碧荷說現在歸途不是不招待客人了嗎？”林翕不解。
“是不接待住客，我只是想要去看一下歸途的判官而已。”音離淡然道。
“那合羽需要準備什麽嗎？”
“跟著我就行。”
歸途客棧門前，兩位小廝安靜地站在兩旁，城內人都知道了歸途客棧近兩日不接客的事情，因此，也沒有人敢再靠近。
歸途客棧雖只在樂城存在數十年，但名氣卻比其他客棧要響亮的多，因為歸途客棧的那條不成名的規矩，吸引了很多來到樂城的人。
“兩位姑娘，近兩日歸途不收住客。”門外的小廝見音離和林翕走到門口，阻止道。
音離從懷中拿出一封信，遞到小廝面前，不緊不慢道：“將這個交給判官，就說是一個他二十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小廝不予理會，這如今什麽樣的人都有，判官都是天命之年了，這女子看起來頂多二十多歲，兩人相差歲數這麽大，怎麽還成了多年未見的老朋友，這撒謊也要切合實際些要好，二十多年未見，那判官當初見你的時候，你應該只有幾歲貨真你還是繈褓中的嬰兒。
兩個小廝看了一眼，隨後默契般地嘲笑了一番。
林翕最討厭這些狗仗人勢的無賴，她打算出手教訓，竟敢嘲笑他們，不打算活了嗎？
“信不信隨你，若判官責怪下來，可別怪我當初沒有提醒你們。”音離冷眼看了他們一眼，冷道，“我不會再說第二遍。”
小廝見音離語氣堅決，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判官的脾氣他們了解，他們也見過判官責罰人，總之來說判官是不好得罪的。
“我去通報判官。”其中一位小廝拿著音離的信走了進去。
一會的時間，那小廝便從裏面走了出來。
“姑娘，請！”小廝變得恭敬起來，客客氣氣地請音離進去。
林翕跟上音離的步伐，卻被小廝攔下：“判官只請那位姑娘進去，還請這位姑娘在此等候。”
“你……”林翕看著音離，她擔心音離一個人進去會出事，便道，“姑娘，我…”
“合羽，既是人家的地盤，我們便尊重人家的決定。”音離對林翕道。
“那姑娘小心。”
音離點了點頭，這個丫頭不像碧荷和其他人那樣，這丫頭是真心關心自己，她能感覺的到。
小廝將她帶了進去，進入院子後，他遞給了音離一塊黑布。
音離也沒有問什麽，她只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後便讓小廝將她的眼睛蒙上。
在看不到的情況下，她依舊能感受到歸途客棧並不平凡，一路走來，這段路出奇的安靜，從此可以判斷出判官在歸途客棧中的地為應該是極其的高。
“姑娘，到了。”小廝為她解開蒙上眼睛的一層黑布。
“謝謝。”音離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小廝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到樂城這麽久，還從未有過這麽美麗對他這樣笑過。
“進來吧！”屋內傳來一聲滄桑的聲音。
小廝輕輕推開房門，待音離走了進去後，後又輕輕關上了門。
一股濃濃的檀香味充滿了整間屋子，音離尋著聲音的源頭望去，在房內的角落看到了一抹消瘦的身影。
“您是判官？”怎麽和碧荷打探到的不太一樣。
“是我，咳咳……”盤判官輕輕咳嗽了幾聲，問，“你和她是什麽關系？”
音離慢慢走近判官，“您說的可是念娘？”她需要確定自己眼前的人是否是判官。
“念娘，她竟然叫自己念娘。”判官的語氣帶著一絲失望，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了那年的情景。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音離只聽得見從前面傳來了判官重重的呼吸聲，她雖不懂醫，但也能夠分辯得出來，判官應該是得了病，而且也不久於人世。
許久未語的判官忽然開口，道：“丫頭，想聽一個故事嗎？”
當初她初次見到念娘的時候，念娘也是說出來和判官一樣的話，她來歸途客棧除了要辦蔓姝交代的事情外，其實還有一件事，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那就是念娘，她是沙漠之狐中唯一一個還為泯滅善良的人，也是唯一一個對情還有憧憬的人。
他既是念娘的朋友，音離也不好拒絕他，於是點頭道：“願意。”
判官回憶起年輕時候的那些往事，有美好的也有血腥的也有遺憾的也有殘忍的，可是那些故事都和他有關。
音離在聽完判官的故事後，又想到了念娘告訴她的故事，這兩個故事拼湊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故事。
當初，念娘告訴他這個故事的時候，那時她心中已經猜到了七分，這個故事是念娘自己的故事，當念娘在臨死前將這封信交給她的時候，她發誓一定要將這封信交到那個人的手裏。
直到今天她見到判官後，她才明白剩餘的那三分一直在判官這裏。
他們的故事是傷感動人的，同樣又是諷刺的，年輕時的他們都太要強，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誤會和錯過，如果當初他們能有一方後退一步的話，結局也不會這樣。
這些年來，他們又一直都牽掛著彼此，誰也不肯先認錯，可是現在呢？
縱然他們明白了，卻已是物是人非。
“她還好嗎？”
音離有些哽咽，如果坦白告訴判官，判官的身體會承受得起這個傷痛的消息嗎？可是音離又不想騙他。
她有些猶豫，不知道怎麽開口。
“小丫頭，告訴我，她是不是已經不再人世了？”
音離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判官忽然沈默了下來，嘴裏喃喃念著“念念，念念”這個名字，判官的聲音也漸漸哽咽起來，音離知道她是在叫念娘。
“您節哀。”音離不喜歡這種場面，當初念娘在她面前去世的時候，她也只是將悲痛藏在心裏，沒有流過一滴淚水，有時候她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鐵石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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