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天上掉下個小師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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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祁臨和趙瑜也被少年逗的噗嗤一笑，“童言無忌，王妃別放在心上。”
“師姐，我可找著你了。”白衣少年眼裏清澈澄凈，讓顧西辭沒來由的就信任了他。“我原本就想去鄴城找你的，可是盤纏用光了，只能慢慢趕路，還要經常餓肚子。”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總不能總是叫你小兄弟吧。”君祁臨看這少年也極合眼緣，更何況他是醫生的嫡傳弟子，眼下這爛攤子，說不定真的要靠他才能解決。
白衣少年臉色一紅，尷尬的說。“我叫南宮鐵柱。”
顧西辭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覆姓不管叫什麽名字都應該仙氣飄飄吧，南宮鐵柱這麽喜感的名字是誰給他起的。
看屋裏人都是憋不住笑的表情，南宮鐵柱急著解釋，“這名字是師傅起的，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師傅他老人家非說名字起的土氣點兒，命就能硬一點，所以起了這名字。你們以後叫我南宮，千萬別叫鐵柱。”
“師姐，你成親了嗎？這位可是你的駙馬？”南宮鐵柱瞧著剛才顧西辭和君祁臨一起動手，想當然的就認定了他倆是一對。
趙瑜心想這小子怎麽竟說胡話，前朝都覆滅多久了，便有一些不悅。“南宮兄弟，現在已經是永康四年了，西辭公主嫁入了我們翼王府，是翼王爺君祁臨的王妃。”
“永康……不是福樂年間嗎？”南宮鐵柱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演戲，似乎是真的不清楚莫國已經完成了一次改朝換代。“我和師傅已經七年沒有出山了，換了國號都不知道。”
經過顧西辭的解釋，南宮鐵柱才知道這些年的變化。
說話間，床上躺著的女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南宮鐵柱立刻伸手探了脈搏，又給她吃了一粒藥丸，婦人才緩緩睡去。
“我從雍州來的，過來的時候就聽說這邊爆發了瘟疫，所以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想來看看這邊的情況。”南宮鐵柱說話雖然傻傻楞楞的，可是診脈問病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出是個深谙醫道的人。
“外面有官兵把守，你是怎麽進來的。”趙瑜好奇的問，南宮鐵柱看著文文弱弱，看穿著也是樸素無華，究竟是怎麽讓駐守的人放他過來的。
“我從山上過來的，沒有走官道。”其實是因為沒有盤纏，買不了幹糧，只能在林子裏抓抓兔子打打鳥，烤熟了果腹。
床上的女人雖然吃過藥後沈沈的睡著了，可是身上卻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冒著紅斑，那些斑塊像是有生病一樣，沿著四肢一直向軀幹蔓延，眼看著就要爬上了臉。就算是顧西辭這樣看慣了大場面的人，看著這情景也有點犯惡心。
南宮鐵柱面色嚴肅，稍加思索說道，“按我看，這並不是什麽瘟疫。”君祁臨大駭，“若不是瘟疫，為什麽傳染的這麽快，南宮兄弟你可知道原因？”
“這裏的東西比瘟疫更邪性，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有人在這幾個村子裏練蠱，人蠱。”
顧西辭知道蠱，傳說是把百蟲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裏，讓這些蟲子互相撕咬，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蠱。可是人蠱又是什麽？
君祁臨心中也有此疑問，“練蠱需要百蟲，人蠱莫非是以人來練？”
南宮鐵柱的臉色鐵青，似乎在強行忍著惡心。“師姐夫說的對，下蠱的這個人，就是把這幾個村子當成容器，讓村子裏的人互相傳染，撕咬，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從屍體裏爬出來的人，成為他的蠱。”
光是想想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行屍走肉互相撕咬，就已經讓顧西辭身上冒了一身冷汗。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如此惡毒。
一直趴在門外偷聽的初荷，聽到人蠱兩個字，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急忙跑回了夏緋衣的房間,趴在夏緋衣耳邊，把剛才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傳了過去。
初荷抱緊了胳膊，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渾身打著哆嗦，“小姐，該不會是那個人……”
“閉嘴！”夏緋衣橫眉怒斥，把初荷說了一半的話憋了回去。“說了多少次，以後不會再提這個人了。”
“是，奴婢知錯。”
顧西辭和君祁臨默默看著床上慢慢異變的婦人，心頭百感交集。“師弟，人蠱可有破解之法，這些人，還有救嗎？”
“道理上是有，可是解藥只能慢慢試驗，看看哪種能剛好解了，恐怕也要幾天的時間。”南宮鐵柱把當初在師父跟前學習記下的筆記都找了出來，想要找出應對人蠱之法。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一直等到天大亮，周圍的人家才陸陸續續探出頭來，湊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昨夜的事情。
“昨天的聲音你聽見了嗎？”
“哎，那麽慘的叫聲，誰能聽不見呢。”
“我聽著那聲音，好像是李嬸的。”
李嬸的兒子壯著膽子開了門，見地上並沒有自家母親的屍首，只剩下一灘幹涸的暗紅色血跡，嘴巴一咧跪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淺眠了一會兒，卻又被這幾聲幹嚎驚醒，顧西辭走了出來，見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你哭什麽。”
“昨天是我娘啊！我娘被那些怪物給吃了！”李大勇幹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也沒有半滴眼淚落下來。
南宮鐵柱睡眼惺忪的也出來看，“你娘還好好活著呢，你哭啥。”
這下李大勇一下不知所措，楞在了原地。“不可能，你們騙我，昨天我娘叫的那麽慘，哪可能還活著。”
顧西辭冷漠的斜睨著跪在地上的李大勇，“呵，你既然聽見你娘的聲音，身為人子，竟然都不出來看一眼，你可真是個好兒子。”
李大勇被臊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我就算出來又能怎麽樣，我也打不過那些犯了病的人。”
圍觀的村民一陣唏噓。李大勇被這些人瞧的臉上掛不住了，便想要起身回家。顧西辭直接走過去拎起李大勇的衣領，甩到了李嬸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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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我可找著你了。”白衣少年眼裏清澈澄凈，讓顧西辭沒來由的就信任了他。“我原本就想去鄴城找你的，可是盤纏用光了，只能慢慢趕路，還要經常餓肚子。”
“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我們總不能總是叫你小兄弟吧。”君祁臨看這少年也極合眼緣，更何況他是醫生的嫡傳弟子，眼下這爛攤子，說不定真的要靠他才能解決。
白衣少年臉色一紅，尷尬的說。“我叫南宮鐵柱。”
顧西辭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覆姓不管叫什麽名字都應該仙氣飄飄吧，南宮鐵柱這麽喜感的名字是誰給他起的。
看屋裏人都是憋不住笑的表情，南宮鐵柱急著解釋，“這名字是師傅起的，我小時候體弱多病，師傅他老人家非說名字起的土氣點兒，命就能硬一點，所以起了這名字。你們以後叫我南宮，千萬別叫鐵柱。”
“師姐，你成親了嗎？這位可是你的駙馬？”南宮鐵柱瞧著剛才顧西辭和君祁臨一起動手，想當然的就認定了他倆是一對。
趙瑜心想這小子怎麽竟說胡話，前朝都覆滅多久了，便有一些不悅。“南宮兄弟，現在已經是永康四年了，西辭公主嫁入了我們翼王府，是翼王爺君祁臨的王妃。”
“永康……不是福樂年間嗎？”南宮鐵柱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在演戲，似乎是真的不清楚莫國已經完成了一次改朝換代。“我和師傅已經七年沒有出山了，換了國號都不知道。”
經過顧西辭的解釋，南宮鐵柱才知道這些年的變化。
說話間，床上躺著的女人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南宮鐵柱立刻伸手探了脈搏，又給她吃了一粒藥丸，婦人才緩緩睡去。
“我從雍州來的，過來的時候就聽說這邊爆發了瘟疫，所以連著趕了幾天的路，想來看看這邊的情況。”南宮鐵柱說話雖然傻傻楞楞的，可是診脈問病的一招一式，都能看出是個深谙醫道的人。
“外面有官兵把守，你是怎麽進來的。”趙瑜好奇的問，南宮鐵柱看著文文弱弱，看穿著也是樸素無華，究竟是怎麽讓駐守的人放他過來的。
“我從山上過來的，沒有走官道。”其實是因為沒有盤纏，買不了幹糧，只能在林子裏抓抓兔子打打鳥，烤熟了果腹。
床上的女人雖然吃過藥後沈沈的睡著了，可是身上卻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冒著紅斑，那些斑塊像是有生病一樣，沿著四肢一直向軀幹蔓延，眼看著就要爬上了臉。就算是顧西辭這樣看慣了大場面的人，看著這情景也有點犯惡心。
南宮鐵柱面色嚴肅，稍加思索說道，“按我看，這並不是什麽瘟疫。”君祁臨大駭，“若不是瘟疫，為什麽傳染的這麽快，南宮兄弟你可知道原因？”
“這裏的東西比瘟疫更邪性，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應該是有人在這幾個村子裏練蠱，人蠱。”
顧西辭知道蠱，傳說是把百蟲放在一個密閉的容器裏，讓這些蟲子互相撕咬，最後活下來的那個就是蠱。可是人蠱又是什麽？
君祁臨心中也有此疑問，“練蠱需要百蟲，人蠱莫非是以人來練？”
南宮鐵柱的臉色鐵青，似乎在強行忍著惡心。“師姐夫說的對，下蠱的這個人，就是把這幾個村子當成容器，讓村子裏的人互相傳染，撕咬，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從屍體裏爬出來的人，成為他的蠱。”
光是想想那些已經失去理智的行屍走肉互相撕咬，就已經讓顧西辭身上冒了一身冷汗。究竟是什麽人，竟然如此惡毒。
一直趴在門外偷聽的初荷，聽到人蠱兩個字，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急忙跑回了夏緋衣的房間,趴在夏緋衣耳邊，把剛才聽到的消息一字不落的傳了過去。
初荷抱緊了胳膊，像是掉進了冰窟窿一樣渾身打著哆嗦，“小姐，該不會是那個人……”
“閉嘴！”夏緋衣橫眉怒斥，把初荷說了一半的話憋了回去。“說了多少次，以後不會再提這個人了。”
“是，奴婢知錯。”
顧西辭和君祁臨默默看著床上慢慢異變的婦人，心頭百感交集。“師弟，人蠱可有破解之法，這些人，還有救嗎？”
“道理上是有，可是解藥只能慢慢試驗，看看哪種能剛好解了，恐怕也要幾天的時間。”南宮鐵柱把當初在師父跟前學習記下的筆記都找了出來，想要找出應對人蠱之法。
一夜無眠，第二天一大早，一直等到天大亮，周圍的人家才陸陸續續探出頭來，湊到一起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昨夜的事情。
“昨天的聲音你聽見了嗎？”
“哎，那麽慘的叫聲，誰能聽不見呢。”
“我聽著那聲音，好像是李嬸的。”
李嬸的兒子壯著膽子開了門，見地上並沒有自家母親的屍首，只剩下一灘幹涸的暗紅色血跡，嘴巴一咧跪在地上哭嚎了起來。
好不容易才淺眠了一會兒，卻又被這幾聲幹嚎驚醒，顧西辭走了出來，見一個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你哭什麽。”
“昨天是我娘啊！我娘被那些怪物給吃了！”李大勇幹打雷不下雨，嚎了半天也沒有半滴眼淚落下來。
南宮鐵柱睡眼惺忪的也出來看，“你娘還好好活著呢，你哭啥。”
這下李大勇一下不知所措，楞在了原地。“不可能，你們騙我，昨天我娘叫的那麽慘，哪可能還活著。”
顧西辭冷漠的斜睨著跪在地上的李大勇，“呵，你既然聽見你娘的聲音，身為人子，竟然都不出來看一眼，你可真是個好兒子。”
李大勇被臊的滿臉通紅，支支吾吾的說，“我就算出來又能怎麽樣，我也打不過那些犯了病的人。”
圍觀的村民一陣唏噓。李大勇被這些人瞧的臉上掛不住了，便想要起身回家。顧西辭直接走過去拎起李大勇的衣領，甩到了李嬸的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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