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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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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沒想到, 柏玫竟然會動手打人。

而且好像還是在給葉阮出頭。

便是吃瓜第一線的許向暖都懵了。

葉焱喃喃道:“老大,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柏玫姑姑發這麽大的脾氣?”

他見過柏玫失態,那時候是柏昀生死不明。

作為母親, 柏玫再也沒辦法堅強。

然後三生有幸,葉焱再度見到柏玫失態,只不過這次的身份, 是女兒。

柏玫為葉阮出頭,打了寧嬌一巴掌。

寧嬌這些年來沒吃過苦, 畢竟是恩人的遺孤, 葉阮沒辦法對這孩子下狠手, 多數時間都是引導為主。

這一巴掌, 把寧嬌打懵了, 整個人也瘋狂起來。

“我說錯了嗎?我為什麽要這麽做, 你難道不知道?你口口聲聲跟我說, 你再也不找男朋友了, 會好好照顧我,帶著我一起過日子。可是呢?你轉臉就又是換了男人,你知不知道那些人說什麽?說我是你的私生女, 說你就是個蕩`婦離不開男人。”

寧嬌把積攢許久的情緒統統發洩了出來, “柏玫阿姨,我不信你沒有這個念頭,你為什麽不肯原諒她, 還不是因為她的男人太多, 恨不得每個認識的男人,她都……”

又是一清脆的巴掌聲。

寧嬌覺得自己耳邊轟鳴,眼前似乎都在冒金光。

她好不容易才站穩了,兀自說道:“你說不再找男人了, 可你是在騙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忽然間就會把我像垃圾一樣丟了,我害怕。當初爸爸媽媽就離開了我,如果你再拋棄了我,那我該怎麽活?”

“我只是一個可憐的小女孩,是你帶給了我這種衣食無憂紙醉金迷的生活,我不想再去過過去的苦日子,難道這也有錯嗎?而且你也想要修繕和柏玫阿姨的關系不是嗎?親上加親,是最好的選擇。”

直播的葉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他不知道寧嬌哪來的臉說這話。

再看柏昀那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似乎寧嬌對葉阮的指控對他而言沒有半點影響。

葉焱小聲說,“老大,你說柏昀是不是冷血動物啊?”怎麽在他身上看不到半點人間溫暖呢?

這還挺可怕的。

“你這點腦洞,用在學習上,葉老爺子應該會很開心。”

葉焱:“……”其實他也有認真學習的啦,別這麽說。

兩人插科打諢,卻止不住客廳那邊氣氛尷尬,幾乎冰冷到了零點。

葉阮怎麽也沒想到,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竟然這麽想。

親上加親?

她以為柏昀是任人拿捏的主?

葉阮活了這些年,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透人生,卻不想這會兒卻是在寧嬌這裏栽了個大跟頭。

她連一個小姑娘都看不懂。

“好算盤,不愧是母親您一手帶大的孩子,可真是精明的很。”

柏玫的話無不嘲諷,她彎腰拿過了被寧嬌丟在沙發上的手機。

“既然已經真相大白,那我索性挑明,柏昀還小,他的婚事由他自己來做主,還輪不到你們惦記。”

這話聽得葉阮心頭一顫,只覺得自己和柏玫的母女情分今日都消斷了。

寧嬌哆嗦了一下,不敢去看柏玫。

而一直沈默的柏昀,則是默默擡起頭來看了柏玫一眼,又緩緩收回了目光,依舊沒有開口。

葉家大宅的鬧劇開始的突然,結束的也是倉促。

葉焱看著離開了的柏玫母子,頗是一番感慨,“老大,我覺得柏玫姑姑好像對柏昀放手了。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婚姻大事,由柏昀自己拿主意。

換句話說,不存在商業聯姻。

另一個意思,柏玫姑姑徹底斷絕了柏昀的繼承人之路。

對於豪門子弟而言,是不是繼承人這中間區別可大了。

是拿生活費還是有大筆的款項可以供支配?

葉焱小時候不懂,然而現在特別清楚。

“老大,你說柏昀會不會後悔啊?”

柏家的產業越來越大,放棄繼承人的位置,去搞科學研究,那麽枯燥的研究,真的不會後悔嗎?

許向暖輕聲一笑,“你什麽時候見柏昀後悔過?”

“也是。”雖然柏昀也就比自己大了那麽一丟丟,然而從小到大,那人都是堅定的走一條路,沒見他後悔懊惱過。

反正沒找他抱怨過。

“反正他自己的路,我就別替他擔心了。”葉焱結束了直播。

許向暖看的心情覆雜。

葉阮女士曾經是許向暖欽佩的一人,作為母親她不盡責,但對自己的人生還是負責的。

人美又瀟灑,對生活的態度積極,到底有一些可取之處。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卻是被一個小女孩蒙蔽了。

是覺得寧嬌是自己一手帶大的,不可能撒謊嗎?

許向暖覺得這有些可笑。

她看著手機,找出了柏昀的手機號,想要給他打一通電話,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寧嬌比晏美心聰明,不知道怎麽的就是流傳了照片出去,還請了營銷號做宣傳,搞了一個什麽青梅打不過天降的套路,引得很多人吃瓜看熱鬧。

豪門的瓜,向來會被網友們關註嘛。

不然許向暖也不會在葉焱打電話給自己之前知道有這麽一回事。

系統好奇:【宿主你要是擔心就打個電話唄,幹嘛這麽猶猶豫豫的?你和柏昀不是好哥們嗎?】

許向暖想了想,“家醜不可外揚。”

柏昀看似風輕雲淡,其實也挺好強的,要是知道自家的是被葉焱這麽大咧咧的做了直播,怕是會郁悶吧。

許向暖考慮周全,卻不想柏昀先給她來了電話。

“你什麽時候有時間,陪我打一場球?”

剛當了瓜農的許向暖遲疑了下,“明天下午吧。”

“好,到時候我去接你。”

通話結束,幾秒鐘的時間。

看的許向暖都有些恍惚,柏昀心情不好?

不然怎麽就催著她約時間打球呢?

柏昀是一個時間觀念很強的人,約定了時間,第二天下午準時去接許向暖。

去的是他家的網球館。

球館裏還有其他人,柏昀也無所謂,只是和許向暖在戶外打了一場比賽。

柏昀的網球只是業餘愛好,雖然打得也不錯,不過和許向暖這種專業性的球員沒辦法比,負隅頑抗了一會兒還是輸了。

有球館的工作人員拿來了水和飲料。

許向暖擰開瓶蓋,把飲料遞給了柏昀,“你還好嗎?”

“嗯。”柏昀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沒有著落。

許向暖在那裏慢條斯理的喝水,小半瓶水下了去,聽到柏昀說話,“你覺得法網能贏嗎?”

“感覺著可能有點勉強,紅土訓練過,不過訓練的少一些,回頭去馬德裏和羅馬找找手感。”許向暖直言不諱,並沒有做隱瞞的意思。

“你也知道,紅土賽場向來是西班牙和南美人的天下。”

人家有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進行紅土訓練很普遍。

國內的網球館,基本上都是硬地,草坪和紅土十分的少。

盡管作為國家隊一員的許向暖完全可以找到訓練場地,但相對來說還是硬地訓練為主。

“不過這幾年女網挺蕭條的,說不定我能黑馬到底呢?”

坐在草地上,許向暖有些懶洋洋的躺了下去。

身下是綠油油的草坪。

入目是一望無垠的藍色天空。

她側頭,看到坐在那裏的柏昀,“到時候怕是那些西方媒體,都要拿出放大鏡來找我的毛病呢。”

一個大滿貫獎杯就ok了。

驕傲自大的歐美人覺得那已經是很為仁慈的給與。

如果許向暖再去拿獎杯,那就不識擡舉了。

畢竟那些冠軍與獎金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柏昀側過頭來,看著許向暖那水盈盈的眼睛,輕聲問:“那你怕嗎?”

“有什麽好怕的,我真金不怕火煉。”

許向暖拽了一根草葉子,原本打算往嘴裏塞,然而想到說不定被誰踩過,她又是把草丟在了一旁。

“我可是要成為網球天後的人。你也加把勁,回頭幹死他們。”

簡單粗暴的話,不是很有禮貌的樣子。

柏昀卻是笑了起來,“嗯,你放心,我會回來的。”

於他而言,科學與科學家都有國界。

出國不外乎是為了接觸那些最先進的研究而已,等他驗證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就會回國繼續進行研究。

許向暖笑了起來,伸出胳膊拍了拍柏昀的肩膀,“我當然相信你啦。”

嘉和國際高中部的學生多少出國留學的,想著在國外鍍金,讓自己的學歷更好看一些。

然而柏昀並不稀罕,哪怕是當初他早早就是收到了那些個大學的邀請,卻還是留在了國內。

這是一個有情懷的年輕人。

柏昀順勢倒了下來,和許向暖並排躺在草地上。

他的動作太突然,以至於許向暖誤以為是自己力氣太大,不小心把柏昀給勾倒了。

四月的下午帶著微微的暖意。

柏昀側臉看著一旁吹口哨的人,“你如果有什麽煩心事,可以跟我說。”

“知道,你是去美國又不是去火星。”許向暖笑了起來,“我又不傻,到時候美網比賽,你順帶著還可以直接去看現場。”

“嗯。”

四月春風溫煦,許向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柏昀聊著,閉著眼睛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去。

柏昀沒等到旁邊的回應,側頭看才發現許向暖睡了過去。

年輕的女孩子和小時候差別還挺大的,不變的是那雙眼睛。

水汪汪的眼睛這會兒閉著,長長的睫毛打出了一片陰影。

柏昀一時間心血來潮,湊近了去,看到那濃密的睫羽,一根根地數了起來。

數著數著,許向暖翻了個身,忽然間側臥著。

這把柏昀嚇了一跳,連忙往後撤,生怕自己的小舉動被許向暖抓包。

許向暖睡著了渾然不知,然而有人知道啊。

直播間裏的觀眾看得樂瘋了。

風行者666:【我覺得柏昀小哥哥這會兒賊可愛,偷偷摸摸的可愛。】

在遙遠的海邊:【誰說不是呢?我們昀昀向來是個寶藏男孩,可惜主播不喜歡挖掘一下。】

顏即正義:【嚶嚶嚶,剛才我也在數昀昀的睫毛,都被主播弄沒了。】

……

直播間裏很是熱鬧,因為都知道許向暖不會看回放,一群人大膽開麥,聊得不亦樂乎。

許向暖睡得有點不安,她總覺得自己鼻孔裏癢癢的,像是有人搞了個羽毛在裏面。

大大的阿嚏了一下,許向暖驚醒過來。

然後就看到身上蓋著一件外套,柏昀正在那裏安靜的坐著,似乎被她嚇到了。

“我睡著了啊。”許向暖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下午的太陽太溫暖了,適合人睡覺。”

她最近挺忙的,趕場似的一場又一場,就連今天晚上都有活動。

“註意身體,別太累著。”

這交代有點怪怪的,許向暖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是了。

柏昀依舊是個酷酷的小帥哥,然而不再是五六歲那會兒,許向暖逗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

“啊?”

“寧嬌的事情。”

柏昀知道許向暖知道內情,昨天他看到了躲在那裏偷窺的葉焱,還時不時跟人聊天,除了許向暖又能是誰?

葉焱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提問讓許向暖挺驚訝的,不過她很快就是給出了答案,“大概會再也不見吧。其實主動權也不在你手上,畢竟她的監護人是你外婆葉阮女士。”

“那你覺得,她會怎麽做?”

許向暖聳了聳肩,“葉阮的心思很難猜,一般來說會給寧嬌一筆錢,由著她自生自滅,不管怎麽說也對得起救過自己命的寧嬌父母了,不過吧我總覺得葉阮不會放棄。”

“是嗎?”柏昀忽然間明白,為什麽母親昨天那麽生氣。

親生女兒可以割舍,然而寧嬌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卻牽腸掛肚。

母親的盛怒,不止是因為寧嬌買通媒體可以打造聯姻的消息,大概更是憤怒自己這個親生女兒竟然抵不過一個孤女吧?

爭強好勝了半輩子的人,哪怕是葉阮母女關系不佳,也沒辦法真的咽下這口氣吧。

“不過即便是葉阮做選擇,大概率也是帶著寧嬌離開,再也不回來吧。”

畢竟太丟人了。

寧嬌沒什麽顏面,葉阮何嘗不是呢?

這件事歸根結底沒有什麽贏家的。

許向暖一向擅長揣摩人心,這次也不例外。

幾天後葉阮帶著寧嬌離開了,讓她舍棄寧嬌很難。

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直接把她丟了,那無異於殺人。

救命恩人的孩子,只能當報恩來養著了。

至於那點心結,或許對葉阮來說並不是那麽重要。

只不過她無顏再面對女兒和外孫,能做的那就是帶著寧嬌離開。

去一個不會遇到柏昀、柏玫的地方,度過餘生。

這對於葉阮來說,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懲罰,要知道她之前回國,就是為了來頤養天年。

然而這時候又因為寧嬌的事情被迫出國,代價相當之慘烈。

從葉焱那裏知道了一切的許向暖很是平靜,也沒說什麽,放下手機又是去準備訓練了。

她這些天少了一些應酬,逐漸開始加強訓練,因為法網在即,自然是進行紅土地上的訓練。

紅土場地對球員的體能要求比較高,因為場地的特殊緣故,球與地表的摩擦加大,這使得球速相對慢了下來,沒那麽幹脆利落。

慢場的比賽導致長多拍多,而且更有利於底線上旋球高手的發揮。

許向暖體能儲備還算不錯,不過在多拍上相對比較弱,所以還需要加強訓練。

法網之前,許向暖參加的賽事除了皇冠賽的馬德裏公開賽,就剩下羅馬站的比賽。

五一過後,馬德裏公開賽正式開始。

作為法網之前規模最大的紅土賽事,女網的top10選手盡數參賽,想要在馬德裏公開賽中摸底對手。

而許向暖在這其中位列第四,邁阿密公開賽後許向暖的世界排名一度來到女單第五。

和世界排名第四的喬治娜積分相差不多,喬治娜是西班牙人,擅長紅土賽事。

然而今年在斯圖加特的保時捷大獎賽中,喬治娜沒能衛冕成功,止步於四強。

積分下滑,拱手把第四名的位置讓給了許向暖。

許向暖參賽少,但是比賽質量高,接連三個冠軍,不是大滿貫就是皇冠賽,四千分就到手了。

再加上去年拿到的一些四強積分,這讓她成為了當前最年輕的大種子選手。

在簽表上的優勢,也體現的淋漓盡致。

比如說,前兩輪許向暖的對手都是低排名球員,某種意義上這是賽事組委會給大種子選手們的福利。

對比之前大種子選手輪空自動進入下一階段,現在沒有輪空這一說,給更多球員比賽的機會。

表面福利取消了,本地裏還是有各種好處的。

不幸的是,許向暖和談莉莉分在了同一個八分之一賽區。

如果兩人都順利晉級,那麽將會在八分之一決賽相遇。

不過談莉莉對此不抱希望,同在一個賽區的還有十二號種子和十六號種子。

作為低排名球員,她的第一場比賽就是對陣十六號種子,一位來自波蘭的運動員。

排名上的差距很大,讓談莉莉很是沒信心。

許向暖的比賽安排在第二天,所以她去給談莉莉加油助威,順帶著開導了一句,“紅土比拼的是耐力和體能,這方面你可是女網選手中數一數二的。”

人需要一點點的鼓勵,對癥下藥的鼓勵更好。

原本還忐忑的談莉莉聽到許向暖的這話後很是激動,“你覺得我能贏,對嗎?”

“當然,前提是你得有一顆要贏的心,隨時隨地保持鬥志,懂嗎?”

談莉莉和許向暖不同,她現在不受參賽場次的限制,所以在邁阿密公開賽後,一直都在打比賽找感覺。

從波哥到盧加諾再到布拉格,談莉莉已經參加了三站紅土賽,然而所取得的最好成績是止步第三輪。

沒有贏過top20的球員,現在許向暖說,有一顆想要贏的心,保持鬥志就可以贏。

這是真的嗎?

心情忐忑的,談莉莉往外去,走到更衣室門口她忽然間停了下來。

談莉莉回頭看了眼許向暖,“那要是我們倆遇上呢,你覺得誰會贏?”

這問題。

許向暖笑了起來,“我當然會賭我贏,你也該相信你自己才是。”

她的回答讓談莉莉笑了起來,“放心好了,我會努力的,你也別掉以輕心哦,紅土比賽和硬地賽區別大著呢。”

並非談莉莉危言聳聽,亞洲球員不擅長紅土賽事並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哪怕是國家隊的訓練場地的確有紅土場地,但利用率並不算高。

畢竟紅土賽實在是太少了,同理還有草地賽。

即便這兩種比賽對球員身體更加友好,對膝關節和踝關節的損害更輕微。

但練得還是少。

談莉莉在國內球員中,算的練的比較多的那一撥。

她自問自己還算熟悉紅土賽場,然而真的比賽時,就會發現自己井底之蛙了。

比起日覆一日紅土地上訓練的西班牙人和南美選手,她的那點訓練量算什麽呢?

壓根不夠看。

談莉莉說完就瀟灑地離開,去準備自己的比賽了。

許向暖也去了看臺上,觀看這場法網外最是熱鬧的紅土賽事。

只不過偏僻的比賽場地,現場幾乎沒有多餘的人,除了幾個早已經固定好位置的攝影機,觀眾少得可憐。

許向暖就占了六分之一。

談莉莉卻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比賽氣場,低排名意味著做炮灰,是高排名選手的踏腳石。

而積分是多麽難以積攢的東西啊,惡性循環周而覆始,這簡直比階級還要穩固。

談莉莉已然習慣,她這些年來受到了很多磋磨,最多的就是看開點。

向來佛系的人,這會兒卻又是有了鬥志。

許向暖所給與的。

所以這一刻,談莉莉不是一個人在奮鬥,也不再那麽佛系。

即便佛,她也是鬥戰勝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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