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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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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腿坐在沙發旁的地板,周嚴擔憂地看著剛測完體溫的虎崽。溫度高得幾乎燒糊,虎崽仍然堅持自己沒有偷偷半夜跑出家門,深信自己身強體壯,疾病不會擊垮他。

周嚴深呼吸,養崽不易,莫生氣,平心靜氣的解決問題。他不懂小家夥如何悄無聲息的外出,又如何倒黴的撞到了病毒,不是一般兩般的衰。

好在他日常關註小白虎的狀態,察覺不對勁,立刻為小白虎檢測,第一時間服藥。

他自認反應速度快,但病癥的爆發迅猛得超乎預料。健康的小白虎轉眼光榮倒下,軟綿綿地趴在沙發,小尾巴有氣無力的晃晃尾巴尖。

“這回老實了吧,”周嚴嘆了口氣,“乖乖吃藥,乖乖休息,別再亂跑了。”

他相信虎崽現在是真的沒有力氣蹦跶,當然,小家夥相當不服氣,困惑自己為什麽生病。

小白虎對生病表現得滿不在乎,周嚴卻能捕捉到虎崽的一絲不安。福利院生活的孩子,生病時容易產生不安情緒,那裏沒有及時的治療,缺乏有效的藥物,若是病情加重,極有可能再也醒不了。虎崽這次也是仗著全獸化體質,抵抗力強,否則,病情會嚴重數倍。

周嚴無比慶幸,盡早的止住了病情惡化,護著小白虎的全獸化狀態沒有明顯退步。

病情來得陡,無比兇險,起初那會兒,虎崽有一絲減弱跡象,由於藥物給力,強勢抵擋住力量崩潰。此時的小白虎雖燒得滾燙,溫度卻也呈現緩慢的下降趨勢。

周嚴用冰袋給小白虎降溫,他用毛巾裹在冰袋外,避免過低的溫度凍傷皮膚。小白虎病得暈乎乎,還知道配合的擡起小腦袋,等周嚴取走舊冰袋,換上新的。

他的前爪搭在冰袋,額頭也抵著冰袋,給自己的腦門降降溫。要不是周嚴不允許,他早就蹲在冰箱裏大降特降。

周嚴一邊翻看藥物的詳細信息,一邊核對剩餘數量。小孔雀提供的份量充足,足夠十個虎崽使用,他們暫時不愁藥物短缺。

他無法想象小白虎醫治延緩,實力倒退的那一幕,這無疑是對虎崽的重創,心心念念當戰神的虎崽,從此以後再無提升大級別的可能。同樣的,這對周嚴亦是重創,他今年好不容易日子過得不那麽壓抑,他盼著這個小家夥健康開心的成長。

小白虎的戒備極強,特別是生病後,一如受傷的猛獸不許外人接近,小小的虎崽照樣時刻警戒四周。

盡管虎崽抗議,不許隨便摸虎腦袋,但他不排斥周嚴在他身邊。這是對周嚴的認可,把周嚴劃在安全範圍,不那麽防範。

周嚴守在一旁,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這時,躺在沙發的小白虎醒了,他的身體逐漸舒展,是成年的楚烽。楚烽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他是生病了,還是過往噩夢再度浮現?

他倍感不自在,卻也不似兒時那麽忐忑,這裏的環境令他莫名的安心。這段時間,他每次睜眼睛均是在這個地方,眼下,他更是意識到屋主人近在咫尺,無論看不看得見。

他的手指劃過沙發附近的空間,哪兒明明什麽都沒有,他仍然相信有人陪著他。有了這份陪伴,他身體的難受隨之減輕了幾分。

或許是後遺癥,是他小時候生病落下的病根。那樣的景象仿佛掙脫不了的噩夢,偏僻的山林,昏暗的天色,他全身劇痛難忍。他千辛萬苦的尋找到水源,跌跌撞撞的來到河邊,可偏偏他沒能喝上一口水,暈乎的一頭紮進水裏。

他運氣好,沒淹死在河中,順著河水漂出了很遠。他不知道自己去了哪兒,更不懂自己能去哪兒,發燒燒到迷糊,他的力氣在減退,他的一切正在消失。

他病了,他的力量也病了。他不確定是不是做了一場夢,夢裏的他竟是最高等級的覺醒類型,是全獸化狀態,力量特別強。

可惜夢只是夢,現實真相是他的確好運的覺醒了,不過只是半獸化的程度而已。他擁有白虎的特征,屬於戰鬥類型。

他是幸運的,即使半獸化的人生與美夢有很大的差距,同他以往的生活已是截然不同。他遇到一戶好心的老夫妻,精心照料生病的他,他的身體狀況逐漸好轉,那些噩夢隨著那場疾病離他遠去。

楚烽隨手將冰袋敷在額頭,冰涼的觸感減緩了他的頭痛欲裂。每年這個時候,他總是斷斷續續記起一些不知真假的片段,他有些恍惚,某些至關重要的事情,他怎麽都想不起來。

他有必要見一見這裏的屋主人,他有話詢問對方。遺憾的是,屋主人不在這兒,哪怕他感覺到對方在。

撐起虛弱的身體,楚烽緩慢地走上二樓,他打開了浴室的水開關。冰涼的水灑在皮膚,頃刻間帶走了他的不舒服,也帶走了虛幻夢境裏的那些痛苦。冰涼的水就像那條河流,把他送往遙遠的地方,送到落腳的安全之地。

周嚴醒來時,下意識伸手探向沙發,確定小白虎的情況。下一秒,他動作一僵,瞬間清醒。沙發空空蕩蕩,虎崽不見蹤影,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冰袋。

他心裏很慌,正要四處尋找虎崽,聽到二樓傳來水聲,那麽熟悉又那麽令他無語的水聲。

周嚴:“……”

這家夥吃了藥稍微好點居然又亂來,不讓出門,就在家玩水,沒準還是玩冷水。小爪子不挨兩下,果然不肯聽話。這都什麽時候了,病得這麽重,敢不敢少惹事。

周嚴生氣,故意板著臉快步上樓,他來到二樓客房,推開浴室門,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浴池裝滿了水,嘩啦啦的往外流淌,虎崽的身體浸在水中,小爪子則攀住浴池邊緣,腦袋枕著爪子,睡得正香。他呼吸平穩,力量穩定,已不見之前的虛弱病態。

周嚴沒有吵醒虎崽,先給對方測了測體溫。玩水理應被教訓,奈何虎崽偏高的體溫下降快,逐步回歸正常溫度,比周嚴給的小冰袋管用。

見狀,周嚴又氣又好笑,簡直拿這個皮孩子沒辦法。他伸出手,準備抱出虎崽,結束這樣的降溫方式。

周嚴的手還沒碰到虎崽,虎崽有感應似的,猛地睜開眼睛。他瞅瞅浴池裏的水,涼涼快快的很舒服,但他泡累了,該出來了。

他腦袋一偏,避開周嚴伸過來的手,利落的跳出浴池,甩了甩水珠。他還是沒有多少力氣,勝在比剛才好了許多。

別以為他沒發現,周嚴趁他睡著,要摸老虎腦袋。他不是小孔雀,拽衣角摸腦袋什麽的,他才不需要,哼。

小白虎抖抖水,下樓去了,留下周嚴哭笑不得。

當真以為他眼神不好,瞧不見虎崽的嫌棄嗎?你這小腦袋還金貴了不是,宇宙洪荒都能摸,就你的小腦袋不能摸。

你這樣會失去很多小夥伴的。

虎崽的病來得快,去得也快,藥物起了作用,虎崽自身的抵抗力又強,轉眼又是一條好虎,活蹦亂跳。

周嚴稍稍安心了些,偶爾測量體溫判斷是否正常,收獲虎崽不耐煩的小表情。他敏銳捕捉到對方的小情緒,深知小家夥不希望被當作病人對待,對生病這事始終有些抵觸。

他理解對方的心情,也許是討厭,也許是不安。於是,他守小白虎也不再是守得精細,這孩子有必要糙點養,養得皮厚肉粗,身體倍兒棒。

同時,悄悄打量周嚴的小白虎,見周嚴沒有因為他生病嫌棄他、遠離他,他心底的不踏實很快消散,該怎麽過就怎麽過。

經歷了最初的力量壓制削弱,再到後來的拉扯爭執,他不僅沒輸給疾病,反而戰勝病情,實力更進一步,體內的力量愈發龐大。

某個周一,飛行幼兒園內,小孔雀好奇地圍觀虎崽,越看越不可思議。

周嚴說,小白虎病了,吃了藥又好了。小孔雀很開心自己能幫上忙,好感值“刷刷刷”的上漲。當然,周嚴能降低考核要求就更好了,實話實說,綠孔雀的飛行能力當真不太好。

小孔雀最近原本有點想偷懶,當他看見小白虎時,瞬間驚呆。

周嚴究竟給小白虎偷偷吃了什麽好吃的,悄悄安排了怎樣的特殊訓練,為什麽別的小朋友得病,力量倒退得嚇人,小白虎康覆迅速不說,力量反倒有所增進。

他清晰發覺虎崽的氣勢增強,羨慕得不能更羨慕。

小白虎生病這事,小孔雀興奮地告訴了媽媽,既是高興這些藥管用,又無比羨慕小夥伴的力量進步。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小孔雀不能再來飛行幼兒園,一切理由全部駁回,家人生怕小孔雀被傳染。周嚴見小孔雀不露面,絲毫不意外,家人守護孩子的周全,理所應當。

相對於這些,周嚴其實更好奇穆家和孔家的態度。

穆家知道小邊牧的朋友是虎崽,還送了虎崽兒童款的戰艦。孔家得知小孔雀的朋友是白虎,也未有絲毫阻攔。直至虎崽生病,怕小孔雀染病,孔家才沒讓小孔雀與虎崽接觸。

從始至終,這些人十分重視虎崽,就像重視一個全獸化的小孩,而不是罕有的白虎全獸化小崽。難不成他們對白虎的存在也視而不見?

小家夥一堆秘密,周嚴自己也一堆秘密,不喜歡別人問,不喜歡別人打探。所以剛剛好,他與小家夥可以和睦相處。

轉眼過了大半個月,小邊牧的幼兒園仍在停課,旁邊的飛行幼兒園也沒有開門,自從小孔雀被帶走後,幼兒園回歸靜謐無聲。

小白虎的日子過得有些無聊,他身體康覆了,卻沒有愉快玩耍的機會。

這些天,周嚴頭痛的毛病在減輕,別的方面卻在加重。他時不時的忘事,前一秒還記得,下一秒又忘了。

周嚴極度無語,他年紀輕輕居然就健忘,亂七八糟的怪毛病能不能少一點,每年的這段日子簡直難熬。於是,他打算帶著小白虎出門透透氣、散散心,到游樂園玩,這座城市的游樂園。

作者有話要說:  周嚴:生病了還玩水,不聽話

小白虎:我只是泡了個澡

某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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