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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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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在樹林裏苦枯坐了一夜才回的自己的營帳,白澤還是沒有醒過來軍醫在一邊守著,絲毫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王爺。”軍醫看到白月進來了連忙站起來,一夜沒合眼的軍醫眼底都是青黛。白月沒有軍醫,只是徑直的走到白澤的身邊,然後挑開杯子看了一眼,看起來還活著可是為什麽不醒過來呢?

“還有多久能醒?”蘇凰的線索現在只有這個白澤知道,要是再等幾天都不知道蘇凰還沒有有命等自己過去救人了。

“這個……”軍醫微微猶豫了一下,這個自己還真不好說,畢竟這位雲夢王受傷也很重,要不是之前有人包紮過止了血,現在怕是也不用不到自己了。

見到軍醫的樣子,白月就知道這軍醫也不知道便揮了揮手,讓人下去。然後自己坐在白澤的一邊,目色忽而之間變得有些深沈,就好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了很多事,彼時少年,誰又能想到如今會是這種局面,那時候自己和白澤還算是交情匪淺,尤其是自家兄長白玉說過,這公族之中,唯有白澤一個人與他是真心相交,或許沒有白玉這句話,自己不會那麽恨白澤。

白澤最終沒有失算,只是辜負了白玉的一番交心,不知道這算是得還是失,只是確實沒有人能算計的清楚了。

“這麽多年,你有沒有一分半分曾經覺得愧對我兄長?”可是說完這句話,白月忽而之間有很是自嘲的笑了一聲,自己有什麽資格去問白澤,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因為自己當時太過懦弱,太過無用,保護不了任何人,也保護不了自己。

白澤醒過來的時候,就聽到自己身邊有低聲的抽噎聲,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白月雙眼紅了 一圈,只是看著一遍好像是在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調出來,難道將自己弄回來的是白月?

“你醒了?”白月將自己臉上的狼狽很快的收拾起來,只是還是殘留了幾分在臉上,只是眼神卻已經恢覆成了之前的白月。

“蘇凰…蘇凰跳下去了。”白澤輕咳了幾聲,說話聽起來都很是虛弱的樣子,白月嘆了一口氣。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只是那懸崖高的很,不知道……”說道這裏便是連白月都沈默了下去,自己的人已經去找了,但是現在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傳過來。

白澤突然之間沈默下去,自己原來以為自己是可以保護蘇凰的人,可是如今看起來其實一直在傷害蘇凰的人就是自己。

“她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了。”白月冷笑一聲,白澤現在是不是也嘗到了當年白玉死的時候自己的感受了,那種痛不欲生卻不得不活著的感受,因為自己的命是那個人換下來的,若是死了那他地一切就都白費了。

白澤還是不說話,只是眼中卻是再也沒有了那種胸有成竹的篤定的神情,蘇凰是生是死,他不知道,現在也不敢去知道,生平第一次知道了害怕的滋味,原來是如此的煎熬,好像過得每一份每一秒就是一種難以言語的折磨。

“害怕嗎?”白月忽然開口,兩個人之間好像少了之前的那些刀光劍影,反倒是多了幾分同病相憐。

“呵呵……”白澤突然之間低聲笑起來,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皺了皺眉。“我以為,我可以算盡世間,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算錯了一個蘇凰,自己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最後蘇凰竟然真的會用自己的命來換下自己的命。

原來,母親說的那種性命相交的感情是真的存在的。

“其實,你不懂。”白月微微的笑著,臉上平和的神色好像是恍然之間回到了三年前,那個念著經文,滿心都是妙法蓮花的白月。

“呵呵……”

白月聽著白澤低聲的笑,其實說是在笑可是白月卻從中聽出了悲苦之意。有時候先明白了很好,最後都不明白也很好,怕只怕最後明白了確實什麽都挽回不了的時候,那麽鋪天滅地的悔恨足以摧毀一個人,而這種感覺,白月最清楚,最清楚不過了。

“你先好好休息。”白月起身,剛剛走了幾步身後白澤的聲音忽然想起來:“為什麽,你不殺了我算了。”

白月抿了抿嘴春,也沒有回身,只是有些無奈的回道:“因為現在你的命裏面摻和這蘇凰的命。”

就好像自己的命裏面也合著白玉的命,總有人說,自己是因為思念白玉才活成了白玉的樣子,可是自己知道那就是活在自己命裏面的白玉。

合著蘇凰的命,白澤忽然之間好像明白了為什麽現在的白月會是這個樣子,曾經自己也以為自己可以對白月的悲戚感同身受,可是到如今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切膚之痛尚且無法感同身受,這種好像烙印在靈魂裏面的悔恨,又怎麽能去感受,就算是自己都說不出來,只能在在每天每日的夢回之間自己慢慢的品嘗。

清晨,露水尚且掛在枝頭抖動著不肯落下來,山坳之間農家的炊煙裊娜著升起來,沖破了晨霧的幾分茫然。

而此時在山林之間,鳥鳴陣陣之出,突然從充滿荊棘的灌木之後撲倒而出一個人影,臉上被荊棘劃滿了道道的血痕,沒有結痂的傷口流出的鮮血在纖細的下頜墜成一個血柱子,那人摔在地上,好像痛疼難忍一般,眉頭一件皺成了一條細細的縫兒。

倒吸了幾口涼氣之後,那女子開始慢慢的往外爬,荊棘將身上本就單薄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撕爛,露出的一節如玉的小腿上面也是泥與血混合在一處,看上去十分的可怖。

女子幹涸的嗓子裏面發出赫赫的喘息聲,自己要爬出去不然在山裏沒有人回發現自己,那麽自己就必死無疑了,活下去好像是一個植根於心底最深的執念,然這個女子不顧身上劇烈的痛疼,一步一步的往前趴著。

就算是上帝忘記開窗,所幸,也忘記堵下水道。

在這種絕境一般的處境之中,手中那柄尖銳的短劍就成了如今唯一可以幫助女子爬行的東西,往前爬了一段時間之後女子看到了山腳的農莊,頓時眼中就迸射出一種明亮的光,終於終於……

終於見到了可以活下去的機會了,在爬行的路上,無數次在想會不會這裏根本就沒有人煙,所幸天無絕人之路。

雖然還很遠,但是總是能過去的。可是就在女子準備過去的時候,腿傳來一陣更加劇烈的痛感,頓時一種被什麽東西咬住的感覺就穿了過來。

女子回頭,是一頭狼,一頭看上去已經很是蒼老的狼,毛發已經幹枯沒有光澤,眼神也是渾濁不堪,好像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時候,被狼群驅逐了出來,可是大概是幸運,它問到了熟悉的血腥味兒,順著走過來,果然有一個人在這裏。

從身上的味道和心跳的速度來看無疑這個人已經是垂死之人,所以老狼沒有任何的遲疑便一口咬上去,準備享受自己的大餐,可是還沒有等那人的血滑進自己的嗓子,一只不知道從哪裏飛出來的利箭就貫穿了老狼的脖子。

女子失去意識之前,最後看到的是一個穿著獸皮衣服的獵人往自己這裏走過來。

“軍兒,這是個女人!你看!”那率先走過來的人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紅衣女子,喊了一聲後面射箭的男子,只見那男子也是一身獸皮的裝扮,只是還算是幹凈,頭發也不像其他人那般散落著,算得上一個清秀的模樣。

“女人?活著的還是死了的?”

“活著,你看這血還是熱的。”不過就算是活著,也離死不遠了。先走過來的男子撿起女子手上的短劍,仔仔細細的端詳了一陣兒之後,睜大了眼睛說道:“乖乖,這麽好的物件兒啊,這個女人看起來來頭不小啊。”

“別動!” 那叫軍兒的獵人走過來,一把拿過拿人手中的短劍,然後看了看那女子的傷勢,很重不過應該還有救,便將女子背起來,然後往山下走。

“哎!你瘋了啊!這個人要是死在你家裏晦氣不!”可是任憑這人怎麽喊,那個叫做軍兒的人就是不回頭,只是從空氣中飄過來一句話。

“我背著她,你背著狼啊。”然後就再也沒了音信。

“哎!這小子,一個女人能有多重,他怎麽不來背著狼啊!”不過抱怨歸抱怨,要是自己背著一個女人回去,那自家的婆娘不得活活剁了自己,想了想還是算了吧,背頭狼他不出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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