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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霍斯行動了下，宿醉的頭疼讓心情無端煩躁，身體似乎還有些不舒服，但他沒時間計較，隨手拿過手機，霍斯行調整好語氣：“你好。”

“餵！老霍！恭喜你啊！三十三歲了！”褚京的大嗓門從電話的另一端傳來。

霍斯行稍稍把手機拿遠了些，知道了是褚京，便不客氣道：“滾。”

“嗯…”耳旁傳來惺忪的悶哼聲，聲音主人似乎在抱怨太吵了。

霍斯行頓了下，他扭頭看向一旁，看到了褚庭燦睡在他身旁，因為被子沒蓋好的原因，褚庭燦上半身完全暴露在空氣裏，白皙的皮膚上有許多暧昧不清的痕跡。

大清早看到這麽幅艷色，饒是霍斯行也不淡定了，“我艹…”他難得地爆了粗口，忙撐起身子，但身體傳來的不適感卻讓他頓住了。

手機那邊，褚京納悶道：“你罵我幹啥啊？”

霍斯行沒空理會褚京，他粗暴地推了下睡著的褚庭燦，“醒醒！”

褚京更納悶兒了：“我就沒睡啊，醒什麽醒？”

“沒說你。”霍斯行甩了褚京一句。

褚京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臥槽，你不會身邊有人吧？怎麽個情況啊？一夜情？”

霍斯行扶額，他覺得混亂極了，“你能先閉嘴嗎？”說著，他又用力推了下褚庭燦：“起來。”

褚京還在幸災樂禍：“呦，你不是從來不搞一夜情嗎？哈哈哈哈哈，冒昧問一句，嫂子貴性啊？性別的性，你不會不認識人家吧？臥槽，不會是有人故意爬你床吧…”

“幹嘛…”褚庭燦被吵醒後很不高興，他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了滿臉陰沈的霍斯行，瞇眼陷入了回憶。

褚京樂道：“哎呦男嫂子，聽聲音還是熟人啊，改明兒啊，就明兒了，把嫂子拉出來溜溜…啊不是，是帶出來看看…”

霍斯行：“……”

褚庭燦不悅地伸出胳膊，摟住霍斯行的腰就要重新往下躺，“陪我再睡會兒，我不要自己睡。”他哼著嘟囔。

空氣安靜了，手機對面也安靜了。

片刻後，褚京在那邊吼道：“褚庭燦！！我他麽頭給你錘爆！！！”

霍斯行也覺得昨天酒喝多了，現在腦子還混沌著。

褚京嚷嚷著：“老霍？老霍！你得給我個說法…我操了…”

霍斯行打斷他：“事情就是這麽個事情，有什麽事等你來再說吧。”

褚京看樣子還要再嚷嚷，褚庭燦不耐煩地搶過霍斯行的手機，直接掛斷了電話，他蹭了蹭霍斯行，撒嬌道：“我們再睡會兒。”

“睡什麽睡？你舅舅一會兒要過來了。”霍斯行額角抽疼。

褚庭燦：“關他什麽事？”

霍斯行閉眼捏了捏眉心：“你能讓我安靜會兒嗎？”

褚庭燦直接起身，他傾身挪向霍斯行，身上的風景一覽無遺，霍斯行瞇了瞇眼睛：“……”

褚庭燦的骨架不小，而且體型偏瘦，肌肉分布均勻，身體線條流暢好看，穿上衣服顯瘦，脫了衣服又很誘人，這是霍斯行昨晚沒把持住的部分原因。

“霍斯行，你後悔了？”褚庭燦聲音低落，眼中的蜜糖色光芒有些黯淡，看起來委屈極了：“可是是你先動手的。”

“……”

霍斯行喉結活動，挪開目光，以不變應萬變。

他昨晚就是被褚庭燦用這種眼神看著，以至於全沒了分寸，這才給了這小子可趁之機。

昨晚褚庭燦一直哭哭啼啼的，霍斯行以為他是被自己嚇到了。也是他喝醉疏忽了，這小子是情場老手，怎麽可能會被嚇到？

褚庭燦確實一直在哭，但這並不耽誤他動作。

霍斯行在他耳邊溫聲哄道：“我輕輕的，不弄疼你好不好？”

誰知聽完這句話的褚庭燦眸光閃了下，動作愈發強硬和蠻橫起來，偏偏霍斯行不能拿他怎麽樣，因為只要霍斯行有丁點不順他意的地方，他始終含淚的雙眼就開始往下掉大眼淚。

對上霍斯行質疑的目光，褚庭燦雙目含著星點淚光，聲音在蠱惑人心的甜膩之餘，帶著星點執拗與狠厲，他說：“霍斯行，我想睡你。”

……

回憶到此結束，霍斯行回臉看向褚庭燦仍舊通紅的眼眶，這少年無限哀怨和焦急地看著他，仿佛他是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霍斯行拍了拍他的後背，還是不忍心苛責，他簡潔道：“你先去洗澡。”

“我們一起。”褚庭燦歡天喜地地抱著他。

霍斯行迎著他的灼灼目光，略顯無情：“不行。”

褚庭燦又是委屈地看了眼霍斯行，小聲道：“那你先去洗吧。”

霍斯行也不跟他客氣，直接起身去了浴室。

望著霍斯行離開，褚庭燦喉結上下滾動一下，他懶洋洋地重新躺下，翻身滾到霍斯行躺過的地方，側臉輕聞了下霍斯行的枕頭。

褚庭燦洗澡的時候，褚京來了，他不由分說地對著霍斯行一頓指責：“可以啊老霍，你是人嗎！！我外甥才多大？我天哪！天哪！你簡直…我操了！你睡了我外甥？那我管你叫什麽？管他叫什麽？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睡了我外甥！你高低得給我個交代！”

梁息拽住他，一個勁兒地安慰。

霍斯行泰然自若地坐在沙發上，冷靜地看著褚京上躥下跳，淡淡應了一聲：“嗯。”

嗯？！褚京瞪著眼睛看他，這算什麽交代？

霍斯行悠悠接了一句：“我會負責。”

褚京也不是真的跟霍斯行生氣，但就是…他發小睡了他外甥，這算怎麽回事？

他嘖了一聲，皺眉問：“餵，你是認真的嗎？”

霍斯行瞥他一眼，沒有回答。

褚京翹腿坐著，十分不解：“不對啊，Albert不是你喜歡的類型啊，再有就是，你喜歡他哪裏啊？除了臉，他有什麽值得人喜歡的地方嗎？”

霍斯行的歷任對象，上到陸峰，下至鄒莎，哪個不是個頂個的人才？因此褚京十分不理解，他懷疑地看著霍斯行，尋思著老霍該不會是想跟他外甥玩玩吧？

霍斯行：“……”他頗有閑心地想，果真是親舅舅。

“舅舅。”浴室傳來哢噠一聲，不滿的聲音傳了過來：“不要背後說我壞話。”

褚庭燦穿著浴袍走出來，對褚京旁邊的男人微微頷首：“梁息哥哥好。”

梁息頗為覆雜地看了他一晚，關心問：“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褚京和梁息都知道霍斯行是1，下意識就以為褚庭燦可能是下面的。

何況褚庭燦長就一副小妖精模樣，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上面的。

“我感覺好極了。”褚庭燦擦著頭發回答，他親昵地坐在霍斯行旁邊：“現在我舅舅知道我們的關系了，你開心了嗎？”

霍斯行摸了下他濕漉漉的頭發，回答：“先去吹頭發，”

“你幫我吹好不好？”褚庭燦軟乎乎地撒嬌。

褚京忍無可忍地拿起抱枕扔在褚庭燦身上，吼道：“自己去吹！”

霍斯行勾了下唇角，示意褚庭燦：“乖，自己去。”

等褚庭燦去吹頭發，褚京氣鼓鼓地看著霍斯行，憋屈地問：“你，昨晚戴/套了嗎？”

霍斯行微微挑眉，褚京貌似誤會了什麽。

梁息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有些替褚京尷尬道：“褚哥。”

褚京嘖道：“怎麽了？大老爺們兒的，我總得確保那賠錢貨的身體狀況吧？”

梁息在他耳邊提醒：“是這樣的…你不覺得Albert的行動過於自如了嗎？”

褚京隨口道：“正常啊，老霍技術挺好的。”

梁息神色微變，小聲幽怨問：“你怎麽知道霍總技術好的？”

“呃，你誤會了寶貝，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褚京拍了拍梁息的肩膀，琢磨回來後，褚京猛然張大嘴巴，目光迅速落在霍斯行身上，緩緩下移。

褚京心想，老霍確實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坐著…

迎著褚京探究的目光，霍斯行挑眉淡聲道：“滾。”

最後，褚京和梁息帶著褚庭燦滾了，褚庭燦離開時看起來依依不舍的，但霍斯行確實沒多少心力再去哄他。

做攻做了那麽多年，一朝被人壓…心理落差是有的，不僅有，而且大。

更重要的是，褚庭燦比霍斯行小那麽多，霍斯行是覺得有些沒面子的。

等全部人走了，霍斯行放松般地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陷入了思索。

褚庭燦被褚京絮叨了一路，但因為心情不錯，他沒怎麽反駁，腦海裏偶爾閃過昨晚的暧昧夜色，褚庭燦回味般地舔了下唇角。

回到家中，褚庭燦一眼就看中褚京家裏換吊燈了，而且和霍斯行家裏那盞一模一樣，他眸色緊了緊，問：“哪裏來的燈？”

褚京隨口回答：“老霍前段時間送的，這幾天才裝上。”

褚庭燦聲音微冷：“他送你的？”

褚京被他煩得不行，“是是！我在跟你說正事，你跟我扯什麽吊燈？”

褚庭燦不理會褚京的火氣，又問：“舅舅，你和霍斯行關系很好嗎？”

“發小！”褚京道：“我在說你啊，你和霍斯行什麽個情況？你倆這苗頭什麽時候起來的？”

褚庭燦又問：“既然你們都喜歡男人，當初為什麽不在一起？”

褚京氣不打一處來：“我為什麽要跟他在一起！”

褚庭燦淡淡道：“他很優秀。”

褚京吼道：“他娘的就算老子喜歡女人，也不可能見個女人就上啊！！你有沒有聽到我的問題？回答我。”

褚庭燦神色冷清，心不在焉道：“我累了，要去休息。”

褚京忍無可忍道：“你給我站住…”

“你有什麽資格管我？”褚庭燦擡眸，目光中帶著敵意。

褚京被他突如其來的敵意搞得不知所措，但這並不影響他繼續發火。

見他又要發火，梁息無奈拉住他：“行了，褚哥，你別吼了，讓他靜一靜吧。”

“你慣的！！！”

霍斯行在家休息了半天，下午回到公司時已經恢覆如常，見到小朱時，小朱有些為難道：“霍總，Albert在你辦公室。”

“嗯？”霍斯行有些沒想到，他道：“怎麽不早些告訴我？”

“Albert不讓。”

“他是你老板，還是我是你老板？”霍斯行淡淡問。

小朱：“……”

霍斯行道：“行了，下次記得。”

“是。”

霍斯行推開辦公室的門，正在沙發上假寐的褚庭燦睜開眼睛，對他露出笑容：“下午好。”

霍斯行不自覺地揚了下唇角，問：“來了怎麽不說一聲？”

“我只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褚庭燦坐起來。

霍斯行問：“跟你舅舅吵架了？”

“他不停地吼我。”褚庭燦挪到霍斯行身邊，抱住他的胳膊撒嬌。

霍斯行摸了摸他的頭，含笑道：“下次見面時我告訴他，讓他別總吼你。”

褚庭燦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問：“你昨晚有不舒服嗎？”

霍斯行輕咳一聲，淡定道：“還好。”

褚庭燦蹭著霍斯行的衣服問：“那可以有下次嘛？”

“燦燦，”霍斯行側臉，溫和地笑了下，他說：“我不是下面的。”

褚庭燦：“……”

霍斯行又揉了下他的腦袋：“昨晚實在是你哭得太難看了，但下不為例。”

褚庭燦小聲道：“霍斯行，可我怕疼。”

“我會很溫柔。”溫柔的不容置疑。

褚庭燦低頭想了一會兒，失落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床上…很差勁？”

“有點。”霍斯行回答得很中肯。

“……”

對上褚庭燦委屈吧唧的眼神，霍斯行笑出聲：“寶貝，其實你不用這麽累。”

褚庭燦眸色有微許黯淡：“霍，可是我有陰影…”

霍斯行微微挑眉：“賣慘可不管用。”

“真的。”褚庭燦摟住他的脖子，聲音低落道：“你也知道我的家庭情況覆雜吧？”

霍斯行沈吟：“略有耳聞。”

“我原本不想說的…”褚庭燦微微呼出口氣，認真地看向霍斯行：“可是我不想瞞你，我不想你誤會我，霍斯行，但我真的很喜歡你。”

霍斯行吻在他的額頭。

褚庭燦掙紮片刻後，還是道：“我是我爸爸唯一的繼承人，他去世時給我留了一筆遺產，但那筆遺產必須在我將來有了自己孩子時才能完全繼承，在此之前，這筆遺產一直是阿列克謝家的長輩在監管。”

“我爸爸去世後，我住在我叔叔維克多家，維克多…他和我爸爸關系並不好，他其實不是我親叔叔…用中國話要怎麽說…就是，維克多的爸爸和我爺爺安德烈是親兄弟。”褚庭燦企圖將他的家族關系轉成中文。

霍斯行總結道：“你堂叔。”

“哦，應該吧。”褚庭燦皺眉道：“維克多是個很古怪的人，他不允許外人欺負我，卻對我很…差勁，他想把我變成…怪物…他知道我怕黑，故意把我關進屋裏…還默許羅渝川對我別有用心的靠近，後來他知道了我喜歡男人的事，認為我有辱門風，又把我關了起來。”

“那時候，我跟羅渝川去到閣樓，他想強迫我…但是我奮力反抗，之後…維克多帶著我姑姑和太奶奶他們過來…我就…我就…”

“好了，你不想說就不說了。”霍斯行眉心微蹙，心裏不太舒服，他握住褚庭燦的手，觸及到一片濕漉漉的冰涼。

褚庭燦垂著眼皮，黯淡道：“霍，我想跟你很親密，無論什麽方式，可是我做不到…我很恐懼…”

“抱歉，讓你想到不開心的事了。”霍斯行抱住褚庭燦，輕聲道：“我不知道你經歷過這些。”

褚庭燦緊緊地回抱著霍斯行，閉上眼睛低落道：“你會嫌棄我嗎？”

“怎麽會。”

褚庭燦在霍斯行懷裏賴著，霍斯行主動提起，“羅渝川…是個什麽樣的人？”

“為什麽又提起他？”褚庭燦心裏很不舒服。

霍斯行淡淡一笑：“昨天聊了一些，他告訴我你們的一些事。”

褚庭燦嗤道：“也就是我小時候不懂事才看上他。”

“為什麽之前不告訴我？”

褚庭燦委屈道：“霍，你願意把你的糗事告訴你的愛人嗎？”

原來是這樣，霍斯行微微勾起唇角，繼續道：“他說，是你勾引他。”

褚庭燦眉宇微動，怒道：“他放屁！明明就是他，如果不是他，說不定我根本不會喜歡男…”

霍斯行眸中銳光微閃，順著他問：“怎麽？”

褚庭燦咳了一聲，改口道：”就算沒有他，我也還會喜歡你的，霍老板。”

霍斯行輕笑著搖頭：“你也只有嘴甜了。”

“誰說的。”褚庭燦無辜地往霍斯行臉前湊：“我長得也好看。”

霍斯行但笑不語，他確實蠻享受褚庭燦的撒嬌的。

褚庭燦笑道：“你也好看！”

“別鬧。”

“真的，霍先生。”褚庭燦將下巴放在霍斯行肩頭，語氣認真：“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超帥。”

霍斯行笑著搖了下頭：“不見得吧。”

“真的呀。”

霍斯行調侃問：“你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哪裏嗎？”

褚庭燦不明所以地回答：“不是在這裏嗎？”在這間辦公室。

霍斯行並不回答，只是淡笑道：“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很賞心悅目。”

褚庭燦追問：“在哪裏？”

霍斯行回到桌子後面開始辦公，褚庭燦拉長聲音問：“哪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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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文化沒文化的區別：

褚庭燦:我jio得你好看^O^

霍老板：你很賞心悅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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