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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經紀離開後，喬甯不自然地開口：“謝了。”

褚庭燦指著自己疑惑道：“你在跟我說話？”

喬甯懷疑他是故意的，但仍蹙眉地點了下頭，嗯了一聲。

“哈哈哈，大可不必。”褚庭燦懶洋洋道：“我可沒有幫你們說話的意思。”

喬甯：“……”

褚庭燦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三人粲然笑道：“不過李經紀說的對，不服氣就自己趕上來，背後泛酸有什麽用？你們指望霍斯行驀然回首，發現你們在燈火闌珊處嗎？biubiu~ boom！呀，燈火徹底滅了哈哈哈哈哈哈…”

喬甯蹙眉：“……”

馬洋又炸了：“你不會說話就別說！中文講的亂七八糟的…”

“噓~”褚庭燦豎起食指放在唇邊，笑著提醒：“李經紀剛走不久，你想把他引回來嗎？我是無所謂啦。”

馬洋被氣得吭哧吭哧喘氣。

要說霍斯行偏心沈佑嘉，確實也沒錯。

沈佑嘉在簽約不滿十天的情況下參加了一檔音樂綜藝節目，由一開始的人人黑到如今的人人誇，成長速度和資源人氣兩手抓。

試問哪個老板不喜歡投資少，回報大的產品？

霍斯行給沈佑嘉耐心地解釋了褚庭燦事情的經過，沈佑嘉總結了三個字，“關系戶。”

霍斯行微笑道：“不說他了，快到決賽了，有信心拿冠軍嗎？”

沈佑嘉拋著抱枕玩，輕松地問：“冠軍重要嗎？”

很聰明的小孩兒。

這種比賽的結果一般都不太重要，而是要看通過比賽得到了什麽，比如說人氣？技能？

霍斯行翹起唇角：“看來你志在必得。”

沈佑嘉笑著扭頭，開玩笑：“如果你給節目組塞錢的話。”

“說個開心的。”霍斯行喜歡跟聰明人溝通，他道：“明天放你一天假。”

“一星期。”沈佑嘉討價還價。

霍斯行不容置疑道：“一天半。”

沈佑嘉：“五天！”

霍斯行：“兩天。”

沈佑嘉：“四天！”

“三天，不能再多了。”霍斯行心平氣和道。

沈佑嘉不情不願地蹙眉：“你原本就打算放我三天吧？”

霍斯行微笑：“你想多了。”

“我先把你們拉黑了。”沈佑嘉拿著手機嘟囔：“省得你們在假期煩我。”

霍斯行叩了兩下桌子，道：“晚些再拉黑，你今天還有工作。”

沈佑嘉看了他一眼，叛逆地操作起來：“我先把你拉黑，你總讓人沒收我零食。”

霍斯行含笑微搖了下頭，他道：“一會兒去找你經紀人，我把樓下公寓的鑰匙給她了，以後你可以獨自住了。”

“先不用的。”沈佑嘉直接拒絕了，他道：“我有地方住。”

霍斯行頷首：“行。”

沈佑嘉起身：“那我去上表演課了。”

沈佑嘉出門時，李經紀正要進來。

“哈嘍。”沈佑嘉打招呼。

李經紀笑道：“佑嘉啊，忙去吧。”

李經紀滿眼欣慰地看著沈佑嘉，這才感慨著進來。

霍斯行擡眼看他：“有事嗎？”

“還是那幾個小孩兒。”李經紀重新蹙起眉頭：“看佑嘉現在這麽紅，都眼熱呢，我說你要不開會安撫幾句？”

霍斯行漫不經心地問：“吵起來了？”

“嗐，就尋常拌嘴。”李經紀頭疼道：“你別看喬甯他們三個嘴上不說，心裏肯定都不舒服。”

霍斯行不以為意道：“這種事情也來問我？要你們經紀人幹什麽？”

李經紀嘆氣：“這主要是吧，他們都說…那誰，佑嘉是咱們公司的太子爺。”

霍斯行擡眸，他看了李經紀一眼，陷入了思索。

李經紀比劃道：“公司內部調侃調侃也就罷了，我剛上網一查，呦呵！好幾個營銷號都在編排咱們佑嘉，給我氣的，說咱們公司只捧佑嘉，他們怎麽不說是沈佑嘉自己爭氣呢？”

“風行太子爺？”霍斯行微挑眉梢，饒有興致地重覆了一遍。

“可不是嘛，你說咱公司簽約藝人剛起步，這名聲傳出去，誰還敢簽咱公司？”

霍斯行一錘定音道：“這通稿不錯，你看著再買幾篇。”

“啥？”李經紀納悶兒道：“你不澄清啊？”

霍斯行靠進椅子裏，“天之驕子的人設，誰不喜歡？”

他又思索片刻，淡聲道：“另外，沈佑嘉那幾個奢侈品的代言，也可以提上日程了，廣告成片到時候和太子爺的通稿一起發出去。”

李經紀覺得這招草船借箭挺高明。

霍斯行是站在公司發展全局來看問題的，但李經紀說到底只管著手下的藝人，還是要為藝人考慮的。

他不放心道：“那幾個小朋友那裏怎麽說？”

“不用說，這就是結果。”霍斯行單手扶了下眼睛，鏡片上微閃過一道寒光。

李經紀察覺到他有一絲不耐。

“不是公司強捧沈佑嘉，而是當機會來臨時，只有沈佑嘉抓住了。”

霍斯行理性分析道：“他敢在對音樂一竅不通的情況下主動去參加節目，不管出於什麽，這份魄力是喬甯三人所沒有的。事實證明，他不僅有魄力，也有實力，而且運氣也不錯。”

“公司不捧著他，難道去捧一個毫無商業價值的人？”霍斯行笑著反問，他平和的語氣中有幾分上位者評價商品的殘忍，“我們公司又不是什麽慈善機構。”

李經紀汗顏道：“…是我想多了。”

“你是經紀人，及時疏導藝人的心理狀態，這是你的職責。”霍斯行理性地作出評價，順便附送一個安撫狀的微笑：“你很稱職。”

李經紀正要離開，忽然接到了魯婭的電話，他拿著電話出去接，順便對霍斯行擺手示意離開。

“什麽！”李經紀的震驚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沈佑嘉和人打起來了？等著等著…我這就過來。”

事關到公司的財神爺，霍斯行毫不猶豫地起身。

霍斯行和李經紀趕過去時，表演教室亂成了一團，幾個經紀人助理顯然拉不住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沈佑嘉和馬洋在中間廝打，其他人不知道是在拉架，還是在拉偏架。

李經紀喝道：“都給我停下！”

沒人聽。

不知道誰的鞋子飛出來，砸到了李經紀的腦袋上。

“霍總來了！”李經紀生氣地扔掉鞋子，沒好氣道：“我看看是誰不想幹了！”

這時，褚庭燦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擠了出來，他熟絡地撲進霍斯行懷裏，拉長聲音軟軟道：“啊呀呀呀…嚇死人了，他們在幹什麽呀。”

霍斯行看著懷裏毛茸茸的腦袋，雖然這害怕的表情有些做作，但沒在惹事的人中看到褚庭燦，霍斯行竟有些欣慰。

“我都勸了，他們不聽。”褚庭燦看起來頗為頭疼，他擡手給霍斯行看，委屈道：“你看我的手，都是拉架時，他們給我撓的。”

霍斯行沒工夫理會他，只敷衍地應了一聲：“去擦藥。”

“你看啊。”褚庭燦輕拽著他的衣角，哼道：“再不看就愈合了，好不容易才撓紅的。”

“……”

眼前是一群小朋友打架，身邊還有一個在求關註。

霍老板開始反思自己簽了一群小朋友的意義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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