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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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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帶了妙兒。

其實和儀宮我不是沒有來過。那時淑妃娘娘熱情地招待了我,高興地陪我說著話,還親自帶我在和儀宮裏轉了一圈。

她表現得太過自然,我反而未疑有它。

第二次來,守門的太監要去通報。

“我跟你一起去。”我不容抗拒地跟上了他的步子。

那太監尷尬地看看我,最後側著身子為我引路,“劉姑娘,請。”

單從這一點來說,和儀宮的太監明顯比錦華院的太監機靈多了。

過了庭院,穿過前廳,太監領我走進臥房。

“淑妃娘娘!”還未進門,太監便高聲唱諾,“劉姑娘到了!”

房間裏傳出上官雪蘭溫和的回應,“帶她進來吧。”

太監隔空行了個禮,為我打開了臥室的門。

我邁步進房,看見上官雪蘭將手中的刺繡放到一旁,起身來迎我,“妹妹今日怎麽有空過來?”

“隨便走走。”我敷衍地回了句,目光在房間各處繞了一圈,最後落到她剛剛放下的刺繡。

“上官姐姐在繡什麽?”

上官雪蘭笑,“宮中無聊,繡些花樣解乏。”

我伸手拿起刺繡,只見那繡布上,繡著兩只撲騰打鬧的幼虎。

我笑了,“這花樣,用在什麽地方合適呢?”

上官雪蘭的臉上迅速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用笑容掩飾,“我家侄兒再過半月便周歲了,我正好得閑,便想繡見肚兜給他。妹妹也知道,姐姐喜歡孩子。”

“潘婧的兒子肖虎,可不就是你的表侄兒?”我徐徐說著,眼也不眨地看向上官雪蘭。

上官雪蘭面色微沈,走過來將我手中的刺繡拿回去,“妹妹想說什麽?姐姐聽不懂。”

“那我不說了。”我轉個身,又開始四處打量她的房間。

“花瓶不錯。”我指著案幾上擺著的青白瓷花瓶,出聲讚賞。

上官雪蘭立刻接上,“妹妹喜歡的話,就送給妹妹了。”

“那謝了。”我笑著道謝,扶上花瓶瓶口的邊緣,而後奮力一甩。

“啪!”果然是上好的花瓶,碎裂的聲音清脆悅耳,響徹宮院。

“一時失手,姐姐莫怪。”我不帶一點誠意地道歉。

“沒事。”上官雪蘭低聲回我,有些神思不屬。

我道過歉,又看上了房裏擺放古玩的架子。架子上瓷器玉器甚多,如果摔了,可不知多大的動靜。

“這架子也不錯。”我假意讚了聲,走上前,在上官雪蘭面前,推倒架子。

“碰!”一聲巨響伴著各色破碎聲響,在安靜的和儀宮裏炸開。

“哇——”洪亮的哭聲自右側廂房傳了出來,那是屬於孩子的哭聲。

我轉身便往哭聲的方向走,卻被上官雪蘭一把拉住,她的聲音,從未有過的冷冽,“劉姑娘,適可而止。”

我不懼回望,“上官姐姐這是怎麽了?興許你家的貓嚇哭了,我幫你看看而已。”

上官雪蘭不再偽裝,冷臉看我,“有些事情不管為妙,有些東西不看為好。妹妹就是太過沖動,才叫潘婧表妹這般憂心。你現在出去,今天的事,我就替你瞞過去了,否則……”

“否則什麽?”安適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

我轉過頭,正看見安適自門口踏步進來,面色陰冷。

上官雪蘭急忙將我放開,跪在地上,“臣妾參見皇上。”

我立著沒動。

安適上來就賞了上官雪蘭一個巴掌,“朕不過叫你辦些小事你都辦不好,朕要你何用?”

上官雪蘭捂著臉,伏低身子不說話。

我當場就炸毛了,“安適你無恥,居然打女人!”

安適冷笑出聲,斜眼看我,“柳兒,她敢跟你吵架,不是討打嗎?”

“你……”我氣得說不出話。

安適又看了上官雪蘭一眼,“自去冷宮呆一陣反省反省。”

“臣妾遵命。”上官雪蘭俯首說完,起身便出去了。

接著安適將我攬過,吩咐左右,“朕許久不見柳兒,要跟她好生溫存一陣,你們都退下。”

於是所有人都默默退下,太監將門關上。

安適打橫將我抱起,放在了上官雪蘭的床上。

我沒有反抗,只是望著床帳低聲發問,“為什麽要這麽對待上官雪蘭?她待你還不夠好嗎?”

“好?”安適笑了一會,將頭枕在我的胸上,一只手放在我的肚子上,“柳兒,你太天真了。”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我不由自主地激動起來。安適,安適……為什麽用盡力氣還是看不懂你?

“她的每一步都沒有錯處。”安適笑著將激動的我壓下,擡起臉來看我,“她只是沒有你真實。”

我迷茫地看著他。

他舒服地重新將頭埋進我的胸口,低聲感慨,“還是大胸脯靠著舒服。”

我氣急大吼,想推開他,“滾開!”

手被他輕易壓下,他一只手將我整個圈進懷裏,空出另一只手來撫我的發,像給懷裏的貓咪順毛。

“柳兒在找方老夫人和若辰的兩個兒子?”他平靜地開口,冷靜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我瞪大了眼睛看他,一句話也不敢回。

“然後呢?”安適挑眉看我,“你打算如何把他們弄出宮?又如何保護他們,將他們安全地送到若辰手中?”

我一下楞住。我想事情從不長遠,這一回只想著要將方老夫人和兩位公子找到,至於後續的問題,竟從沒考慮過。

“你怎麽會笨成這樣?”安適苦笑著搖頭,似乎無奈至極。

我咬著牙拼命忍住不讓自己開口說話。

“唉……”安適長長地嘆了口氣,垂著眼眸低聲說話,“這件事你不要管,也管不了。”

我別過了頭,移開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

他繼續給我順毛,聲音漸漸溫柔下來,“我知道強你不得,這一次我跟你好好說。我告訴你,我削了若辰的世襲爵位,罷了他兵部侍郎的官,還逼著他到大理寺做文書。我步步緊逼,還將他最在意的家人都囚在宮裏,只因為他還不肯交出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他手中的虎符。”

虎符?我不自覺地將目光調回,不解地看著安適。

安適的手在我頰邊的發上拂過,“這虎符的來歷,要從先祖皇帝說起。先祖皇帝開國之初,曾將數萬精兵交給方家。這支精兵不歸皇帝調遣,不受皇族鉗制,只有方家手中的虎符可以調動。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安適俯身吻了吻我瞪大的雙眼後,柔聲繼續,“這意味著,先祖皇帝給了方家勤王易主的權利。身為帝王,身邊卻有一個隨時可以把自己趕下皇位的人,柳兒覺得,我該怎麽做?”

我急忙抓住他的手,“安適,你信我,方大哥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擔保。”

安適反手將我的手握住,默默看了我許久,“覬覦虎符的人實在太多了,柳兒。現在所有人都盯著若辰看。只要任何一個若辰在意的人逃出我的掌控,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柳兒你可聽明白了?不要試圖從我手裏救出任何人,因為你這麽做,是將他們推入死地。”

“我……”我看著鄭重的安適,一時間竟無所適從。他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應該相信他嗎?我還可以相信他嗎?

“為什麽?”我看向他,“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

“因為我也會不舍得呀,柳兒。”他輕點著我的唇,凝望著我的鳳眸裏竟流露出幾許溫情,“我看著你,這樣拼命,用我不能理解地方式,拼命地付出。有時我甚至常常在想,你有沒有想過別人需不需要你的付出?潘婧不需要你的保護,若辰更不需要你的保護,你告訴我,你這麽拼命,到底為了什麽?”

我不說話。

“乖一點,柳兒。”他將我往懷裏壓了壓,“乖乖呆著,什麽也別做。非要做點什麽,就花一點心思討好我。只要你肯討好我,我便讓你在這後宮翻雲覆雨為所欲為,這樣不是很好嗎?”

“一點都不好!”我推開安適,恨恨地看著他,咬牙切齒,“我恨你,恨這座宮殿!”

安適有一瞬間的恍惚。

我看見他緩緩地閉上了眼,再度睜開,已經恢覆了冰冷清淡。

“我知道了。”他笑著應我一句,放開我,起身離開。

那日以後淑妃進了冷宮,方老夫人和兩位公子再次消失。

我在舒華院渾渾噩噩地過了好幾天。

實在想不通那天安適為什麽要特意跟我說那些話。明令禁止任何人在我面前提起方大哥的人是他,專門跑來告訴我方大哥近況的人也是他。他為什麽要跟我說那些話?是為了讓我不再過問方大哥的事,還是誠如他所說,他也會心疼我?

不!不!我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劉柳!這個時候你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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