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走看一看啦，時髦的衣服五塊錢一件啦，五塊錢一件就賣這一天啦……”攤位前，向東大聲吆喝著。

再看衛國，站在旁邊，觀察著來來往往的行人，沒有任何想開嗓的跡象。

向東喊了好長時間，就是沒有人來買，好不容易碰見幾個人來看看，那也是純看看。

“衛國，咱昨晚上不是說好了，陪我一起來練攤兒，怎麽，您純陪著啊！張張嘴，練練嗓行嗎！”向東催促到。

“你這衣服多少錢一件兒進的？”衛國問到。

“兩塊五……”向東小聲的伸手比劃著。

“走一走看一看啦，時髦的衣服三塊錢一件，五塊五錢兩件，大甩賣了……”衛國扯著嗓子喊到。

這聲音，聽的向東那叫一個心驚肉跳，等到意識過來，想上手捂住衛國嘴的時候，得，晚了，人都湧上來了。

“三塊錢一件，五塊五錢兩件是真的嗎？”

“來兩件。”

“給我來一件。”

“這衣服能穿的住嗎！”

人群都上來了，向東想找衛國理論一下的時間都沒有。

“大家都別擠，三塊錢一件，五塊五兩件，保質保量，大家不要擠，都能買上。”衛國維持著秩序。

這價格，這條街的攤位估計也就這一份了，能不搶嗎！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向東存的那些衣服就全都賣光了，還有一批人沒搶上。

衛國把錢從頭都尾的點了兩遍，確定沒少後，這才交到向東手裏。

“你再數一遍，看看少了嗎！”衛國提醒到。

接過錢的向東根本就沒打算數，直勾勾的瞧著衛國。

“怎麽了，這眼神和見了仇人似的。”衛國下意識的摸摸臉。

“仇人？仇人是輕的，你說，你是不是對面攤位派過來的臥底？”向東質問到。

“說什麽呢，瘋了吧，這地兒我除了認識你，我還認識誰？對面攤位派過來的臥底？你這想象力也有夠瘋狂的。”衛國沖著向東的腦門就是一下。

“不是你這賣的也太便宜了，要是我我也搶。”向東摸著頭說到。

“那我問問你，你昨天賣了一天賣了幾件？你今兒又在這喊了這麽長時間，又有幾個人是真想買的。”衛國劈裏啪啦就抖出一串問題。

“我……我……”向東確實是被問住了。

“行了，你也別解釋了，理兒都在我這邊呢，不這樣賣法，就你這些貨，再賣上十天半個月也不一定賣完。”衛國回懟到。

“那你這讓我也賺的太少了。”向東點著錢說到。

“沒砸手裏就不錯了，掙得不少了，別這麽貪心，趕緊收拾收拾，我們要走了。”衛國提醒到。

“等會兒，我再數一遍。”向東念叨著。

“別數了，我剛剛都數了三四遍了，不少，這個包你拿著。”衛國扔給向東一個包。

向東倒是不數錢了，但是這行動也太慢了，看的衛國心裏著急。

“走啊，不然到我家的時候，天得黑透了。”衛國提醒到。

“等等，我去給麗麗買上幾斤餅幹，再給我媽買上幾斤點心，這次走，不知道啥時候有時間回來，她們倆愛吃這。”向東說著就往一旁的代銷點跑去。

向東家樓下。

“哥，這些衣服都是我和媽給你收拾的，厚衣服薄衣服都有。”麗麗把一個提包遞給向東。

“哥知道了，麗麗在家聽媽的話，家裏有什麽事的話，著急的就給我發電報，不著急的就寫信。”向東安排到，麗麗點點頭。

“你就別擔心我們了，好好的照顧好你自己，吃飽穿暖，身體是第一位的。”向東媽安排到。

“放心吧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向東回到。

“行，那就跟著衛國去吧，早坐車，晚上也能早到點。”向東媽囑咐到。

“媽你們回去吧，我和衛國一起，你們不用擔心。”向東回到。

“麗麗，送你哥去車站。”向東媽安排到。

“不用，來回跑什麽啊！”向東回到。

“走吧哥，不然媽也得跟著。”麗麗小聲的提醒到。

得，就這麽著，自己媽自己清楚。

一路上，麗麗把媽安排的囑咐全都說了出來，也是難為妹妹了，記得住這麽多條。

“哥，這些可都是咱媽專門讓我提醒你的，你可得聽。”麗麗安排到了。

“知道了我的好妹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你可不能學媽的念叨。”向東提醒到。

“衛國哥，我哥有的時候說話不好聽，但您千萬別往心裏去，我哥就是嘴巴毒點，人還是好的。”麗麗沒顧搭理向東，對著一旁的衛國說到。

“嘿，丫頭，你還是我親妹妹嗎，有這麽埋汰自己哥哥的嗎！”向東摸摸麗麗的頭。

“我倒感覺麗麗說的，那是句句在理。”衛國笑著說到。

“嘿，你們倆倒成親兄妹了，麗麗老實交代，你衛國哥怎麽把你收買的？”向東問到。

“兩斤大白兔奶糖，衛國哥給我買的。”麗麗笑著說到。

“我還給你囤了好幾斤餅幹呢，你這怎麽看不到眼裏。”向東反駁到。

一路上，有了麗麗的陪伴，路走起來也就沒那麽遠。

車站到了，麗麗把手裏提的東西交給向東。

向東也衛國都上車了，向東又把麗麗叫了過來。

“麗麗過來。”

“怎麽哥，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不著急的，我到時候再給你郵過去。”麗麗回到。

“這些錢拿著，平時買零食吃。”向東把今天賣衣服的錢都塞給了麗麗。

“哥，我不要。”麗麗拒絕。

“哥讓你拿著，你就拿著。記住，家裏要是有什麽事情，一定要跟哥說，衛國家的地址記清楚了嗎？”向東問到。

“記清楚了哥。”麗麗回到。

“行了，交待的差不多了，在家和媽好好的，書要用功讀，哥的大學沒畢業，你必須讓咱老劉家出個大學生，有沒有信心？”向東問到。

“有。”麗麗回到。

“很好，這才像我劉向東的妹妹，走了。”汽車發動，向東沖著妹妹揮手。

“哥，你可得照顧好自己，累了就回家，我和媽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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