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溫碧雲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繼續做著護膚工作，目光卻暗暗的觀察溫婉的神情，問道，“出了什麽岔子？”

“我得罪了一個貴人。”溫婉依舊半低著頭，“可能拿不到證書了……”

“是男人還是女人？”溫碧雲繼續塗著護膚品。

“男……人。”

“學校裏的人嗎？還是社會人士。”

“社會人士。”溫婉臉已經憋得通紅，“媽媽對不起……”

“算了。”溫碧雲依舊輕描淡寫，她轉過身來，輕輕拂一下女兒的臉，“既然是貴人，我們也得罪不起。以後有機會你再慢慢告訴我詳情。”

“嗯！”溫婉重重點個頭。

溫碧雲的笑容擴展開，仔細打量著女兒的容顏，溫聲細語的說道：“奔波了一天，你也累了，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帶你去做幾條新的禮服。下周紅錦會館那邊有個聚會，我們一塊兒過去。”

溫婉原本要答個好，可是忽然意識到剛才溫碧雲說的是紅錦會館，她腦子裏馬上升起疑慮。

紅錦會館是高端社交場所，每年三月都會舉行特定的成年舞會，需要被邀請才能參加。因而紅錦會館的其他諸多非正式酒會聚會，便多少也帶上一點狩獵的性質——紈絝子弟想要嘗嘗小家碧玉，容貌出眾家世又不太突出的姑娘想要攀個高枝。

而曾經，溫碧雲帶著溫馨去過兩次紅錦會館，在第二次兩人從紅錦會館後回來不久，溫馨便離開了家。

溫婉心裏對紅錦會館是抵觸的，於是她還是忍不住問：“媽媽為什麽，想到要帶我去紅錦會館。”

“婉婉，媽媽的美容院，撐不下去。”溫碧雲說得很直接，“這幾年，美容院一直在虧損。”

美容院的生意不好，溫婉是能感受到的，可是現在怎麽又突然說到美容院……難道是……

溫婉瞪大眼睛，溫碧雲也不瞞她：“還有一個更糟糕的事媽媽也得告訴你……媽媽把這棟房子抵押了，五年前就抵押了。”

溫婉心中驚愕加劇，忽而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後果。

果然，溫碧雲最後說：“原本我是想等美容院的經營有些起色，再還錢給銀行。但現在，我們徹底的沒錢了。”

“那我們要破產了嗎？……我們……什麽時候搬走……還是……”溫婉試探著問，“還是有其他辦法……”

溫碧雲搖一搖頭：“我們不搬。婉婉，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不搬走，我們也不能破產。”

溫碧雲說著環顧一下房間，溫婉看到她仰望房頂時，眼睛裏有晶亮的什麽閃過。

是的，溫婉自己也不想搬走，她在這所房子裏長大，自小就生活在這裏。

這棟房子，承載著她年少的記憶，還有溫馨的。這裏承載著她們母女三人過往的點點滴滴。

“溫婉，媽媽需要你幫忙做一件事。”溫碧雲的眼睛裏透出一股期盼。

溫婉心中隱隱已經猜到了結果，只等著溫碧雲揭開那殘酷的答案。

溫碧雲狠狠心，說道：“下周紅錦會館的聚會上，會有幾位青年才俊出席，你陪著媽媽過去，只要他們其中任何一位看上你——我們就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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