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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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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現在手腳冰涼,提心吊膽,等瑜兒再次端出一盆血水出來時,他再也忍不住。

“阿香,阿香!”

他不顧眾人阻撓,硬是要推開門往裏闖。

“二公子,您不能進去。”

“我是她男人,為什麽不能進去!讓開!”田杵一改往日的溫和,此時眸目猩紅,直接推開攔著他的瑜兒硬闖進去。

乍一推門,濃重的血腥味傳入鼻息,他心中一顫,身子晃了晃。

“阿香……阿香!”他掀開帷帳,過去拉住李稻香的手,此時床上的女子已經盡然昏迷,臉色蒼白,被褥都染的通紅。

“二公子,您還是出去吧?”春好在一旁勸道,看田杵對她的話置若罔聞,為難地看了一眼大夫,大夫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讓他留下。

田杵喚了她多聲也沒見有絲毫反應,他心慌的厲害,再也沒了之前的鎮定。

“大夫,她一定不能有事,一定不能!”

“二公子放心,少夫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她肚裏的孩子,沒有了。”

“孩子……沒有了……”縱然早就想到了這個結果,可當這句話從大夫嘴裏親口說出,他仍是難受的很。

那是他和阿香的孩子,是他們愛情的見證。

壓下心底悲涼,他喃喃道:“只要阿香沒事,一切都會好的。”

把臉轉過去時,正好一滴淚珠落到床上的女子臉上,李稻香眉間一動,接著緩緩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男人,聲音哽咽,擡起手慢慢摸上已經平坦的小腹:“阿杵,我們的孩子……是不是沒有了?”

田杵轉過臉去悄悄把淚抹了,擠出一絲笑轉過身來,想讓她安心:“沒關系的,咱們還年輕,以後還可以生。”

李稻香把身子慢慢轉過去背對著田杵,眼淚悄無聲息落下,用把拳頭抵在齒間,不讓自己發出聲響,可這眼淚仿佛決了堤一般,越來越多,她忍不住低低地發出了聲響。

她這一哭,田杵心裏像是百爪撓心一般難受,過去扶住她的雙肩將她攬在懷裏,輕聲安慰:“要哭就哭出來吧,不必忍著。”

這話像是給了她莫大的鼓舞,李稻香終是放聲大哭起來,像個失去珍貴寶物的孩子一般。

田杵一邊輕輕拍著她一邊道:“我們還會再有的,還會再有的……”

“田杵,我好恨,我好恨!”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但是你答應我,不要再難過,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子,知道嗎?”

李稻香的哭聲漸漸小了,不一會兒就沒了聲響。

田杵低頭看去,她已經睡著。

將她慢慢放到床上,田杵起身之時,方才的痛苦與柔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冰冷殺意。

此時大夫已經把調養身子的藥方寫了下來,交給瑜兒,過去走到田杵面前緩緩道:“少夫人這身子,少說也得休養一個月,二公子須好好照顧著。”

“嗯,我明白。”

田杵臉色不變,讓瑜兒給了他銀子之後將大夫送走,天色未亮,外頭卻已經聚了多人,將軍府的少夫人出了這種事,誰都無法安然入眠。

“二公子,這……”春好見他臉色鐵青,心中戰戰兢兢,但生怕他一氣之下做出什麽錯事來,就想著要勸他一番。

可這話到嘴邊,她一句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來。

掉了的,是二公子親生骨肉,她沒有資格勸。

正在猶豫之時,卻見田杵三步並作兩步繞到床頭將長劍從劍鞘抽出,劍刃泛著寒光,一如他眼底的鋒芒。

春好嚇了一跳,察覺了他的意圖,忙緊跑到門口擋住他的去路,張開雙臂結結巴巴道:“二公子,您冷靜一下,千萬不要沖動。”

田杵把劍移到自己面前,用手指摸了摸上頭的鋒刃,劍刃吹毛立斷,他這用手一摸,手指就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冒了出來,染紅劍刃。

春好驚呼一聲,雙腿開始發軟,此時的二公子猶如鬼魅。

“二公子,您……您流血了。”

“春好,你臉上也帶著傷,先下去吧。”田杵的語氣冷冷淡淡,聲音壓的很低,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征兆。

春好搖著頭,心裏害怕的要命,可縱然再害怕,也不能讓二公子做出錯事來。

“二公子,這事兒還是請將軍定奪吧!你……”

話音未落,長劍突然橫指向她,離她眉間不過一寸之遙。

“此事你也逃不了幹系,若不是你,阿香也不會出去,你別以為我不會動你。”

春好嚇得身子都在打顫,卻哆哆嗦嗦說不出個什麽,此時瑜兒突然推門而入,看到這種情形一楞,接著迅速把春好拉到一旁:“二公子息怒。”

田杵冷哼一聲,直接出門奔向田夏的房間。

他滿身殺氣,院子裏圍的人皆不敢上前來勸,都乖乖地為他讓出了一條路。

而在屋裏惶恐不安的田夏急的團團轉,直到聽見外頭傳來消息說李稻香小產了,她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可阿玖在外頭守的嚴嚴實實,別說她了,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

這在這等死的滋味才是最難受的。

不過幸好田律聽聞此事,在第一時間來到她這裏安慰她,不免讓田夏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即便以前她為了李稻香的事情沒少忌恨自家兄長,可到了這種節骨眼,還是田律沒有丟下她不管。

她暗暗決定,若是這次能平安渡過,定要好好待兄長。

“哥,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好,是我太任性了。”她拉著田律的袖子愧疚道歉。

“都過去了,你是我親妹妹,我怎會怪你。”田律嘆了口氣,摸了摸她的頭。

“可這次的事情不是小事,哥,田杵他不會放過我的。”

“李稻香沒有生命之憂,他不會對你如何的,況且這府上還是爹在主事,又怎會任由他對你胡來?李稻香肚裏那孩子本就不該存在,你這一推,也是助我一臂之力。”田律冷笑一聲。

田夏一驚,怔怔地看著他:“你對李稻香還沒有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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