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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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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出的太快,以至於李稻香想攔都沒攔得及,轉過身去看向蕓蘭,果不其然,她在聽到這句話之後,原本掙紮動搖的神色忽然又變得強硬起來,不住地往後退,直到無路可退,身後抵住墻,身子微微顫抖,咬牙道:“你們休想騙我,田杵就是害了我相公,你們若是不服就去找劉大人,為何偏偏要為難我這個死了相公的苦命婦人……”

說到這裏,她眼裏滾出兩大滴淚水,接著就低低啜泣起來:“不要再逼我了,我求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

李稻香狠狠瞪了阿玖一眼,他可能也意識到自己多嘴壞了事,忙低下頭不敢吭聲。

“娘,你不要哭,你不要哭。”林兒跑過去拉住蕓蘭的手,用幹瘦的手替她一遍一遍拭去臉上的淚,轉頭指著李稻香幾人用稚嫩的嗓音喊道:“你們都欺負我娘,你們都是壞人,都走,走!”

李稻香把目光投向林兒身上,靈動的雙眸此時添了一份陰沈幽深,被她那雙目光註視著,林兒咽了下口水,與他娘站在一起,把心也提了起來。

“蕓蘭,看在曾經的情分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你跟府衙裏的人說實話,你做的錯事,我既往不咎。”

“不!”蕓蘭喊的竭嘶底裏,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喊道:“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上你的當,田杵他害死我相公,一命抵一命,他死有餘辜!”

李稻香眸中忽然閃過一道狠厲,吩咐阿玖:“動手!”

話音剛落,阿玖便迅速上前趁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時把林兒一把拽了過來。

“娘!娘!救我……”突如其來的事情把林兒嚇著了,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開始掙紮不休,可他人小力輕,任他掙紮著別紅了臉,可阿玖只稍稍一用力,就把他輕易拽了回來,一把按在旁邊的凳子上。

蕓蘭也嚇得煞白了臉,忍住哭聲喊道:“你們要做什麽?!”

因為緊張害怕,她的聲音都變的淒厲。

李稻香看了一眼因為體力耗盡在那紅著臉大口喘氣的林兒,神色冰冷道:“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林兒就暫時跟我回將軍府,什麽時候等你想清楚願意說實話了,我就把他帶回來還給你。”

說罷,也不再看她,轉頭吩咐瑜兒和阿玖:“我們走。”

“不要走!把我的林兒還給我!”蕓蘭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直接就撲了上來要從阿玖手裏把林兒奪走。

阿玖用力把她直接甩開:“等你想清楚了,孩子自然會還給你。”

“李稻香!”蕓蘭直呼其名,指著她大罵:“你拆散我們母子,你這個女人心如蛇蠍,簡直令人發指!”

“心如蛇蠍?”李稻香冷笑一聲,本欲離開的腳步停下,轉過身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最為合適不過吧?當初你這裏有難,第一個找的就是我們,結果你現在不僅不感激,還反咬一口,跟他人串通一氣,要置田杵於死地,你拆散我們夫妻,難道就不是令人發指了?”

蕓蘭被堵得啞口無言,只睜著眼睛說不出話來,默了許久,才猙獰著臉色道:“林兒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是把他帶走,我就跟你們拼了!”

“那就試試。”

她不過一介婦人,還能從阿玖手裏搶過孩子不成?

既然她不仁,那就休怪自己不義了。

李稻香輕嗤一聲,也不再管他,轉身便吩咐阿玖帶好孩子跟她離開。

只是幾人還沒踏出房間,忽然聽到身後“砰!”地一聲,響聲巨大。

眾人趕緊轉頭一看,蕓蘭竟然自己沖著旁邊那柱子撞了上去,隨著身子就軟下來倒在地上,頭上的傷口正呼呼往外流血。

瑜兒嚇得驚呼一聲,急急問道:“少夫人,這……”

“阿玖,快去找大夫!快!”

遇到這種事情,李稻香在心裏默念:不能慌!鎮定,鎮定!

阿玖不敢耽擱,連忙跑了出去。

地上的土磚不一會兒就被潺潺的鮮血染紅,瑜兒嚇得用手捂住嘴巴,大氣都不敢出。

林兒嚎啕大哭,甩開李稻香的手過去跑到蕓蘭身邊,觸手之地都是鮮血,他嚇得拉住蕓蘭的胳膊,搖晃道:“娘,娘你醒醒,你醒醒……嗚嗚嗚……”

“別動她!”李稻香沈聲喝了一句,然後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林兒給拉開,用布條把蕓蘭的傷口包紮起來,防止她失血過多。

她正包紮之時,卻見懷裏的人動了動,接著把手搭在自己手上,聲音虛弱卻帶著乞求之意道:“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兒子……”

聞言,李稻香的手突然頓了下來,心中微動,這人寧可自盡,也不願把實話說出來。

到底其中有什麽秘密,能比她自己的命更重要。

那麽看來,就算自己把她兒子帶走,她也不會把實話講出來。

那人到底承諾了她什麽?

在這一刻,李稻香倒對她起了敬佩之意,她也是個性子烈的女子。

縱然李稻香心裏百轉千回,可面上卻不曾表露一分,繼續為她包紮,語氣比方才緩和許多,只淡淡說道:“你不會死的。”

等她替蕓蘭包紮完畢,忽然後背一痛,轉頭看去,竟然是林兒在她身後用小拳頭一直捶打她,嘴裏還嗚咽著:“你們都是壞人,你們都是壞人……我要我娘……我要我娘……哇……”

李稻香皺了皺眉頭,瑜兒過去一把將他提走,用帶著教育的口吻道:“現在少夫人正在救你娘,你要是還想要你娘就安分一點!還有,這件事是你娘有錯在先,我們少夫人沒有一點對不起你們母女的地方!”

“瑜兒!”李稻香聲音提高幾分:“你不必跟他說,他不懂這個。”

“可他……”

“他才多少年歲,能懂個什麽,大人間的恩怨,不必扯到孩子身上。”

“是,瑜兒知錯了。”她的聲音悶悶的,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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