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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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轉頭望去，李稻香自顧自地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此時的李稻香已經恢覆了女兒身，秀珍看到第一面只覺眼熟，又多瞧了兩眼之後認了出來，極是激動地指著她道：“你……你不就是那個……”
李稻香沖她微微一笑，眉眼平靜如常：“我們又見面了。”
“相公，就是她……就是她來我們家要的賬本……”
“閉嘴！你這個蠢女人，還敢提！”小楠往地上呸了一口，罵道。
“小楠啊，以前我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樣的人，我記得以前說過，只要你們好好跟我幹，我保證你們衣食無憂，為什麽，為什麽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嗯？”李稻香緩緩開口，眉頭微蹙。
她自認做東家的話，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不錯了。
曾經挑選小工的時候，就是看上小楠的勤快誠懇做事牢靠，但誰能想到那張皮囊之下，竟是這般骯臟的靈魂！
“憑什麽，你就做個甩手掌櫃，把一切雜活都推給我們，用我們的雙手來給你自己制造出這麽多的利潤，而我們呢，我們只能拿著最微薄的收入，做著最累最苦的活兒，而你輕輕松松就能賺那麽多的錢，我不甘心，你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憑什麽比我們掙的還多？”
“嘁。”李稻香冷嘲一聲，可憐地望著因為憤怒與不甘而青筋暴露的他，只是忠心為他感到可憐：“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她這樣的目光對小楠來說簡直是踐踏了他的自尊，不禁更是怒火中燒，硬是掙紮著將按住他的人甩開，瞪著李稻香扯著嗓子吼道：“怎麽，我這樣想難道不正常嗎？憑什麽我們堂堂男人要屈尊於你一個女人之下？憑什麽你就可以不勞而獲？這根本就不公平！”
“這世間，哪有什麽公平，即便是有，也不過是有相對而已，況且你這種想法當真是愚蠢之極！”李稻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承認你在做事方面的確是有一些能力，可我虧待了你麽？你敢拍著你的良心說我付給你的薪水能比你在別處少？可小楠你貪啊，你斤斤計較太多，這就證明你不會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即便我把這個店給你，你也經營不下去，因為你心術不正！”
“你放屁！”小楠梗著脖子怒吼，不願承認她的話。
阿玖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秀珍忙過去心疼地將他扶起來，又是給他拍身上的泥土又是嘴裏嘟囔著：“講道理就是講道理，怎麽能動手打人呢……”
小楠心裏憋著一躥火，本就不願看到秀珍，索性一把將她推到一旁，指著李稻香罵道：“你以為你比我強到哪裏去，你不過就是仗著勾搭上將軍府做靠山才能盤下一個店面，我呢？我他媽窮啊，老子要是能攀上權勢，還用在你手下做工？一個女人若用起手段來，可我們這些男人還要狠毒。”
“小楠，你知道什麽叫，井底之蛙麽？”他越是這般憤怒，李稻香越覺的悲涼，任他將多難聽的話說出，李稻香卻是沒丁點生氣。
“你少給我拽文嚼字的！老子不吃這一套！”小楠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會打算盤也念過幾年書，自然知道李稻香是在嘲諷他。
“你口口聲聲都在說權勢，若是你這種人真有了權勢，才是百姓的悲哀，更是你們家庭的禍害！”
李稻香這話讓秀珍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本就覺得這女人心機太重，騙她害了她相公，現在又這樣落井下石，更是聽不下去。
“這位夫人，即便我相公做了些錯事，你也沒必要將我相公這般隨意侮辱吧？”
“隨意，侮辱？”李稻香輕笑：“我沒聽錯吧？”
秀珍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旁。
“若是我沒猜錯，他應當許久都沒回過家了吧？”李稻香眉毛微挑。
小楠臉色一變：“你調查我？”
“你既然敢做假賬，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步，不是麽？”
小楠臉色難看至極，仿佛能猜到李稻香接下來要說什麽，連忙岔開話題：“好，既然我落到這個下場，那也是咎由自取，你們現在就把我帶走吧！我無話可說。”
一邊說，一邊沖那為首的官爺走過去，把雙臂伸到對方跟前：“戴上吧！”
“不要啊……你們不要把我爹帶走，不要抓我爹……”老四放聲大哭，扯著小楠的衣角，眼裏噙著淚：“爹你不要走，娘說你要是走了，我們就是沒爹的孩子了……嗚嗚……”
小孩子說的話是發自內心最為純真之言，若不是知道小楠是怎樣一個人，只看這幅場面，真真以為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可李稻香卻是冷眼相看，無所動容。
“虧你做了這麽多混賬事，竟還有兒子這般惦念，你這番急著走，難道還想維持自己一個‘好’父親，‘好’夫君的形象麽？”
她故意把好字咬的重重的，聽在小楠耳朵裏卻是刺耳的很。
他身子一抖，轉身過去死死盯著李稻香：“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李稻香笑著用手指掏掏耳朵，道：“這話從何說起？男人敢做敢當，你既然做了，又何必怕說呢。”
秀珍一臉迷茫，不知他們二人之間打的什麽啞謎。
但直覺告訴她，他們所說之事，對自己來講，並不是好事。
說罷，李稻香就把目光轉到秀珍身上，看她滿臉滄桑，眼角處已起了皺紋，心裏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家相公遲遲不歸家你就沒想過因為什麽嗎？”
秀珍攥著手指頭，忐忑不安地回道：“難道不是在你那做活麽？相公說，家裏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要好好掙錢，多做一日就能多掙一些。”
“果然，說的比唱的要好聽啊。”李稻香咯咯笑著瞥了臉色煞白的小楠一眼：“不過他有一半說的不錯，他的確是在店裏的時辰不少。可我冒昧地問下，他都是多久往家裏給次錢？一次，又給你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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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李稻香已經恢覆了女兒身，秀珍看到第一面只覺眼熟，又多瞧了兩眼之後認了出來，極是激動地指著她道：“你……你不就是那個……”
李稻香沖她微微一笑，眉眼平靜如常：“我們又見面了。”
“相公，就是她……就是她來我們家要的賬本……”
“閉嘴！你這個蠢女人，還敢提！”小楠往地上呸了一口，罵道。
“小楠啊，以前我真沒看出來你竟是這樣的人，我記得以前說過，只要你們好好跟我幹，我保證你們衣食無憂，為什麽，為什麽要走到今天這一步？嗯？”李稻香緩緩開口，眉頭微蹙。
她自認做東家的話，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不錯了。
曾經挑選小工的時候，就是看上小楠的勤快誠懇做事牢靠，但誰能想到那張皮囊之下，竟是這般骯臟的靈魂！
“憑什麽，你就做個甩手掌櫃，把一切雜活都推給我們，用我們的雙手來給你自己制造出這麽多的利潤，而我們呢，我們只能拿著最微薄的收入，做著最累最苦的活兒，而你輕輕松松就能賺那麽多的錢，我不甘心，你不過是個女人罷了，憑什麽比我們掙的還多？”
“嘁。”李稻香冷嘲一聲，可憐地望著因為憤怒與不甘而青筋暴露的他，只是忠心為他感到可憐：“原來你是這樣想的。”
她這樣的目光對小楠來說簡直是踐踏了他的自尊，不禁更是怒火中燒，硬是掙紮著將按住他的人甩開，瞪著李稻香扯著嗓子吼道：“怎麽，我這樣想難道不正常嗎？憑什麽我們堂堂男人要屈尊於你一個女人之下？憑什麽你就可以不勞而獲？這根本就不公平！”
“這世間，哪有什麽公平，即便是有，也不過是有相對而已，況且你這種想法當真是愚蠢之極！”李稻香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承認你在做事方面的確是有一些能力，可我虧待了你麽？你敢拍著你的良心說我付給你的薪水能比你在別處少？可小楠你貪啊，你斤斤計較太多，這就證明你不會是一個做大事的人，即便我把這個店給你，你也經營不下去，因為你心術不正！”
“你放屁！”小楠梗著脖子怒吼，不願承認她的話。
阿玖毫不客氣地一腳把他踹到地上。
秀珍忙過去心疼地將他扶起來，又是給他拍身上的泥土又是嘴裏嘟囔著：“講道理就是講道理，怎麽能動手打人呢……”
小楠心裏憋著一躥火，本就不願看到秀珍，索性一把將她推到一旁，指著李稻香罵道：“你以為你比我強到哪裏去，你不過就是仗著勾搭上將軍府做靠山才能盤下一個店面，我呢？我他媽窮啊，老子要是能攀上權勢，還用在你手下做工？一個女人若用起手段來，可我們這些男人還要狠毒。”
“小楠，你知道什麽叫，井底之蛙麽？”他越是這般憤怒，李稻香越覺的悲涼，任他將多難聽的話說出，李稻香卻是沒丁點生氣。
“你少給我拽文嚼字的！老子不吃這一套！”小楠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
他會打算盤也念過幾年書，自然知道李稻香是在嘲諷他。
“你口口聲聲都在說權勢，若是你這種人真有了權勢，才是百姓的悲哀，更是你們家庭的禍害！”
李稻香這話讓秀珍不由自主皺起了眉頭，本就覺得這女人心機太重，騙她害了她相公，現在又這樣落井下石，更是聽不下去。
“這位夫人，即便我相公做了些錯事，你也沒必要將我相公這般隨意侮辱吧？”
“隨意，侮辱？”李稻香輕笑：“我沒聽錯吧？”
秀珍哼了一聲，把頭轉向一旁。
“若是我沒猜錯，他應當許久都沒回過家了吧？”李稻香眉毛微挑。
小楠臉色一變：“你調查我？”
“你既然敢做假賬，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步，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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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一邊沖那為首的官爺走過去，把雙臂伸到對方跟前：“戴上吧！”
“不要啊……你們不要把我爹帶走，不要抓我爹……”老四放聲大哭，扯著小楠的衣角，眼裏噙著淚：“爹你不要走，娘說你要是走了，我們就是沒爹的孩子了……嗚嗚……”
小孩子說的話是發自內心最為純真之言，若不是知道小楠是怎樣一個人，只看這幅場面，真真以為是一副父慈子孝的畫面，可李稻香卻是冷眼相看，無所動容。
“虧你做了這麽多混賬事，竟還有兒子這般惦念，你這番急著走，難道還想維持自己一個‘好’父親，‘好’夫君的形象麽？”
她故意把好字咬的重重的，聽在小楠耳朵裏卻是刺耳的很。
他身子一抖，轉身過去死死盯著李稻香：“得饒人處且饒人，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李稻香笑著用手指掏掏耳朵，道：“這話從何說起？男人敢做敢當，你既然做了，又何必怕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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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覺告訴她，他們所說之事，對自己來講，並不是好事。
說罷，李稻香就把目光轉到秀珍身上，看她滿臉滄桑，眼角處已起了皺紋，心裏重重嘆了口氣，說道：“你家相公遲遲不歸家你就沒想過因為什麽嗎？”
秀珍攥著手指頭，忐忑不安地回道：“難道不是在你那做活麽？相公說，家裏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要好好掙錢，多做一日就能多掙一些。”
“果然，說的比唱的要好聽啊。”李稻香咯咯笑著瞥了臉色煞白的小楠一眼：“不過他有一半說的不錯，他的確是在店裏的時辰不少。可我冒昧地問下，他都是多久往家裏給次錢？一次，又給你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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