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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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李秀才跟劉掌櫃說了些什麽，只是劉掌櫃就這麽放過了他，帶著人走了。
蕓蘭松了口氣，過去將大門合上，看著李秀才欲言又止，此時李秀才嘴唇緊抿，一雙眸子盯著貴林分外陰鷙。
想起現在劉秀才對貴林的態度，她就不禁一陣心寒，嘆道：“你這銀子不是你閨女孝敬的，為什麽不早說。”
“早說？”李秀才哼道：“早說了，你還能跟我？”
“你……”
蕓蘭眉頭皺成了川，心裏又氣又怒。
李秀才什麽也不說，徑直要出門，蕓蘭喊道：“做什麽去？”
“找銀子。”李秀才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出了門。
李秀才一晌沒回來，貴林也算是清閑了一晌，他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李秀才這麽刁難他，短短幾日他就消瘦了一圈，也便是這一晌，他才能像其他孩子一般笑鬧。
等到太陽落山，李秀才才從外面推門回來，手裏拿了一壺熱酒，還破天荒地帶回來了一只燒雞，嘴裏哼著小曲，好不快活。
蕓蘭迎上去詫異問道：“銀子找著了？”
李秀才瞇著眼點點頭，胸膛挺直了幾分，催到：“外面這麽冷，還不快給我把棉衣拿來，你是想凍死我啊！”
蕓蘭哎地應了一聲，慌忙回屋給他取了衣裳過來，又把他迎到了屋裏，他把燒雞往廚房一扔：“熱熱去，這雞是給小貴林買的。”
蕓蘭一楞，懷疑自己聽錯了：“給貴林買的？”
李秀才臉上帶著笑意：“對啊，這幾天貴林也辛苦了，錢莊的錢已經還了，還剩了點銀子，我就尋思著給貴林買點好的補補身子。”
說完，他臉上堆著笑看著怯生生的貴林問：“想不想吃肉啊？”
他對貴林從沒給過好臉色，貴林對他又恨又怕，自然而然就把身子縮到蕓蘭身後，只是一雙黑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桌上放著的燒雞。
“呦，這孩子怎麽還認生呢，爹這雞啊，就是專門給你買的，別怕。”
他話語溫和，貴林漸漸失了懼意，慢吞吞站了出來。
蕓蘭受寵若驚，心道看來李秀才想開了，對貴林總算沒了嫌棄，正在她開心之際，李秀才把桌上的燒雞扯下一只雞腿遞給貴林，貴林咧著笑接了過來，大口地吃著。
李秀才看著貴林，溫和地說道：“家裏還沒有孩子過冬的衣裳，等明日，我就把貴林帶上街，給他置辦幾身衣服去。”
蕓蘭心下感動不已，對李秀才更是感恩戴德，若不是看到李秀才好端端的，她還以為這人換了性子呢。
只是她心中疑惑的很，問道：“這區區半日時辰，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銀兩？”
李秀才臉色一僵，很快恢覆如常，只是一雙眸子帶著笑意盯著正拿著雞腿吃得歡的貴林，說：“哦，我方才去了將軍府一趟，找了稻香，她給我的。”
“她不是說給你斷了關系嗎？方才劉掌櫃還說去過將軍府被人轟了出來，怎麽這會兒她又肯幫你了？”
蕓蘭不解，看李秀才還沒吭聲，她聲音不似方才的歡快，說道：“以前就是你這麽哄我的，現在事關重大，你可不能再哄我了。”
“不哄你不哄你。”
李秀才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她就是跟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罷了，怎麽說都有血緣關系在呢，哪有自己親閨女看老爹犯了難還見死不救的，再說，她要是不幫我，我這麽短時間，從哪兒弄出這麽多銀兩去。”
蕓蘭想想，這倒也是，索性就不再過問，一顆心喜滋滋地，把酒和燒雞都拿去熱。
次日，天氣晴朗，以前路上的積雪也差不多化幹凈了，冷意也被微微驅散了些許。
李稻香心情如這天氣一般大好，讓人備了馬車去綠膳坊，原先讓那掌頭的去試探從宮裏被逐出來的禦廚，掌頭的按李稻香的吩咐全辦妥了。
得知那禦廚的確有悔改之心，李稻香便讓掌頭的立即請他過來。
掌頭的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大約有半個時辰，掌頭的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這男子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一雙眸子黯然失色，滿嘴胡茬，進了這店，掃了幾眼，搖搖頭嘆了口氣。
李稻香覺得奇怪，還沒開口問，掌頭的就拿胳膊肘撞了那男子一下，提醒道：“這就是東家，還不快見過東家。”
他又打量李稻香幾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可還是老老實實低下頭喚了聲東家。
“怎麽，沒想到這裏的東家是個女人麽？”李稻香把他心裏的詫異說了出來。
男子點點頭。
“你方才搖頭是什麽意思？”李稻香又問，她觀人細微，更別說這略有爭議的禦廚，所以對他的舉止，自是十分關註。
男子仿佛並不打算隱瞞，苦笑一聲：“沒想到，我竟然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李稻香讀出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倒也不惱，反而笑問：“是說，我這小廟，容不了你這尊大佛麽？”
“不，只是略有感慨罷了，東家知遇之恩，少青沒齒難忘。”
說著，男子誠懇地抱拳作揖，算是對李稻香的認可和感激。
“少青？這名字不錯，既然你肯認我這東家，但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李稻香沈吟片刻，就說：“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店面，所以給的薪金，自然比不得你在宮裏頭的。”
說起宮裏的事，少青臉上就帶了絲愧疚，搖頭嘆道：“宮裏頭的事，還是不提了吧！這薪金方面，東家看著給就是。”
都落到了這不田地，能有人肯聘用他，他已是感恩戴德，哪裏還能要求薪金多少。
他這話甚得李稻香心思，想了想，就說：“這樣吧，年前這段時間，你每天中午做一個半時辰的糕點，其餘的時間你自由支配，年前這個月付給你五錢銀子，如何？”
過年離現在也只有不到半月的時間了，而且每天只做一個半時辰，既清閑薪金也高，他還有什麽不滿的，當即就連連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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蕓蘭松了口氣，過去將大門合上，看著李秀才欲言又止，此時李秀才嘴唇緊抿，一雙眸子盯著貴林分外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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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李秀才哼道：“早說了，你還能跟我？”
“你……”
蕓蘭眉頭皺成了川，心裏又氣又怒。
李秀才什麽也不說，徑直要出門，蕓蘭喊道：“做什麽去？”
“找銀子。”李秀才沒好氣地應了一聲，出了門。
李秀才一晌沒回來，貴林也算是清閑了一晌，他不過是個八歲的孩子，李秀才這麽刁難他，短短幾日他就消瘦了一圈，也便是這一晌，他才能像其他孩子一般笑鬧。
等到太陽落山，李秀才才從外面推門回來，手裏拿了一壺熱酒，還破天荒地帶回來了一只燒雞，嘴裏哼著小曲，好不快活。
蕓蘭迎上去詫異問道：“銀子找著了？”
李秀才瞇著眼點點頭，胸膛挺直了幾分，催到：“外面這麽冷，還不快給我把棉衣拿來，你是想凍死我啊！”
蕓蘭哎地應了一聲，慌忙回屋給他取了衣裳過來，又把他迎到了屋裏，他把燒雞往廚房一扔：“熱熱去，這雞是給小貴林買的。”
蕓蘭一楞，懷疑自己聽錯了：“給貴林買的？”
李秀才臉上帶著笑意：“對啊，這幾天貴林也辛苦了，錢莊的錢已經還了，還剩了點銀子，我就尋思著給貴林買點好的補補身子。”
說完，他臉上堆著笑看著怯生生的貴林問：“想不想吃肉啊？”
他對貴林從沒給過好臉色，貴林對他又恨又怕，自然而然就把身子縮到蕓蘭身後，只是一雙黑眼珠直勾勾地盯著桌上放著的燒雞。
“呦，這孩子怎麽還認生呢，爹這雞啊，就是專門給你買的，別怕。”
他話語溫和，貴林漸漸失了懼意，慢吞吞站了出來。
蕓蘭受寵若驚，心道看來李秀才想開了，對貴林總算沒了嫌棄，正在她開心之際，李秀才把桌上的燒雞扯下一只雞腿遞給貴林，貴林咧著笑接了過來，大口地吃著。
李秀才看著貴林，溫和地說道：“家裏還沒有孩子過冬的衣裳，等明日，我就把貴林帶上街，給他置辦幾身衣服去。”
蕓蘭心下感動不已，對李秀才更是感恩戴德，若不是看到李秀才好端端的，她還以為這人換了性子呢。
只是她心中疑惑的很，問道：“這區區半日時辰，你從哪兒弄來這麽多銀兩？”
李秀才臉色一僵，很快恢覆如常，只是一雙眸子帶著笑意盯著正拿著雞腿吃得歡的貴林，說：“哦，我方才去了將軍府一趟，找了稻香，她給我的。”
“她不是說給你斷了關系嗎？方才劉掌櫃還說去過將軍府被人轟了出來，怎麽這會兒她又肯幫你了？”
蕓蘭不解，看李秀才還沒吭聲，她聲音不似方才的歡快，說道：“以前就是你這麽哄我的，現在事關重大，你可不能再哄我了。”
“不哄你不哄你。”
李秀才擺擺手，有些不耐煩：“她就是跟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罷了，怎麽說都有血緣關系在呢，哪有自己親閨女看老爹犯了難還見死不救的，再說，她要是不幫我，我這麽短時間，從哪兒弄出這麽多銀兩去。”
蕓蘭想想，這倒也是，索性就不再過問，一顆心喜滋滋地，把酒和燒雞都拿去熱。
次日，天氣晴朗，以前路上的積雪也差不多化幹凈了，冷意也被微微驅散了些許。
李稻香心情如這天氣一般大好，讓人備了馬車去綠膳坊，原先讓那掌頭的去試探從宮裏被逐出來的禦廚，掌頭的按李稻香的吩咐全辦妥了。
得知那禦廚的確有悔改之心，李稻香便讓掌頭的立即請他過來。
掌頭的應了一聲，就跑了出去。
大約有半個時辰，掌頭的回來了，後面還跟著一個身材健壯的男人，這男子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只是一雙眸子黯然失色，滿嘴胡茬，進了這店，掃了幾眼，搖搖頭嘆了口氣。
李稻香覺得奇怪，還沒開口問，掌頭的就拿胳膊肘撞了那男子一下，提醒道：“這就是東家，還不快見過東家。”
他又打量李稻香幾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可還是老老實實低下頭喚了聲東家。
“怎麽，沒想到這裏的東家是個女人麽？”李稻香把他心裏的詫異說了出來。
男子點點頭。
“你方才搖頭是什麽意思？”李稻香又問，她觀人細微，更別說這略有爭議的禦廚，所以對他的舉止，自是十分關註。
男子仿佛並不打算隱瞞，苦笑一聲：“沒想到，我竟然會淪落到這步田地。”
李稻香讀出了他這句話的意思，倒也不惱，反而笑問：“是說，我這小廟，容不了你這尊大佛麽？”
“不，只是略有感慨罷了，東家知遇之恩，少青沒齒難忘。”
說著，男子誠懇地抱拳作揖，算是對李稻香的認可和感激。
“少青？這名字不錯，既然你肯認我這東家，但有些話，我得說在前頭。”李稻香沈吟片刻，就說：“你也看到了，我這裏就是一個巴掌大的店面，所以給的薪金，自然比不得你在宮裏頭的。”
說起宮裏的事，少青臉上就帶了絲愧疚，搖頭嘆道：“宮裏頭的事，還是不提了吧！這薪金方面，東家看著給就是。”
都落到了這不田地，能有人肯聘用他，他已是感恩戴德，哪裏還能要求薪金多少。
他這話甚得李稻香心思，想了想，就說：“這樣吧，年前這段時間，你每天中午做一個半時辰的糕點，其餘的時間你自由支配，年前這個月付給你五錢銀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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