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七章惡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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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刻意咬緊了江大人，果然見江蓉表情不大好了。
柳你翻箱倒櫃的找出那個晶瑩剔透的玉手鐲，心裏疼的要死，可是還是咬牙把那鐲子奉上，“姑娘，就是這個。”
王媽媽眼睛毒，自然知道這東西不是個便宜東西，又聽她說，這是江大人送的，心頭冷笑了幾分，看來，她還真是小看了這個丫頭，本來以為她這是來巴結呢，沒承想是個心裏不老實的，想借此炫耀來給小主子當下馬威。
這樣俊美心思靈動的姑娘要是進到江家，小主子哪裏是人家的對手？
“王媽媽。”柳宓把鐲子送去後，又挑出一個簪子打算給她，這簪子本來是她給她娘的，可這會……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東西金貴，老婆子可受用不起，小神醫還是自己留著吧，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不然江大人該等急了。”她一板一眼道。
提起江大人，江蓉果然起身了，柳宓目的達到，也不攔著兩人，把她們送出門外的時候，還特意指了指她懷裏的東西，又指了下自個的臉蛋。
江清鴻狐疑的看了兩人一下，不過料想她們也翻不出什麽浪來，拱手告別。
“對了。”柳宓見他彎身想要進轎子時，出聲打斷了他，再他沒反應過來時，小跑上前，低聲跟他交代著什麽。
在旁人眼裏，這交代可就變了味。
前方兩個人男才女貌，江蓉嫉妒的指甲都要攥到手心裏，她身邊的婆子見小主子這樣，嘆了口氣，“姑娘，您得緊記，您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放心，您所想的，主子都會替您完成的。”
“我再過三日過去給你看手指，還請江大人不要忘了我平日所交代過的。”
轎子已經走了，柳宓突然大聲道。
等那轎子徹底消失在眼簾的時候，柳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竇知縣跟孫氏夫妻上前，孫氏拍了柳宓後背一下，“你這丫頭！明知道自己是快肥肉，做什麽還往人家跟前湊？難道你就不怕……”
孫氏都要急死了，偏這丫頭還讓人操心。
倒是竇知縣反常的看著她，沒再言語。
“娘。”柳宓輕聲道，“您可說錯了，我不止是塊肥肉，我還是旁人眼底的絆腳石呢……”
孫氏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柳宓卻透出笑的模樣來，“看現在的情況，老天爺還是向著我的……”她在困境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幫手。
現在，希望你們能討厭我討厭的不成樣子，然後，再好好的……
“竇大人，您夫人現在在哪呢？”柳宓突然開口詢問。
竇知縣雖然不清楚柳宓為何這樣問，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她臉不是受傷了嗎？這些日子陰沈不定的，脾氣也壞的很，我怕她得罪府上住著的貴人，就打發她去莊子上住了，你好端端的問她做什麽？”
據他所知，這倆人可是水火不容的地步啊。
“沒什麽，就是覺得朱夫人操勞了一輩子不容易，怎麽能讓她一直在莊子上住著，等著三日後，我去附上的時候，還希望能見朱夫人一面。”
雖不懂她是什麽意思，但柳宓都這麽說了，他就照辦吧。
“行，就聽你的！”
柳宓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機會，鉤都已經給他們下了，接下來，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
忙完了婚事的下午，柳宓隨著爹娘回了村子，家裏滿是一地的炮皮，空氣裏還彌漫著硝石的味道，白天越是熱鬧，就越發顯得夜裏安靜。
小三姐把地上的狼藉都收拾了，孫氏借著腦袋疼回屋子休息了。
但是家裏人都知道，她這一方面是舍不得閨女，另一方面是為白天聽到的，關於柳宓的那件事而擔心。
倒是柳宓自個，跟個沒事人似得，該幹什麽幹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夜裏了，虎子這邊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以前都是二姐哄他睡，給他脫衣服穿衣服的，這會二姐嫁人了，接手的是三姐，虎子倒也不至於排斥三姐，就是覺得二姐不在，不習慣。
小手一直朝著門外伸出，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著，“二姐。”
“你二姐嫁人了，以後你就落在你三姐手裏了，小沒良心的，以前我不在家，咋的不見你黏糊我啊。”虎子這會已經可以吐一些短句子了，小臉肉嘟嘟的，可招人疼了。
以前四個人住的大炕，這會就她跟三姐了，柳宓也有點不習慣，
這會聽的三姐的抱怨，她手撐著腦袋，取笑道，“三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都沒在家了，哪裏知道虎子沒找你，不黏你？”
姐妹倆說話的功夫，虎子就被剝的只剩個肚兜塞到薄被中來，柳宓摸著小娃胖的跟藕節似得四肢，把臉蛋埋在他胸口跟他鬧著玩，很快虎子就把他二姐給拋在腦後了。
柳家人躺下沒多久，就聽的門外有敲門聲傳來，柳月蓮跟柳宓本就睡的不安穩，聽到動靜後穿著衣服往外走，這種情況出現不在少數，柳宓從最開始的氣急敗壞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人吃五谷雜糧，總是免不得要生病的不是?
她以為是誰家孩子有事了，來求醫了。
心頭雖然理解，但穿衣服的動作卻緩慢了幾分。
等她有錢了，一定要去鎮子上買個院子，然後買倆下人在門外守著，有人了下人接待，要是沒什麽大事就把人給打發了，多痛快。
姐妹倆揉著眼到了院子，正巧看到柳老實正在院門那站著。
“爹，怎麽了？”柳宓打了個呵欠，朝黑暗處望著。
柳老實表情覆雜，朝她揮揮手，“沒什麽事，你們回去睡吧。”
沒事？
姐倆面面相覷。
不過她們爹都這麽說了，想必是不想她們出面，聽話就是了。
倒是在院門外的孟婆子，聽到柳宓的聲音後，猴急的喊著，“是我那大孫女不？老二，我聽到我孫女的聲音了，你給我讓開，讓我進去！”
柳宓的瞌睡蟲被孟婆子的驚叫驚飛了。
柳老實沒抵住他娘的沖勁，被她闖到了院子裏，要不是這聲音，柳宓如何都想象不到，今年不過六十的孟婆子，如今會蒼老到這副模樣！
臉蛋枯的跟樹皮一般，頭發已經沒一處黑的，花白的發色被她胡亂的團成一團用一截樹枝固定在腦袋上，嘴唇幹裂，穿的破舊，這跟她記憶裏的那個頤指氣使，可惡的婆子完全重合不起來。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這一年常年在外行醫，回村子少之又少，就算回來也是跟家裏人相聚，很少外出，所以根本不知道孟婆子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可是她不給自個時間緩沖，整個人猛地撲上來，想拉她的手，但被柳宓躲開了，她訕訕道，“丫頭，我知道你這會金貴，本事大，就連朝廷的那些大官見了你都得看你的臉色，可是你就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看在柳家養了你這麽多年馮情分上，幫幫我，幫幫你小叔吧？”
怪不得呢，她還以為她良心發現，來跟她和她爹道歉了呢。
沒想到這是來求救了。
“咋的，柳志高又犯了什麽事？是快被人打死了還是咋的？”
她不想管這閑事，柳志高他都對不起這個名字，自私自利，當初要不是爹娘拼命幹活種地，家裏哪裏有閑錢給他讀書？好嘛，後來眼界高了，看不起哥嫂了。
其實有本事就一輩子別來跟他看不起的哥嫂打交道啊，咋這會來幹啥？
孟婆子柳宓也不想多看，對於懷著自個家血脈的兒媳，就為了省那幾個銅板，生生的讓人難產死了，趙秋水是這待遇，當年她娘何嘗不是這樣？
如果不是當初姐妹幾個，孫氏怎麽可能活這麽久！
孟婆子不敢跟柳宓對著幹，她用爛的看不清楚本來樣式的袖子，擦了擦眼淚，“柳宓，是趙家的人，是趙家的人來這找事了，都怪我，當初看那丫頭可憐，讓她回趙家了，可是不知道那丫頭說了些什麽，今個親家就趕來了，說是我們害死了老三媳婦。”
然後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到了正在風花雪月的老三，綁著送了回來。
當著他們的面往死裏打。
“柳宓，那些人說，當初是因為老三推了趙秋水一把，她撞倒了肚子所以才早產的，這不是胡沁是什麽！婦人生孩子本就艱險，再說，也沒聽說誰被撞了一下，就死了啊，不說他們家養的女兒金貴，沒本事，還非要把這屎盆子扣到咱們柳家人頭上！你可不能由著他們啊。”
柳宓的神色愈發的嚴峻起來。
她只知道那人難產，卻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麽一檔子的事！
推了產婦，怪不得，怪不得呢！
“你也知曉婦人生孩子艱辛，那麽驚險你兒子還去推她，現在還有臉來求我救他，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我看我那個小叔，連虎毒都比不上他的毒辣！”這麽說，先是推了快要生產的趙秋水一把，然後等她難產的時候，又不找大夫給她看病，這算是謀殺了吧？
“柳宓，你可別這麽說，那個丫頭都是亂說的，你忘了，你小的時候，你小叔還交你讀書認字了呢，你是家裏現在最出息的人，你就救救你小叔吧啊？”孟婆子不懂為何自個說了幾句話，就讓孫女神色大變，可是她都耽擱了這麽些時候，再不回去，兒子怕是要被打死的。
“好，我去。”就在柳老實上前一步要攔著她的時候，聽到閨女這麽說。
不止是孟婆子，就連小三姐跟柳老實也楞住了。
柳宓拉著三姐的手，“三姐，去看個熱鬧？”
她是說過去了，可是不是去救人，她倒是想看看這柳志高的報應。
可是孟婆子不懂柳宓幸災樂禍的本質，她以為她松口是真的想救兒子了，欣喜的連五官都擠在了一處。
屋子裏已經亮上了燭火，孫氏卻沒出來，想來她娘是不想淌這二個渾水了。
柳老實關上了房門，護著兩個閨女過去了。
柳家老院，這會已經是人滿為患，孟婆子不改狗仗人勢的習性，擠不開外面堵著的人，便揚聲大喊，“都讓開，都讓開，不許再打了，我那個神醫孫女過來了！”
人群頓時讓出一條路來，孟婆子點頭哈腰的示意柳宓進去。
院子中央，火把幾乎將黑夜給照亮，柳志高被人五花大綁，扔在地上，老大夫妻懼怕的在角落縮著，隱約看到老二來了，倆人還詫異的對視一眼。
本來以為娘去找老二回鎩羽而歸，沒想到，還真的是被她給請來了。
趙老爺帶著管家跟那個叫小翠的丫頭朝這邊看來，見到柳宓進來後，果然示意下人們停下了手。
趙秋水千般不好，但也是他的獨苗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悲痛誰能承受？
他是忌憚柳宓，不然也不會在那些貴人給他閨女安排婚事時，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接受，可是，早知道那會把孩子害死，他就算拼了命，也會反抗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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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俊美心思靈動的姑娘要是進到江家，小主子哪裏是人家的對手？
“王媽媽。”柳宓把鐲子送去後，又挑出一個簪子打算給她，這簪子本來是她給她娘的，可這會……
唉，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這東西金貴，老婆子可受用不起，小神醫還是自己留著吧，姑娘，時辰不早了，咱們也該走了，不然江大人該等急了。”她一板一眼道。
提起江大人，江蓉果然起身了，柳宓目的達到，也不攔著兩人，把她們送出門外的時候，還特意指了指她懷裏的東西，又指了下自個的臉蛋。
江清鴻狐疑的看了兩人一下，不過料想她們也翻不出什麽浪來，拱手告別。
“對了。”柳宓見他彎身想要進轎子時，出聲打斷了他，再他沒反應過來時，小跑上前，低聲跟他交代著什麽。
在旁人眼裏，這交代可就變了味。
前方兩個人男才女貌，江蓉嫉妒的指甲都要攥到手心裏，她身邊的婆子見小主子這樣，嘆了口氣，“姑娘，您得緊記，您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放心，您所想的，主子都會替您完成的。”
“我再過三日過去給你看手指，還請江大人不要忘了我平日所交代過的。”
轎子已經走了，柳宓突然大聲道。
等那轎子徹底消失在眼簾的時候，柳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竇知縣跟孫氏夫妻上前，孫氏拍了柳宓後背一下，“你這丫頭！明知道自己是快肥肉，做什麽還往人家跟前湊？難道你就不怕……”
孫氏都要急死了，偏這丫頭還讓人操心。
倒是竇知縣反常的看著她，沒再言語。
“娘。”柳宓輕聲道，“您可說錯了，我不止是塊肥肉，我還是旁人眼底的絆腳石呢……”
孫氏不大明白她的意思，可是柳宓卻透出笑的模樣來，“看現在的情況，老天爺還是向著我的……”她在困境的時候，給了她一個幫手。
現在，希望你們能討厭我討厭的不成樣子，然後，再好好的……
“竇大人，您夫人現在在哪呢？”柳宓突然開口詢問。
竇知縣雖然不清楚柳宓為何這樣問，但還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她臉不是受傷了嗎？這些日子陰沈不定的，脾氣也壞的很，我怕她得罪府上住著的貴人，就打發她去莊子上住了，你好端端的問她做什麽？”
據他所知，這倆人可是水火不容的地步啊。
“沒什麽，就是覺得朱夫人操勞了一輩子不容易，怎麽能讓她一直在莊子上住著，等著三日後，我去附上的時候，還希望能見朱夫人一面。”
雖不懂她是什麽意思，但柳宓都這麽說了，他就照辦吧。
“行，就聽你的！”
柳宓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機會，鉤都已經給他們下了，接下來，可千萬別讓她失望啊。
忙完了婚事的下午，柳宓隨著爹娘回了村子，家裏滿是一地的炮皮，空氣裏還彌漫著硝石的味道，白天越是熱鬧，就越發顯得夜裏安靜。
小三姐把地上的狼藉都收拾了，孫氏借著腦袋疼回屋子休息了。
但是家裏人都知道，她這一方面是舍不得閨女，另一方面是為白天聽到的，關於柳宓的那件事而擔心。
倒是柳宓自個，跟個沒事人似得，該幹什麽幹什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過夜裏了，虎子這邊發現不對勁了，因為以前都是二姐哄他睡，給他脫衣服穿衣服的，這會二姐嫁人了，接手的是三姐，虎子倒也不至於排斥三姐，就是覺得二姐不在，不習慣。
小手一直朝著門外伸出，嘴裏一個勁的嘟囔著，“二姐。”
“你二姐嫁人了，以後你就落在你三姐手裏了，小沒良心的，以前我不在家，咋的不見你黏糊我啊。”虎子這會已經可以吐一些短句子了，小臉肉嘟嘟的，可招人疼了。
以前四個人住的大炕，這會就她跟三姐了，柳宓也有點不習慣，
這會聽的三姐的抱怨，她手撐著腦袋，取笑道，“三姐，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都沒在家了，哪裏知道虎子沒找你，不黏你？”
姐妹倆說話的功夫，虎子就被剝的只剩個肚兜塞到薄被中來，柳宓摸著小娃胖的跟藕節似得四肢，把臉蛋埋在他胸口跟他鬧著玩，很快虎子就把他二姐給拋在腦後了。
柳家人躺下沒多久，就聽的門外有敲門聲傳來，柳月蓮跟柳宓本就睡的不安穩，聽到動靜後穿著衣服往外走，這種情況出現不在少數，柳宓從最開始的氣急敗壞到現在的坦然接受，人吃五谷雜糧，總是免不得要生病的不是?
她以為是誰家孩子有事了，來求醫了。
心頭雖然理解，但穿衣服的動作卻緩慢了幾分。
等她有錢了，一定要去鎮子上買個院子，然後買倆下人在門外守著，有人了下人接待，要是沒什麽大事就把人給打發了，多痛快。
姐妹倆揉著眼到了院子，正巧看到柳老實正在院門那站著。
“爹，怎麽了？”柳宓打了個呵欠，朝黑暗處望著。
柳老實表情覆雜，朝她揮揮手，“沒什麽事，你們回去睡吧。”
沒事？
姐倆面面相覷。
不過她們爹都這麽說了，想必是不想她們出面，聽話就是了。
倒是在院門外的孟婆子，聽到柳宓的聲音後，猴急的喊著，“是我那大孫女不？老二，我聽到我孫女的聲音了，你給我讓開，讓我進去！”
柳宓的瞌睡蟲被孟婆子的驚叫驚飛了。
柳老實沒抵住他娘的沖勁，被她闖到了院子裏，要不是這聲音，柳宓如何都想象不到，今年不過六十的孟婆子，如今會蒼老到這副模樣！
臉蛋枯的跟樹皮一般，頭發已經沒一處黑的，花白的發色被她胡亂的團成一團用一截樹枝固定在腦袋上，嘴唇幹裂，穿的破舊，這跟她記憶裏的那個頤指氣使，可惡的婆子完全重合不起來。
不過是一年的時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這一年常年在外行醫，回村子少之又少，就算回來也是跟家裏人相聚，很少外出，所以根本不知道孟婆子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可是她不給自個時間緩沖，整個人猛地撲上來，想拉她的手，但被柳宓躲開了，她訕訕道，“丫頭，我知道你這會金貴，本事大，就連朝廷的那些大官見了你都得看你的臉色，可是你就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看在柳家養了你這麽多年馮情分上，幫幫我，幫幫你小叔吧？”
怪不得呢，她還以為她良心發現，來跟她和她爹道歉了呢。
沒想到這是來求救了。
“咋的，柳志高又犯了什麽事？是快被人打死了還是咋的？”
她不想管這閑事，柳志高他都對不起這個名字，自私自利，當初要不是爹娘拼命幹活種地，家裏哪裏有閑錢給他讀書？好嘛，後來眼界高了，看不起哥嫂了。
其實有本事就一輩子別來跟他看不起的哥嫂打交道啊，咋這會來幹啥？
孟婆子柳宓也不想多看，對於懷著自個家血脈的兒媳，就為了省那幾個銅板，生生的讓人難產死了，趙秋水是這待遇，當年她娘何嘗不是這樣？
如果不是當初姐妹幾個，孫氏怎麽可能活這麽久！
孟婆子不敢跟柳宓對著幹，她用爛的看不清楚本來樣式的袖子，擦了擦眼淚，“柳宓，是趙家的人，是趙家的人來這找事了，都怪我，當初看那丫頭可憐，讓她回趙家了，可是不知道那丫頭說了些什麽，今個親家就趕來了，說是我們害死了老三媳婦。”
然後也不知道他們從哪找到了正在風花雪月的老三，綁著送了回來。
當著他們的面往死裏打。
“柳宓，那些人說，當初是因為老三推了趙秋水一把，她撞倒了肚子所以才早產的，這不是胡沁是什麽！婦人生孩子本就艱險，再說，也沒聽說誰被撞了一下，就死了啊，不說他們家養的女兒金貴，沒本事，還非要把這屎盆子扣到咱們柳家人頭上！你可不能由著他們啊。”
柳宓的神色愈發的嚴峻起來。
她只知道那人難產，卻不知道，這裏面還有這麽一檔子的事！
推了產婦，怪不得，怪不得呢！
“你也知曉婦人生孩子艱辛，那麽驚險你兒子還去推她，現在還有臉來求我救他，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我看我那個小叔，連虎毒都比不上他的毒辣！”這麽說，先是推了快要生產的趙秋水一把，然後等她難產的時候，又不找大夫給她看病，這算是謀殺了吧？
“柳宓，你可別這麽說，那個丫頭都是亂說的，你忘了，你小的時候，你小叔還交你讀書認字了呢，你是家裏現在最出息的人，你就救救你小叔吧啊？”孟婆子不懂為何自個說了幾句話，就讓孫女神色大變，可是她都耽擱了這麽些時候，再不回去，兒子怕是要被打死的。
“好，我去。”就在柳老實上前一步要攔著她的時候，聽到閨女這麽說。
不止是孟婆子，就連小三姐跟柳老實也楞住了。
柳宓拉著三姐的手，“三姐，去看個熱鬧？”
她是說過去了，可是不是去救人，她倒是想看看這柳志高的報應。
可是孟婆子不懂柳宓幸災樂禍的本質，她以為她松口是真的想救兒子了，欣喜的連五官都擠在了一處。
屋子裏已經亮上了燭火，孫氏卻沒出來，想來她娘是不想淌這二個渾水了。
柳老實關上了房門，護著兩個閨女過去了。
柳家老院，這會已經是人滿為患，孟婆子不改狗仗人勢的習性，擠不開外面堵著的人，便揚聲大喊，“都讓開，都讓開，不許再打了，我那個神醫孫女過來了！”
人群頓時讓出一條路來，孟婆子點頭哈腰的示意柳宓進去。
院子中央，火把幾乎將黑夜給照亮，柳志高被人五花大綁，扔在地上，老大夫妻懼怕的在角落縮著，隱約看到老二來了，倆人還詫異的對視一眼。
本來以為娘去找老二回鎩羽而歸，沒想到，還真的是被她給請來了。
趙老爺帶著管家跟那個叫小翠的丫頭朝這邊看來，見到柳宓進來後，果然示意下人們停下了手。
趙秋水千般不好，但也是他的獨苗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種悲痛誰能承受？
他是忌憚柳宓，不然也不會在那些貴人給他閨女安排婚事時，不敢反駁，只能默默接受，可是，早知道那會把孩子害死，他就算拼了命，也會反抗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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