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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婚姻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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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病情如何不清楚,這丫頭也沒打算交代的念頭,無法,只能先穩下來,反正孩子在她家,如論如何她都不能袖手旁觀。

至於他們……

“出去找個地方先住下來。”本來是打算這幾日回汴城的,可誰料想趕路太快這小娃出了岔子,如今只能暫時等些許時間,等孩子病情好些再上路了。

…………

柳家地方也就那麽大,這會突然多了好些人,一下子住不下,孫氏只好讓三個姑娘跟自個和虎子住在她的屋兒,讓柳老實去跟秋雁家的三小子住上一晚。

其實柳宓根本睡不了,夜裏她得去看那倆孩子的病情,不清楚裏面狀況如何,一刻不得放松。

夜裏躡手躡腳進屋時,屋內的油燈突然亮了,孫氏披著衣裳坐了起來,柳宓不大好意思,低聲道,“娘,我吵醒你了?”

孫氏搖搖頭,拍了拍自個身邊示意她坐下,看著丫頭困的眼圈下都是烏青,心疼道,“娘睡不好白天還能補補覺,我家丫頭可沒她娘的福氣。”

柳宓打個呵欠靠著她。

瞥了在被窩裏睡得舒服,四肢伸開的虎子,笑道,“娘,今個把人引到咱家,給你跟爹添了麻煩了。”

她不收藥錢是因為空間緣故,可這會把人弄來,一大家子的,又得招呼他們吃住,又得跟村裏人解釋家裏這些來路不明人的身份,怎麽說也是添了麻煩了。

孫氏搖搖頭,“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在幹好事,又怎麽能說是麻煩,神明有靈,她小丫頭片子都是胡沁的,各位別放在心上。”

孫氏催促著她呸呸幾下。

暖色的燈光下,母女倆壓低聲音小聲的交談著,無比溫情,柳宓靠在她娘肩頭上昏昏欲睡之際,還不忘先前的事,“娘,那兩個幫工的,不能,不能用了,不安分……”

說著說著,鼻翼間已經有了小聲的呼嚕聲。

…………

轉眼已經到了新年,鎮子上一如既往的繁華,初二大姐挺著快要臨盆的肚子回娘家的時候,跟她說鎮子上可熱鬧了。

還說在縣衙外演著擊鼓呼噪,用以驅鬼治病的驅祟的舞蹈,還有不少以前她們沒見過的新鮮活動。

按著柳宓先前的心思,肯定是想要去湊熱鬧看的,可是今年不同往日。

家裏離不開人呢。

柳月珠也發現了家裏突然多出的夫妻,聽孫氏解釋之後,笑著看了一眼柳宓。

低聲跟她娘說,“柳宓這丫頭心善呢!”

孫氏笑而不語。

其實這次柳月珠回來也不單單是走娘家這麽簡單,看著妹妹們都去竈房準備吃食,她拉著她娘到了屋裏,低聲跟她娘商量著事。

“娘,二妹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張羅著她的婚事了,不瞞您說,這些日子也有人來許家,就是跟我打聽二妹呢,我讓人打聽了下外面那幾家的情況,您要不跟我爹商量商量?”

孫氏不識字,也就不看那紙條了,聽姑娘跟她說,要找男人來,商議一下二閨女的婚事,她搖搖頭,“就你爹啊,問他還不如去問虎子呢。”

她把那寫著男方信息的紙條收在了袖子裏,“等夜裏我讓你妹給我念念。”

話說一半,突然想起什麽一般,拍了下自個大腿,“對了,我咋忘了狗蛋娘了?”

狗蛋娘就是這些日子在自家,先前人家也是鎮子上的人,青山鎮就那麽大點的地方,沒準人家夫妻認識呢?

不為別的,先從倆人嘴裏打聽打聽這些人的情況那也不錯。

說幹就幹,其實別看柳家人對那對夫妻的到來不大在意,可是人家兩口子怪不舒坦的,這會他們要是知道能幫上自家的忙,肯定是十分樂意。

柳宓端著委空碗從小娃房裏出來,正巧遇到龐天遠,柳宓對他哥沒什麽印象,對他倒是有點印象。

這會見他一點不客氣的湊上前,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麽?”

這小子長了一雙勾人的桃花眼,來這兩三次就沒少勾搭村裏長得水靈的姑娘,偏他還不覺得什麽,每次只要他前腳一走,總有好些人來這打聽他是哪家的公子。

長期生活在底層的姑娘們,本來處在愛幻想的年紀,這猛不丁的碰到個富家公子,誰還不放在心上?

尤其是當她們也認為這富家公子對自個也有那種意思的時候,難免會以為是自個的春天到了。

柳宓姐妹幾個先前小姐妹們不多,自從這龐家兄弟到了之後,三天兩頭就有人來這找她們串門。

醉翁之意不在酒,柳宓懂。

這會見那沒皮沒臉的男人圍在自個跟前,柳宓怎麽可能給他好臉色看?

“幹啥?”

“沒事,就是這兩天身子有些不舒服,想讓你幫我切個脈,看看我是有啥毛病。”

柳宓見那雙勾人的桃花眼往她這飄,心裏冷笑一聲,把碗筷放到桌子上,勾手示意他過來。

龐天遠跟他哥龐天寧完全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格,他哥雖然暴躁,可是短時間內就能變了態度,城府有點深,可他一母同胞的這個弟弟,完全就是吃喝嫖賭的二世祖,跟他哥是雲泥之別。

反正不管這兄弟倆性格如何不同,柳宓都對倆人喜歡不上來。

這會給他切脈,片刻後嚴肅道,“情況不妙。”

龐天遠本來是看她長得好看存著逗弄她的心思,可這會聽她說這個,心中一個咯噔。

急急問,“怎麽不妙了?”

她收回手,端著空碗往竈房,輕飄飄的留下一句話,“腎虛。”

門外原本聚集著好些小姑娘,聽完這話後,臉羞紅的不行,就連借口來她家借花樣子實為跟他拋媚眼的膽大姑娘,這會也坐不住了,借口有事,匆匆離去。

龐天遠急著哎了幾聲,又想去叫柳宓出來,又想慌張的跟那些姑娘們解釋。

可惜,得了腎虛名聲的他,在那些姑娘心裏,吸引力全無了。

柳宓朝著三姐投去一個得意的眼神,三姐原本嫌棄家裏亂糟糟的,看,這樣就解決了一個大麻煩吧?

得意的時候,正巧見到張盛不自然的從屋裏出來,柳宓好奇上前問他怎麽了。

張盛大高個子有點不好意思,他不知該怎麽開口,但礙於柳宓是他恩人,也不能公然拒絕恩人的問題。

只能簡單的說,“就是,就是跟我們打聽些鎮子上的人家。”

說完後二話不說拿起掃帚開始打掃院子,柳宓見他這模樣,心底已經有了答案,大姐來了,還特意跟她娘關在屋裏嘀咕……

想必是二姐的婚事吧。

柳宓偷偷地鉆到窗戶底下,聽著裏面的動靜,可惜她家屋子的隔音效果太好,耳朵都貼在窗欞上了,只模模糊糊的聽到幾個字眼,其餘的根本聽不明白。

屋內聲音戛然而止,孫氏制止大閨女接下來的話,眼神瞥向門外,柳月珠心知肚明,頷首笑笑,“外面好像是虎子在哭,虎子沒人看嗎?”

孫氏起身往窗邊走,邊走邊道,“你爹不是抱著虎子去串門了?柳宓,你去看看是不是你爹回來了!”

柳宓沒反應過來,直起腰來大聲哎了聲。

她話音剛落就已經後悔了,虎子不是在屋裏睡覺嗎,哪裏就去串門了,完了,完了,她娘也學壞了。

窗戶被人從裏面打開,孫氏故意板著臉,“小孩子家家的,偷聽什麽墻角,都忙完了?忙完了去找你姐夫去。”

柳宓沒有被人抓包的心虛,跟沒事人似得連連點頭,“是啊,姐夫今年還沒給我壓歲錢呢!”

她跟風似得跑了。

壓歲錢倒不至於真的去要,她得去給二姐打個預防針呢。

柳月蘭正在屋子裏收拾著屋子裏大姐帶來的布料,見小妹鬼鬼祟祟跑進來,好笑道,“你那什麽模樣,讓娘看到又得訓斥你。”

柳宓哪裏還管的上訓斥不訓斥,她抓著二姐的手,笑瞇瞇道,“娘這會可沒功夫訓斥我,你猜娘這會正在忙啥?”

“還能忙啥,問大姐現在肚子沈不沈,還有在婆家受氣了沒,每次都是老生常談,我有什麽好猜呢。”

“這次可不是這個,是在說你的婚事呢!”

柳月蘭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柳宓松了口氣,這才對嘛,不管多寡言的姑娘,聽到自個的婚事時,總是得害羞幾分吧?

她等著二姐來跟她打聽具體內容呢,誰知道二姐只是稍稍微楞了時,又不緊不慢的開始受理的活計。

柳宓蒙了。

她不死心的推了推二姐,“二姐,是你的婚事啊,不是我的,也不是三姐的!”

你總得露出點羞澀的神色意思意思啊,誰知她上躥下跳了好些時候,她還是不大熱絡,“婚事就婚事,爹娘跟大姐會幫我張羅好,也會替我找個好人家,這有什麽著急的。”

柳宓恨鐵不成鋼。

她這個二姐不爭不搶,性子溫吞,她以為在旁的事上不熱絡就算了,誰知道婚姻大事也不上心。

算了,她也不指望二姐了。

柳宓匆匆跑了,她得問問大姐到底中意哪家兒郎,柳宓不知道的是,她關門的時候,不大熱絡的二姐收拾衣物的動作慢了下來。

柳月珠對最小的妹妹從來沒什麽秘密好言,她在柳宓的癡纏時,說出了相看的人家。

是青山鎮一戶姓趙的人家,他上面一個姐姐,下面一個妹妹,家裏獨子,鎮子上有個賣筆墨紙硯的店,聽媒人說周邊還有二十多畝的地。

他大姐夫看過跟那個後生有過幾面之緣,看起來溫文爾雅,而且爹娘也開明。

孫氏當時說要要給閨女找婆家,家裏兄弟少,爹娘開明,後生有進取心這是最重要的。

家裏窮富就是最後一個考察項目。

吃罷了午飯,下午稍稍歇息了會,大姐大姐夫就要回去了,柳宓一反常態,也要嚷嚷著跟著一道去。

孫氏得知大閨女告訴了柳宓事情後,有點不高興,“你告訴她做什麽,小孩子家家的,讓她搗亂。”

柳月珠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村姑,她自然也有她的打算,這會臨上馬車時,笑了笑,安撫著她娘,“娘,你看柳宓年紀最小?心眼最多了,我特意告訴她那趙家後生,要的就是她坐不住,其實咱們聽的都是媒人的話,那家真實的情況誰清楚?”

孫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你是說……”

“柳宓那丫頭名頭大,心思活乏,人緣也好,讓她私下去去打聽那趙家後生人品動靜小,真實度也高,她再怎麽調皮,也不能把她二姐的事攪亂吧?”

孫氏點點頭,她滿意的看了一眼大閨女,果然嫁人後就不一樣了,看馬車要走,她心裏又升騰起一股不舍。

跟著馬車走了兩步,許良辰又急忙把馬車喊停。

“月珠,你快生孩子了,事別想太多,你二妹的事咱們拖拖也不礙事,還有,你要是發動的時候,記得讓人來咱家捎個信,爹娘不去,讓你小妹去……”

她不願意開口咒自個閨女,只是覺得有小神醫名頭的小女兒去,能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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