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嚴勉之瞪了一眼之後，俞苗苗內心雖然是覺得有點不能理解，可是在這個時候，她還是很配合的沒有說出反對的話。

段毅坐在床上，側著頭看著兩人，“原來，你們想要知道真相的決心也不是這麽大啊……”

“她問和我問有什麽不一樣。”

這種病人嚴勉之在更生醫院中沒有找到第二個一樣的病情，現在的段毅在接受治療之後，其實是變得更加的可怕，因為很多病人在知道自己是生病後，都會積極的配合治療，可是段毅不一樣。

他現在滿心的都是尋死，或者是說他根本就是不想要治療，他最好覺得自己能長期生活在那個自己幻想出來的世界裏，他一直逃避著現實，逃避著所有人。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醫生再費力去治療，他的內心還是拒絕的，不配合之後，治療的效果自然是差了很多，這樣也是導致段毅現在的思維比之前的更加可怕。

這是一種很直觀的感覺，俞苗苗就算是不懂什麽的病情，可是也明白，之前自己第一次看見段毅的時候，自己都是被迷惑了，那時的段毅是一個可親的善人，可是如今的段毅僅僅是這麽看著就覺得是一個可怕的事情。

段毅本來就不打算說什麽，只是覺得這個小姑娘當初就是害的自己變成這樣的人，他是多麽希望這個姑娘也可以和自己變成一樣的人啊……

可惜啊……

段毅看了一眼嚴勉之，見對面將身後的女子護的很嚴實，似乎自己一個眼神就會將對方傷害一般。

要是落在以往的時候，段毅可能覺得這個動作是嘲諷的，可實現在他覺得覺得這個行為是心酸的。

看著門口的男子小心翼翼的護著身後的女子，而他身後的女子則是信任的看著男子，俞苗苗的身影在那一刻和段毅心中的那個女子重合了。

曾經，她也是這般的信任自己，為了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他們一起抗爭過，可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那個女子慢慢就變化了呢……

段毅雙手開始顫抖，緊緊的咬著牙關，胸口不斷的起伏，就像是一個溺水的人一樣，想要大口的呼吸。

這樣的情況就是發病的狀態了，俞苗苗驚訝的看著嚴勉之轉身出了病房去找醫生，明明不是說從午時開始，這個段毅的病情就是會比較穩定嗎？

怎麽現在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段毅抖動著身子，就像是一條離開水的魚一樣，木質的架子床在地上不斷的發出刺耳的聲音，俞苗苗想要過去壓著的身子，可是看著他不斷的翻著白眼，顯然是不敢隨意的下手。

段毅似乎是看見了俞苗苗，他大著舌頭，結結巴巴的開口，“香味……玫瑰香……”

身後是嚴勉之帶著梅森醫生和幾個醫生沖進來，他們上前，一把壓著抖動的段毅，開始強行治療。

治療的動作不算是溫柔，嚴勉之自然是看習慣了，原本還打算自己圍觀，看見被人擠在一邊的俞苗苗，他猶豫了下，拉著還在楞神的俞苗苗出了病房。

“怎麽會變成這樣？”

俞苗苗不明白，之前還是好好的，突然就變成了這樣，木門將裏面的動靜都阻斷了，可是依稀還是可以聽到裏面醫生的大聲說話。

嚴勉之也是努力的思考了下當時的情況，“不用自責，這種病情向來是不穩定的，或許是在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

俞苗苗點點頭，她一時間忘記了嚴勉之還搭在自己肩膀的手，仰起頭，“對了，剛剛段毅和我說了幾個字，香味，玫瑰香……你說是不是值得是張蔓蘭之前是身上的香味。”

張蔓蘭熱愛玫瑰味，和她穿的衣服顏色相反的是，張蔓芝特別喜歡濃郁的玫瑰味，這一股味道就不是俞苗苗的狗鼻子也是能清晰的聞到。

不管段毅是處於什麽目的，他最後說出這個事情，是不是代表這個玫瑰味就是之前他們問的問題答案呢？

“即使我們真的可以確定這個玫瑰味是值得張蔓蘭，也是能確定當初和段毅碰過面的是張蔓蘭，可是我們現在如何斷定死亡的不是張蔓蘭呢？”

不管那個死去的張家人是張蔓蘭還是張蔓芝，這兩姐妹本身就是長的一個樣子，而且俞苗苗和嚴勉之之前都是不怎麽和張家人熟悉的，對於這兩個姐妹到底是試試水，其實他們自己都是分不清楚的。

“我們只要證明現在的張蔓芝是誰就好了……”

俞苗苗想的很明白，可是兩人都是知道的，如何要證明現在的這個張蔓芝就是當初的那個張蔓芝呢？

或者是說現在的這個張蔓芝其實是張蔓蘭呢？

“或者我們可以去詢問張明德？”俞苗苗想到，如今和張蔓蘭張蔓芝最熟悉的還是張家老爺子了，或者可以問問他得到一個消息。

嚴勉之搖頭，“張明德據說身體非常不好，張蔓芝……就是現在這個張蔓芝出嫁的時候都是被人扶著坐在椅子上，女兒出嫁後就一直開始昏迷不醒了，我們可能問不出什麽，而且就算是清醒了，若是我們一開口，說不定張明德直接會被氣死。”

可不是嗎，好不容易家裏的事情都是慢慢平息了，自己唯一的女兒也是出嫁了，要是現在被告知，你現在的小女兒可能是被大家認為已經“死”了的大女兒……那會估計張明德就算是還昏迷都被氣的醒來了再昏過去。

“那可如何是好？”俞苗苗咬著嘴唇，“問秦默？”

她試探的開口，如今秦默已經與那個張蔓芝結婚了，再加上之前的秦默與張家的兩姐妹也是很熟悉的，想必可以是看出點什麽了。

其實不管是問誰，嚴勉之覺得希望都是不大，如果說現在的張蔓芝真的是張蔓蘭，那麽她做下這樣的操作一定是計劃的很周詳了，至少從案子發生到現在，已經是大半年過去了，在這這個大半年中，不管是張明德還是秦默，和現在的這個張蔓芝都是相處過很長的時間，可是在這麽多的時間裏，所有的人都是沒有發現這其中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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