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俞苗苗想起了之前張老爺說的自己要找一個很厲害的破案人，難道就是這個大個子？

“之前倒是聽張老爺提起過，是破案很厲害的人嗎？”俞苗苗一邊說，一邊拿著餘光看那個宋顯。

嗯……

看著倒是很氣派，不過……脾氣好像不怎麽好，身上有一股鳳仙花的味道？其餘的胭脂味道倒是沒有？

難不成這個男子自己用鳳仙花的東西？

秦默不知道俞苗苗已經因為這個味道想到了更多的東西，只是在一邊解釋，“宋先生祖上當過刑部的事宜。”

刑部哦……

俞苗苗看著大個子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以前吃天家飯的人啊，“那向來宋先生到了，張大姑娘的案子定然會很快破掉。”

宋顯眼神帶著倨傲的神色，微微頷首，“這是必然的，這種案子，你們直接上來就查，你們可曾分析過這人為什麽要殺害了張蔓蘭小姐，又要殺害一個已經毫無關系的羅豐呢？”

俞苗苗轉頭看著宋顯，就連前面疾走的嚴家主仆二人也是不由自主的慢下腳步，這樣的情況正是符合了宋顯想要顯擺的心情。

他用著過來人的前輩口吻，“一般來說，殺人分為幾種，第一為了財，不過是自己動手，還是買兇殺人，最後都是歸結為錢這個字。”

俞苗苗摸著下巴點點頭。

“第二，為了感情。這個就多了，什麽感情都是可能出現殺人的，最多的是就是男女之間的感情，打個比方啊，之前我在北平可是見過那一屋子的小妾啊，為了爭寵，手段殘忍的很。”宋顯幾人都是聽的認真，那是越說越來勁了。

“還有一種，激動之下，把人給殺了，回神才發現自己殺人了，也是有的，大部分都是吵架之後的事情。你們看看，殺人有這麽多，你們先要分清楚為了什麽殺人，這樣就有了方向去勘察，嚴二少雖然是破了那幾年的中元案件，但是你們看看走了多少的冤枉路，要是我，不出三天就可以破了。”

原本聽著是有點意思的，可是到了後面，這個宋顯的品行就忍不住出來了，俞苗苗心中鄙夷，可是臉上還是帶著一絲笑意，“宋先生這麽有把握？那不如說說我們之前破的那個中元節的案子，是屬於什麽類型的殺人呢？”

宋顯一楞，之前的案子基本是看了下大概，“這個……算是激動殺人吧……”

這話說的就連宋顯也是不怎麽肯定了。

“段毅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今日我早上去更生醫院和梅森醫生說起了段毅的問題，他已經是嚴重的精神分裂者了，我當時只是通過了重點刺激的方式讓他清醒了一下，可是後面段毅已經完全沈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面。”

說的不好聽一點，段毅殺害的那些人，就好像是瘋子殺人一樣，他們有些根本就是沒有理由的，可是段毅的又不一樣，他很清楚自己要殺的是什麽樣子的人，也很清楚怎麽殺才是把自己的嫌疑洗幹凈。

雖然是一個瘋子，但是是一個清醒的瘋子。

宋顯也是沈默了，段毅殺人不是為了錢，看著也不像是為了感情……

不對，是為了感情。

“不，他是為了感情，就是個女幹屍，我看過你們的記錄，你們說過，之前的死亡都有一種儀式的感覺，而且對方只是選在了中元節，你們難道就沒有疑惑嗎？”

俞苗苗馬上就是明白了，“中元節是鬼節，是鬼門大開的時間，也是陰氣最重的時候，段毅把所有的受害者都打扮的和女幹屍一樣，難道是……”

獻祭。

這兩個字在所有人的腦子出現了，他在獻祭，之前他們是打算跳河自殺的，可是當初張妙花臨時跑了，如果沒有猜錯，張妙花那天應該也是穿的白色的裙子，就和所有的死者一樣。

因為當年的張妙花沒有跳，所以段毅要讓那些女子心甘情願的被溺死……

一行人沈默著，已經到了小樹林的邊上，因為這裏發生了命案，已經用了麻繩將周圍圍起來了。

“就是這裏。”俞苗苗站在一邊，昨夜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她將破案的信息和於曉光的事情都告訴了梅子琪。

嚴勉之走在樹林邊上，正要開口，一邊的宋顯先出聲了，他指著周圍的一片，“這一片已經距離學堂有一段距離了，到了晚上怕也是伸手不見五指，死者如果是願意跟著兇手到這裏，向來兩人之前都是認識的。加上我剛剛看了下路程，從門口到這裏，其實還是有一段路的，能找到這麽一個地方，應該是說兇手是很熟悉這裏的人。”

宋顯說的，也正是嚴勉之想說了，嚴勉之看了一眼宋顯，雙手插兜裏，不再開口。

“可是到了晚上，裏面基本是上鎖的，要是進來怕是要翻圍墻的。”俞苗苗開口提醒，“我認識於同學，她身材嬌小，不像是可以翻圍墻的人。”

“為何一定要翻圍墻，我看了門口的門鎖，簡單的很，三兩下就可以打開，直接正門進來不是更好嗎？”宋顯輕笑。

“如果說死者真的是殺害她的人認識，你們覺得他們是什麽關系。情人？”宋顯語氣明顯是帶著鄙夷的。

“不對，兇手和死者不認識。”嚴勉之開口，“我在於曉光身上發現了很多傷口，其中有一道是在背後，傷口從肩膀向下。說明這一個傷口是兇手站在了死者的背後，想要偷襲造成的。如果是認識的人，完全可以在近距離一刀斃命。”

“笑話，就因為一個傷口，你就這麽武斷認為兩人是不認識的？若是不認識，這個死者半夜到這裏來又是為了什麽呢？”宋顯本就看不起嚴勉之，如今看見嚴勉之居然反駁了自己的觀點，直接對著懟起來了。

“我覺得死者也不認識兇手。”俞苗苗其實才是最有說話資格的，可是她不能暴露太多，“我看梅子琪在報紙上寫的，殺害於同學的和殺害羅豐是一個人，當初我和嚴二少去過羅豐家裏的現場，那是一個男子，看著手法，應該是一個專門的殺人的人。很有可能是讓於同學來這裏的人是於同學認識的，但是到了這裏，那個人並沒有出現，而是兇手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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