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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真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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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這麽絕情嗎?”清澈見底的眼睛映射進瞳孔的是無情的決絕。

久跪地上的人淚眼朦朧,緊握著衣角的那雙手搖搖欲墜,她從天荒哭到了地老,從地老求到了天荒,可仍舊感動不了這副鐵石心腸,無數顆眼淚的溫熱也仍舊融化不了這副冰山的面容。哭了,鬧了,累了,對面的人依舊對此無動於衷。直到門外的保安將自己活脫脫的拖走,她卑微的乞討才就此打住,所有的苦痛都在無力的掙紮之中潦草收場。

所有的自尊與乞討都被無情的人餵了狗,被兇悍的保安連拖帶拽的扔出公司,即便如此多嬌的美人落到了自己的手裏仍是不懂得一點兒憐香惜玉,只是甩甩手瀟灑地消失在電梯口……

被遺棄在路旁的人就像一包隨手扔掉的垃圾一樣無舉輕重,狼狽不堪的女人艱難的從地上直起身來,她麻木地試去臉上的淚痕,憂郁的眼神裏暗淡無光。

以前的他那樣溫柔柔和,可為何那麽溫柔的人竟變得如此冷漠?或許,他也只是對自己是無情的吧!?心中的疑問,縱橫交錯著纏繞上她的心間,所有的疑問都在他無情的眼中深深埋沒。她才真正的明白:世上最善變的,莫過於人心!

滿臉失意的人搖搖晃晃地走進擁擠的人潮,淹沒在了喧嘩的人流裏去了。

黑夜裏,被突如其來的燈光驚醒的人立馬從靠墊上彈起來,滿眼驚愕地望著醉醺醺的人拎著酒瓶子搖頭晃腦的走進房裏。宋琬剛想上前扶住她時,高麗忽然跑進廁所,瘋狂地嘔吐起來,宋婉揉了揉她深黑的眼袋,假裝剛睡醒的樣子悄悄拾去眼角的淚痕,怕屋裏的人會因此而掉眼淚……

廁所裏的人清洗幹凈後拖著疲倦的身軀向自己走來,一股莫名的氣氛也離她越來越近,只見高麗耷拉著頭,柔軟的細發遮住了她的臉。

“小麗,怎麽了?怎麽喝那麽多酒?”她急忙上前拉住高麗,身上的酒香也隨之緩緩襲來。

“媽~媽,媽媽!難道你不知道嗎?爸他這回真的回不來了!你知道嗎?他們已經找到了爸殺人和販毒的證據了!天吶!走私毒品!?這可是死罪啊!”忽然揚起的臉龐一臉憂郁,酒精的荼毒在她的兩頰留下粉紅色的烙印。

“媽媽,你知道嗎?今天我去求沐風了,我……我就跪在地上搖頭擺尾的求,他!我求他高擡貴手饒過爸爸這一次吧!可,你知道他什麽反應嗎?他……他說不可能!還讓保安把我扔了出來啊!你說,他怎麽,怎麽……就能那麽狠心呢?怎麽忍心就這樣對我呢?”他以前不是這樣對自己的啊!怎麽才短短幾年,這說變就變了呢?紅腫的眼瞼早已流不出淚來,只剩下淒慘的哭豪聲在房裏跑來跑去的喊叫。

望著對面哭成一地的淚人兒,伸出安慰的手懸在了空中——“這可是死罪啊!”心中最粗壯的支柱瞬間崩塌,碎得一塌塗地。心裏掩埋已久的恐懼,憤怒,悲傷,憂愁,苦痛……頃刻之間透過風越過雨,穿過周圍的空氣向四周湧來。

“不!不是這樣的!他不能這樣對我們,他沒有資格!”一定是她~那個賤女人!一定是她唆使的,一定是她。她憑什麽這樣做?竟然敢這樣對我們!找死嗎?

耳畔的鐘聲響起,世界一片轟鳴。

宋琬抱住頭大聲尖叫起來,緊緊抓住高麗,搖晃著她的身體,深藍的眼睛裏看不到一點神色,就像一只失心瘋了的餓狼,讓人害怕得厲害。面目猙獰著猛烈搖晃著面前的人,最後直接急不可耐的將那人推到在地,一聲清脆的響聲開始蔓延開來。

劇烈的聲響將醉酒的人一下子驚醒,高麗吃痛的啊!了一聲之後,只有額頭灑落下來的鮮血肆意妄為的在她的臉上塗鴉,眼前一黑,夢裏的世界一片荒蕪。

望著被自己成功推到的人,宋琬高聲雀躍起來,卻忽然聽見躺在地上的人輕生呢喃了一聲“媽媽!”

狂歡聲忽然冷卻,深黑的眼裏空洞無物深不見底……

半晌後,宋琬撫摸著頭急匆匆的跑進廚房拿了樣東西後便向門外狂奔,而對躺在地上的人,熟視無睹。

燈火通明的沐家大宅裏,一家子的人正在共進晚餐,可除了叮叮當當的敲擊瓷盤聲外,氣氛卻壓抑得厲害!“來,沐風!多吃點兒,這是你最愛吃的。”即將遞到碗口邊兒上的紅燒排骨被忽然搬走的碗尷尬地懸在了空中。趙玉雯只好瞬間將筷子上的肉放到旁邊的沐辰碗中去了。

“哥,你什麽意思?”望著被嫌棄過後的排骨躺在自己的碗裏,雖然早已見慣司空了,可今天的舉動卻讓自己覺得十分氣憤,怒目圓睜的瞪了一眼對面的人。

沐風沒說話,已然興致勃勃的咀嚼著孟欣兒剛剛夾給他的番茄炒蛋。可對面的人卻一直盯著他不放,這異樣的眼光讓他感到不適,便如人所願的擡起眼皮望了過去。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氣氛劍拔弩張,身旁的兩個女人見狀急忙上前將其攔斷。“吃你的飯,不管你事兒!”趙玉雯拍了一下沐辰的後背隨即遞上了一個眼色。

“可是……”話還沒說完,只見忽然傳來猛烈而急切的敲門聲,聲音粗狂得驚天地泣鬼神。孟欣兒即刻起身過去開門,

“欣兒~這麽晚了,是誰啊?”見猛烈的敲門聲消失後,趙玉雯有些好奇的問到,順便斂了一口湯放到了嘴裏。

怎料一把鋒利的利刃借著門縫,忽然劃過了正扶著門把的手臂。一聲慘叫,餐桌上的人被驚得嚇掉了手裏的碗筷。齊刷刷的將眼神投向了還站在門旁的孟欣兒。

頃刻間,濃郁的血腥味在偌大的客廳裏蔓延開來。坐在椅子上的沐風立即彈了起來,向孟欣兒飛奔而去。怎料剛起身,虛掩的門就此被掀開,年輕貌美的中年婦女面目猙獰得狂笑起來。而手上握著的那把匕首,上面——還沾滿了血。

望著門外的人,屋裏的人一下子被驚呆,望著那人手裏利刃上的血正一顆顆低落到地板上,年輕鮮花的血液瞬間在昂貴的羊毛地毯上綻放出光彩。

“宋琬?!”趙玉雯嘩地推開椅子直楞楞的站了起來,而同時沐風已經一把將孟欣兒護到了身後。宋琬望著沐風將孟欣兒護在身後,臉上方才得逞的面容頃刻凝住,下一秒便亮出那把透著光的匕首向他撲過去。

怎料,沐風一個轉身,撲了個空,手裏的匕首沖著旁邊的鞋櫃狠狠的戳去,發出木板破裂的聲響。不遠處的人顯然再次被嚇到,發出來一聲尖叫,緊接著一擁而上。

宋琬急忙拔出匕首,將匕斷再次對準沐風,三人一個大步向前,兩個大步向後退,直到無路可退,尖銳的棱角再次襲來才打斷了這場讓步。

剛剛下班回來的沐剛和沐辰急忙悄悄從背後抱住宋琬,然而卻任然來不及阻止這一擊,鮮紅的血液再次沾滿了那把利刃,被劃傷的血管開始破裂開來,紅色的血順著白皙的肌膚一股腦的流了下來,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哈哈哈!沐風,孟欣兒,你們兩個這樣對待我的女兒和我的丈夫,你……你們是要付出代價的知道嗎?哈哈哈哈!”宋琬盯著那把刀,興奮的狂笑不止。望著再次洋溢著血腥的匕首,縱使已經被沐辰和沐剛兩人合力死死扣住,可仍舊高興得手舞足蹈的胡亂揮舞著手裏的那把刀。

可手裏的匕首卻在下一秒被一把奪過,而那,卻分明是一只男人的手。宋琬在沐辰的懷裏忽然一楞,揚起頭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沐風,而他——仍舊完好無損!

只是,身後的趙玉雯卻捂著肚子,血液浸透了她的紅色毛衣,分明看不出什麽異樣來,當然也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的快感。

望著面前的沐風,又失了武器的人忽然像炸開鍋的螞蟻,立馬急促的掙紮起來。可,以一個中年婦女的體力去與一個成年男子的體力相互抗衡,結果,顯而易見。

即便自己願意為夢想付出生命,可現實卻總是捉襟見肘。

沐風和沐辰合理將趙玉雯送進了醫院後,才敢認真的開始呼吸。望著躺在擔架上被送入急診室的趙玉雯,沐風的心裏是說不清情緒。只是當手術室的燈亮起時,自己的心裏七上八下的難受極了。

這是第一次自己為了那個女人,因為擔心得心跳加快。他竟不知道他們倆之間的隔閡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竟然變得如此的密切了。

處理完趙玉文的事兒後,哥們兒兩人一同回了家,之前的不愉快早已被拋之到腦後。而伏法就地的宋琬放棄了掙紮後卻一會兒哭得歇斯底裏一會兒笑得青筋暴起,沐辰望著面前的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這真是一場拙劣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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