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為什麽腦子明明是清醒的，可是卻動彈不得，系統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幸好二哥在我身邊，雖然很不厚道的聽了二哥的秘密，話說什麽時候卿卿叫卿瓷，還成了公主？

卿卿剛走我就又開始昏昏欲睡，沒了好奇心的支撐，我根本堅持不了清醒，不知道我這算不算回光返照，還是因為腦震蕩成了植物人？用不用這麽可憐？我的主角光環呢？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腦子裏的混沌全都消散，像是雨後枝葉上搖搖欲墜的雨滴，身上的疲憊松散，我難得貪戀這樣的感覺，太輕松就像是劫後餘生的慶幸。

“雅兒，沒事吧？乖，哪不舒服告訴娘，別不說話啊！”娘握著我的手，看到我微微睜開的眼睛一瞬間淚水決堤，自從那天二哥說我手指動了之後，娘就又守了我三天。

“娘，我沒事，您別哭了。”我想要給娘一個放心的微笑，卻發現根本動不了，不是被壓制的感覺，而是由內而外孱弱無力，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好了，只知道的確輕松不少。

“乖，雅兒好好的就行，娘不哭了，不哭了。”娘聽到我說話，抱著我不撒手，仿佛不抱的緊點就會弄丟我，雖然被娘抱的有點喘不過來氣，卻只要娘安心，比什麽都強。

“雅兒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爹看著我醒來還很虛弱的樣子，縱使混跡官場一身傲骨，卻不得不為了兒女操心，我這從生死線回來的女兒，分外惹得家人心疼。

“爹，娘，雅兒醒來就好，兒子去請大夫過來。”大哥看著我雖然虛弱但是明顯氣色好了很多，至少比昏迷不醒好得多，心裏只盼著昏迷不要加重病情，能平安無事就好。

“嗯，然兒去吧，塵兒留下來陪著你娘照顧雅兒，爹要趕快進宮，這幾日宮裏的事不少。”爹看看外面正烈的日頭，卻感受不到一點溫暖，漸漸寒冷的冬日，被迫讓人戰栗。

“爹，宮裏的事還沒有平息嗎？”二哥看著爹問道，本以為那件事早就了解，可是現在這樣子明顯還沒有結果，但是那種事情拖著後果不堪設想，宮裏的人把林家當什麽了？

“照顧好雅兒。”爹搖搖頭，不想跟二哥繼續談這個話題，囑咐完逃也似的走了，好像多待一秒鐘就會身心俱疲，爹為我盤算了那麽多，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讓我傷心。

“娘，爹怎麽了？”我疑惑，這到底有什麽事要瞞著我啊？還是說我什麽不想我知道的？在總不是跟卿卿一樣，遇到不想告訴我的都是為了我好？這樣的好未免想的太多。

“沒事，好好休息就是。”娘的臉色有些難看，像是猝不及防遇到了難以抉擇的事，娘在刻意躲避這個話題，可是我卻想要知道緣由，娘在躲閃，我在追究，倒也成了困難。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事是瞞著我的，反正我是明白，很多打著為我好的名頭，做著傷害我的事，這種人也不少，我雖然反感，卻也無能威力，除了認命接受，也著實無奈。

“雅兒，你怎麽這麽不開心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二哥看著我醒了兩天，卻一句話沒有說過，難得說一句，卻也是頹廢無力，以前可以理解身體不好，但是現在算什麽？

“沒事，讓二哥擔心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跟二哥解釋我現在的心情，簡直可以用懵逼來形容，因為我對於清醒之後的那種無力感，不是身體不舒服，而是心裏落差感太強。

之前我可以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和半死沒有區別，去哪都要被否定，但是現在呢？我完全可以下床想去哪去哪，沒人管我還沒有人問一句，即便是我主動交代也沒人管。

好吧，我承認我是有點自找罪受的意思，明明以前盼著要這樣，現在達到了目的我卻又覺得被忽視，算是互相矛盾吧？這樣的委屈我能說嗎？稍微一動腦子就知道不可能！

“傻丫頭，現在身子好了，是不是更覺得在家裏悶得慌？你若是想出去就告訴二哥，二哥帶你出去。”二哥實在心疼我這樣落寞，身體好了應該高興，怎麽我還這樣郁郁寡歡。

“謝謝二哥，不過雅兒不想出去，想聽二哥的故事。”我搖頭拒絕，先不說以前二哥是否喜歡出門，單就現在行動不便，就已經足夠讓二哥排斥出去，不想再給二哥一點為難。

“故事？什麽故事？二哥平時看的書你都是不感興趣的緊，怎麽今天主動要聽了？還真是無聊到了極致。”二哥微微一笑，對我好奇的樣子感到欣慰，我的笑靨是二哥的動力。

“哪有，其實雅兒應該先道歉的，之前二哥的一些事，明明沒有要雅兒聽，可是雅兒不小心之間，卻又聽到了，對不起二哥。”我低頭表示懺悔，受氣包一樣的委屈。

二哥雖然溫柔但是底線分明，對於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生氣，只是不想說，免得傷害別人，他為我們考慮的很多，所以更多的只是笑，卻不發表意見，其實他的脾氣最大。

“道歉？你知道二哥什麽事了要道歉？”二哥果不其然皺起眉毛，臉色雖然盡力保持平靜但是不經意握起的拳頭出賣了他的心情，其實二哥不是生氣，只是緊張，他在害怕。

“就是那天，雅兒剛有意識的時候，二哥餵雅兒水，卿卿過來與二哥說的話，雅兒模模糊糊聽到了一些。”我不知道二哥什麽意思，只能盡量實話實說，免得二哥真生氣。

“卿卿？你都知道些什麽？跟二哥說說。”二哥聽到卿卿兩個字的時候，臉色突然變得嚴肅，低頭看到握緊的拳頭慌張松開，剛才二哥還以為我知道什麽，原來只是這個。

“就是卿卿過來叫二哥的名字，還有要照顧我，好像你們鬧得很不愉快？”我只能含糊其辭的說道，根本不敢說其實我當時什麽都聽到，我就是清醒的狀態，免得嚇到二哥。

況且看二哥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真正擔心我知道的事情還不是這個，看來我一直好奇的，林家一直瞞著的，比這個還要重要，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事情那麽多，想的頭疼。

“嗯，二哥的確之前與卿瓷公主認識，但是並不熟悉，後來聽說東宇國卿瓷失蹤，二哥也才知道卿瓷是公主。”二哥對這件事沒那麽在意，既然我想知道，那就說好了。

“二哥和卿卿是怎麽認識的啊？雅兒閑著無事，不如二哥全說了如何？”我看著二哥撒嬌，我說為什麽剛見二哥的時候卿卿一直躲著不敢擡頭，二哥見她的時候臉色也不對。

“說是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訴二哥，為什麽你將她取名卿卿，難不成她告訴你真名了？為了掩人耳目所以取名卿卿？”二哥對卿卿二字一直不解，今天我提起了正好問問。

“沒有啊！只是初見她在冷宮附近機緣巧合之下認識，看她通身氣質不俗，梳洗之後更是光彩照人，心一軟就把她留在身邊，卿卿二字不過取名卿本佳人，倒是跟真名巧合。”

我沒有必要瞞著二哥，反正卿卿算計我不少，但是今天知道她的身份也不算奇怪，那樣得女子，註定不是池中物，更不要說伺候我那麽久了，還有什麽要求，這樣還不夠嗎？

“倒也是，那樣心機深的女孩子，怎麽可能輕易對別人表露心思，你也是，怎麽這麽心軟，宮裏有多少好人？你難道不清楚嗎？”二哥無奈，對我的智商沒什麽辦法。

“好啦好啦，以後我長記性了，二哥快點講故事好不好！”我無奈，現在我是完全知道以前多傻了，所以以後肯定會改的，現在教訓我有什麽用，還不是平白生氣。

“好，二哥講，之前二哥在外游歷，剛出了京城就遇到了卿瓷，那時候她遇刺慌不擇路的逃走，卻再找不到大部隊，恰巧遇到我，卻又不敢告訴我真相，斷斷續續編了一個故事。”

“那時二哥很笨，一點心思都沒有，被卿瓷那個宮裏出來的公主耍的團團轉，她說跟家裏人走散了，要去京城尋親，傻乎乎的二哥就帶著她，可是卿瓷根本不著急回去。”

“她每天想著繞路慢慢玩，大概是不想讓我知道她的身份，或者是在等別人找她，又或者是害怕再遇到仇家，反正我游歷她就跟著我游歷，她整天粘著我，到也不覺得煩。”

“直到後來某一天，她突然之間不見了，說實話二哥還有點慌，她什麽都沒有留下，莫名其妙的人間蒸發，我在那個村子裏等了半個月，她還是沒有回來，後來我也走了。”

“回到了京城，二哥就得知一個消息，東宇國公主到了京城游玩，現在住在皇宮，聲勢浩大傳言如繁花，落在本就繁華的京城，起初二哥只想著卿瓷去了哪裏，會不會出事。”

“直到那天卿瓷出訪，說要看看京城的風土人情，特批用的天朝公主的鑾駕，她一襲紅衣坐在上面，張揚卻沈靜，我坐在二樓的窗臺上，正好看到了她的臉，你可知什麽滋味。”

“後來的事情二哥就記不清了，只知道東宇國公主卿瓷，再沒有出皇宮的消息，宮裏也沒有再出現卿瓷，我沒再去找她，因為她不再是我身邊那個粘人的丫頭，她是卿瓷。”

“雅兒，你可知道，當初卿瓷的名字與你給她取的卿卿有異曲同工，東宇國皇室有不少皇子，唯獨這麽一個公主，卿瓷不過是卿卿掌中瓷，美人手中的瓷器，美好而珍貴。”

“至始至終，二哥對於卿瓷的了解都很少，甚至可以說我知道的一切，都是卿瓷願意說的和不願意說的，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哪句話是真，當初遇到我，可也是算計？”

“雅兒，你的心思太單純，二哥不想你跟她再有接觸，所以不要怪二哥自私，反正是已經做了，把她帶到了別的地方待著，等著你身體好了，再做決定，現在不要傷腦子。”

我聽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困了，二哥講故事的樣子太深情，好不容易讓我積攢起來的精神都給推翻，只想著趕快睡著，後來的故事都是系統跟我說的，越聽心裏越壓抑。

我從來不知道二哥也會有這樣荒唐的經歷，我只知道他會穩重柔情，原來卿卿還可以這樣滿腹算計，我敢肯定二哥喜歡卿卿，迷茫也只是因為不想承認會喜歡卿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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