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剛醒，就被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音給弄得心煩意亂，踢開被子開開門，看著她們幾個圍在門口嗑著瓜子閑得很。

“你們在幹什麽？大早上很吵啊！”掐著腰看著她們，抓了一把瓜子扔到嘴裏，很無奈的加入了這場討論大軍。

沒辦法，誰讓她們討論的問題正好是我感興趣的，八卦的心根本抑制不住啊！

“娘娘，是奴婢們把您吵醒了嗎？真是罪過，奴婢們這就走。”知夏眼珠子一轉，狡黠的樣子靈巧動人，可是這欲蓋彌彰的樣子真的很假。

“別開玩笑了，快點繼續說。”發了個白眼給她，都有意無意的讓我知道了，還在這裝作什麽事都沒有的樣子，太假了點吧！

“娘娘您怎麽這麽八卦啊！不是對於這些事情根本不在意嗎？怎麽今天這麽反常？”珠兒給我一個嬉笑的眼神，往嘴裏送了一把核桃仁。

“說不說？不說就跟我親自去看齊貴嬪。”給她們一個鄙視的眼神，把所有的零嘴都攬到懷裏，一副不說就不能吃的樣子。

幾個小丫頭交換了一個眼神，清了清嗓子開始一言一語說道，聽完之後我才明白，這根本就是個套路，我幹嘛沒事聽這些？

“娘娘，楠樺公主離開之後，齊貴嬪半瘋半癲的，剛開始太後娘娘還要太醫盡力醫治，但每天白天還好，一到晚上就……”知夏有些不忍的說道。

“唉，可憐的齊貴嬪，白天吃了藥睡了，醒了之後除了傷心之外沒什麽別的事情了，本來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是卻莫名其妙的到了晚上就更嚴重。”

珠兒一臉老成的說，趁我深思的時候抓了一把瓜子又開始吃了起來。

“宮裏都在傳，齊貴嬪以前做的惡事太多，現在報應到了楠樺公主身上，但是楠樺公主命不該絕，所以一到晚上就來找齊貴嬪。”

知春嘆了一聲，把珠兒手裏的瓜子搶了過去，吃了兩口又放回我的懷裏。

“這些流言蜚語讓本來就心裏過不去的齊貴嬪更是受了刺激，好幾次都掛上了白綾，卻被人恰巧救了下來，也是受罪，還不如走了一了百了。”

桃兒表現的有些憐憫的神色，看著我止不住的嘆氣，似乎是有悲天憫人的情懷。

“話是這樣說，但是齊貴嬪有些事情做的真的欠妥，奴婢們只是伺候主子的，哪裏能來評價各位主子，所以啊！萬事看以後。”知秋謹慎的開口，生怕被怪罪。

“齊玢做什麽了？”越聽越難受，越發覺得我沒事幹什麽要讓楠樺離開，楠樺走了，最傷心的還不過是母親齊玢。

“齊貴嬪前夜瘋魔，竟將宮闈密辛全抖落了出來，好幾位主子都被牽著了，似乎還有太後娘娘的牽連。”桃兒壓低了聲音說道，小心翼翼的避開我探尋的眼神。

齊玢這是大不了魚死網破了？現在楠樺走了她也什麽都不管了？就這樣算了過了嗎？把宮裏的事拿到明面上來說，離死期也不遠了。

把懷裏的零嘴給她們分發一下，看著遠方的天色，只好頹廢的放棄繼續想，落寞的進屋。到底該不該去看看齊玢，該不該讓她去找楠樺？

我這邊剛關上門，那邊門外就開始各種討論，甚至於說連顧忌都不顧忌了，只管發表意見，也忘了我在屋裏的覆雜心情。

“讓娘娘知道到底是對是錯啊？會不會說給娘娘添了麻煩啊？”桃兒看著關緊的門，有些糾結的樣子，好像話說的太早，事情變得覆雜了。

“對啊，都怪知夏，沒事幹嘛要起這個話頭，凈讓娘娘提前知道了傷心。”珠兒要撅著嘴巴，洩憤一般吃著瓜子。

“該知道的還是要知道，要是說就這樣讓娘娘迷迷糊糊的，那豈不是最後更後悔了嘛！”桃兒無奈的支著腦袋，看著遠方發呆。

在屋裏來就踱步，一直在糾結著到底要不要去看看齊玢，雖然跟她真的不對付，但是因為楠樺，我多少還是對她有些心軟。

“啊啊啊！隨便了，不能這麽狠心對不對。”在糾結了半天之後，抱著腦袋蹲在地上，本來很糾結，現在這麽一放輕松，還真有一點解脫的感覺。

不得不承認的是，我這人真的可以說是心軟是病，沒事幹嘛要這樣為了別人考慮，就像我現在這樣努力攢經驗不是也挺好的嘛！為什麽還要管齊玢。

真的是我本身的問題！

“桃兒，過來，帶我去看齊玢！”有些張狂的喊著，心裏都不裝著事情果然輕松很多，比起剛才那心裏堵的，這簡直就是釋放了啊！

“娘娘，您不是吧！”幾個丫頭推開門，看著我渾身亂糟糟的樣子，不敢相信的相視一眼，手裏的瓜子都掉了下來。

果然，我總是能給她們驚喜和驚嚇！

滿意的來到冷宮，這個我曾經機緣巧合要進來好幾次的地方，看著蕭瑟的門，不知道裏面又該多麽荒涼。

“娘娘，您現在要是回去還來得及，不要犯傻啊！”桃兒引導著我的思想，給我一種警告的語氣，若是我沒有考慮好也就算了，可是我不只是考慮好了，還決定了。

本來我就擔心楠樺在那個世界過得不好，齊玢現在又思女成疾，若是我能讓齊玢也去那個世界，或許是兩全其美呢！

但是如果要是送她回現代，除非是死了，不然我跟本沒有辦法可以傳送一個活人，如果可以，我早就不在這裏了。

“娘娘，您真要進去啊？”桃兒看著我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徑直往裏面走，一著急拉住了我，這樣的動作她做的越來越熟練，看來是我真的被攔了太多次了。

“當然了，你們在這等我就好，不用跟進來，我，一會就出來。”不知道該怎麽跟她們說我的計劃，只能做過之後再說了。

桃兒她們雖然疑惑，但還是十分聽話的沒有跟著，在門口四處張望，最後還是沒有聽話到底，去找了秦晗，即便是這次秦晗並沒有來管我。

“齊玢？”剛進屋裏，就看到齊玢失魂落魄的拿著楠樺的衣服，在臉邊蹭著，眼裏的淚水看的我喉嚨發緊，明明只是簡單的一個母親的心願，現在看起來卻那麽奢侈。

“林小雅？你來幹什麽？看我現在多麽狼狽嗎？楠樺走了，你高興了？”齊玢看著我，眼裏沒有迷茫的神色，反而是澄澈的，並沒有瘋癲的樣子。

“你沒瘋？那就好。”仔細的看了看，感覺不像是裝的正常，只要是她沒事就好，總比讓我覺得愧疚強，不過齊玢真的比我想象的堅強，而且狠心。

“我瘋了你才高興吧？很意外嗎？林小雅，你真是我命裏的克星。”齊玢給我一個冷冷的笑，手摸著楠樺的衣服，似乎有無限眷戀。

“為什麽要裝瘋？把事情鬧這麽大對你有什麽好處？再想回到當初的位子就難了，你放的下？”坐在齊玢對面，看著她難得認真。

“放不下，但是楠樺更重要，我現在明白了，在這宮裏我舉步維艱那麽久，為的不就是楠樺能好好的，皇上的寵愛早看淡了。”齊玢很傷情的樣子，卻比任何時候都要聰明。

“那你還要在宮裏散播那些事情，就不怕人來尋仇，對你不利？我就不信你因為楠樺離開，所以連命都看淡了。”雖然齊玢的回答在意料之內，但是我還是想不明白。

楠樺對於齊玢的意義是活不活的下去，但是我並不覺得齊玢放棄那麽多，只是因為楠樺走了，她覺得沒必要像以前那麽累了。

“看淡了，早看淡了，我只想楠樺能回來，能回來就好，這宮裏的骯臟，把我的楠樺害死了，那我為什麽不能把這層粉飾給揭露？”齊玢激動的看著我，眼淚滴在楠樺的衣服上。

“你不怕就好，我佩服你。”默默地給齊玢遞了一方帕子，雖然她很可惡，但是更多的是可憐，我不想說因為以前的罪惡來衡量她對楠樺的感情。

“佩服？沒想到不可一世的貴儀娘娘，還會低頭服軟？不過我是沒機會了解了，今日怕也是我的死期了。”齊玢看著手邊的碗，嘴角的笑卻是解脫。

“什麽意思？你不是裝傻了嗎？怎麽還有誰要你的命？”無語的看著齊玢，這女人不像是沒想好後路，不然怎麽會被逼入絕境。

“什麽事能一點點的都算計好，人嘛！總有算漏的時候。”齊玢伸手顫顫巍巍的挪動了兩分那個碗，看著我有種決絕的感覺，卻遲遲不肯喝下。

“你可有什麽要我幫忙完成的？我若是能做到，我都盡力幫你。”眼睛有些濕潤，卻不想在別人面前表露軟弱，只好扭過頭，眼不見心不煩。

“哈哈，要完成的？幫我告訴皇上，玢兒也單純的愛過他，卻被這宮裏的事物迷了眼，摻了雜質罷了。”齊玢極其冷漠的看了我一眼，像是預見了死期一般。

“楠樺，娘來找你了，乖啊，一會就好。”齊玢嘟囔著，一仰頭把藥喝了下去，幹脆利落的都不像是赴死，這樣果斷的齊玢，我慚愧。

陪著齊玢的屍體慢慢變冷，才讓系統給我打了個折，用剩下的經驗把她送去找楠樺，雖然我不知道會錯開多久的時間，但是她們依舊是母女，感情不會改變。

“你這樣值嗎？早讓你攢經驗不聽話，害得我好多功能沒辦法使用，不然你也不用這麽可憐的用鐲子兌換經驗了。”系統似乎在我使用了經驗之後變得活潑，但是也更討厭了。

“我開心，你先說說那個破鐲子為什麽可以兌換經驗啊！以後我可以多找一些鐲子，就不用去招惹秦晗了。”不管系統賤賤的揶揄，徑直走了出去，看著外面的天。

大概又要下雪了，天有些黑，也可能是我在這裏呆了太久了，夜色深沈還不自知，但是不管是什麽，都告訴我該回去了，這冷宮裏的事情，註定要是個迷。

“這個鐲子，是秦晗的祖父，送給深愛的妻子的禮物，但是妻子並不是皇後，他沒有能力給那個女人名正言順的地位，只能許一生一世陪伴。”系統的聲音變得醇厚，有些歲月積澱的味道。

“後來呢？”沒想到每個皇上都有一個深埋在心底的愛人，不過既是可歌可泣又帶著些可笑，竟然有了全部，還妄想要一份愛情。

“後來，就沒有後來了，故事有些久遠，系統查詢不到，或者說，查的到也不告訴你，怕你再傷心，系統崩潰。”系統換上了調皮的聲音，也擋不住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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