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的晏音已經猜到了，還是不死心的付上玄奇的脈搏，探進玄奇的識海。金丹盡碎，筋絡斷絕。

“師父！”眼睛瞪大，伸手扶著玄奇，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兩世為人，這是第一次為眼前的這個師父感到心痛。

大約當真是本性涼薄吧，晏音這樣想，前世這個師父對他也是頗為照顧，但是玄奇常年累月的閉關，而他心思也在別處，感情自然是淡泊了些。玄奇最後閉關身死，他雖然難過但是心裏眼前知道求道之路便是如此，生死禍福都是天命。強求不得。而今生他強求的事情便就只有玄闕的性命這一件事情了。

“不礙事的。”粗糲的聲音像是上千年的枯屍發出來的，臉上想要帶著個笑，也是花費了好大的力氣。

“還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便知道你天賦極高，除了天賜的木系天靈根之外，還有對法陣法術的領悟力。”玄奇笑著講著，“你半大的人兒，一進大殿便盯著師父下手的玄闕真人瞧，我當時便在想，當真是一個通透的人兒，卻是一眼就瞧出了剛入化神的真人來。”

玄奇說完一段話，便歇了下來，呼吸承重破敗，就像是呼呼啦啦的破風箱似的，晏音就這樣看著眼前這個命不久矣的老人，心裏面不止是酸楚，還有疼痛，更多的是無能為力。

玄奇笑笑，接著說道，“可是那時候玄甚剛剛身死，玄闕真人滿心悲慟，自然是不會收徒的，這些年，你話裏話外都是對玄闕的維護，”玄奇的聲音越發的低了，深深的嘆一口氣，接著說道：“就算你偽裝的再好，玄闕不知，其他人不知，我也知道，你對玄闕真人的感情已然超過了想要拜師求學的孺慕之情，所以你便是一丁點也容不下晏玉。”

晏音慘淡一笑，看著有氣無力說話的玄奇，“師父才真是心思通透，真人自然不止是我崇拜的長輩，也是晏音的信仰，只要真人還在，我便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光。”

“信仰？”玄奇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晏音，滿是不解。

“那日大殿，我並非第一次見真人，”晏音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入山門之前我便已經見過真人了，我想要修行，也是因為真人。”晏音沒有半點隱瞞這樣說道。

“而真人也不是什麽凡人，真人是這個世間唯一的神。”晏音一字一頓的說著，明顯感覺到了玄奇的僵硬。

“不可能的，這絕不可能。”玄奇盯著晏音，想要從晏音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這神族早就再數萬年前就已經滅族了，這世間如何會有，咳咳咳。”

玄奇破敗的聲音說的又急又快，到最後猛烈的咳嗽起來。

“師父，”晏音為玄奇順著氣，“是真的，真人是神族，當初我和我娘蒙難，我便是親眼看見了真人顯出了真龍的本相來，救了我們。”

“龍，龍？”玄奇眼睛瞪得老大，全然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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