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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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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一更)◎

李懷敘帶公孫遙喝酒的地方叫望月樓。

他是這裏的老主顧, 酒樓老板直接給他們帶至了三樓雅間,無人打攪, 還能臨窗看外面的開闊江景。

公孫遙趴在窗檐上, 喃喃道:“難怪你成日裏沒心沒肺,原來天天在這等好的地方喝酒。”

李懷敘聽了直發笑:“酒還沒喝,你說的話我怎麽就已經聽不懂了?這是誇我呢, 還是罵我呢?”

“自然是誇你。”

公孫遙腦袋往後仰, 滿頭琳瑯的珠翠碰撞著一齊向後倒,發出叮叮當當的響聲。

她倒望著李懷敘, 問:“這裏什麽酒最好喝?我平日裏不常喝酒,幾杯就倒,你可不能給我喝太烈的。”

“這裏的桃花釀最好喝, 也不烈,最適合你這樣的姑娘喝。”

李懷敘自桌上掂了壇最小的桃花釀, 估摸著兩三口就能喝完的, 遞給她。

公孫遙接過, 卻學他拖起長長的尾音——

“哦……”

“你還挺了解姑娘的。”

“……”

李懷敘眼睛動了動,瞬間福至心靈, 趕緊湊過去問:“這是吃醋了?”

“沒啊。”

豈料公孫遙十分坦蕩。

“你成日裏無所事事風流紈絝, 不是長安城裏出了名的?我有什麽好醋的?”

“那你怎麽悶悶不樂的?”

公孫遙抱緊小酒壇子,終於意識到他這是在套自己的話呢。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

“聽到什麽?我家娘子不說, 我就什麽都沒聽到。”

這人還挺能裝。

公孫遙蹙眉,卻也略微滿意。

本來她也不是很喜歡把這種家醜外揚,他要裝沒聽見,那就當他真的沒聽見吧。

她雙手舉起酒壇子, 朝李懷敘示意了下, 而後一把掀開上頭的封蓋, 直接將瓊漿玉液送進了自己嘴裏。

“你慢點喝!”李懷敘見狀,只擔心她的身體。

本來就不是能喝酒的人,一口氣喝一壇子,即便只有兩三口,也夠她受得了。

而公孫遙果然喝了沒多久,便開始察覺到口中辛辣,喉裏火燒,痛苦地將桃花釀移開,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都叫你慢點喝,不能喝還敢學人家一口悶,你是當自己有幾條命?”

李懷敘劈手奪過她手中的酒壇子,晃了晃,發現居然已經是個空的了。

“你個子不高,膽子倒是挺大!”

他當即又扔了酒壇子,雙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公孫遙。

公孫遙擡頭,只覺他此刻像極了一個嘴碎的老媽子。

雖然平時,他的話也不少。

“你騙我。”她摸摸自己臉上逐漸升騰起的熱氣,道,“這酒根本一點都不好喝,不適合姑娘家喝。”

“是我騙你還是你自己太著急了,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李懷敘摁下她的手,擡起她的下巴,逼她看著自己。

可是已經開始犯迷糊的醉鬼,哪裏還會乖乖地任他擺布。

她不耐煩地掙開李懷敘的控制,腦袋貼在他的腰間,雙手不停朝他身後摸去:“酒呢?你剛剛把我的酒拿走,藏到哪裏去了?”

“你還想著喝酒呢?”

李懷敘措不及防被她以這樣的姿勢抱住,覺得還挺有趣。摁住她滿頭珠翠的小腦袋,想要再與她玩玩。

哪想,不過片刻他便覺得不對勁。

公孫遙抱住他的腰,埋在邊上正不知道在做什麽,他的腹部就如同燒起一陣無名的烈火,直要燎原。

“等等……”與新婚那日截然相反,這日居然是他開始不斷推拒起公孫遙。

“你先松開我……”他身體緊繃,覺得再不將她推開,接下來一定會大事不妙。

可新婚那日的他是裝醉,如今的公孫遙卻是真的醉了。

她趴在李懷敘腰間,還在執拗她被藏起來的美酒,雙手煩躁地在他身後亂晃,怏怏不樂地問道:“你究竟把我的酒都藏到哪裏去了?”

“酒都放在身後桌子上呢。”

他無奈,只得與她實話實說,摁緊她的腦袋,將身體挪了挪,露出被自己擋住的滿滿一桌子的酒。

而看到酒桌的公孫遙,果然就不再賴在他身上,直接將他扔開,撲向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美酒。

李懷敘終於能松一口氣,欲蓋彌彰地理了理自己的腰帶,回頭看著公孫遙:“不是說不好喝,你怎麽還喝?”

“不好喝,可是我想喝醉。”

她喝醉了,倒也還挺老實的。

李懷敘走過去,拿起一只酒盞,將她手中壇子裏的酒倒入一點到酒盞裏,再遞給她。

“我教你,這樣子慢慢喝,會好受一點。”

可是公孫遙不管,端起酒盞也是一飲而盡。

李懷敘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怎麽就不聽勸呢?”

公孫遙眨巴眨巴眼睛:“我聽啊,要這樣倒起來喝。”

“……”

那你慢慢喝了嗎?

李懷敘知道自己如今不能跟醉鬼講道理,為她又倒了一小盞酒後,道:“喝完這一杯,我帶你回家。”

“可我們叫了這麽多酒呢。”公孫遙指指滿桌還沒拆封的酒壇子。

“這都是擺設,裏面沒真酒的,就我手上這一壇,是最後一壇了。”

公孫遙自然不信他的鬼話,轉頭便要拆了面前另一只酒壇子。

李懷敘趕緊攔住她:“這擺設拆了可是要賠錢的!我今日錢沒帶夠,你若真拆了,便只能留你在後廚刷盤子了!”

公孫遙聽罷,果然乖乖放棄了拆新酒的打算。

“不想刷盤子。”她搖搖頭,苦惱地趴在桌子上,“我想去看娘親……”

不知怎的,她突然趴在桌子上不斷呢喃:“我好想,好想去看娘親啊……我想念娘親了……”

公孫遙的娘親,不是趙氏,而是當初供在濟寧寺的那個,李懷敘知道。

他與她同樣地趴在桌子上,摸摸她已經紅到不行的臉頰,感受著光滑且愛不釋手的手感,上面不知不覺,便沾滿了潮濕的露珠。

他怔了怔,聲音不自覺變得柔和:“不哭了,你想要見娘親,我帶你去見不就好了?”

“可是我見不到娘親了,我已經沒有娘親了,娘親已經走了……”公孫遙默默呢喃著,淚水霎時鋪滿整張臉頰。

李懷敘堅持:“有的,你不哭了,我就帶你去濟寧寺,你就能見到你娘親了,嗯?”

“真的嗎?濟寧寺真的能見到娘親嗎?”

“能。”

李懷敘捧起她紅嘟嘟的臉頰,替她把左右兩側的淚水都擦幹,眼裏的真誠與堅定,是自己見到都會覺得不可思議的程度。

他的掌心滾燙,已經快要分不清,到底是自己的問題,還是公孫遙的醉酒所致。

他將她摁在自己懷裏,讓她能夠倚靠休息。

“那你帶我去濟寧寺見娘親……”她抓住他的衣襟,仍舊小小地抽泣著。

他只得垂眸,將她抱的再緊一點:“好。”

好像終於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依靠,公孫遙默默流著淚,將雙手搭上了他的脖子,撐起身子與他緊緊地交頸而貼。

就像雛鷹也要縮在母親的懷抱裏那樣。

可李懷敘頓了下,到底他可不是母鷹。

頸間上傳來的熱意那麽真實,叫他想忽視都不能。

片刻前強行被壓下去的東西,好像也在漸漸覆蘇,破土而生。

他攬在公孫遙腰間的手,不受控制地越發收緊,眼神也在她不斷的低語呢喃中變得越發幽深晦暗。

“公孫……”

他推了推她,還想最後再掙紮一下,卻突然,他察覺到臉頰一側傳來一陣柔軟濕潤的觸感,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印下痕跡在他的臉上。

他呼吸一滯,立馬扭頭去看懷裏這只不安分的小鳥。

罪魁禍首公孫遙睜著濕漉漉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喝醉了酒的人,其實連眼前之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的。

她只是想說,李懷敘答應了她的請求,她要想個辦法感激他;而他抱著她的樣子,實在像極了她的娘親,所以她要親親他。

可李懷敘氣急敗壞,忍不住又捏了捏她的臉頰:“誰告訴你要用這種方式感激人的?”

公孫遙搖搖頭,顯然不知道他在問什麽。

她只是又揪了揪李懷敘的衣袖,告訴他可以帶她去見娘親了。

可他這樣要怎麽走?

李懷敘噙著最後一絲理智,掂了掂仍坐在自己腿上的公孫遙:“去見你娘親之前,我得換個衣裳,你先下去,出去等我。”

公孫遙不下。

她如今已經認定了李懷敘是唯一可以帶她見到娘親之人,她怎麽可能輕易就這樣放手。

她越發地抱緊了他,趴在他身上不願離開。

“你真是我祖宗。”

她不願離開,李懷敘自然也逼不了她,幹脆磨牙鑿齒,將她抱的貼自己更緊一點。

“等你清醒了,再在屋中抱著被子自己後悔吧。”

他最後喃喃了句,也不知道是說給公孫遙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再低頭,他的眸光已經變得異常堅定,一把捏緊公孫遙的下巴,發狠地吻了上去。

窗外是滾滾東逝的永定河,混著人來人往的喧囂,水流聲可以直接通到三樓人的耳中。

可李懷敘什麽都聽不到。

他抱緊了人,一開始只是想咬咬她,給她一點教訓,哪想不過片刻便食髓知味,漸漸變得不願放手。

姑娘家的唇瓣,與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不僅小巧,柔軟,而且很甜。

透著一股桃花的香氣,還有春日裏,最是清新淡雅的芬芳。

他有些愛不釋手。

待到嘗夠了表皮的滋味,他又試探著,去碰了碰公孫遙的牙關,無師自通地想要撬開其間,繼續長驅直入。

公孫遙懵懵懂懂,在他親上來的剎那便徹底失去了判斷與思考,只知道這個親吻很香,很軟,她也很舒服。

讓她舒服的事情,她都不想拒絕。

她雙手繼續攀在李懷敘的脖頸上,觸摸著他滾燙的肌膚,輾轉親吻間,不禁與他額頭抵著額頭,像兩只純白的天鵝,單純纏綿。

如若不是腰間有什麽東西存在感實在太強的話,她還想一直這樣下去。

原本白皙清透的臉頰,因為親吻與醉酒,此刻已經紅到不能再紅。她被李懷敘松開,微微喘著氣,垂首去看那個硌應著自己的東西。

可是立馬,她便被李懷敘又捧起臉頰,深深地親吻。

她不明所以,不知所措,只能是又繼續去抓著他的臂膀,想要依靠住他。

而後來,漸漸漸漸,她便真的,徹底失去了思考。

李懷敘額間已經細細密密積了許多的汗,還有不少落到了公孫遙的臉上,看她終於昏睡,他也終於能松出一口氣,同時,眼中又微含歉意地摸了摸她的後脖頸。

若再不把她打暈,他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他眼底諱莫如深,覺得自己總歸不能真的做一個禽獸。

半個時辰後——

他終於抱著仍舊昏睡的公孫遙從望月樓裏出來,渾身神清氣爽,沒有絲毫猶豫地吩咐人直接將馬車駛去長安城外的濟寧寺。



數月不曾再來過的濟寧寺,山上春景與山下有很大不同。

李懷敘一步一步抱著人上山,又把人安放在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禪房裏,替她褪去外衣鞋襪,掖緊被子。

“娘親……”

公孫遙一個翻身,卻抓住了他正準備抽離的手。

剛剛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男人,眼下四處都透著冷靜與耐心,看她扒著自己的雙手,也不急著掙脫,而是慢慢悠悠的,一點一點掰開她的十指,將她又重新放回到被子裏。

“也就是碰上我,不會對你趁人之危,你要是落在別人手裏,我看你怎麽辦。”

他刮了刮她的鼻尖,眼裏心裏皆是愉悅的笑意。

坐在床邊又看她睡了會兒,他才起身,覆又朝外走去。

因為臨時的改道,原本打算回府向他稟報事情的為期,也在這時恰好上到山上。

兩人心照不宣,繞過一段長廊,推開了沒有護衛看守的另一間禪房。

“二公主與寧王殿下今日見過面了,鬧得很僵。”門一關上,為期便道。

“然後呢?”李懷敘問。

“然後,殿下邀請二公主同駙馬一道至府上小聚,為上次落水之事賠罪的消息,也已經送到二公主府上。”

李懷敘勾唇:“你猜他們會不會來?”

“說不好。”為期認真想,“二公主素來瞧不上咱們,即便咱們再低聲下氣,她也不一定會理睬,何況,剛死的那個謀士是她放到三殿下身邊的,如今意外死了,她心情定然也不好。”

“心情不好,那就更該多些消遣散散心了。”李懷敘道,“你明日再放消息出去,說是我這兒,有整個京城最新一批的黃山毛峰,還是徽州雲霧尖上的桃花峰產的,全長安城,獨我與陛下有兩份。”

“二公主會信嗎?”

“管二公主信不信,駙馬信了就好。”李懷敘看的通透。

“我那二皇姐,素來心比天高,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獨獨這個金吾衛中郎將,其實是她自己選的駙馬。

可惜,她選中了人家做駙馬,人家駙馬卻看不上她的做派。她這些年,跟著三皇兄還有姓蕭的做了多少惡事,她自己數的過來嗎?駙馬是個正直良善之輩,知道這些,自然不肯與她同流合汙,所以夫妻二人才漸漸離心離德,形同陌路。”

可即便如此,二公主李合宜還是時常會強迫駙馬跟在自己身邊。

她進宮的時候,她要他來接;她赴宴的時候,她也要他來接;若是駙馬被人邀去參加什麽宴會,她必知道的一清二楚,且能跟去的,盡量都跟去。

“我那二皇姐,到底還是喜歡人家的。”

李懷敘嘴角掛著淺笑,信心十足。

為期向來不懂這種風月情愛,聽他一解釋,總算也才明白其間的彎彎繞繞。

“殿下英明,那黃山毛峰素來是駙馬的最愛,只要用黃山毛峰將駙馬引來,二公主便也必定會跟來。”

“那倒也不一定……”

李懷敘一手點著桌子,還想做下一步的推斷,哪想,屋外突然的一聲哢嚓,叫他和為期的眸光都霎時變得鋒利。

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而且就在他們門口。

為期立即起身,向屋外沖去。

李懷敘也緊隨其後,從禪房裏出來。

眼見著當真有一道黑影從他們的方向正往遠處的竹林裏去,為期趕忙追了上去。

李懷敘則是站在原地,反覆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確認再無其他人之後,他才沈著面色,先往禪房回去。



禪房內,公孫遙還在安靜睡著。

李懷敘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不想將她吵醒。

但在他轉身的剎那,他發現,她還是皺著眉頭,已經開始逐漸蘇醒了。

“我這是在哪裏?”她困倦地揉著眼睛,下意識開始喊蟬月。

李懷敘走到她面前,俯身下去:“喊你丫鬟做什麽?是你夫君我辛辛苦苦將你背到這山上來的,你個沒良心的,睡醒了居然第一時候喊的不是我,而是你的丫鬟。”

“你?”

公孫遙臉依舊紅撲撲的,但腦袋好像已經清醒了一點,只是醉酒後的意識,無論如何也不能清晰。

她捂著額頭,想不起來自己酒後到底都做了些什麽,慢慢地起身,才發現自己居然又只著了一件裏衣。

她正想脫口而出質問李懷敘。

結果他措不及防便將手伸到了她的身後,在她肩膀上搭上了那件原本該穿在她身上的外衣。

“被窩裏鉆出來,小心凍著。”

“……”

想要脫口而出的質問,突然就噤了聲。

公孫遙不大自在地轉移了問話:“這是哪?我好像聞到寺廟的味道了,這是濟寧寺嗎?”

“你是狗鼻子嗎?”李懷敘好笑地看著她,“這裏的確就是濟寧寺,是你喝醉了鬧著要來的。”

“我鬧著要來的?”

公孫遙完全想不起來,幾個時辰前的自己到底是為何要鬧著來這濟寧寺。

她坐起身後,腦袋還有些疼,靠坐在羅漢床上,雖然有滿腹的疑問,但卻暫時不想再說話。

因為這是濟寧寺。

她即便想不起來自己當時究竟是如何要李懷敘帶自己上山的,但大抵也能猜到,她一定是想到了娘親,才會想要來這個地方。

那她喝醉後……有把娘親的事情告訴他嗎?

他知道,她的生母其實並非趙氏,而只是一個普普通通沒名沒分的錢塘女子嗎?

這算欺君之罪嗎?

公孫遙一時心緒覆雜,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你……”

“我……”

而在她仔細斟酌過後,想要開口的時候,李懷敘恰好也開了口。

她迷茫地望向他:“何事?”

“看你腦袋發昏,我想說,我還是叫人去看看那醒酒湯煮好了沒有吧。”

“哦。”公孫遙訥訥,“多謝。”

“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麽。”

李懷敘擡腳便準備向外走去,可剛走了兩步,又立馬轉了回來。

“你適才想說什麽?”

公孫遙遂把自己斟酌好的話問了出來:“我喝醉後,可有告訴過你,為何想要來這濟寧寺?”

李懷敘瞬間洞悉她的想法,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樣子,明白她其實並不想叫自己知道她生母之事。

“告訴了啊。”他似隨意道。

而公孫遙敏感的心思一下便因此提到了嗓子眼。

“那我都說了些什麽?”

“你說了些什麽?”

李懷敘一步一步地往回走,漸漸呢喃:“讓我想想啊……你說,濟寧寺上有你很重要的人,你每年都會過來悼念;你還說,你出嫁了,也沒有給人帶過什麽消息,沒有特地來告訴過她一聲,所以想我帶你來看看她;你還說,你嫁了這麽好的一個夫婿,不叫她知道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非要我到時候也跟你一起去祭拜祭拜人家……”

聽他說的越來越離譜,公孫遙趕緊要他打住。

她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層汗,揪緊了被子:“那我有跟你說那個人是誰嗎?”

李懷敘抱胸,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我也好奇呢,你是想來濟寧寺看誰? ”

沒有。

那就好。

公孫遙忽然渾身都放松了下來,咬緊唇瓣,想著下一步該怎麽搪塞眼前這個人。

只是忽而,她便覺得自己唇瓣上傳來一陣疼痛,好像是哪裏被咬破了皮,被牙齒輕輕一碰,便鉆心地疼。

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唇。

“李風華,我的嘴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說:

今天白天上一章末尾做了些許改動,要是覺得前後銜接不上的小夥伴可以翻到上章末尾重新看一下呀!對造成的麻煩表示很抱歉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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