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皓延扭頭，赤紅的眼睛瞪著沈言，怒吼：“能幹什麽？滾，你給我滾！”

沈言死死的扒拉著門框不放，掙紮間，她手上的傷口又裂開了，皮開肉綻的，鮮血淋漓，然而，她卻還是緊咬著不放：“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你休想趕我走！”

厲皓延給她機會她卻又什麽都不說，趕她走她也不走，厲皓延怒極，大聲罵道：“滾，不愛待就給我滾！”

沈言不停地流著眼淚，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其實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心裏面到底是怎麽想的，只是腦子中唯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她不能走。

厲皓延使勁兒拽著沈言，兩人拉扯中，沈言手臂和手腕都紅了，因為很疼，她委屈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你別趕我走…”

厲皓延眼中帶著滔天的怒意，半天沒弄走沈言，他全部的自制力都已經崩潰，再看她手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他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下。

忽然間，他松開了拉著沈言手臂的手，沈言心一緩，以為厲皓延氣消了，不要她走了，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她打從心裏面的發寒。

厲皓延松開了她，幾乎同時，他一彎腰，將她整個人打橫抱起，沈言下意識的攬住厲皓延的脖頸，恐懼問道：“你要幹嘛？”

厲皓延諷刺的勾了勾嘴角，一雙眼睛裏布滿了陰霾，沈聲道：“沈言，這是你逼我的！”

沈言被男人抱著大步往臥室的走去，她仿佛明白了什麽，她不安的開始掙紮了起來：“厲皓延…放開我…”

厲皓延全然不理，沈言掙紮的幅度更加劇烈了，也不敢再放狠話，只哀求的說：“不要，我今天身體不舒服，改天好不好？”

“求你了，我不是不給你，只是不要是現在，好不好？”

厲皓延此刻早已被憤怒迷了心智，哪裏還管沈言的心情，哪裏又聽得進去她的哀求？他抱著她進了主臥，一把將她扔在寬大的床上，沈言的身體一觸到被子，咕嚕著爬起身往後退，縮到了床角，但是厲皓延卻一把抓住她的腳踝，生生的把她給拽回了床邊。

厲皓延力氣大的驚人，沈言覺得自己的腳踝骨會被他捏碎似的，她雙手抓著床下的被單，傷口暈染在淺色的床單上，暈開了一朵朵血色的花。

沈言身體上和心理上早已到了崩潰的邊緣，哭著哀求道：“皓延，你別嚇我”。

厲皓延眼神裏沒有任何的波瀾，動作也沒有任何的停止，他扣著沈言，去解自己襯衫的扣子，黑暗中，他一句話都不說，唯有呼吸像是覓食的野獸一般，讓人禁不住毛骨悚然。

多年了解，沈言當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她嚇得渾身發軟，厲皓延一把扯開襯衫，沈言驚恐的往後躲，伸手去推他。

厲皓延冷哼一聲，不帶任何溫存，完全是狂躁的憤怒。

沈言恐懼的弓起身子，想要躲開厲皓延，但是厲皓延就像是無形的大網一般籠罩了她。

厲皓延的吻順著她的脖頸蔓延，也有力的摸索著，觸到阻礙物的時候，他不悅的皺起眉頭。

嘶，沈言身上薄薄的衣料瞬間粉碎，這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的刺耳。

沈言瞪大雙眼，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卻感覺到冰涼的身體處傳來的溫度。

厲皓延的吻帶著憤怒的掠奪和惡意的挑撥，流連忘返，百般折磨，沈言又痛又怒，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灼熱的淚水順著她長長的睫毛洶湧而出，她想掙紮卻又掙紮不得，只能咬緊唇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可恥的聲音。

見她如此模樣，厲皓延惱火更甚，她和厲皓楠那麽的玩得開，和自己卻就不行了？她真的有那麽討厭自己嗎？

沈言不肯出聲，厲皓延非要她出聲，他故意的羞辱她，他的唇瓣狠狠在她身上留下印記。

饒是沈言再是隱忍，身體上的反應卻是騙不了人的，和厲皓延同眠共枕兩年，他了解她的身體，就好像了解自己的身體一樣，所以他輕易的知道怎麽才能挑撥她，她也禁不住難耐的嗯了一聲。

這樣嬌軟的一聲，就像是摧毀厲皓延意識的最後一擊，厲皓延額上滿是細汗，他忽然間發覺，這樣下去，不是在折磨沈言，而是在折磨他自己。

厲皓延胳膊肘撐在柔軟的被面上，俯身在沈言耳邊，低沈而沙啞的聲音道：“想嗎？”

沈言身體酥麻得宛若千萬只螞蟻攀爬一般，聽到厲皓延這句話的瞬間，她腦中似是有什麽炸開了似的，轟的一聲，讓她短暫的忘卻了所有，唯有身體上最真實的感受。

厲皓延沒有聽到沈言的回答，因為她緊咬著唇瓣，但是他卻知道她心中想什麽，他惡作劇的又捉弄她，她難耐的嗯了一聲。

厲皓延勾起唇角，吻著沈言敏感的耳垂，眼裏卻清冷一片：“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你假正經的模樣。”

沈言知道厲皓延是在故意整她，她雖然已經用盡所有的自制力，但到底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本心，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不然她不會模糊的看到厲皓延臉上冷漠的譏諷。

厲皓延也是打定主意，今天跟沈言死磕到底。

如果這是一場游戲，他非要逼著她與自己一起沈淪。

他還在不斷的挑撥著她，沈言的意識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她死死的咬著嘴唇，咬得都快沁出血絲了才沒讓自己把哀求的話說出來。

她越是堅持，厲皓延越是惱火，見她死死咬著唇瓣，他眼神微涼，撬開她的牙關，逼她開口。

“唔…”

沈言牙關失守，難耐的聲音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溢出來。

厲皓延眼裏閃過一抹挑釁，但就是不給她最後一步。

沈言的皮膚本來因為雨水而冰冷，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經被厲皓延火熱的溫度溫暖，夾雜著一層細汗，有些粘膩，讓人很不舒服。

這一場似乎沒有盡頭的游戲，折磨著兩人，沈言小聲的啜泣，說不清是委屈還是什麽？她張了張有些幹裂的唇，想開口，卻又做不到。

厲皓延粗重的呼吸就在沈言的耳邊，他在懲罰她的同時，也快要忍耐到極限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怕會憋出病來。

用盡所有的自制力，厲皓延才勉強湊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告訴我，我是誰？”

沈言耳朵裏嗡嗡作響，意識渙散，腦海裏只剩下了厲皓延模糊的模樣。

她雙眼緊閉，哽咽著，小聲的喚道：“皓延…厲皓延…”

厲皓延聽到自己的名字從沈言口中說出來，竟是那般的妙不可言，他憋了一晚上的氣仿佛緩和了些許。

他迫不及待的拉著她，奏響著這人世間最美的旋律。

厲皓延仿佛就是不知疲倦的馬達，沈言疲憊不堪，卻也只能強忍著，迎承著。

直到後來暈過去了，他才終於放過她。

沈言虛弱的嬌軟的身體仿佛幹屍一般攤在床上，厲皓延悻悻的起身，站在床邊看了她半響。

他專註的視線掠過她汗濕的粘膩的碎發，她白得發青的臉，她沁著血絲的唇，她血肉模糊的手，還有她滿是淤青的身體，他不發一言的掠過她，走到窗邊，默默的點燃了一支煙。

一支煙的功夫，他腦子裏仿佛驚濤駭浪掠過一般，關上窗戶，回到窗邊，他默默的摸出手機，撥通了許醫生的電話：“到彩田路公寓來，立刻，馬上。”

掛了電話，他抱著她，小心翼翼的去了浴室，這樣不著寸縷的抱著她，他忽然發現她仿佛又瘦了。

浴缸裏早已放滿了熱水，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他小心的將她受傷的手給架起來，然後將她放在溫熱的水裏，兩人一起躺在巨大的按摩浴缸之中。

厲皓延從未有過的認真，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她的皮膚，仿佛這樣，就能擦掉她身上別人存在的痕跡，仿佛這樣，她就能完全的屬於自己一般。

沈言泡在熱水裏非常的舒服，身體上緩解了些許，意識上也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待發現自己現在是在浴缸裏，她微微側頭，看到了身側的厲皓延，她驚得一跳，以為他還要，低聲的求饒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她眼裏有著說不清訴不明的哀求，而剛剛對視的那一眼，她眼裏的恐懼更是讓人觸目驚心，讓人傷心，卻又失落。

厲皓延覺得自己在她暈倒之後那麽溫柔的對待她，簡直是肉包打狗，他沈默了片刻，心煩氣躁的快速的將她撈了起來。

最後，沈言是在許醫生過來之後才得救的，許醫生看到她，也駭了一跳：“厲總，你…你下得了手啊！”

“她活該。”厲皓延重重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忍多看沈言身上的傷口，生怕多看一眼自己就會心軟，就會不舍。

許醫生在這裏待了兩個多小時小時，沈言的情況很覆雜，淋雨太久，她本就頭暈發熱，再加上心理壓力，她不出意外的發了高燒。

她手上的傷口，又是一再的牽扯，早已不堪入目，光是消炎殺菌處理傷口就用了一個多小時。

再加上沈言身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跡，許醫生縱是行醫多年見怪不怪，卻還是有些看不過眼，他給厲皓延做了兩年多的家庭醫生，他比誰都明白厲皓延有多麽的愛沈言，卻沒想有一天他們會變得這樣。

待徹底的安頓好沈言身上所有的傷，待她包紮完所有的傷口安靜的躺在床上輸液，許醫生最終的叮囑了她一遍，然後才關上門出去了。

客廳裏，厲皓延正坐在沙發上抽著煙，面前茶幾的煙灰缸上已經堆滿了許多煙頭。

他緊皺著眉頭，一副想看但又不敢看，想關心卻又不願表達出來，神色凝重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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