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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多年痛恨只是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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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老老實實坐了下來,厲皓延吃相優雅,吃得很慢,她不得不心急如焚的等著。

杯子很快空了,服務員給她的杯子續了檸檬水,她煩躁的看了一眼手表,惱怒道:“一份牛排你吃了快一個小時,有意思嗎?”

“美人在側,當然有意思。”厲皓延的回答十分坦然。

沈言氣急,忍不住問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糾結的問題:“厲皓延,我結過婚,還生過孩子了,你到底看上我哪裏了,我改還不行嗎?”

“改?”厲皓延喃喃反問,嘴角的笑容愈發深沈:“結過婚生過孩子又怎麽了?我喜歡,我樂意,你改得了嗎?”

沈言氣得直握拳頭:“你了解我嗎?坐在你面前的我,是真的我嗎?”

“了解那麽多幹嘛,只要床上的你是真實的,這樣就行了。”厲皓延掀了掀眼皮,淡淡的說。

沈言十分無語,無奈的說:“你都有許心甜了,許心甜哪裏不好了,滿足不了你嗎?”

手都沒牽過,如何滿足得了?

厲皓延勾了勾嘴角,眼波流轉:“在我看來,任何女人都不是你的那個味兒。”

他的意思很實在,他看上的是沈言,只因為她是沈言,任何女人都不是她。

可沈言很明顯誤會了他。不是那個味兒?什麽味兒?已婚婦女味?還是為了工作不得不接受被潛?

沈言覺得自己都快瘋掉了,她不喜歡這種感覺,這種被揣測被捉弄的感覺,甚至比在蔣明成那兒被威脅被挨揍還要來得可怕。

她不打算與這個男人繼續牽扯下去,她要嚇跑這個男人,想到這兒,她沈了沈臉,十分冷靜的說:“如果你認為我是幹凈的良家婦女的話,那我就老實告訴你,不但我女兒是我偷人生來的,就連現在我丈夫嫌棄我,都是因為我又偷了男人了!”

這些都是厲皓延知情的,也沒什麽好說的,他挑挑眉毛,目光灼灼的盯住她:“哦,然後呢?”

“還有什麽然後!”沈言自問心理素質不如厲皓延,糾結得都快跳起來了:“我是這樣的女人,你確定還要與我糾纏嗎?你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既然我喜歡,人妻又何妨!”厲皓延眼睛微瞇,眼縫折射出危險的光芒:“那都是你的從前,我不在乎,若我想要一個女人,我在乎的是以後。”

他說著,放下了刀叉,抽了張紙巾擦擦嘴巴起身來。

轉身的那一刻,他壓低了聲音,淡淡的說:“只有你才能帶給我身體上的快樂,既然如此,其他的又有什麽關系呢!”

說完,他邁著長腿快步離去,沈言的臉色瞬間就沈了下來。

她發現自己有多看不懂厲皓延了。

說他玩弄她吧,可他偏偏只玩弄她一人。

說他真心吧,可他想要的果然只是身體。

她最後瞥了那背影一眼,垂下了眼瞼,沈默著。

...

下午忙碌到四點多才結束這邊的工作,回到公司,蔣明成的內線電話馬上就過來了。

敲開蔣明成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

“蔣總,你找我。”

沈言迎頭望向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面無表情。

蔣明成漫不經心的握著手裏的筆把玩著,片刻後,他擡頭,坦然的迎著她的目光:“厲皓延把服裝設計這種事都交給你了,看來他真的很看重你啊!”

若是以往,沈言會辯解,會說他們並沒有關系,可是這一刻,她只產生了一股無力感。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她目光如鉤,淡淡的說:“你親自把我送到厲皓延身邊去,就只有兩個結果,被拒絕,或是被接受!”

“這件事你做得很好。”蔣明成輕笑,目光是從未有過的柔和:“我記得我馬總的時候我答應過你,只要幫我完成最後一件事,我就同意離婚。”

“你又想怎樣?”沈言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馬總,他還有臉提馬總。

蔣明成當然有臉了,他不說話,只冷笑的看著沈言:“你只需要告訴我,我這裏還有一個任務要交給你,你的決定。”

“可是,你早已答應過我要離婚了!”沈言聲音尖銳,她不想哭的,可被蔣明成一再玩弄的這一刻,她氣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我同意離婚,是在你不招惹我的情況下,可你背著我又傷害了小語,我反悔了。”蔣明成以最無辜的態度說著最大義淩然的話,他將一份文件往沈言這邊推過來,說:“馬總與錦延集團的那個合作,馬總他們不想投放那麽多精力,還需要一個第三方合作夥伴,你去,你去把這個任務給拿下來。”

馬總,這不是明擺著要她去送死嗎?沈言氣得握緊了拳頭,憤懣不語,蔣明成卻起身走到她身邊來,強有力的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就放在我的抽屜上。”他挑起她的下巴,平靜的直視著她的目光,如是說:“我答應你,只要你拿回了合同,我立刻就將離婚協議書給你,該補償你的財產不會少了你的,你會帶著你的女兒...哦不,這也是我的女兒,你會帶著女兒,住著大房子,開著好車子,還有至少一百萬的存款,如何?”

他又是在拿女兒威脅自己!拿金錢財物誘惑自己!

沈言睚呲欲裂,一雙眼睛幾乎都快瞪出來了。

相識這麽多年,蔣明成何嘗又不了解她,她的自制力都快到崩潰的邊緣了。

沈言渾身虛軟的站著,眼裏很快便氤氳了一層水霧,她咬著牙,竭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蔣明成見過她哭的樣子,見過她生氣的樣子,卻從未見過她將哭未哭,雙目含淚的樣子,他一時間也有些悵然了。

而就是此時,沈言卻緩過神來了,聲音低啞的說:“蔣明成,若有一天你發現我沒有對不起你,而是你自己對不起我,你會後悔今日對我所做的嗎?”

她竟會如此質問,那一刻的顫動逝去,蔣明成的火氣也隨之冒了起來:“我對不起你?沈言,你在說笑吧?”

“我也希望是自己在說笑,否則我也不會這麽痛苦了。”眼淚終是落了下來,沈言卻沒有擡手去擦,而是踉蹌著說:“明成,十八歲認識你的時候,我是真的愛你,二十二歲為你同意給別人生孩子的時候,我也是真的愛你,直到現在,直到你發現女兒的存在,直到你告訴我你背叛我的真實原因之前,我都是愛你的,可是現在,我真的不想愛你了。”

她撐住辦公桌站穩了身體,眼淚卻如同決了堤般潺潺滾落。

“我不稀罕你的愛!”到底是捧在心頭這麽多年的女人,面對著她的眼淚,蔣明成不是不觸動,卻賭氣說著。

“你從來都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沈言無視他的話語,只紅著雙眼瞪他:“我不怪你傷害我,報覆我,我只想問你一句,這麽多年以來,你為何從來就不肯相信深愛過你的我,而是選擇小三上位的沈語呢?她的話能可信麽?”

“她的話不可信,你爸的話,總能相信吧!”蔣明成的心都有些動搖了,卻還是固執的說。

“呵呵,爸爸?自我媽去世以後,我哪裏又有爸爸?”沈言諷刺的勾了勾嘴角,目光幽怨:“明成,從前我一直都以為自己愛你,哪怕你那般傷害我,我也不願將真相告訴你,可現在,我就實在跟你說了吧,在你出賣我之前,我從未對不起過你。”

她雙目含淚,卻竭力的站穩了身子,說:“我不知道沈語是怎麽告訴你的,我只知道,她說的肯定不是真的。沒錯,我和宋清揚是有過一段,可高中的時候,我們從未確定過關系,只約定了等上大學了再相愛,那時候宋清揚為了我不肯出國,他母親為了拆散我們,才故意陷害我將我在外面困了一夜,散布我夜不歸宿的謠言,我那時膽小,為了自己的名聲與安穩,不得不選擇與宋清揚分手。畢業那年,宋清揚終於知道了真相,就回來找我,他說他媽媽重病都快死了,知道自己錯了,不得已,為了成全一個瀕臨死亡的病人的心願,我只好與酒店見了他媽媽一面,事後,他們留我住一夜,但我拒絕了,哪怕是淩晨三點我也要回來,因為即使你不知道,我也不想與男人在一起,不想對不起你。”

說到最後,她的身體幾乎都在顫抖。

蔣明成的臉色迅速的慘白起來,他眉頭皺成一團,他真的無法想象,這麽多年的痛恨只是一場誤會。

只因有心之人的挑撥,他竟然錯失了自己最愛的人。

他抱著腦袋,無助的蹲了下去,喃喃道:“不會的,不會是這樣,怎麽可能呢?”

“宋清揚不是回來了嗎?他找我重修舊好,被我拒絕了,你要是實在不信,可以去找他對質啊!”沈言酸酸的說道。

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她也不想再左右隱瞞下去,反正她也不好過,那就大家一起不好過罷了。

“我沒有推沈語,我巴不得她懷著你的孩子你好放我走,我怎麽會推她呢?”她癡癡的笑,她只想把什麽都說出來,也不管他信不信了。

“堂堂蔣氏集團的總裁,卻被一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五年,怎麽樣?你的心情如何?”她的語氣很惡毒,刺得蔣明成後退了一步。

今天發生的一切,他都難以接受,眼裏有著化不開的愁緒,濃濃的痛苦。

“隨便你信不信吧!”沈言輕笑一聲,想也沒想,轉身就向外走去:“在你告訴我恨我的原因時,我就猶豫過要不要將真相告訴你,可直到那時我還沒那麽恨你,我怕你發現誤會我了你會接受不了,可今天,你這麽固執的要出賣我,把我出賣給那種不堪的男人,我再也忍受不了,反正我已經身處地獄了,既然如此,我不在乎多一個人陪我。”

出門的那一刻,她回頭看了一眼,如願的看到了蔣明成悲戚的追悔莫及的臉。

房門關上,她在門口頓了頓,眼裏有一種濃烈的報覆的快感。

無心工作,她以前下了班,她一身的輕松的只想帶女兒出去好好吃一頓。

而蔣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蔣明成和滿地酒瓶煙頭為伴,還徜徉在震驚中回不過神來。

“不可能,我沒錯,我不可能有錯。”他坐在地上,神情落寞的呢喃著,一滴淚,從他眼角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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