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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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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當午按照劇本開始給楚河擦身。

他揭開被子, 裏面的楚河赤著上身, 只穿著家常的粗布短褲。

當午將弄好的熱毛巾剛伸到楚河的胸口, 一邊的導演猛地叫了聲,“ !”

楚河和當午都怔了一下,不知道導演又感覺哪裏不對。

導演走到楚河身前, 眉毛緊皺,仔細打量了片刻後,指著他的上身道, “楚先生, 你身上的草莓種得也太多了吧,在鏡頭裏看著像得了天花似的, 這樣子的話,戲不好往下連啊!”

他這句話一出, 在場的人才恍然大悟,所有的目光剎那間都落在楚河的身體上。

當午只覺得臉騰地熱了一下, 目光也落在楚河的身上。

果然,在那健壯結實的胸膛上,或者說從脖頸到上身的每一個角落, 都有無數塊或紅或青甚至有些發黑的印痕。

我擦!

當午沒想到自己昨天晚上下口和下手竟然會這麽重, 楞是把影帝一副漂亮的好皮囊抓咬成了花色大熊貓。

可是說實話,在當時的狀態下,自己完全沒有意識地這些行為,基本上就是一邊叫一邊亂抓亂咬,反正只要是他身上的肉, 也顧不上是哪個位置,抓幾把再說。

楚河看到眾人閃著好奇火種的目光,一把將被子又拉了上去,對一邊愁眉不展的導演道,“林導,對不起啊,昨天晚上我受風了,起了一身的疹子,才變成這樣的。”

導演看了看影帝不動聲色的臉,又看了看當午故作平靜的表情,嘴角動了動,似乎想對楚影帝的突然‘受風’表示點什麽。

只是他嘴唇動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麽好,最終還是無奈地點了點頭,告訴楚河只能先不怕這場擦身戲,改成另外一場兩人都正常穿衣服的戲份。

拍完上午這場臨時換場戲的兩人回到了楚河的房車上。

剛上車,一身汗的楚河便開始去脫身上的衣服。

當午忙攔他道,“等散散汗再脫吧,現在就脫的話,小心又受風了。”

楚河眼楮瞇了一下,扯掉了上身的T恤,露出布滿印痕的胸肌。

“怎麽,你還真以為我這是受風來的?唬一唬別人也就算了,小午子,你能不能不自欺欺人啊!”

從昨天晚上兩個人開始親熱時起,楚影帝不知道觸動了哪根神經,便開始管心上人叫起小午子來。

當午橫了他一眼,“好心當成驢肝肺!我知道這些是我抓的,可是你現在一身大汗就脫衣服,確實容易受風的好嘛!”

楚河“嘿嘿”笑了兩聲,欺身到他身邊,“那你說怎麽辦,我現在又熱又脹,渾身是火,你既然這麽好心,那就好人做到底,幫我消消火吧!”

當午看到他眼楮裏閃動的愛欲和熊熊的火苗,心頭一緊,菊花一涼。

“大影帝,您饒了小的行嗎?這上午的戲我都不知道怎麽堅持下來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屁股像火燒一樣,你這會兒要是再來一次,估計我也下不了你的房車,拍不了下午的戲了。”

楚河見他邊朝後躲邊擺手抗拒,哪裏肯放過他,高大的身體亦步亦趨,兩步便將他頂在車上。

“你放心,下午的戲非常好拍。你的戲份就是發高燒躺在炕上,人事不知,也不用說話,主要是拍我的獨白和內心戲……”

當午被他整個人壓在車箱上,呼吸不由自主地緊促起來,尤其是聽到他說的這番話,更是又急又氣。

人家影帝的意思表達得已經很清楚了。

你根本不用擔心屁股的事兒,也不用擔心能不能走路或是坐著,因為今天下午的戲你只需要躺在炕上裝死就可以了!

楚河慢慢解著當午的衣衫,“而且我覺得你現在演戲還在入門階段,最欠缺得就是體驗,所以,我想幫你增加這方面的體驗,你懂嗎?”

楚河的聲音低沈中帶著男低音特有的磁性,在耳邊傳來,說不出的誘惑和動人。

可是影帝先生請你等一下再誘惑我好嗎!

什麽叫我欠缺體驗,你想幫我增加什麽體驗?我真的不懂哎!

當午︰“我沒懂你說的意思,你剛才不是說下午是拍我高燒昏睡的戲嗎?一個昏睡的戲,你想怎麽幫我增加體驗?”

楚河嘴角向上翹了翹,露出一絲痞痞的壞笑來。

“要想演出一個發燒病人的癥狀,當然不一定真的要發燒生病,可是如果我們在沐浴間的水裏共渡一個中午,讓我好好幫幫你疏通下管道的話,我估計下午你應該可以找到那種發燒後全身無力、虛脫昏迷的感覺,那樣你的表演肯定會很自然流暢,這也算是一種體驗派的演技學習,懂了嗎?”

我不懂!

我也不想懂!

你根本就是在耍流氓,根本就是要欺負人家,還非說是什麽生活體驗,體驗你個鬼啦!

兩個鐘頭後,躺在火炕上的當午雙眸緊閉,面色蒼白中透著濃濃的紅暈,鏡頭下看起來倒真的很像是發燒的狀態。

劇組正在準備開拍前最後的連戲檢查,楚河悄悄俯下身,“怎麽樣,現在能找到那種渾身無力、身子發熱、嗓子嘶啞的感覺了吧?”

當午從被子下伸出手去,在他貼著被褥的大腿裏子上用力掐了一把。

這個‘人面獸心’的家夥,將自己按在沐浴室的墻壁上欺負了一個小時,又按在滿是水的地面上欺負了一個小時,到最後在自己啞著嗓子苦苦哀求下,才勉強將高鐵提速到站,還美其名約是在幫自己體驗生活。

體驗你個腿!

當午在肚子裏狠狠地臭罵了楚河一句後,竟然忍不住啞然失笑起來。

可不是嘛,自己剛才體驗的,可不就是人家影帝的第三條‘腿’嘛!

被當午掐到大腿裏子的楚河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握畫筆的手,掐起人來,還真夠疼的。

還沒等他有反應,一邊導演宣布開拍的聲音也同時傳了過來。

當午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潮紅的面孔上一副昏迷的表情。可是被子下的手,卻還在楚河的大腿上用著勁。

楚河按照劇本開始了自己的表演。

昏睡中的繼子小棟發了高燒,繼父大柱在他身邊懺悔著自己對他的所為。

“小棟,叔不是人,叔是禽獸,叔不該這樣對你,叔和你做了這樣見不得人的事兒,以後到了地下可怎麽去見你媽啊!”

楚河的聲音裏有懊惱、悔恨、自責的情緒,同時還夾雜著沒能抗拒住繼子誘惑的深深羞愧。

“棟,這都是我的錯,是叔造了孽,不管是不是你主動,你終究才只有十八歲,你還小,不懂這世上的難,可是叔已經是快四十的人了,還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叔不是個東西啊!”

楚河在低聲的懺悔中眼眶慢慢地濕了,他痛苦的用手擊打著自己的額頭,聲音中不知不覺地帶出了哭腔。

影帝的演技,的確不是蓋的。

聽著楚河越來越入戲的聲音,當午慢慢把掐在楚河大腿上的手指松了松,變成了輕輕地撫摸。

這個男人果然天生就是吃藝人這碗飯的,完美出色的外表自不必說,光是對角色的理解與揣摩,就明顯在太多的藝人之上。

一樣的劇本,一樣的人設,有的人會將角色演成一塊木頭,而有的人,卻可以通過演繹讓木頭綻放出鮮艷的花朵。

比如現在,雖然閉著眼楮,看不見楚河臉上的表情和動作,可是光憑他完全入戲的聲音,當午就可以完全感受到一個被繼子誘惑後,在靈與肉、欲與情之間苦苦掙紮的男人的心。

“小棟,雖然現在你聽不見叔的話,可是叔還是想跟你說,這樣的事,僅此一次,以後絕對不可以再有了。你大了,不能再和叔睡一鋪炕了。十八歲的小夥子和叔叔睡在一塊,說出去,是要被人恥笑的!”

聽到楚河沈浸在角色中深情的獨白,當午實在忍不住自己的好奇,盡量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用攝像機都捕捉不到的動作,把眼皮悄悄睜開了一點點。

他實在太想看到剛才在房車裏那個斯文禽獸現在的神情了。

面前的楚河按照劇本對著沈睡中的繼子懺悔了一陣後,看著繼子英俊年輕的面孔,又忍不住深深地端祥起來。

當午那一絲微弱的目光看到了正在自己臉上深情凝視的雙眸。

那雙眸仁裏此時有一種極其覆雜難解的光在閃動,那是來自角色的表情,既是楚河,又非楚河。

半響後,楚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他的聲音裏似乎又悄悄多了另外一種情緒。

“小棟,小棟…你知道嗎,雖然叔絕對不能再碰你,也不能讓你再接近我,可是你知道嗎,其實叔……叔是喜歡讓你接近的。”

他的手指慢慢壓在了當午的額頭上,輕輕的,像羽毛在皮膚上拂過,帶著絲滑與悸動的感覺,從額頭,慢慢滑向他高高的鼻梁,再慢慢,落在他兩片柔潤的唇瓣上。

“小棟,小棟……”

楚河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輕,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似乎可以在那壓抑到塵埃的聲音裏,聽到一個男人不可抑制的,深深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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