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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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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午和系統的對話都是以密語的方式進行的,身邊的人離得再近也不會聽到。

所以在德缺法師和淳一眼中,除了最開始聽到碧浪法師驚叫一聲外,便只看到他指天指地的動作和雙眼噴火、嘴唇翕張的古怪表情。

“我告訴你娘娘腔,你去跟你們那些老掉牙的元老說,老子是男的,男的!讓我生孩子,做夢吧!你告訴他們,趕緊把老子穿回家,什麽狗屁任務,老子不玩了!”

當午是真被這個終級任務驚到了。

即便以他對耽美小說套路的了解,知道有男男生子這樣一種題材,可是那玩藝兒看看小說笑一笑也就罷了,誰他媽會當真啊?

而這個狗屁的SEX次元,把自己硬生生從現實中抓過來完成任務已經夠狗血了,竟然還要讓自己跟男人生孩子,真以為老子好說話是吧!

系統大概被他忽然間的大發作嚇到了,稍稍遲疑了幾秒鐘後,才開了口。

“太長君,我真沒想到你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系統的聲音裏好像又增加了幾分溫柔度。

“說真的,在我知道你的系統任務後,確實吃了一驚。不過我吃驚的地方不單單是你要給小攻生孩子,還包括那些小攻可怕的神器。”

“因為我看過你畫的那些漫畫,說實在的,他們大的…實在是太嚇人了。所以,當我看到你並沒有對和這樣的小攻完成交合任務表示出害怕和擔心後,我就對你放了心。我私下裏覺得,你能被元老們選中完成這項任務,肯定是因為你在體質上有與眾不同的地方,那生孩子的事,大概也不算什麽。”

聽到系統的話,當午的嘴張了又張,說真的,現在的他,既想罵人,又想狠狠地哭上一鼻子。

體質上與眾不同?尼瑪你是不是想說老子是個無底洞啊!

“誰說我不害怕不擔心的?我心裏頭害怕菊花被弄出大出血難道還要跟你說嗎?再說了,人不都有好奇心嗎!我畫了那麽多神器小攻,卻都是想象出來的,不也想看看真的是啥樣嗎!”

系統:“那倒也是,說實話我也挺好奇的。”

當午又道,“我還對自己說,既然這任務是自己意淫出來的,就算是大出血也要咬著牙把它挺過去,反正到最後至少不會懷孕。可是現在倒好,偏偏就是讓老子一個男人去生孩子,這不是把人往死裏逼嗎?不管怎麽說,我就是兩個字,不幹!”

系統輕輕嘆了口氣,“太長君,你也算是明白人,知道一些穿書的套路。這些任務雖然是元老們設定的,但歸根結底都是你自己的欲念生成的,如果你不能完成,不僅無法返回到現實世界,而且還將受到次元世界自動降下的懲罰,你想想,那樣不是更慘嗎?”

當午磨了磨牙,氣鼓鼓地說道,“大不了就不回現實世界,說不準在這當和尚生活得還更開心呢!至於懲罰,我就不信了,和生孩子比,還能有什麽比這更痛苦的事兒!”

系統:“據我所知,你的任務懲罰好像真的還蠻痛苦的,應該是次元的什麽二倍定律。”

當午:“什麽意思?”

系統:“好像就是你這次的任務是一胎生一個孩子,如果你不能完成的話,就要乘以二倍系數,需要完成一個生雙胞胎的任務為彌補,以此類推……”

當午:“…………”

淳一眼看著碧浪法師由一個人無聲的自言自語手舞足蹈,到慢慢冷靜下來,直至面如死灰,一動不動。

他看了看德缺住持,後者正面帶笑容,慈愛地看著他。

見他目光過來,便微微頷首,示意他去給自己引薦有些發呆的碧浪法師。

“法師,碧浪法師!”

淳一輕輕拉了拉目光有些渙散的當午。

當午終於從生一胎還是生雙胞胎的驚魂中緩了過來。

啥也別說了,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頭。和生雙胞胎比,一次生一個已經算照顧自己的肚子了,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唉。

看見面前的白須老者,知道是德缺住持,他急忙走上前去。

德缺住持的頭上出現了一個提示符。

“德缺,藍若寺住持,年59,按藍若寺寺規,屆60歲時將交出住持一職,轉為修行長老,其自幼出家,但非處男僧。”

嘖嘖,信息量好大。

當午看著面前慈眉善目一臉佛性的德缺住持,心裏豎起一個大拇指。

非處男的大師,你牛逼!

當午體內擁有那個碧浪法師從前的相關記憶,對佛門僧侶間的正常交往完全可以應付下來。

在禪堂內傾談片刻後,德缺與淳一才發現,雖說剛才在門外有精彩表演的碧浪法師有短暫中邪的嫌疑,可是在清醒的時候,這位名動天下的高僧,果然是佛理精湛,腹有光華。

如此看來,有大智慧之人,難免會有些不為世俗所知的怪癖或是脾性,倒也算人之常情吧。

當午心裏有事,和德缺住持客套片刻,又簡單談了談給寺中僧侶傳經授法一事後,便給淳一使了眼色,示意他早點請自己去客房休息,好為晚上偷看幾百人洗澡一事做點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準備。

淳一心裏也在想著此事,正猶豫自己要不要和住持請示一下,忽見碧浪法師遞過來的眼色,便知道碧浪法師不想將此事放之於表面。

他剛要起身,禪堂外傳來一個頗為雄壯的聲音,“住持,聽說碧浪法師到了,我特來拜會拜會!”

德缺微皺了下眉頭,笑著朝當午道,“這是本寺四大班首中的首座性空法師,也是老衲的師弟。”

說話間那性空法師已入了禪堂,先按規矩朝德缺住持拜了拜,又朝當午深施了一輯。

當午見這位空性法師大概五十上下的年紀,身量極矮極瘦,面色枯黃,三角眼睛,下巴上留著幾根稀疏的山羊胡子,整個人看起來竟也頗像一只常年挨餓的老山羊。

只是估不到他這樣瘦弱的身形,開口卻中氣十足,聲音雄壯,想來是一個有些底子的練家子。

淳一比空性低了一級,見他進來,起身立在一邊施禮。

空性瞥了他一眼,鼻子裏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竟似未見。

淳一默不作聲,雙眸中卻冷冷地閃過一道寒光。

德缺住持瞄了當午一眼,微咳了一聲,似在提醒空性有外人在。

當午在一邊看得清楚,心下暗暗詫異。

那性空法師和當午客套了幾句,便把目光在一邊的淳一身上晃了晃,朝德缺住持開了口。

“方丈,那舍利子失竊一事,你原說糾察院在今晚務必要向主持和四大班首匯報的,這天色已這般光景,為何還不見聲響?究竟淳一等人查到了些什麽?事關寺中至寶,我們可是關心得緊,常言道養兵千日,糾察院這麽多年的僧飯想來也不是白吃的吧。”

一邊的淳一眉毛一皺,剛要答言,德缺伸手制止了他。

當午見他不顧自己這個外客在場,便大喇喇問出這樣內涵的問題,看來這個老山羊說是來拜會自己,不過是個引子,倒是在住持面前來將淳一和尚一軍才是他趕來的真正目的。

這人不僅行事不分場合,而且說話傲慢無禮,不僅對淳一毫不客氣,似乎對德缺拄持也不甚尊重,真不知是何來頭。

當午正在思慮,性空頭頂藍光一閃,一個提示符跳了出來。

“性空,年五十,半路出家,是當朝宰相第七房夫人內表弟的連襟的堂哥,年底住持退任後下任住持候選人之一。”

怪不得!

原來是淳一的競爭對手,還是個和大領導有點拐彎親戚的家夥,難怪會有這樣的表現了。

這個狗仗人勢的老禿驢!

不知道為什麽,當午下意識就將自己站在了淳一和尚那邊。

或許是因為淳一也是孤兒出身,也可能是因為騙他幫自己偷看和尚洗澡,當然,更重要的應該是淳一長得又帥又壯,是當午的天菜。

總之,當午忽然就有了一個強烈的念頭,自己一定要真心幫淳一去找一找舍利子,來堵住這頭老禿驢的嘴。

德缺住持又咳了一聲,“師弟,舍利子丟失,全寺上下無人不急,淳一負責此事,自是更知責任重大,這幾日茶飯不思,日夜查訪,我皆知悉。此事非同小同,糾察院豈能小視,這舍利子一案,定會有水落石出之日,便是它果真難覓,有何責罰,也自是我這現任住持承擔,不會讓下任為難,山高水長,該到的終會到,你們盡可放寬心便罷。”

德缺這話既維護了淳一,又似安撫了性空,可包括當午都聽了出來,住持也不客氣地點了性空一句。

你不就是想當下任住持嗎,我現在還沒退呢,一邊等著!

姜,還是老的辣。

性空見方丈如此說,但不好再挑淳一的不是,假意和當午客套了幾句,便悻悻然離去。

當午和淳一心中有事,便也辭了德缺,急急往客房而來。

青石路年月已久,光滑如鏡,當午穿著古代的僧鞋,走得那叫一步三搖。

剛行至一拐角處,當午沒留意石板的斜坡,身子歪了下去,驚呼間,一雙強壯的手臂已牢牢托住他的胳膊和腰身。

“法師小心!”

淳一低聲提醒,當午一邊道謝一邊從他溫熱的手臂中支起身體。卻不料眼睛在前面墻角上一掠,正看到一條松花色長蟲正順著青草疾行。

“媽呀,蛇!”

當午生平最怕的就是蛇這樣的冷血動物,別說是在生活裏,就是以往在電視上,看到蛇都會嚇出一身冷汗。

剎那間,他兩只手臂猛地一伸,牢牢抱住淳一的脖頸,兩腿向上一竄、一夾,死死地纏在淳一的腰間,生怕自己有一分一毫留在地面之上。

淳一只覺一個溫熱的身體像麥芽糖般緊緊纏繞在自己身上,和自己貼得沒有半絲縫隙,甚至連脈搏和心跳都聽得清清楚楚。

他楞怔半響,終是輕輕擡起右手,在當午的後背上溫柔地撫摸了片刻,“法師莫怕,有小僧在,蛇不敢過來,你可以下來了。”

“不行,不行!我腿都嚇軟了,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一動都不能動了。”

淳一知道他所言不虛,緊貼在自己胸前的碧浪法師,心跳得果然如敲鼓一般,並且出了一身的汗,連後背和下身都濕透了。

“莫怕莫怕,你且閉目養神,我這樣抱著你走便是,客房就在前面不遠處。”

淳一說話間邁開步子,兩個人倒像是連體嬰孩般共同前行,他的手,也始終像是呵護嬰兒一般,在當午的後背上輕拍著。

系統:“你這樣讓人抱著,不覺得尷尬嗎?”

當午:“我覺得跟生孩子比,啥事兒都不尷尬。”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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