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蝶怎麽……”慕容淩娢問道一半就不問了，用膝蓋想想都知道肯定是從韓皓澤那裏套來的消息。“那百蝶有沒有跟你透露考題是什麽？”

“並沒有。都什麽時候了，還想著刷小聰明，自己腳踏實地的……”

“明～白～啦～”慕容淩娢拖著長腔說道，沒想到茉莉也會給人灌雞湯啊，太可怕了。

……

當晚，慕容淩娢向往常一樣登臺演奏。一曲奏罷，工作算是完成了，慕容淩娢抱起古琴向臺子後的屏風走去，身後一個溫婉的聲音叫住了她。

“白姑娘。”

“嗨～”慕容淩娢習慣性的這樣打招呼，在停頓了零點二秒之後幡然醒悟，“我是說……恩……好久不見。”這人是誰來著？因為醉影樓一向熱鬧，人來人往，慕容淩娢見過的人不計其數，實在不敢輕易叫別人名字，認錯了多尷尬。

“確實有些天沒見了。”那人先是一楞，然後輕笑道，“白姑娘莫不是忘了在下？”

“怎麽會……”既然以前確實單獨見過，那應該沒有錯了，還是賭一把吧，“白綾怎會忘了張公子……”就算忘了名字，姓應該不會叫錯。

“張公子可是好久沒來了吧……”慕容淩娢仗著膽子又說了一句，誰知道他這幾天來沒來，反正人那麽多我是沒發現……但是她自己也很吃驚會說出這種話，竟然帶著一種期待。自己又不是推銷員，賣的東西多了有提成……

“白姑娘今晚可有空，是否願意賞臉一敘舊情？”

“這……”百蝶肯定還呆在自己的聽風閣，這邊的情況應該不知道，茉莉也不見了蹤影……到底要不要答應呢……這種FLAG到底要不要立呢……

“白姑娘若是有難言之隱，在下必不強求，告辭。”

“等等！”慕容淩娢做了一個某康的手勢，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張祁淵。這種強烈的被套路感是怎麽回事？“敘舊”“難言之隱”怎麽聽都怪怪的，話中有話啊！慕容淩娢的好奇心再次膨脹，頭腦一熱便答應了下來。

“張公子這邊請。”職業路癡慕容淩娢隨意找了一個最近的空房間，把古琴放在一邊，規規矩矩做好，準備接受審問一般的談話。

“白姑娘算是這裏的新人吧？”這問句似曾相識

“算是。”

“怪不得前些年從未見過你。”

納尼？平淡無奇的話語讓慕容淩娢懵逼了好一陣。

“前些年～前些年～前些年……”這三個字不斷在慕容淩娢腦海中回放，前些年？幾年前嗎？幾年前？十幾歲就來這種地方，也太過分了吧……這是未成年人該來的地方嗎？百蝶也不管管，雖然跟青樓有區別，但也不能為了賺錢，毒害歷史的花朵，晴朝的未來，科舉制度的接班人，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者啊……等等！這是在吐槽他還是在吐槽我自己啊……

“白姑娘怎麽了？”張祁淵溫柔的一笑，很是理所當然。

“沒什麽。”慕容淩娢回答的也很利索。

明明就是不同時代的人，相差了幾百年，代溝寬的簡直是遙相呼應的南北極，不……應該是遙相呼應的太陽和冥王星。思維不同，不相為謀。這個年代的人思維都是這樣，根深蒂固，要真得糾結，那被當作奇葩的只能是自己。

“其實我這次是來告別的。以後……可能就不會來了。”

“哦……恩？”慕容淩娢再次懵逼。剛才還在談你的輝煌後宮史，怎麽突然要搞離別梗？莫非是……天哪，我再想什麽，一定是良心發現，感覺這樣虛度光陰沒有意義，所以要金盆洗手……對，一定是這樣。

“我在去年的秋試(鄉試)裏中了舉人，馬上就要參加會試了。”

“明白了。”慕容淩娢點點頭，此時此刻她終於理解了張祁淵的用意。寒窗苦讀數十年，(雖然不知道是不是邊撩妹邊學習)馬上就要逆襲了，自然要把之前可能被當作把柄的汙點給抹去。“這樣很好啊，朝廷需要你這樣的人才，(雖然不知道你除了彈琴好聽，還有什麽特長)晴朝等著你去找茬(比如說那個沒事兒就亂嗑藥的皇帝)，歷史等著你去改寫(清軍入關，圓明園的建成及毀滅，WW2……要是這些都消失，那我們的歷史書要少好多頁啊！保護樹木，從你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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