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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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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許晴通話結束後,許栗又躺在床上瞇了一會兒,睡個回籠覺,此時精神許多。

他從床上坐起,伸伸懶腰,用手揉了揉還有些許睜不開的雙眼。

一系列動作過後,許栗不再迷迷糊糊,他低頭註視著還在枕頭上窩著的茜茜,它尾巴在床上掃來掃去,許栗手指微動,不禁小心翼翼伸出手偷偷摸毛。

茜茜琥珀色地雙眼註視著前方,它感受到許栗的動作,伸出一只貓爪,輕輕按住許栗調皮的手。

許栗見狀輕輕捏了捏貓爪,心滿意足,茜茜高傲的收回視線,毫不在意鏟屎官的癡漢行為。

許栗坐在床上一時之間還不想動彈,他拿起手機點開微信,最上面是路神的微信,昨晚兩人互加了好友,約著有時間再一起玩游戲。

許栗內心突然對路神湧出一股好奇。他點開對方的頭像,仔細一看,頭像上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看起來有是壓抑。

微信名符合路神沈默寡言的老幹部人設,只有一個簡簡單單的名字——Louis。

個人資料上一片空白,許栗微微抿唇,點進路神的朋友圈,對方設置了半年可見,但最近半年未曾發一條動態,看來不喜歡別人窺探他的生活。

許栗一無所獲,不禁有些失望,他返回首頁,點開聊天界面。靜靜地看著界面上唯一的一句話——我通過了你的朋友驗證請求,現在我們可以開始聊天了。

許栗垂下眼眸,內心有些糾結,不知道是否要和對方打個招呼。

他磨蹭半天,最終還是發出一條信息。

發完消息後,許栗放下手機,翻身下床。此時茜茜正站在床上一動不動,睜著琥珀色的眼睛註視著許栗。

許栗從床上將貓抱入懷中,將茜茜抱出臥室,放到客廳的地毯上。

許栗穿著拖鞋,走到客廳的櫃子旁,從櫃子一層拿出一包貓糧,不急不緩地走回來,他半蹲下來,動作輕柔地將貓糧倒進茜茜專屬碟子裏,白皙纖細的手將碟子端起,遞到茜茜嘴邊,放在地上。

茜茜雙目隨著許栗的動作轉悠,見他停下,微微低頭,雙目盯著眼前的東西,腦袋一歪,輕輕地“喵”了一聲。它低頭仔細地聞了聞,又伸出舌頭緩緩地一舔,嘗過味道後,立即低頭,快速地吃起來,動作十分優雅。

許栗半蹲在一旁,雙目溫和地註視著茜茜這一系列動作,見它進食,嘴角微微勾起。

許栗見它吃得歡快,情不自禁地伸手輕輕撫摸貓腦袋,半響才起身離開。

他回到浴室洗漱,洗漱完後,許栗脫下身上的睡衣,換上一件白T恤,打算進入廚房準備早餐,雖然現在已經十點,已經不是早餐時間,但他腹中有些饑餓。

因為家裏只有他一人,許栗不想過於麻煩,打算快速地下一碗掛面。他動作迅速地準備好食材,煮湯燒水,動作有條不紊,看起來十分熟稔。

燒好湯後,許栗拿碗盛好,往鍋中倒入清水,水燒開後,將掛面下鍋。等掛面快熟之時,他往鍋中扔入幾根青菜,燙熟,用筷子將面條和青菜夾入碗中,撒上蔥花,一碗熱氣騰騰的清湯面新鮮出爐,面條最上面還放著一個荷包蛋,看起來十分誘人。

許栗將煮好的面條端到餐桌上,拉開凳子坐下,拿起筷子不急不緩地吃起來,一碗面下肚,渾身都舒暢許多。

吃完後許栗將碗筷洗完,一一擺好。再次走到客廳,伸手將吃完貓糧後,正在地毯上舔毛的貓抱起,許栗嘴角微揚,輕輕點了點貓鼻子,輕笑道:“吃飽就趴著,你這個小懶貓。”

茜茜像是若有所感,輕“喵”一聲回應。許栗抱起貓坐到沙發上,從茶幾上拿起逗貓棒,面帶笑意的在茜茜面前晃了晃,開始逗貓。

窗外的陽光正好撒在許栗白皙光滑的側臉上,像是會發光,他整個人沐浴在陽光下,宛若天使一般美好。

時間在不經意間流逝,不知不覺就到十一點。

許栗窩在沙發上,停下逗貓的動作,對茜茜輕聲道:“以後再和你玩,我們要出門了。”

言罷他將貓抱起,回到臥室。許栗將貓放到房間內的床上,打開衣櫃門,在衣櫃小角落裏拿出一件男士襯衫和一條黑色休閑褲。

許栗靜靜地註視著手中的衣服,眼神裏有些抗拒,他眉頭微蹙,沈默片刻,最終妥協般換上手中的白襯衫與休閑褲。

換好後,一個俊秀男子出現在房間裏。男生看起來就像一名大學生,蓄著一頭長發,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胸膛白皙的皮膚。

秀眉下一雙清澈明亮的杏眼,鼻梁高挺。他面頰微微鼓起,透著些許孩子氣。許栗眉頭微蹙,嘴角緊緊抿起,像是有些不自在。

此時他面容不似直播時那麽柔和精致,但外表依舊出色,雖然他留著一頭長發,但誰也不會將他認成女生。

許栗身體有些緊繃,此時狀態和剛才有些許差異,好似完全不能放松下來。他眉頭緊鎖,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眼神有些飄忽不定,像極要離開家時沒有安全感的小動物。

此時已快到約定時間,許栗深吸一口氣,勉強打起精神,穩定心態。

和姐姐約定的時間是十二點,從許栗家到餐廳大概需要半個多小時,他不可能讓許晴等。許栗將床上的貓抱起,抱住茜茜時,他身體不是剛才那麽緊崩,走到門口,他快速地換上一雙小白鞋,拿上手機,走出房門。

**********

路一揚沈默地坐在輪椅上,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大伯打來的電話將他思緒拉入回憶中,回想起改變他一生的那天。

那天過後,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次事件,也讓他失去了一切。

他眉頭緊蹙,向來平靜無波的臉上滿是痛苦,雙手不自覺地攥緊。

“嗡嗡嗡......”手機振動的聲音將他從回憶中拉出來,此時他滿頭大汗,深邃的雙眸中還殘留著痛苦的神色。

他將手機拿起,按亮屏幕,微信小圖標上出現一個小紅點,他疑惑地挑了挑眉,薄唇緊抿。

修長的手指點進去,一眼便註意到最上面的消息。

栗子愛吃橙子:你好鴨,路神。我是昨天晚上和你玩游戲的栗子,很高興認識你,我是你的粉絲!開心.jpg

路一揚深邃的眼眸註視著那個卡通頭像,一個抱著一顆橙子不撒手的板栗,畫得活靈活現,面部表情和許栗有些神似。

他微微揚眉,嘴角在不經意間微微勾起。

片刻後,路一揚在手機上緩緩敲下一行字,發送出去。雖然房間依舊靜謐,只不過周圍的氣氛不似剛才那麽凝滯,他身邊圍繞的孤寂也被打破。

**********

許栗抱著茜茜站在路口招手,一輛未載客的出租車停在許栗面前,許栗拉開車門坐到後方,向司機說出地址,便安靜地坐在後方不發一言。

司機聽清後,快速地啟動車輛,朝著目的地駛去。

許栗沈默地看向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色,忽然,司機大叔憨厚又好奇的聲音打破了車內的靜謐。

“你是明星嗎?”司機大叔在許栗上車時便註意到這個容貌出色的男生。他覺得這個客人長得比自家女兒特別喜歡的明星還要好看,心裏不禁有些嘀咕,難道自己碰到明星了?

司機大叔在後視鏡觀察許久,發現沒在電視上見過這張面孔。司機大叔倒是沒懷疑許栗不是明星,畢竟很少人長得如此好看,見自己不認識,也只以為自己認識的明星比較少。

司機大叔在腦海裏想了許久,還是沒認出來許栗是哪個明星,心裏不禁十分好奇,便向許栗搭話,語帶好奇地開口詢問。

許栗聞言微微一怔,搖了搖頭:“我不是明星。”

司機大叔有些驚訝,憨厚老實的面上有些不敢置信:“你這麽俊俏居然不是明星?我看你比我女兒喜歡的那個什麽小哥哥長得還要俊。”

不等許栗回答,司機大叔又自顧自猜測道:“那你是旁邊藝術學校的學生?”

不怪司機大叔有此猜測,許栗說自己不是明星,旁邊有一座全國聞名的藝術學院,司機大叔見許栗年紀不大,穿的一身白襯衫也很像學生。

司機大叔來了興致,越說越起勁:“我沒猜錯吧?你們這些搞藝術的都喜歡留長發,叫啥?為了藝術而獻身……雖然我不知道留長發和為藝術獻身有什麽聯系,但我能理解你們這些娃子……”

司機的話語在車內響起,許栗沈默的坐著,不想多費口舌向司機大叔解釋他留長發只是個人原因,怕對方熱情的追問下去,只閉嘴不言。

許栗上車時特意快速說完目的地,就看向車窗外,假裝對外面的景色感興趣,就是怕遇見大叔這樣熱情的司機搭話,在車廂內凱凱而談。

他並沒有和陌生人高談闊論扯家常的愛好,許栗低頭抱著貓,手指緊張地捏著座位一角,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沈默地聽著司機說話。

許栗原以為自己如此不捧場的表現,司機大叔很快就會停止交流,沒想到司機大叔並沒有接收到許栗拒絕的信號,依舊十分健談,說完自己的看法,此時又開始另一個話題:“你是和人約好一起吃飯?女朋友?”

許栗報的地址是一個餐廳名字,這個時候出門去餐廳只能是吃飯。如果是自己用餐,一般人應該會在家附近找個餐館解決,不至於還專門坐車去那麽遠的地方。

許栗伸手摸摸貓腦袋,搖了搖頭:“嗯。不是女朋友。”

司機大叔見許栗應聲,還以為是自己的熱情打動了對方,聽他說不是女朋友,只說道:“那應該是重要的人啦?”

許栗想到自家姐姐,伸手摸了摸貓毛,嘴角微微揚起:“嗯,是很重要的人。”

司機大叔從後視鏡瞧見待在許栗懷中不吵不鬧的茜茜,憨厚的笑起來,驚奇地說道:“你這貓真乖,不吵也不鬧,長得也很漂亮。”

許栗點點頭,沈默下來。他本身就不健談,此時從口袋裏拿出手機,低頭刷起來,司機大叔見許栗玩手機,將口中的話咽了回去,也不再搭話,車內頓時安靜下來。

許栗不禁舒了口氣,他點開微信,粉絲群裏的人正在熱鬧地刷屏,消息一條一條刷過。看著她們鬧騰的模樣,許栗嘴角含笑,默默窺屏。

群內消息刷的飛快,許栗很快退出群聊,一眼便看見早上路神回覆的消息。

Louis: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我粉絲?游戲玩得不錯,晚上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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