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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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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也沒什麽人覺得奇怪,但是6年戰亂,昆侖派無人參戰,眾人只當他們愛惜門下弟子,戰亂事務眾多,也沒放在心上,直到毛毛三陽絕脈病發回落雁城休養。

如果真以為毛毛在落雁城養病那就太小看他了,他是浩氣盟中被眾人精心培養的下一任盟主繼任者,帶病又如何,坐鎮落雁城指揮,還設計誘敵全殲,戰果豐碩。

就是那次殲滅敵人之後,尋到了昆侖派久尋不果的《寒冰訣》下落,毛毛便著人通知昆侖派人接手。

昆侖派極其重視,林欲靜親自來了落雁城,然而立刻鬧了不愉快。

6年戰亂,死傷無數,每天都有人死去,有浩氣的,當然也有惡人的。

共同抗戰的友誼著實緩和了浩惡之間的氣氛,戰亂期間,不時有惡人谷弟子出入浩氣盟埋骨之地默默靜立,也有浩氣弟子深入惡人谷紀念戰友。

林欲靜來的時候,正好有惡人弟子帶著酒來掃墓,沒說幾句就動起手來,鬧到最後驚動了毛毛。

毛毛以高明輕功瞬息而至的時候,林欲靜正以長輩的身份喝斥他們浩氣盟藏汙納垢,和惡人谷糾纏不清真是惡心,不配再為中原正道領袖。

說到最後,竟然指責起浩氣盟的盟主謝淵,措詞難聽,簡直好像謝淵就是披著浩氣盎然皮的敗類。

當時在場的浩氣弟子氣得都拔劍了,只有毛毛還很鎮定的阻止了眾人。

眾人都知他們少盟主什麽都好,就是人太溫柔了,他們沒一人見過他發脾氣。

但是脾氣溫和不代表沒有脾氣,毛毛當時正在生死邊緣徘徊,一身功力托三陽絕脈的福這些年迅速增長到可怕的地步,然而他這身體卻瀕臨崩潰。

聽到林欲靜的指責,他只是很平靜的笑起來,黑眸卻無半分笑意。

每天都有人死去,他每天都在處理死亡的善後事務,沒有參戰自成一派怡然自樂的他們有何立場來質問他們?

正義?那何為正?何為邪?

最後他親自將林欲靜等人‘請’出了落雁城,妄動內息的下場便是三陽絕脈發作,睡了三天才醒來。

然後油枯燈盡,見了謝叔父最後一面便去了。

毛毛放下茶杯,望著和記憶中沒什麽差別的林欲靜,輕輕笑了起來。

得知他要對昆侖派下手,王大叔就送了他一句話,精辟無比。

目光短淺,固步自封,哼,宵小之輩!

他也不是非要這些人在戰亂中送死,但他決不允許有人在戰亂同盟中搗亂!

古有二桃除三士,昆侖派有林欲靜和王元靜兩人,只要扔下一只名為《寒冰訣》的桃子就夠了。

毛毛在養生齋坐了不過一柱香時間便離開了,回到凜風堡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封信沒看。

展開薄薄的信紙,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話。

毛毛哥救命!快說點什麽安撫小雨啊啊啊!

“……”

他連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不知道,能說些什麽?而且遠水救不了近火,小月急暈頭了吧?

想了想,毛毛還是提筆沾墨,要寫什麽卻犯了難。

突然他臉紅了紅,然後若無其事落筆,龍飛鳳舞一句話一氣呵成。

把信封好交給莫蓉蓉寄出去,毛毛撓了撓自己馬尾,垂眸擦拭著清亮如水映出半顏紅霞的七星龍淵,只有自己聽到的自言自語飄散在空中。

“這句話,應該,能安撫小雨吧……”

三十二

春蘭秋菊夏清風,三星望月掛夜空。

不求獨避風雨外,只笑桃源非夢中。

萬花晴晝海是個很美的地方,放眼望去,爭奇奪艷的花兒開得絢爛,連綿不絕。

“這片花海所有花兒都是師父從各地帶回種子一點點培育出來的,很厲害吧!”陳月腳步輕快的走在花海中,可愛的小臉上全是驕傲,“所以他們都稱師父為花聖。”

陳月旁邊那個比她只稍高一頭的滿是戾氣的清冷少年慢吞吞的嗯了一聲,面對如斯美景,卻垂著眼殺氣極重,嚇得旁邊經過的梅花鹿受到驚嚇揚蹄跑得飛快,正是本該在落雁城的穆雨。

陳月訕笑著放緩腳步,有些緊張的把玩手上撐開的素白油紙傘,繡有銀色花紋的傘面一圈又一圈的轉著,連成無意義的某種圖案。

“小雨,你還在生氣嗎?我,我當時沒別的辦法,你知道的,你修煉的凝雪功會對三陽絕脈的身體產生什麽我們都無法預料。”

穿著素雅白裙的陳月試探的找了個切入點,眼前明顯陷入狂暴狀態的穆雨太可怕,想到之前那股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她不由得心有餘悸。

好吧,她承認她當時也被嚇傻了,謝叔叔突然口出狂語打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緊了緊傘柄,陳月在穆雨讓人毛骨悚然的冷笑中回憶起前幾天發生的事情,頭隱隱的疼了起來。

前幾天她師父宇晴終於處理好南詔舊事歸來了,眼見穆雨身體健康沒啥大病,她就收拾好行李向謝淵報備一聲準備回萬花谷。

哪知這一報備,報出問題來了。

謝淵推說其他人沒空,親點穆雨送她回去,臨出行前她才發現,不止是穆雨,連謝淵都一同去了萬花谷。

謝淵道他是有重大的事要去萬花谷找宇晴商量,在路上的時候時不時就拿出據說是讓翟季真叔叔寫好的便條反覆看著。

翟季真叔叔不愧是出身長歌門,那字好看得沒話說,而且文采斐然,一行行節取自書上的描寫男女兩情相悅的詩句信手撚來。

那時候她還偷笑著和穆雨說悄悄話:謝叔叔這是紅鸞星動,在背情詩麽?

那時候穆雨是怎麽回答的?嗯,好像是嘴毒了一句:就他那張臉,註定孤獨終身。

做人不能太囂張,這不,嘴毒又性格惡劣的穆雨沒多久就遭報應了。

落星湖居,師父親手斟了親制的花茶待客,謝淵鄭重其事的咳了聲。

“宇晴姑娘,其實今天我來,是為我家雨兒向陳月姑娘提親的。”

“噗!”

陳月一口花茶全噴在穆雨反應不及的臉上,宇晴拎著茶壺的手一抖,‘嘩啦’一聲,上好的紫砂壺磕在地上四五分裂,清幽的花香隨著裊裊煙氣散開,卻無人對此投入關註。

被指明道姓的喚著,宇晴睜了睜有些茫然的眼,大腦選擇性屏蔽了某些讓人死機的詞。

“謝盟主,您說您來幹什麽?”

萬事開頭難,既然已經開口了,剩下的似乎也沒那麽難了。

謝淵有些緊張的拽緊了手裏翟季真給的小抄,偷偷瞄了兩眼,然後目光如炬,裏面包含的濃烈情感讓宇晴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宇晴姑娘,我家雨兒和陳月姑娘已經兩情相悅,生死相許。此情永不悔,此愛定三生,望姑娘成全!”

這一段話說得鏗鏘有力,堅定無比,謝淵那張浩然正氣剛正不阿的臉顯得特別可靠,讓人不由自主就要相信……相信個毛!

宇晴有些虛弱的扶著石桌,喃喃著澀聲道。

“這個,小月還小……”

“13歲不小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

“那……穆少爺也未成年吧?”

“先定個婚約,成親之事不急。”

“……”不急……你那一臉猴急的模樣真的不急麽?

挾帶著花香的微風拂過落星湖,本該溫潤舒適的風兒不知怎麽的變得冰冷刺骨,陳月被凍得一哆嗦,總算從驚嚇中情醒了。

看著旁邊被掌力直接震成粉末的石桌一角,還有那從黑色皮革手套以肉眼可見速度蔓延的白霜,無一不證明穆雨被氣大發了。

幽深如淵的黑眸閃爍著搖曳不定的危險紅光,濃烈如血幾乎凝成實質的殺意沈甸甸壓在所有人心頭。

陳月膽顫心驚,咬了咬牙,趁著沒人發現他的不對勁,手一揚給他睡穴紮了一針。

幸而最近一段時間穆雨習慣了陳月的靠近和施針,否則她哪能這麽容易就得手,血濺當場都有可能。

讓穆雨昏睡過去後,陳月就心急火燎的給毛毛寄信了,雖說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要她努力拖延一下,還是能救急的。

謝淵還在執著她和穆雨之間的婚約,她非常無語,完全不明白他口裏那個兩情相悅的小情侶是誰。

“謝叔叔,你在胡說些什麽呢。”她人小鬼大的重重嘆了口氣,“小雨他生平最恨受制於人受人要挾。”您老還是別再作死了,她拉不住啊!

眼看謝淵還想反駁什麽,她直接一句話秒殺。

“況且我也不喜歡小雨啊。”比起小雨這個從小就性格惡劣的家夥,她更喜歡溫和開朗的毛毛哥多一點。

晚上,毛毛的回信還未到,穆雨先醒了。

好在東方谷主及時出現拉走了即將暴走的穆雨的註意力,他此番前來見謝淵是為了問一個人。

“謝盟主的高徒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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