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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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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行悠腦子轉得飛快, 問題先不回答,這慘先賣起來, 她擡手捂住自己的脖子, 扯著嗓子喊,要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脖子要斷了,哥,哥,我的脖子!”

孟行舟深知孟行悠的秉性,壓根就不吃這套,手上動作不停, 眼神愈發沈:“鬼哭狼嚎什麽, 老子還沒用力。”

孟行悠硬是擠出幾滴眼淚來,眼眶包著淚, 委屈巴巴地嘀咕:“你沒用力我都受不了, 要是用力,你妹妹就變禿頭了, 你是一個狠心的哥哥。”

孟行舟就算心裏知道她是在演戲, 可這樣子看著也不忍心, 頓了幾秒,他還是松開手,站在孟行悠身邊來,渾身上下似乎都在冒冷氣:“你剛剛不是挺有精神的嗎?”

孟行悠揉著自己的頭皮,悄悄轉移話題:“你不在跟夏爺爺下棋嗎?”

“有人約他釣魚,剛剛出門了。”

孟行悠“哦”了一聲:“咦, 那我怎麽沒聽到?”

孟行舟輕笑了一下,不知不覺把話題又繞回去,將孟行悠推進自己挖的坑裏:“你忙著討論chiyan,當然聽不到了。”

孟行悠:“……”

“你這學期末,文綜總分加起來不到一百,語文又不及格。”孟行舟拉過椅子坐下來,大有一番跟孟行悠好好嘮嘮的意思,“孟行悠,你給我一個解釋。”

孟行悠緊張得咽了一口唾沫,不安地絞著手指:“我文科一直都差,你又不是不知道,高二分科就好了,我的理科能大殺四方……”

孟行舟眼睛微瞇,透著寒意:“你厲害啊。”

孟行悠連忙擺手,轉頭對夏桑子眨眼睛,急得快哭了:“我不厲害,我是學渣。”

“哪能,孟行悠理科一霸。”

“沒有沒有,我文科弱雞,我下學期一定好好學。”

“不用,別耽誤孟小姐早戀。”

“我沒有……”

夏桑子看孟行悠是在是招架不住,站出來給她說好話:“好了,三歲,悠悠不是小孩子,有自己的打算。”

說完,夏桑子給孟行悠遞過去一個眼色,孟行悠機靈鬼上身,趕緊表態:“是啊,哥,我一會兒回家就好好學習,這個寒假不拿下文科我就不姓孟。”

孟行舟面色有所緩和,可嘴上還是不饒人:“然後姓chi?”

“……”孟行悠感覺自己要去世了。

夏桑子板著臉,比孟行舟還兇,對孟行悠說:“還等什麽一會兒,你現在就回去學習,晚上把作業拿過來我檢查,文科不許敷衍了事。”

孟行悠一怔,過了幾秒,明白這是夏桑子給她的臺階,趕緊配合道:“好嘞好嘞,夏桑姐說得對,我現在就回家學習去,你們吃好喝好玩好,千萬別惦記,我現在生命中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學習。”

夏桑子非常欣慰,點點頭,直接下逐客令:“還不快走,磨蹭什麽?”

孟行悠從座位上站起來,腳底抹油開溜:“現在就走,不對,我跑回去,學習片刻不能耽誤。”

夏桑子揮手,目送她離開:“嗯,真乖真聽話。”

看完兩個人走心表演的孟行舟:“……”

看孟行悠走出大門,夏桑子收起剛才的嚴厲,轉頭對孟行舟說:“遲硯是悠悠的班長,不是什麽奇怪的人,你不用擔心。”

孟行舟問:“你見過?”

“看過照片。”夏桑子靠在椅背上,看著天上飄過的雲,輕輕說,“悠悠那麽喜歡他,你不如試著相信她的眼光。”

孟行悠從小到大最喜歡的人是孟行舟,最害怕的人也是孟行舟。

喜歡是因為她是自己唯一的哥哥,是親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至於害怕,孟行悠是家中唯一的女孩子,所有都寵著她,性子難免有點嬌縱,但孟行舟不慣著,反而成了家裏最能震住她的人。

孟行舟倒也不是事事都要慣著她,小事通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過去,只有大事看著苗頭不對,會站出來說兩句。

夏桑子沒有兄弟姐妹,只能大概猜測,如果自己有個妹妹,然後她現在有了喜歡的人,自己會是什麽感受。

應該是喜憂參半吧。

喜歡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可動心的那一刻,也會伴隨痛心。

她會希望自己的妹妹能萬事勝意,可她也明白,沒有人可以事事順遂,道理都懂,但放在家人身上,還是不忍。

夏桑子想,孟行舟應該也是這樣的心情。

而她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貪心到想要兩個人都開心。

午後時光,大院裏很安靜,昨夜下了雪,今天開始放晴,冬日暖陽落在身上,也是一種愜意。

兩個人沒有說話,都在靜靜享受這份悠閑。

夏桑子思考很久,還是沒有忍住,想為孟行悠說兩句話:“我聽悠悠說,那個遲硯成績很好,尤其是文科,說不定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好事情。”

孟行舟沈默了一會兒,淡笑一聲:“你們明明同歲。”

“你該不會是在諷刺,我說話老氣橫秋吧?”

“沒有。”孟行舟把左手放在額頭上,遮住大部分日光,懶洋洋地說,“你倒是慣著她。”

這算是默認不追究了。

夏桑子見目的達到,嘴角溢出笑意來,輕聲感嘆:“你們這些男生不懂,我們這個年紀的少女情懷,可是很珍貴的啊。”

“怎麽說?”

“少女情懷就是,想要別人知道,但也害怕別人知道。小心翼翼,有甜有酸,就像揣著一個小寶藏。”

夏桑子覺得自己說得有點玄乎,直接給直男進行總結:“總之呢,悠悠不主動告訴你,你這個大老爺們就別去多問啦,她性格再大大咧咧,也會不好意思的。”

孟行舟轉頭看她,莫名一問:“你也是嗎?”

夏桑子一頭霧水:“是什麽?”

孟行舟放下手,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小寶藏,你也有?”

夏桑子沈默幾秒,倏地,笑出聲來。

“這是秘密。”

——

那天聊過之後,孟行舟沒有再拿遲硯來說事兒,孟行悠一開始還以為,這件事就這麽翻篇。

直到第二天,孟行舟把一份課程表,放在她面前。

寒假除開過年那七天,剩餘時間全被各種補習班塞滿,政史地和語文,一個都沒落下,全是孟行悠的痛處。

從明天開始,孟行悠的寒假,是屬於補習班的。

但安排遠遠不止不如,若開學測試,孟行悠的文科成績還是不及格,以後的每個周末,逍遙快活浪上飛的日子,也要跟她說拜拜。

孟行悠捧著課程表來找夏桑子訴苦,夏桑子心疼歸心疼,但並沒覺得哪裏不妥。既然會面臨高考,那孟行悠的文科太差勁這件事,始終要解決。

既然孟行舟已經讓步,她就不要再在背後拆臺。

孟行悠見最後的靠山也叛變了,心如死灰,捧著課程表,老老實實回家,接受組織的制裁。

誰也沒想到,大院裏最鬧騰的小女魔頭,在這個寒假裏,變成最忙碌最安分最具有學習精神的人。

臨近年關,夏桑子和孟行舟生日當天,兩家人前一天約好,中午一起吃午飯,就當給孩子慶祝生日。

夏老太太今天起了個大早,給小孫女做長壽面,夏桑子洗漱完下樓,面剛剛煮好。

老太太把面端出來,招呼夏桑子過去吃:“桑子快來,剛出鍋熱乎著呢。”

夏桑子拉開椅子坐下,笑意盈盈:“謝謝奶奶。”

“你這孩子,客氣什麽,趁熱吃。”老太太摸摸夏桑子的頭,把準備好的紅包,放在她手裏,滿臉慈愛,“來,拿著,我們桑子又長大一歲啰。”

老太太話剛說完,門鈴就響起來。

這大清早的,也不知道是誰會來。

夏老爺子坐在沙發上看報,被老太太指揮去開門,門打開,外面風雪飄進來,夏明生提著幾個禮盒,站在門口:“爸,早上好。”

夏桑子聽見這個聲音,拿筷子的手頓在半空中,過了幾秒才放下去,垂下眼眸,低頭拌面,一個字沒說,也不想跟他打招呼。

那天不歡而散之後,家裏誰也沒提過夏明生的名字。夏桑子心裏有疙瘩,也沒去問老爺子和老太太。

她見這人半個多月,一直也沒回來過,還以為提前回西班牙了,沒想到還在國內。

說起來,能在生日這天看見夏明生,兩個人做父女這麽久,倒是頭一回。

夏明生一進來,家裏的氣氛悄然降到冰點。

老爺子招呼他坐,看見他手上提著東西,皺眉問:“你回自己家還買什麽禮物?”

夏明生把袋子放下,搓了搓手,老爺子說得沒錯,他是回的自己家,可這麽多年不著家,他卻感覺自己是來做客的。

“桑子今天不是過生日嗎,我給她買了兩件過冬的衣服,還有一些零食,店員說年輕人喜歡吃這些。”

老爺子和老太太都楞住,對視一眼,都搞不懂兒子這是唱哪出。

夏明生把目光投向夏桑子,奈何夏桑子像是自動屏蔽了這人似的,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安安靜靜吃她的長壽面,咀嚼聲很小,存在感極極弱。

夏明生輕嘆一口氣,他也沒指望單靠這點東西,就能實際挽回點什麽。

老爺子看他像是有事要說,又不好開口,開門見山替他問了:“明生,你有事就直說,別磨磨唧唧的。”

夏明生的目光一直似有若無往夏桑子身上落,他猶豫很久,才開口:“上次我說想再婚的事情,我仔細想過之後,還是覺得算了,不太合適。”

夏桑子咽下嘴裏的食物,聽見夏明生這麽說,沒忍住看過去,眉頭緊擰。

夏明生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接著說:“另外,西班牙那邊最近有調任回國的名額,我提交了申請,昨天發通知來,上面已經批了。”

兩個老人還在震驚中,夏桑子放下筷子,走到夏明生面前,臉上沒什麽表情,連聲音聽起來都是淡漠的。

“你什麽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 三歲:原來我是夏桑的寶藏男孩。

川某人:不,你不是你沒有別誤會,你明明是個秘密,見不得光啊同學,清醒一點。

三歲:……

——

昨天看見好多姐妹催在一起,我叨叨兩句哈。

他倆墨跡這麽多年,不可能短時間內火速進展的,而且桑妹是一個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不是說三歲試探兩下就能生猛撲上去的。他們的相處模式親近是親近,局外人看著有戲,但自己看著沒戲,就是醬紫,我的發言完畢。

溜了溜了,今天發小紅包50個,安撫想看打啵糖、無輪車糖、各種這樣那樣再這樣糖的姐妹們。

(南奚川今天屁話又很多,真的煩死這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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