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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他的地盤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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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走幾步,那個難纏的家夥,再一次追了過來。

他雙手抱胸,霸氣的擋在我的面前,擡著下巴俯瞰著我,準確的說,是審視著我。

許久,他薄唇輕啟道:“顏語,你最好的報覆,是要比你恨的人過的好。”

我微微一楞。

這話還有誰說過?對了,宋殊,那家夥消失了幾天,我就把他給忽略了。

這倆男人真是可笑,怎麽說出的話那麽的像?

“你那天約了張小桁,其實是為了讓顏家的人知道你回來了,本來你設好了陷阱,等著顏翎趕過來羞辱你,你再打開陷阱開關,把他狠狠的踩在腳底,卻沒有想到我忽然出現了。”

紀墨守自信滿滿的說道:“你不要驚訝我為什麽會知道,顏言語,你別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誰為你鋪路架橋。”

我的心,像是被利刺刺穿,一下一下抽痛的厲害。

紀墨守,他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他是為我鋪過路,架過橋,可我們當初說好了,我做他名義上的妻子,他幫我蛻變。

禦中沒有他的份兒,那是我和宋殊的心血,禦中只屬於我和宋殊,那是我們共同的孩子。

“顏言語,如果美國三年的磨煉,讓你連我一句話都容忍不了,那麽,你從哪裏來就再回到哪裏去吧。”他語氣冰冷的說道。

我暗自做了一個又一個的深呼吸,心情隨之平靜下來。

“那麽,紀總想要怎樣?”我平靜的問道。

“我不想看到你被仇恨蒙蔽了內心。”他答。

我再也無法平靜下去,有些激動的說道:“紀總,你這樣說,是因為你沒有過我那些經歷,你不知道,一個七歲的女孩,被溫暖的哥哥和貴氣的養母,從街上撿回家後,當眾公布我是顏家女兒的幸福,你無法體會到,一個剛剛覺得自己從此以後會過上好日子的時候,就在我被很多人稱為公主的第二天,溫暖的哥哥忽然變的冷若冰霜,貴氣的養母,慈祥的養父,全都變了另外一個人。”

從此,我活在地獄之中。

如果僅僅是那些,我不會放著眼前富有舒適的日子不過,費盡心機的報仇。

顏翎,他帶給我的不僅僅是身體上的折磨,更是精神上的摧殘,我童年的陰影,是他給我蒙上的。

而眼前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說什麽幫我鋪路架橋,他是嫌我受過的屈辱不夠多嗎?

“是,你確實幫了我很多,可我們之間是有交易的,你以為一個女孩子,是那麽隨便就成為別人妻子的嗎,我跟你解除契約,我就是離過婚的女人,何況——”

我吸了吸鼻子,把內心湧出的酸楚咽進肚子裏面,“何況,你讓我失去了什麽,你自己最清楚。”

“那只是個意外。”紀墨守的聲音提高了很多,“你要恨就恨吧。”

他閃到了一側,讓開攔住我的去路,很平靜的說道:“顏言語,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內心,看不見眼前的幸福。”

我冷笑:“幸福與我無關。”

在我驕傲的從他面前經過時,他忽然伸出手,緊緊抓住了我的手臂。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這個男人是瘋了吧,他忽然對他妹妹說愛我,又忽然吻了我,還對我緊追不舍,最後,本來要放走我,卻有諸多的不甘心,他不是個濫情的男人,也不是個死心眼,死守住一朵花不放,跟一夜情的女人糾纏不清的男人,可現在,他就是要跟我糾纏不清。

我心裏滿滿當當的冷笑加不屑,你紀總從來不打感情牌,也不做虧本的買賣,你這樣對我,又是什麽意思?

他說:“我要吃你做的燒仔雞。”

我問:“憑什麽?”

他答:“我的地盤我做主。”末了,他補充道:“你是我的妻子。”

禽獸,你這是霸道一刀,又溫柔一刀,誰是你妻子了,你承認,我還不答應。

可是我就是狠不下心腸掉頭就走,這個男人,我在美國三年,都只是恨著他的,為毛一見了他,恨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我覺得,在美國三年的蛻變,也只是某種意義上的蛻變而已,對眼前這個男人一口一個妻子,一口一個家的說著,我堅硬冰冷的心,居然被融化了。

潛意識裏面,我居然也很奢望,跟他一起再吃一次燒仔雞的感覺,於是,我居然答應了他,居然為他親自做了一桌菜,居然跟他面對面坐在餐廳,共同舉起了酒杯。

我拼命喝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這一刻,我只想喝醉,喝醉了,什麽都不想了,也能無視周圍溫馨的氣氛,以及那該死的家的感覺,還有紀墨守那種滿足的表情,以及他唇邊勾著的笑容。

一瓶紅酒下肚,我開始在心裏罵自己,大仇沒報,居然就這麽的淪落在溫柔鄉裏,這該死的家夥。

我又開始喝另一瓶紅酒,而紀墨守居然不攔我,當我喝掉兩瓶紅酒時,我看到他的臉變成了好幾張,看到他沖我笑的有些不懷好意,我狠狠的擺擺頭,努力讓自己清醒一些,再看過去時,他居然是面無表情。

我感覺到自己醉了,便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往外面走,並舌頭打結的報了一個地址,剛走了幾步,我就覺得胃部很難受,而且身子軟綿綿的,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我轉過身,沖紀墨守笑了笑,接著,直直的向地上倒去。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上午,我似乎睡了很久,睜開眼睛,空氣中彌漫著紅酒的香味,那是我呼出來的氣味,而我的身上,則穿著香噴噴的睡衣,枕頭,被褥,全都是香噴噴的。

“沒有那麽糟糕。”我想。

隨即跳下床,去浴室洗漱,當我徹底清醒過來時,我猛地停下刷牙的動作。

這是——紀宅主臥?昨晚我爛醉如泥,是誰把我洗的香噴噴,又為我換上了睡衣?莫非是他?

“你在美國,經常這樣喝醉嗎?”一道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我的胡思亂想。

我說:“應酬很多,不過都是宋殊喝。”

他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宋殊那個人,還是很值得信任的。”

說的好像比我還了解宋殊,我沒有多想他說的話,一直在糾結我喝醉以後,有沒有說醉話,有沒有出醜,到底是誰給我洗的,是誰給我換了睡衣。

亂了,又亂了,我本來思路清楚,目的明確,為什麽見了這個男人,又TMD是另外一回事?

他看出了我內心的糾結,淡淡的說道:“昨晚,我讓李姐照顧你。”又看了看腕表道:“換好衣服出來早餐吧。”

聽了他的話,我長舒了一口氣。

我下樓早餐,已經是上午九點半,這個時間,紀墨守應該在集團忙的不開交,他卻端坐在餐桌前,刻意等我一起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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