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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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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餘愁得承認,韓琴君身材姣好, 穿什麽都合適, 但讓年長者穿水手服, 餘愁一想到那個畫面, 有點不忍直視。

不過,對方喜歡就好,買吧買吧, 過生日那天包裝好親自送。

韓琴君應該會很高興。

餘愁嘴角壓制不下的笑意, 看的韓琴君一頭霧水。但不置可否,自己除了喜歡餘愁梨花帶雨的抽泣, 同樣喜歡她的笑,仿佛一道朝霞, 徑直射進了心窩中。

餘愁和韓琴君皆有自己的思量, 現階段誰都無法說服對方接受自己的決定。

她下定決心要減肥, 既然接了劇,就絕不會敷衍了事。對於體重一百以上的人,半個月內瘦下八斤, 其實並不算頂天難的事情。

然而,她身高一米七, 體重九十三斤,二者一比較, 體脂含量本就不高。

當晚,餘愁的晚餐被水果君們占據了主舞臺,均衡搭配的果盤撲在牙白色瓷盤中, 著實好看。餘愁叉起一個小聖女果,放在嘴邊,用牙齒叼下來咬破。

水分在口中爆開,餘愁連忙舔了舔唇角的果汁,嘖舌,心道味道寡淡遠不及賣相要叫人有食欲。

與此同時韓琴君叉起一塊牛排放入口中,雙眸卻一直落在餘愁臉上,準確來說,是那張粉色櫻唇上。

偶爾間可見到的粉.嫩舌尖與各色水果糾纏,韓琴君咽下牛排,已經全然分不出今晚林叔準備的牛排味道如何,腦袋中只餘下了美味的契子。

她與餘愁皆味如嚼蠟地繼續填飽肚子,林管家兩手刀叉頓在空中罷工,碗碟中的牛排還沒動手嘗,瞪著餘愁看。

“哪有拍個戲還要叫人先減肥的道理?”在餘愁解決掉一半水果,自作主張未嘗一口肉時,他心中的嘀咕終於忍不住變成了口頭上的啰嗦,“幹嘛要瘦,電視劇中盤子臉大堆,怎麽要你這巴掌小臉減肥?!”

“巴掌小臉”餘愁啃著蘋果不說話,靜靜地坐著聞著從餐盤中傳來的肉香,默默咽了咽口水。

“沒事。”

將蘋果咽下,餘愁簡單回了一句,叫林管家別擔心。

韓琴君靜靜地坐在一邊,默默吃著晚餐,突然要腰間被人撞了一下。順勢望去,管家正偷偷摸摸伸出手,又手肘杵了杵她腰肢,擠眉弄眼,叫小姐說句話勸勸契子。

他本就覺得餘愁有點瘦,不過瘦點穿衣服長手長腳好看,而且也是明星,又不走笑星路。結果好不容易接了一部劇,卻要求還要再瘦下去。

韓琴君沒動作,竟是不再理會餘愁這件事情。

餘愁啃著蘋果,偷偷打量著她的神態,看上去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但正是因為太過於平靜,藍天碧海之下,暗波洶湧。

看不出來不代表不存在。

餘愁憂思過重,不小心多咬了一下,將蘋果核卷入唇齒之間,也不是什麽吃不得東西。

她哢嚓咀嚼兩下,脆脆地吞咽,口中泛著苦。

晚餐之後,林管家又將韓琴君拉到一邊,語重心長地告誡她:“小姐你就不勸勸,實在不行和任同……那什麽任導說一下,稍微瘦一兩斤就是了,一下子就瘦個七八斤這不是要人命嗎?”

韓琴君聞言,下意識望向蹲在大門口換鞋準備出去夜跑的餘愁。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露出一雙白皙的長腿,彎腰之時緊繃的布料勾勒出流線型腰身。

餘愁準備的很齊全,長發全數高束在腦後成馬尾,隨著動作,發尾在背部微微來回騷動。推開門準備出去之際,餘愁轉過身望了一眼 ,與韓琴君兩人對望,黑色的發帶下是一雙好看的笑目。

韓琴君一時間望出神,等林管家說話喚醒她的時候,餘愁早就大步流星而出,歸期未定。

“小姐,你給句準話。”林管家還在逼問,他今晚非要韓琴君給句準話。

然而韓琴君接下來說的話,卻在林管家的意料之外。

“既然是她的決定,我選擇支持。”

餘愁就像一個普通人,她混娛樂圈不是為了圓夢,更加沒有情懷,她要的就是錢,幹一行愛一行罷了。

韓琴君從餘愁的身上看到一股不服輸的氣息,她不是金絲雀,但也不是泯然眾人的麻雀。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自己皆不會做出親手折斷翅膀,讓她不能再振翅起飛的舉動。

“那要是瘦出病來可怎麽辦?”老人家最關心的還就是身體問題,出此之外,也無旁好說。

韓琴君長嘆一聲,拍了拍林叔的肩膀,不知道如何作答。

說來道去,依舊是那句老話,相信即可。人的身體不是一件玩意,可以隨意擺弄,希望餘愁有分寸。

韓琴君轉身上樓休息,忽然停下腳步,又倒退數步回來,湊近林管家的耳邊,囑咐他:“等電影拍攝完之後,麻煩你好好調養一下了。”

林管家一張老臉褶子都堆在一起,雖不高興小姐的不作為與默許,但聽到這話,自然是忙不疊地應和。

他是醫生出身,比不上真正的營養師會搭配,但照貓畫虎也行。

韓琴君上樓後沒有休息,擡手扯開窗簾,遠處橘色的路燈光芒照亮幾小塊的區域,餘愁圍著別墅跑,身影在林蔭道上時隱時現。

今晚起了點小風,但依舊擋不住熱氣往肌膚中鉆。餘愁歸來之時,渾身濕透,白色的布料緊貼在身上,胸.前圓潤愈發明顯。

韓琴君居高臨下瞇起眸子,餘愁走近的時候,她能清楚地看到發絲粘在肌膚上,汗珠在身上下滑,吻過每一寸皮膚。

韓琴君靠在窗邊,微微彎了身子,似乎能感受地到餘愁身上濃郁香甜的催情氣息。

想到此處,契主喉頭滾動,手指敲打著窗柩。□□的揮發能加重契子的氣息,更何況是處於轉換期的契子,韓琴君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去找餘愁的沖動。

面對如同一塊糕點般的契子,韓琴君沒把握控制得住自己。

餘愁在半個月後瘦下了六斤,雖沒有完成導演一開始的設想,但從面相上看已經達標。

餘愁為了還原角色,所做的努力,韓琴君一直看在眼中。但她以為所謂的演技只不過是在鏡頭美化下所產生的產物。通過特寫,人物描繪,盡力去模仿劇中人物的行為,不可能真的將原角色還原出。

餘愁的努力會不會白費,韓琴君無從得知,但起碼瘦下去的幾斤肉要補回來也不容易。

餘愁穿著簡單卻裁剪貼身的衣物,出現在開機儀式現場。

她瘦的越發明顯,雙頰的嫩肉凹陷下去一絲,化妝有如與虎添翼,刻意強調的陰影,雖淡,但卻叫人乍一看,仿佛皮下面就是骨頭,緊緊連著沒有一絲血肉支撐。

餘愁和任同對視一眼,下一秒她便主動移開了目光。是說移開,其實也不盡然。瞳孔偏移了一點點,光線在她眼中潰散,灰眸如同一汪絕望的死水。

任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險些沒將面前人代入到餘愁身上。好在,她及時反應過來,餘愁這是在找角色感覺。

任同露出讚賞的目光,給餘愁送去了一個眼神,高興餘大影後認真負責的態度。

餘愁閉上眼睛,將雙手放在兩邊,再睜眼時已經不覆先前的頹廢,變回了真正的自己。

她容易入戲,但出戲也簡單,不會產生深陷戲中人物而無法自拔的情況。

任同眼中的讚許就是餘愁想要的,前世楊庭沒有將這個人物演活 ,這輩子就由自己代替。娛樂圈本就是個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地方,角色自己要到了,就不會輕易松手。

開機儀式保平安,餘愁不是第一次燒香,香煙寥寥中,她神情一如尋常,隔煙望去,不少演員臉上的興奮之情難以抑制,眼角眉梢之間令人尋味。

有緊張,有膽怯,有興奮,皆是迫不及待。

《決殺》的故事背景發生在戰亂時期,敵軍抓住了一名地下反動分子,嚴刑逼供,對方死前透露了一件事情。

內鬼現身,代號“麒麟”,而麒麟的目的是一份名為《決殺》的絕密計劃。

決殺計劃在最後的準備階段,絕對不能洩露。

為此,高層特地成立了暗中調查小組,勢必要活捉“麒麟”。男主便是接應之人,他的目的是將情報以及麒麟順利帶出城,將其護送到安全地方。

不夜城夜幕之下,紅燈綠柳,紙醉金迷之間,來往的人身份覆雜。在這城市的另一面,幽深的地牢下,鞭子抽打夾雜著痛呼不絕於耳。

腳步聲徐徐響起。

一個身穿制服的女人拾階而下,左手無力地垂著,另外一只手卻緊握成拳,搭在腹部。微微蜷縮的身體一步一步而來,明明有些駝背,但又讓人覺得如同一株白楊,消瘦挺拔。

凹陷下去的眼窩將陰翳的眸子襯托的愈發深邃,無神的目光松散,她在看人,卻又不像,竭力地逃避著別人的目光,拒絕身邊的窺探。

“許語花,老子招你惹你了,你私自嚴刑拷問我,要是被顧帥知道了,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男人怒吼,脖頸處漲紅,青筋暴起,冷冷的白光從他頭頂打下,因激動而噴出的唾沫液子格外明顯。

他的憤怒,不平,委屈,不堪言行於表。

原著中男主被許組長當成內鬼抓起來拷問,命懸一線,見對方過來,所有的怒氣發洩而出。

畫面中一切按部就班進行,任同取下墨鏡,緊緊沒有喊停,繼續讓人演下去,沒有口頭表態,但她眉心的緊蹙愈發明顯。

緊身的制服有些松垮地掛在餘愁身上,仿佛這衣服下不是人,而是一具骷髏骨架。

女人看人時跟沒看似的,松松散散,柔柔垮垮,但偏偏又叫人心生提防,大抵是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話的真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她才不會算計自己。

她把什麽都藏的很好,包括喜怒哀樂,也包括算計與壞水。

她走到遍體鱗傷的男人面前才徐徐停下,緩緩道:“高組長,是我工作有誤,白白讓你受委屈了,顧帥那邊我會去請罪,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屏幕中的許語花如同一根朽木,語氣與神態沒有起伏,也沒因為男主的情緒而變化。餘愁的出現,她身上的冷,並沒被過於激動的男主帶跑,讓原本過於飽和艷麗的畫面平衡了不少。

平靜的面容,微微低著頭,一絲散發從皮筋中掙脫滑過臉頰,眼中冒著遲鈍的寒光,

有些人他便是站在一地方,一動不動,一句話都不講,一個表情都沒有,但從那雙飽經滄桑的眸子中透露的,遠比喋喋不休要更有可信度。

“許語花”原是這樣,也該是這樣,仿佛原著中的人物一如餘愁如今,平淡無驚。

第一幕,任同拍了五六次次,第六次喊停的時候,任大導演眉心的緊蹙還沒松開,但她卻大手一揮,過了這一幕。

過錯不在餘愁,她發揮沒有問題,從形象與演技皆是任同心目中的“許語花”,壞就壞事在對手戲的男主被餘愁帶進去了。

餘愁狀態比起所接的上部劇還要好,全然看不出被黑之後的狀態有何低沈。可過猶不及,她演技突飛猛進之時對戲的人皆不願服輸,下意識調動自己所有感官去拼去比。

沖動對於演員而言不是好事,而是大忌。

任同犯難,昔日一心只想著找個影後撐場子,卻忽略了這一點。對比之下傷害暴擊,劇組中能和餘愁對戲而不被壓的人屈指可數。

餘愁緊閉眼睛,再度睜開,眼中的笑意再度回歸。她沖男演員淡然一笑,不覆劇中的形象,這一次帶上了人情味。

餘愁心中也明白,只是之前合作的人皆是大牌,對戲互拼的情況也有,但勝負對半。

“先休息一下吧,把人放下來……”任同頓下後轉了話鋒,讓人猝不及防,被綁住的感覺不算好,男主卻無話反駁導演。任同越過餘愁,徑直走向男主說戲,她語氣不善,“我覺得……”

小經紀人遞過來一瓶礦泉水,連忙激動地問道:“感覺怎麽樣?”

餘愁接過水瓶喝了一口,瞇起了長眸子,感覺……並不算好。她吞咽口中清水,並不言語,只是眼神在眾人間掃動。

餘愁又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沁透心脾,在炎熱的夏季再解暑不過,這些人一如這水,同樣涼了自己的心。

在場眾人看不清楚神情,踩著前輩的屍身是最好爬的,話題熱度有,加上前輩又是虎落平陽被犬欺,無人幫持,不趁機踩一把怎對得起自己?

也許這是公司的安排,他們無非照做。可錯與對,簡單的一言兩語說不清楚。

餘愁擰緊手中的水瓶蓋,低頭望了望,突兀地問了助理一句:“這水你的?”

她無心之問,只是想起了當初韓琴君喝自己水那件事情,如今細細想來,仍舊覺得暧.昧。以至於餘愁現如今留下了心理陰影,她看什麽牌子的礦泉水都帶上了有色眼鏡。

印象中的水液順著脖頸處一路下滑,舔濕了衣物,餘愁下意識舔了舔嘴角,引得經紀人反問。

“有什麽問題嗎?”

餘愁長唔了一聲,將礦泉水攥緊在自己手中,默默搖頭,其實也沒什麽。

這只是自己與韓琴君的一件小事,沒必要說與外人聽。

第二幕拍攝的時候,傷痕累累的男主站在餘愁面前,沒說幾句話餘愁就發現不對勁,霎時臉色一黑。

他在搶鏡!

對於沒有經驗的新人還好,但這些小伎倆在餘愁面前如同虛設。

五五開的站位,公平,但隨著對話走位,餘愁突然發覺自己居然慢慢背對著攝像機,這絕對不是她會犯的低級錯誤!先前她沒註意,是沒想到這新人會有這麽多花花腸子。

如果是特定場景設計還好,但開局便是五五開站位,他惡意引導就很惡心了。餘愁猜想而出後面色不變,劇本在腦海中浮現,突然徑直向前一步,直直撞了一下他的肩膀,越過一步,略微半側臉,冷聲發言。

“既然高隊長這麽認定,我無話可說,彼此好之為之。”

“許語花”準備離開,這話是當面說還是在男主身後才開口全然沒問題。一般而言,這個站位,對前方用處大,但男主接下來還有一大段話要說,陳述也好,疑問也罷,他不可能一直不回應“許語花”,背面而對。

這一點早在餘愁的意料之中,當男主轉身的時候,她心中冷笑,面上平靜如水,絲毫不顯。

任同默許了這種行為,從男主開始搶鏡到餘愁反擊她皆沒打斷。但今天餘愁的戲份她不打算拍下去,第一天就給新人一個下馬威,這威力太大,任同怕新人被拍死在沙灘上,曬成一條鹹魚幹。

讓這群新人喘口氣,如何面對一個老手的對手戲。

自己身為導演可以勸餘愁控制氣場,但這種給新人讓路的行為,勢必會得罪澄星,再者說餘愁不一定肯。錯不在表現完美的餘愁身上……

中午,餘愁得知下午沒有戲份,任導大手一揮說明日來,餘愁心道也是,她便先去卸妝。

洗手間門口,她頓下腳步,從隔壁隔音效果不好的男廁所傳來夾雜著不滿的憤慨之語。

“秋心好歹也算個前輩,處處壓我戲,這事做的也太絕情了些!”

另有一人附和:“今天,她一點都不知道讓一讓,我看她是把我們當成踏腳石!”

二人抱怨著,殊不知餘愁就在外面。

餘愁聽的心中冷笑,雙手抱胸靠著墻,垂眸細想。

哢嚓一聲開門,八卦之人見到餘愁紛紛一怔,餘愁擡頭陳述事實道:“演員,演好戲是本分。”接不住戲就不安分地想要搶鏡?誰教的好本事?

“前輩……我、我剛才不是有意的。”方才在側身裏說的氣憤填膺,一見真人,語氣便軟了下來,低著頭喊前輩。

“不是有意?”餘愁擡起頭,瞥眼一望,譏諷反問,“不是有意,就,那就是故意的?”

簡單易懂誤導人的文字游戲,不過是嘲諷。

面前是一個契子,一個日後會被契主束縛的人,但餘愁身上的氣息卻讓面前的兩個中人汗流滿面。在本就悶熱的劇組環境中,鬥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滾下來。

餘愁轉身進了洗手間,鏡子裏的人肌膚相比前些日子,暗沈了一些,眼底的青色濃密不散。她抹了下眼睛,將水珠揮開。

娛樂圈裏骯臟的事情海了去,她沒必要為此發火,只是這些人的勢利讓人不爽。

伏案疾書的韓琴君,被一絲小小的開門聲響吸引,擡頭一看。餘愁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手還停留在門把處的位置,樣子小心翼翼。

手中提著一個黑白相間的袋子,看大小與手提輕重,多半是衣服。韓琴君對此並不感興趣,不過她倒是想想看看契子喜歡的風格。

日後自己挑選,也好有個標準。

“新買的衣服?”

然而餘愁卻仿佛做賊心虛一般,走到沙發邊緣,連忙搖頭,她面色裝的很好,眼中的慌亂卻是遮掩不住。

“我不能看?”韓琴君湊過去,假意伸出手嚇了她一下,驚得餘愁驚呼一聲跌在沙發上。

“好了,不給看也沒關系,你高興就好。”

餘愁抿了抿唇,面上有些熱,小聲解釋:“到時候再給你看。”

她想韓琴君應該會喜歡的,一想到對方高興,餘愁心中便高興,臉上不由自主展露笑顏。一雙眼睛彎彎,看的韓琴君心神蕩漾。

對袋子中的東西愈發感興趣,饒有趣味地湊過去,湊到餘愁面前,呼吸幾乎糾纏在一起。

“穿給我看?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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