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252章 軍需校尉

關燈
離開兵器司之後,封長情詢問小刺猬,“上次讓你查,你查的怎麽樣了?”

小刺猬撇撇嘴,“還能怎麽樣,郎情妾意幹柴烈火唄——哎呦!”

封長情不客氣的打了他後腦勺一下,“說人話。”

小刺猬痛呼了一聲,偷瞪了封長情一眼,“大小姐你現在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不過倒是也沒賣關子,“據說品芳齋開了之後,那個常大人就是常客了,只不過鐘姑娘和常大人不是很對付,時常吵架拌嘴,後來出了蘇岳的事情,鐘姑娘還拉下面子去求過常大人,不過常大人似乎是沒幫她辦什麽事情,後來常大人就成了品芳齋拒不接待的客人……”

“怎麽成的親,說重點。”

“去年年底的時候,鐘總管給鐘姑娘議親……其實在那之前也尋了官媒給問了好多次,可不知怎麽回事,每次都不成,那一次議的人選卻是處處合適,鐘姑娘自己也滿意,便定了下來,後來那公子就約鐘姑娘一起去賞雪,誰知連下大雪山上封了路,等路開了,卻是常大人帶著鐘姑娘下來,那之後他們就很快成親了。”

小刺猬八卦的道:“據說鐘姑娘兩三年議親不成功,都是常大人搞得鬼,連那個最後議親成功的公子也是常大人安排的。”

封長情聽得楞了一下,“這樣?”

“那不然呢?空穴來風必有因,如果不是這樣,也傳不出這樣的話來。”

雖小刺猬只說了這些,但封長情也猜到了大概,封長情想著,這常喜可真是……夠老謀深算的,小蝶那樣天真淳樸的性子,哪是他的對手。

不過只要過得好,一開始的周折,在以後回味起來,也是甜蜜的吧。

鐘小蝶是先上車後補票的,封毅那欲言又止,應該也是怕自己和唐進……

不過這個封毅倒是想多了,唐進對她一向發乎情止乎禮,唯一一次兩人差點越界,還是因為自己醉酒糾纏。

想到此處,封長情臉色變得十分古怪。

小刺猬眨巴著眼睛,“大小姐,您這怎麽了?”

“沒事。”封長情回的急促,輕咳一聲,快步上了馬,留下小刺猬揚了揚眉,思忖她那少女懷春的表情是為哪般。

不過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唐進,頓時又臉色臭了幾分。

回到青山馬場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一日雖是走動,什麽都沒做,但還是有些累。

封長情回到自己的帳篷剛坐下,唐進卻提著一個小盒走了進來。

盒子封長情認得,是那日裝著海陵王府糕點的盒子。

“給你的。”

封長情笑著接過,道:“我並不是愛饞嘴的人,你知道的,做什麽專門勞煩他們做了送來。”

“這次不是我勞煩,是白瑾年自己送來的。”

“哦?”封長情一怔,倒沒心思吃那糕點了,“是不是他答應了?”

“你猜。”唐進笑著坐到邊上,捏了一塊糕點塞到封長情的嘴裏,瞬間齒頰全是香甜氣息,“好吃嗎?”

“我在問你正事!”封長情責備的看他一眼,把糕點咽了下去,又追問,“快說。”

“自然是……”唐進慢慢傾身。

“做什麽——”封長情戒備的向後退,卻被他按住肩膀不能動彈。

“別動!”他慎重的說著話,低頭輕輕碰了她的唇角一下,看著封長情臉色大紅,眼中笑意如波:“有碎屑。”

封長情心跳如擂鼓,忙後退到自以為安全的地帶,才板著臉問,“說正事!”

唐進也不再戲弄她,笑道:“正事就是,他答應了,派了人來請了你一次,但你不在,我跟來人說,明日一早你去見他。”

封長情敏銳的聽出端倪來,“請我?只是請我一個人?”

“是。”唐進笑了笑,“你是我的心尖肉,等同於我的軟肋和弱點,他這麽做,倒是可以理解。”

封長情無暇去肉麻那心尖肉三個字,臉色倒變得很覆雜,“軟肋,弱點……”

說好要並肩作戰,現在卻成了軟肋和弱點了。

唐進拍拍她的頭,哄小孩一樣的又揉了揉,才道:“我喜歡這樣甜蜜的軟肋和弱點。”他壓著她的腦袋,把她按在自己懷中,深情的道:“在常州的時候就說,到了海陵便把我們的事情辦了,可巧又來了些不識相的圍城……你莫急,等把那些礙眼的趕走了,咱們就成親。”

“啊!”封長情低呼一聲,結巴起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我……還沒想好。”

“沒想好什麽?是沒想好要成親,還是沒想好跟我成親,嗯?”唐進低頭看她,等著回覆,大有她說的話不合心意就要收拾她的意思。

封長情輕咳一聲,“不是你的想那樣……我只是……哎,這次回來之後,旁人見了我便要問成親的事情,次數多了,我反倒不自在起來,他們問的次數越多,我還有點怯……”

“不怯。”唐進笑聲爽朗,“不怕,我來處理。”

他的聲音低沈而磁性,聽在封長情耳中全是安心。

她忽然好期待,成親之後的生活……不過,就是兩人住在一起,也沒什麽其他不同了……吧?

第二日一早,封長情騎馬進城,去了海陵王府。

常喜一見她下馬,便笑著迎了上來,“封姑娘來的可真早。”

“你這是在等人,還是正要出去?”封長情問。

常喜笑瞇瞇道:“專門在等你啊,不過我剛過來你就到了,所以才說你來的早。”

封長情挑眉。

常喜領著她朝前走,“封姑娘可別這個表情。”

“我只是有點意外,我竟然能勞動常大人親自來等。”

“您是我夫人的閨中密友,撇開別的不說,就這一條,就很配讓我專門等。”

封長情想著嘴上抹了蜜吧,說話倒是好聽,只是現在怎麽看他這一張笑臉怎麽覺得礙眼。

不過今日不是來看他,是來辦要事的,當下不多說什麽。

兩人到了亦書閣中,白瑾年正坐在書案之後翻看劄子。

封長情想起前幾次見他,也是在亦書閣,他像是有看不完的信函和劄子一樣的忙碌。

白瑾年擡了一下頭,“是封姑娘到了,先坐。”

封長情便點頭坐下,等了一陣子,看他把手頭翻看的劄子批閱了放在一旁,才擡頭看向封長情。

“昨日傳的話,卻今日一早才見到封姑娘。”

“我昨日去看了父親,不在營中,收到消息已經晚了。”

“封副司在兵器司一切可還好?”

“都好。”

他說話的口氣,如同和老友隨意聊天,倒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海陵世子召見臣下的樣子。

這讓封長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不知世子找我來,是為了什麽事情?”

“不是別的事情,就是為了上次唐進與我提起的,關於重甲騎兵軍需糧餉單獨分出來由你管著的事情,我考慮過了,這件事情可行,所以專門請你前來。”

“世子考慮清楚了?”

專門分撥錢糧出來養一隊自己不是全權控制的殺器,白瑾年實在不像是會做這種蠢事的人。

可是,白瑾年笑道:“考慮的很清楚,封姑娘我很信得過。”

這倒讓封長情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白瑾年擺擺手,常喜拿著一塊令牌來交到封長情的手上,道:“上次你們離開海陵的時候,也曾給過一塊手令,不過,這塊手令卻要比那塊手令有用的多。”

“哦?”封長情看著那塊手令,手令是少見的紫玉,通體晶瑩剔透,手感極好,玉中還沁出點點紫紅來,表面雕刻了獨特的祥雲圖騰。

常喜解釋道,“這是世子貼身的手令,整個海陵只有這一塊,海陵所有文武和軍隊,見這面手令如同世子親臨,姑娘拿著這塊手令到軍械和銀司去,下面的人便都會聽姑娘吩咐。”

封長情楞了一下。

這哪是手令,簡直是尚方寶劍啊,就這麽給了她,倒讓封長情遲疑的看向白瑾年,“我只是負責騎兵軍需,似乎不需要這麽厲害的手令吧?”

白瑾年道:“銀司和軍械一直都是張大人負責,姑娘要管騎兵軍需,必定會和張大人照面,張大人在海陵資歷不低,即便封姑娘拿著這手令,只怕許多事情也不太好辦,嚴格來說,這令牌未必能起到什麽關鍵性作用,只是給姑娘帶著,讓姑娘更好辦事些。”

封長情頓了頓,這倒是實話。

她分管騎兵軍需,而重甲騎兵所需的銀兩龐大,基本要花去海陵銀司提供軍餉的一大半,張文庸怎麽會樂意把那大筆的銀子隨手交給她,就算是白瑾年授意,只怕他也要多方掣肘。

“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另外,還有件事情要與姑娘商談。”

“什麽?”

“我記得,姑娘手上有不少良田,這三年沒有旱澇災害,姑娘的存糧不少吧?”

封長情一頓,“這個……”

當初遼人圍城的時候,她花銀子買了許多的莊子鋪子和良田,那日鐘槐還專門送了賬冊和記錄的單子來,叫她過目,她空閑的時候隨意翻了翻,存糧的確可觀。

“世子怎麽忽然問這個?”

“你也知道,現在海陵呈被圍之勢,只是還有幾個諸侯沒有到位,所以沒有正式鳴鑼開戰,這種圍困不知道會持續多久……實不相瞞,府庫之中的存糧不多了。”

良田大半被封長情買了去,這三年鐘槐聽從封長情最初的安排,都是存糧,基本沒怎麽賣過,糧官也收不到多少糧來存。

封長情笑道:“這個,只要銀子到位,其他好說。”

常喜忍不住道:“封姑娘,騎兵本就花銷巨大,如今跟你談糧食又要說銀子……那糧食騎兵也是要用的呀……”海陵哪那麽多的銀子。

封長情卻道:“不談銀子談什麽?其實以世子的身份,便是派人明搶,我也是沒辦法的,但世子既然提了出來,想必也不是要白拿吧?”

白瑾年頓了頓,“封姑娘很會說話。”

海陵雖富庶,但這幾年大肆招兵買馬,用了不少銀子,如今做戰備又是一大筆,他提出糧食的事情,倒還真有一兩分心思,想給封長情打個白條,不過卻是被封長情這話給堵了回來。

如果唐進是一匹野馬,封長情就是能拉住這野馬的韁繩,他不會為了銀子得罪這兩人。

這時,書房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常喜擡頭,“蔣世子來了……”

“嗯。”蔣玉倫點點頭坐下,“剛在外面就聽到你們在說銀子的事情,怎麽了,是說什麽銀子?”

常喜立即道:“在說封姑娘在海陵存糧的事情,如今存糧不夠,世子想與封姑娘買糧。”

蔣玉倫哦了一聲,明白了,視線慢慢轉向封長情,笑道:“姑娘這一番成了大財主了,連表哥也得看姑娘眼色行事。”

“這個……銀貨兩訖的生意其實最好做,價格可以算低一點。”

蔣玉倫笑道:“進海陵的時候,我曾救過姑娘一次,姑娘道了謝,只是好歹是救命之恩,還一同救了唐進的母親,不知可不可以跟姑娘討個報答?”

封長情一頓,“自然可以。”

“現在海陵用錢的地方不少,但銀司內卻沒多少銀子了,姑娘的糧食先拿來用,付給姑娘一半,欠下一半,等日後有了再付,如何?”

如果這個話是白瑾年來說,封長情或許不會點頭,但蔣玉倫……的確有恩與她,那是救命之恩,比銀錢要重得多。

封長情沒考慮很久,點點頭:“可以。”

白瑾年淡淡笑了起來,“方才我都沒提,就被封姑娘堵了回來,還是你面子大。”

蔣玉倫笑意深邃,“封姑娘是重義之人。”

封長情被這高帽一壓,有些訕訕。

接下來,三人就糧食的事情簡單討論,付款方式等等敲定,封長情就起身告辭了。

蔣玉倫目送她離開,視線卻久久沒有收回。

白瑾年瞧著他,“跟她說過嗎?”

“沒有……”蔣玉倫默默收回視線,笑意有些澀,“好像也沒說的必要吧,她現在有兩情相悅的人,說了不過是讓自己難堪,讓她為難罷了。”

“你能這麽想,我倒是出乎意料。”

“哦?”

白瑾年難得放下手中的信函和劄子,慢吞吞的道:“印象中,只要你想做的事情,總能做得到,你想得到的東西,也總能握在手中,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麽躊躇不前,猶猶豫豫。”

“你很了解我啊。”蔣玉倫深深吸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她不會喜歡我,與其說出來大家面上不好看,以後見面也尷尬,不如爛在肚子裏算了,感情這種事情……呵呵。”那最後一笑,充滿嘲諷,“誰知道過個幾年,能消磨成什麽樣子,說不準看到她的時候,都沒反應了,只當做一個認識的人罷了。”

白瑾年默了默。

他知道蔣玉倫因為父母的事情,對男女之情可謂嗤之以鼻,現在看來,倒是習慣性的不看在眼底,連自己的喜歡,都在懷疑那不能長久。

“你呢?”蔣玉倫忽然問,“你娶了良娣,還納了世子妃,什麽感覺?”

“沒感覺。”白瑾年一笑,“我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我每日忙碌,去後院的次數屈指可數,沒有時間想那些。”

“那些嫁給你的女人怕是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幾次吧?真是倒黴透了。”

“成親和選妃都是為了聯絡各大世家,各取所需罷了。”白瑾年言語淡漠,“至於良娣和世子妃,我會給她們最好的待遇。”

沒有感情,也沒時間談感情。

蔣玉倫看著他,忽然奇怪的問:“你有沒有喜歡過誰?”

白瑾年回的幹脆,“除了你,我倒是很喜歡那個唐進。”

“……”蔣玉倫無語半晌,十分不文雅的翻了個白眼,他真的有點好奇,自己這位一頭紮公務之中的表兄,真正喜歡上一個女子,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

“說起唐進,你是不是對他太放任了?”

花錢給他養兵!

白瑾年手一頓,“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他,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什麽感覺?”

“說不清,又熟悉,又陌生,心裏竟下意識的覺得他不會背叛我……對他便也沒了如同別人一樣的算計和掣肘……”

蔣玉倫怔了下。

白瑾年一笑,“奇怪的很,可能上輩子認識。”

……

封長情離開王府之後,直接帶著小刺猬去了銀司。

銀司設在城中,在軍械衙門的邊上,此時正是上午,張文庸也在銀司之內。

幾人相互見了禮。

張文庸客氣的問:“封姑娘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我新任騎兵營的軍械官,此來是提這個月的糧餉和備戰甲所用的銀子。”

“哦,多少?”

“糧餉二十萬兩,戰甲銀子二十萬兩。”

話一說完,張文庸還沒說什麽,他身後的幾個官員卻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低聲道:“一張口就要四十萬兩,怎麽不去搶?!”

“就是,這幾年征兵花去不少,銀司哪有那麽多錢……”

張文庸沈吟半刻,“這……不是老夫不放銀子,是銀司之中一共也不過五十萬兩,如果給姑娘四十萬兩,那其餘的士兵要怎麽辦?半年一發軍餉,這已經要到發軍餉的日子了,這五十萬尚且不夠,不如這樣,我先撥出五萬兩給姑娘應急,等這一波軍餉發完剩下多少,就給姑娘送去多少。”

封長情想著不愧是管了二十多年軍械錢糧的官,油的很呢,臉上卻帶著溫和的笑意,“以騎兵營的用度,五萬兩連半月都過不去。”

“這……那姑娘你說怎麽辦?錢只有這麽多錢……現在又快入冬了,還要為士兵置辦冬裝等等。”

“世子給了我這個。”封長情拿出那塊紫色令牌。

張文庸面色微變。

封長情道:“世子說,只要拿出這個,張大人必定會盡力為我想辦法的,不是我貪心不足,而是騎兵的用度本就高,如果銀子跟不上,裝備就跟不上,那這一隊重甲騎兵就不能發揮最大的實力,還請張大人好好想想辦法。”

張文庸面色覆雜,半晌才道:“既然是世子的意思,那我就撥十萬兩給你吧。”

“您也說了,快入冬了,這十萬兩,也不夠給騎兵添置冬衣啊,還有戰馬,每個月的馬料就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幾個官員不樂意了,“馬料要緊,那別的士兵的命就不要緊了嗎?營地在野外,這海陵的冬天又是冷的厲害,沒有冬衣這個冬天怎麽過?!”

封長情道:“據我所知,去年各營才填過新的冬衣吧,營中士兵冬衣三年一更換,春秋和兩年一換,夏衣一年一換,今年多半的營不需要置辦冬衣吧?”

張文庸掀了掀眉毛,倒沒想過她還做了功課。

那說冬衣的官員被堵了回去,瞪著封長情道:“那就是不置辦冬衣,也是要準備炭火和過冬的必須物品的,到處都得用錢,不是只有你騎兵營要用錢的,何況,騎兵營現在就一千來個人,就把銀司的銀子全要了去,叫別人怎麽辦!”

封長情道:“這位大人說的不錯,這一次拿走四十萬,的確是太多了……張大人,我知道軍械司中有不少的煉鐵,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分撥一萬斤煉鐵給我,再給我二十萬兩銀子,其餘的你留下給其他營中士兵置辦過冬物品,你看如何?”

“這……”張文庸捋著長須。

他身後幾個官員立即道:“不行啊大人,那些煉鐵都是有用處的,怎麽能隨意就給了她——”

封長情淡淡道:“我一路過來,曾在和泰山中發現了許多取暖之物,或許可以幫張大人應應急。”

張文庸眼神淡淡:“取暖之物?”

“我帶了一些來。”封長情擺擺手,小刺猬立即把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張文庸打開一看,卻是一塊黑炭一樣的石頭,“這是什麽?”

“取只火盆,再取些木柴來,我演示給大人看。”

張文庸瞧她自信滿滿,便給侍從遞了個眼色,“你去。”

不一會兒,侍從拿著火盆和木柴快步跑了進來。

封長情把火盆接過,在裏面放了木柴,取了火石點著,打著扇子,等火勢漸漸大了起來,吩咐小刺猬把盒子裏的黑色的石塊丟到了火盆裏。

一個官員嗤之以鼻,“一塊黑炭一樣的石頭,還能著起來不成?荒謬!”

其餘幾個官員也無不點頭,張文庸側臉看著,心裏也是將信將疑。

他見多識廣,在一些異地志中讀到過有一種石頭可燃燒取暖,只是還從沒見過,莫非這就是——

張文庸瞳孔驟然一縮。

身後的官員低呼,“真的著了,燒起來了!”

“我的天呢,石頭也能燒?!”

“這莫非就是書中寫得那種可以燃燒取暖的石頭不成……”

封長情慢慢站起身,道:“這叫做煤,和泰山中有許多,我可以讓人帶大人前去尋找,相信這東西,應該能解決大人的燃眉之急了吧?”

如果她只是硬要錢,就算拿出白瑾年的玉佩來,張文庸也未必會給她,因為銀司的錢是有數的,用處也早有規劃,不是他不給,是沒有。

可封長情卻是切實的拿出了辦法解決了問題,省出銀子來。

張文庸半瞇著眼,不得不重新打量眼前一身英氣的女子。

“張大人?”

“我可以給你撥出二十萬,但你得幫我拿到這些可以引火取暖的……煤。”

封長情笑:“合作愉快。”

回去的路上,小刺猬臭著臉道:“你以前怎麽沒說過有這種好東西?這麽好的東西,要是自己得了,得賣多少錢,現在倒好,便宜了那老頭子了。”

封長情道:“開采煤礦可不是說說就行的,人力物力財力都需要,錢也不是那麽好賣的,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我看你就是懶得。”

封長情一默。

她在這件事情上,的確是懶了一些,但開采煤礦牽連甚廣,說不準引來別人眼紅,到最後也未見得能賺到多少錢去,索性借花獻佛。

以現在各方諸侯的勢力來看,一旦戰亂起,最有可能問鼎皇位的,除了白瑾年就是安定王李雲廷。

私心裏來說,她覺得白瑾年算是個明主,雖也有謀算,但做事比安定王要厚道,安定王城府實在太深……

不過這些她也並沒想的太深,日後形勢如何發展,不是她一人可以掌控和引導的,只能做好當下。

而當下最要緊的事情,就是組建五千人的重甲騎兵隊伍。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